第235章 小產
如此沉悶氣氛的加持下，等下了朝堂後，滿朝文武第一次沒有了以往客套閑聊的心情，均是陰沉著一張老臉各回各家了。
東方月白要清理門戶，誰不是著急回去想辦法？
二皇子府邸里，氣氛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
滿屋子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商量不出個所以然。
與此同時，二皇子接到了劉仁貴妃的傳召。
二皇子只得先行穩住朝臣們，隨後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寢宮裡面，劉仁貴妃看著神色不寧的二皇子，將侍奉的宮人都遣散下去後，才示意他坐下說話，「此事你打算如何？」
二皇子眉頭緊皺，「父皇對東方月白的提議並沒有意義，但我並不相信父皇就這麼信任東方月白，或許父皇將東方月白提攜到提督的位置上，就是想要藉助東方月白的手，在上京的軍中徹底清理門戶，如果我這邊貿然出手，只怕會引起父皇的懷疑和不悅。」
劉仁貴妃暗中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面上贊同地點了點頭，「上京兵力盤根錯節，皇上想要整頓也是情理之中，此事你無需插手，交給本宮來處理就是了。」
二皇子驚訝抬頭，「母妃已有打算？」
「當初本宮讓四皇子妃進門，看上的便是四皇子妃同雅蓉公主出身一族，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到了見成效的時候了。」劉仁貴妃漂亮的杏仁兒眸中，滿是冰冷的算計之色。
「四皇子妃的肚子一直是本宮的一個心病，但卻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除掉，好在本宮都是已經布置妥當，只要四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本宮再是趁機敲打一下成周宗族，成周的宗族必當為本宮是從，屆時只要老夫人被成周宗族引回成周，東方家便是劉家人掌權，等到那個時候，東方月白連家裡面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又哪裡有空在上京軍中清理門戶？」
二皇子眉頭一皺，「此計倒是不錯，可母親如此大費周章，只是為了讓東方月白力不從心，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
付出永遠要大於收穫，才算是有所成效。
劉仁貴妃看著什麼都不懂的兒子，緊緊抿了抿紅唇。
她如此針對國公府，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國公府吞入囊中，自然不是單單想要給東方月白製造混亂那麼簡單，只是很多事情，她現在並不方便說出來。
「自打盛唐公主瓜分了你姨母手中的鋪子後，每個月你姨母給的銀子明顯少了不止一半，若是能趁著你姨母掌權國公府後，將所有的鋪子收回來自是更好。」劉仁貴妃算計道。
二皇子一想到銀子，說不心動是假的。
如今正是燒錢的時候，無論是養人還是養兵都是需要銀子的。
「此事就勞煩母妃費心了。」二皇子起身道。
劉仁貴妃對著二皇子擺了擺手，等二皇子出了門後，才是將守在門外的嬤嬤叫進門吩咐道，「讓人動手吧，切記做的乾淨利索一些，千萬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
「是。」嬤嬤領命，連忙轉身去安排了。
與此同時，東方月白下了朝堂後，便是被五皇子給拉進了自己的書房裡。
眼下他跟東方月白的關係已經明朗化，再加上今日父皇並沒有因此而撤下東方月白的官職，五皇子自也沒必要再是偷偷摸摸什麼。
眼下看著靠坐在軟塌上，仍舊是一身紈絝氣息的東方月白，五皇子難免擔憂道，「雖說今日在朝堂上姜統和賈定州說話是沖了一些，但你未免太過狠厲了點。」
「皇上既然將我放在了這個位置上，便是需要我做出東西給他看的，今日若不能以儆效尤，五殿下以為我又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東方月白聲音淡淡，微垂著的眸子遮住了眼中的精光。
瞧著這副慵懶模樣的他，根本無法跟今日在朝堂上殺伐果斷的那個人相提並論。
五皇子疑道，「月白，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跟父皇之間……」
五皇子心裡清楚，父皇將東方月白放在九門提督的位置上，絕不可能不單單是為了藉助東方月白的手清理上京兵營。
執掌京師衛戍五營……
說白了，整個上京的兵力都要唯提督一人是從，此位置的重要顯而易見，若非不是父皇信得過的人，怎能擔此重任？
東方月白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五皇子一眼，「皇上想要清理門戶，自要找個不受朝臣控制，更沒有顧忌的人，再加上國公府日漸蕭條，我又跟五殿下關係明朗，就算我真的手握上京五營，皇上也是不怕我有旁心的。」
五皇子明白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他並不相信真的就只有而已，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雖然不知你隱瞞著什麼，但既然你不想說我不問便是，只是等你想說時，記得第一個告知我。」
東方月白聞言淡笑，「五殿下就不怕我包藏禍心？」
五皇子愣了愣，隨即苦笑一聲道，「月白，你知道的，如我這樣的人本就不該有信任二字，可人活在世若是連個真心信任的人都沒有，豈不是枉來這一遭？」
都說高處不勝寒，他不願還沒登頂便冷風罩身。
東方月白沒說話，起身端起面前的茶盞，輕抿了一口才道，「不瞞五殿下，我在救駕時便已然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但哪怕是如此我還是要做。」
五皇子愣了愣，「你不是想來不喜功名？」似是想到了什麼，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月白，難道你……」
東方月白笑著道，「她在下一盤大棋，總是要配得上她，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定。」
五皇子，「……」
蘇澄映就那麼好？
「五殿下。」門外，忽然響起了五皇子心腹風洺的聲音，「剛剛四皇子府傳來消息，說是四皇子妃小產了……」
五皇子聞言驚得坐直了身子，下意識地朝著東方月白看了去，卻見東方月白握著茶盞的手頓了頓，隨即唇邊漾起了一絲淡淡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