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反將一軍

正文卷

第169章 反將一軍

蘇澄映疑道,「你想要做什麼?」

東方月白的唇角微揚,淡淡的笑容之下卻透著一股涼意,「既然那麼喜歡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便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人了。」

蘇澄映一心想著心裏面的章程,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揣摩東方月白此刻的所想,透過被寒風吹起的車簾,她只是看見跳下馬車的知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愈發黑了下去,但城內的百姓們卻早已在睡夢之中被驚醒,無不是聽聞盛唐公主今日在花街內大開殺戒一事,不多時,就連宮裡面都是傳遍了。

與此同時,上京城內的無數牆壁上,突然就是被人貼上了一張張人面畫像。

細細看去,那些畫像上更是標註寫明,此人便是販賣盛唐公主婢女的罪魁禍首,若有人願意舉報或是將此人抓住送來國公府,必有重賞。

一時間,全城的百姓們都睡不著了。

試問上京城凡是得過病的百姓們,哪個沒有被盛唐公主的鋪子給診治過?哪個又沒有被盛唐公主的鋪子給優待過?

如今聽聞盛唐公主的婢女被人賣去了青樓,甚至是慘死在了樓中,上京的百姓們無不是義憤填膺,紛紛自告奮勇地提著燈籠,成群結隊地在城內尋找和抓捕那膽大包天的人販子。

皇宮裡,孟皇后聞言了此事,匆匆帶著人來到了御前的龍承殿。

涼帝早已被此事驚醒,聽聞皇后來了,便把人給請了進來,沒想到孟皇后一進門,便是攏著裙子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后這是做什麼?」涼帝擰眉問道。

孟皇后跪在地上,戚戚然地道,「臣妾聽聞了盛唐公主出事,便坐立難安,更是心生惶恐,試想盛唐公主雖並非是西涼人,但嫁到了西涼後,卻一心為了百姓而操勞著,這樣的人卻被人如此欺凌,臣妾如何能心安?」

涼帝雖然靜默著沒說話,卻是讚許地點了點頭。

皇后說的沒錯,蘇澄映嫁來西涼後,確實是從未曾有任何出格的行為,更是屢屢將西涼的子民放在心間,如此大仁大義之舉,就連他這個當皇上的都自覺欣慰。

「皇后的心意朕明白,皇后放心,朕定會讓人去查的。」涼帝說著,便是主動彎腰,想要將孟皇后給攙扶起來。

孟皇后順著涼帝的攙扶緩緩起身,嘆氣道,「臣妾心知皇上對盛唐公主的看重,正是如此,臣妾才更加心寒,就連皇上都如此在意盛唐公主,怎麼就會有人膽敢在皇城之中,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惡行!」

涼帝聽聞此話,瞬間就覺得火氣直衝心口。

就連皇后都看出來他重視盛唐公主,卻還有人敢謀害盛唐公主身邊的人,這不是沒將盛唐放在眼裡,這是連他這個帝王都沒放在眼裡啊!

涼帝將身邊的大太監靜泉叫到了面前,冷聲吩咐道,「去讓人查!就連宮裡面也不要放過!」

靜泉連忙俯首稱是,隨後匆匆出了門。

皇上交代的事情,靜泉自不敢掉以輕心,當即親自帶著侍衛,在宮內搜查盤問了起來,就連皇家別院都是不曾放過。

秦章遠看著面前的靜泉,故作驚訝的道,「何事竟連靜泉總管都驚動了?」

靜泉淡淡一笑,禮數得當的道,「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睛且膽大包天的,竟是敢動彈了盛唐公主的貼身婢女,聽聞那婢女死相凄慘,盛唐公主為此甚是傷心,皇上見不得盛唐公主傷神,便特意命奴才帶人在宮裡面查尋一番。」

聞此話,不單單是秦章遠,就連陸志傑都是愣了愣。

誰能想到,蘇澄映剛才西涼半載,便如此得涼帝重視?

秦章遠連忙俯首,「能得皇上如此掛懷,是昭和公主的福氣,更是我盛唐之榮,只是如今這院子里,都是盛唐人,應斷不會做出坑害昭和公主之事。」

這話,分明是不想靜泉搜索這裡。

但是靜泉卻站在原地沒動,「不知是誰,畫出了那販賣盛唐公主奴婢的畫像,奴才來之前也已經讓人拿進了宮,奴才拿著畫像一一比較,應該不會耽誤盛唐使團的人太長時間,聖命難違,還希望秦大人不要為難奴才才好啊。」

秦章遠剛要繼續周旋,卻被陸志傑按住了肩膀,他看向靜泉就笑道,「既然如此,勞煩靜泉總管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將使團的人都叫起來,配合靜泉總管挨個盤查詢問。」

靜泉微微俯身,「勞煩陸先生了。」

陸志傑和秦章遠對著靜泉抱了抱拳,隨即朝著後院走了去。

一進門,陸志傑便坐在了太師椅上,沉著一張臉靜默不語,握著茶盞的手不自覺地顫了顫。

他本以為,讓承暢將人賣去了青樓再是拔掉了舌頭,蘇澄映無從查證後,便會乖乖吃下這個虧,可萬萬沒想到,蘇澄映竟是能且敢將事情鬧這麼大!

如今,恐怕整個上京城的人都知曉,盛唐公主的婢女出事了才是。

秦章遠看著陸志傑和承暢,「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大姑娘跟平常的女子不同,她是隨著蘇家軍醫上過戰場的,一個在生死和血泥之中長大的人,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又豁不出去?」

承暢斜著眼睛嗤笑一聲,「秦大人現在這是在怪我們了?可是秦大人別忘記了,給那個奴才喂葯的人是誰,又是誰親手割下了那個奴才的舌頭。」

秦章遠身子一晃,控制不住地倒退一步,扶住桌角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深吸了幾口氣平復著慍怒和恐懼,才看向陸志傑道,「陸先生倒是說說,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陸志傑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斷沒想到蘇澄映竟如此的膽大包天。

不過稍微一想,陸志傑便也便就理解了,是他當初並沒有將秦章遠的話放在心上,認為那蘇澄映就算是在蘇家軍中長大,到底也是個女輩,而且聽聞當初蘇澄映在軍中學的並不是什麼兵法謀略,而是簡單的醫術罷了。

以至於,當時讓承暢去將那奴才賣去青樓時,仗著蘇澄映根本就沒有見過承暢,所以連提醒承暢遮臉都沒有。

說到底,是他大意了啊。

結果……

現在反倒是他被將了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