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竟是自己人

正文卷

第68章 竟是自己人

賢妃是四皇子的母妃,剛剛東方容露正是被賢妃的人給叫走的,如今又鬧騰出了如此大的動靜,就連鳳儀宮都給驚動了,未免不是沖著東方容露去的。

蘇澄映很清楚,剛剛在大殿上,四皇子便認出了她的身份,如此一來,明知道找錯了人的四皇子本就滿心失望,又怎麼會再將東方容露迎娶過門?

只怕,東方容露已經中了賢妃的套了。

雖說這一切都是蘇澄映的步步為營,但她並沒有打算破壞了東方月白的計畫,所以此番決計是不能讓四皇子退婚的。

如此想著,蘇澄映便將東方月白在青樓設計四皇子,以及四皇子尋錯了人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知給了皇后娘娘。

半晌,孟皇后才恍然道,「前些年北涼與盛唐戰火不斷,本宮倒是也聽聞過,北涼軍抓回來了一名姿色上乘的軍姬,聽說還帶著個弟弟,後來那妓子不願受辱便帶著弟弟自縊在了牢中,如此看來,是被月白給救了出去……」

為了讓將士安心打仗,軍中不乏會招一些自願的風塵女子,但蘇澄映卻是沒想到,顏寧兒竟是盛唐人!

「月白倒是好算計,只要四皇子迎娶了國公府的女兒,待到事後月白再是表露出跟五皇子親近,二皇子必然是要對四皇子起疑的。」

「你與本宮說這些,不過就是想要藉助本宮的手,讓賢妃退婚不成,畢竟本宮不想國公府二姑娘得好。」孟皇后頓了頓,笑看著蘇澄映又道,「或者說,你早就將本宮也算計了其中,不然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國公府二姑娘頂撞本宮。」

雖然事後蘇澄映確實幫東方容露解圍了,但若當真有心,又怎麼會拖到她動怒了之後再出面呢?

說白了,蘇澄映為的就是讓她厭惡了東方容露罷了。

蘇澄映被識破也不慌,坦然道,「皇后娘娘明察秋毫。」

孟皇后還以為蘇澄映怎麼也會給自己的小心思找些借口,沒想到她倒是光明磊落,直接就承認了。

蘇澄映自然是要認的。

強者面前,坦誠才是最好的敲門磚。

「其實就算你不說,本宮就算為了大計也會幫的,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本宮就是。」孟皇后擺了擺手道。

蘇澄映順勢起身,行禮告退。

等人一走,孟皇后就看著席嬤嬤道,「這小頭可是精明的很,估摸著心裡還不相信本宮是跟她站在一起的,所以如今才扔出了這麼一道難題給本宮,端要看看本宮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席嬤嬤皺了皺眉,「這盛唐公主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聰明些好,聰明些才配得上月白那孩子。」孟皇后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之間神色透著些許空洞和恍惚,「席嬤嬤,你說她像那個人嗎?」

席嬤嬤神色繃緊了些許,壓低聲音提醒道,「皇后娘娘,都已經過去了。」

孟皇后回神,隨即自嘲的勾了勾唇,「是啊,都過去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蘇澄映出了鳳儀宮,就瞧見宮人們正忙忙碌碌的來回奔波著,寬敞的宮道上,偶爾可見喝完醒酒湯的皇子和朝臣們,朝著御書房的方向疾行著。

蘇澄映自是不願在這個時候碰見四皇子,本欲加快腳步往宮外走去,沒想到才走了幾步路,便迎面撞上了正要去御書房的四皇子。

蘇澄映,「……」

四皇子也沒想到會遇見蘇澄映,一時間竟呆愣在了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澄映只得先行開口,「四殿下。」

四皇子恍然回神,仔細盯著蘇澄映半晌,才苦澀一笑,「你可知那日花滿樓一別,我派人找的其實是……」

蘇澄映可沒什麼心情站在這裡追憶過往,直接打斷道,「四殿下說得我並聽不懂,四殿下怕是認錯人了。」

四皇子唇角的笑容就更加苦了,半晌才道,「是啊,找錯了人啊……」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角落,東方月白披著滿身月色悠悠而來,就見五皇子正縮在牆角邊,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

東方月白挑眉道,「五殿下在看什麼?」

五皇子毫不避忌的道,「看你媳婦兒紅杏出牆呢。」

東方月白朝著五皇子目及的方向眺了一眼,果然就見蘇澄映正與四皇子相視而站,不過卻只是一眼,他便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抬頭望起了天。

五皇子疑惑回頭,就道,「你媳婦兒都要跟別人跑了,你還有心思望天?」

東方月白刀削的側臉在月色下愈顯精緻,淡笑著道,「為何沒有心思望天呢?失望的又不是我。」

另一邊,蘇澄映見周圍宮人不斷,匆匆行了個禮後,便繼續朝著宮門走了去。

四皇子自詡不是什麼痴情的種子,雖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沒想著強求什麼,等蘇澄映一走,便也朝著相反的方向邁步而行。

五皇子,「……」

還真是……

非常失望!

「你怎麼知道你媳婦兒一定不會背著你偷腥?你就那麼相信盛唐狗?」五皇子轉頭看向身後的東方月白。

東方月白笑了笑,「五殿下覺得四殿下比微臣長得好看?」

五皇子就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駁,但看著那張映著月色愈發光彩奪目的面頰,竟是一個字都說出來。

半晌,揮了揮手道,「我還要趕著去御書房,你先出宮就是。」

東方月白直起身子,攔住了五皇子的路,「五殿下可知舉薦誰來北涼了?」

五皇子,「……」

知不知道不都得去?

東方月白頓了頓道,「微臣倒是有個主意,能幫五殿下排憂解難。」

五皇子皺了皺眉,「盛唐現在看來是對北涼低頭了,但盛唐人卻從骨子裡根本就不服北涼,不然上次前來的使者也不會驕傲狂妄,目中無人,父皇也是想要給盛唐提個醒,才在暗中將人給殺了……」

五皇子想來想去,總覺得還是不出這個頭更好,如今這事兒就是個燙手山芋,若找的好便太平無事,若找的不好,定會引來父皇的遷怒。

東方月白雙手攏於袖中,淡道,「五殿下的擔憂並不無道理,但越是險阻的事情,收穫的便越多,微臣聽聞盛唐有個叫秦章遠的人,現任雖官職不大,但曾是蘇家養子,若此人能當盛唐使者,無論是顧忌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亦或是顧忌著還在盛唐的公主殿下,都是最希望平安而來,和氣離開的。」

越是官職小的人,便越是懂得卑躬屈膝,這是各國做官的常態。

這個道理,五皇子還是懂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