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套路出牌
透視，一直以來都是李霄最大的秘密，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全天下或許只有他一人能透視。
可是當他見到李道正雙眸中與他相差無幾的紫色光芒之後，關於自己獨一無二的透視眼，他也是不再像之前那麼的有自信。
直視老爹的雙眼, 李霄依舊能感到他那雙眸深處閃過的隱晦紫芒。
「透視？」李道正眼中閃過疑惑，旋即很快便是睿智的笑道，「孩子，透視老爹倒是不能，不過看破虛妄，老爹倒是懂一些。」
「看破虛妄？」李霄有些奇怪。
李道正依舊楊著笑容,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看著京都繁華的街道與高樓大廈, 他深深的吸口氣，又長長的吐出，眼中閃現出回憶的神色。
李霄愣在原地，看李道正的動作和神情，李霄知道，如果按照套路出牌，接下來將會說出一些他不知道的過往。
果然，李道正接下來就轉過身，神情上有些許的掙扎，但還是道：「李霄，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的確應該告訴你了。」
凝視著藏得深的老爹, 李霄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組織了一下言辭, 李道正這才說道：「你爺爺, 也就是我的老爹李達魔，他來自哪裡, 什麼時候出現的，這些問題我不太清楚，但是可以告訴你一點，我們李家，有著一向令人震驚的天賦，這個天賦就是我們的雙眼。」
「三十多年前，也就是我十幾歲時，你爺爺告訴我，許多年前，天地間曾有三個榜單，這三個榜單，分別是天地人，三榜……」
「每一個榜單，記載著兩百名天地間最好的東西，天榜記載天賦，地榜記載體質，人榜記載最強的兩百人。」
李道正徹底陷入回憶，對李霄將他知道一些事娓娓道來，後者越聽越是驚訝。
天賦，自然是指的一些與生俱來，或者是家族遺傳下來，天生就擁有的一些常人無法擁有的東西。
其中，李霄一家子的雙眼，就在天賦榜單之上排名第四。
這雙神眼，名為「破妄」。
破妄能排第四，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伴隨著修道者本身的成長，破妄眼也會隨之成長。
「咱家的破妄眼，據你爺爺說，修到大成，足以看破六道，洞穿輪迴。」說到此處，李道正的眼眸中出現了憧憬的神色。
「那老爹，你到哪種地步了？」李霄好奇的問道。
「不問這個我們還是好父子。」李道正尷尬的臉蛋一紅，還是道，「你老爹我，充其量算得上小小成，勉強可以用眼睛殺殺人啥的……」
小成？也就殺殺人啥的？
李霄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要知道，他殺的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兩個地仙境強者，其中一人還是地仙境巔峰，這樣還叫勉強？
不能愉快的聊天了，這話李霄沒法接。
知子莫若父，李道正似乎看穿了李霄心中在想什麼：「殺死個地仙境真的不算什麼，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這世道，能殺死你爹我的，一根手都數不過來，算了，咱還是繼續說我們李家的破妄。」
「破妄，顧名思義，大概就是看破虛妄，一開始時，李家的眼睛就像是現在醫學上的光，可以透過肌膚，看到骨骼，經脈，再往上一些，可以看到山川大勢，點龍定穴。」
「這也算得上你所說的透視，只是和透視又有些不同，透視可以隨心所欲的掌控透視度，而破妄卻不行，它最低限度也是看透肌膚，直達骨骼。」
李霄悠然的點點頭。
看樣子他的透視眼和老爹的並非全然相同，這一點從他老爹透視眼所散發的那種氣息就可以大概判斷。
也難怪李老九不僅醫術驚人，還會看相看運勢，有了破妄眼，這兩種技能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山河大勢之走向，靈氣匯聚之龍脈，有破妄眼，我和你爺爺所修行的地方，往往都是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段，因此哪怕有天道壓制，我們的速度也比常人更快。」
「天道的壓制下，要想迅速突破，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逆天而行，破妄眼正好有這樣的實力，它能窺探天道，三十年前，有少數的地方天道尚未壓制，我和你爺爺四處尋找這些地方，逆天而行，因此你爸我年輕的時候打遍天下無敵手，不過後來，倒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將自己封印。」
「包括你的破妄，我和你媽本來想讓你安安靜靜的渡過一聲，你一出生，我們就將你的破妄眼給封印了。」
「難怪……」李霄恍然，他一直以為老爹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從他有記憶開始，人類的生老病死，除了最後一點，李道正幾乎全經歷過。
當初李霄也正是因為老爹身子不好，家裡又挺窮，他才上山採藥，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使得他莫名其妙的昏睡三年，或者說是消失了三年的記憶。
他越發的肯定，那三年他絕不可能就這樣昏睡過去，且不說寧鄉村附近山上有多少的野獸，他能不能平安的昏睡三年，就說他醒來之後，雙眼能夠透視，也不同尋常。
還有林生，同樣是消失之後，擁有了堪稱恐怖的能力。
「老爹，老媽她是不是也封印了自己？你們為什麼要封印自己？」李霄想也沒想，接二連三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難道你們不想當修道者嗎？」
「修道者沒什麼好的。」李道正刻意迴避正面回答李霄的問題，「你看你，自打消失三年回家以後，身上封印沒了，這兩年你都是過些什麼樣的日子？風裡來，雨里去，整天在刀尖上打滾，現在，現在更是只能活……」
說到這，李道正沒有再說下去，從見到李霄的第一面開始，他就已經看出李霄只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內心一直很難過。
「爸，你放心，我會活下去的。」見老爹極為掙扎和痛苦的眼神，李霄心中一凝，「就算這天，也擋不住我活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