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門外的不是人
蘇大海幾人好奇的朝那人看去。
地上堆滿了積雪，加上月亮高掛在半空中。
就算不用火把，也能看清四五米外的東西。
但是那人站在樹下，只能隱約看見個輪廓，看不清臉。
「你是哪個？大晚上不睡覺在那裡幹嘛？」趙小山沖著那人喊道。
那人沒有說話，而是朝幾人揮手，好像在喊幾人過去。
趙小山又問了幾句，見那人還是不說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大海哥，村長說晚上沒事不許人出來，他可能是有事，我們過去看看吧。」
蘇大海點點頭，腳剛跨出去後，他一把扯住趙小山。
「等等，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趙小山用鼻子嗅了嗅，不確定道：「好像有臭味。」
「我也聞到了。」其他三人連忙說道。
蘇大海滿臉凝重。
不對勁！
他朝四周掃了一眼，看見樹下的人是突然靈光一閃。
蘇大海不算矮，但樹下那人似乎有他兩個人疊起來那樣高，他記得村裡並沒有這麼高的人。
如果不是人，那就只有……
「它不是人，它是那頭熊！」
說著，蘇大海直接把手中的火把朝樹下扔去。
在火光的照射下，一張熊臉赫然出現在幾人的眼中，而那頭熊還保持著後腳站立，前爪揮手的動作。
幾乎是瞬間，蘇大海吹響了手中的口哨。
很快，在村裡的四面八方也有口哨聲傳來。
這是巡邏隊的暗號，一旦發現熊就吹響口哨，其他人聽到也會吹響口哨，而後趕來支援。
許是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那熊四腳朝地，對著幾人怒吼一聲，接著朝幾人衝過來。
除了蘇大海以外的四人早就被嚇傻了，連鋤頭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蘇大海一把搶過其中一人的火把，對著熊胡亂的揮舞。
「都愣著幹嘛？猛獸怕火，快點！」
蘇大海這一聲怒吼，直接讓四個人回神，手忙腳亂的拿著火把對著熊揮舞，生生把熊逼停。
熊全身肌肉緊繃，口中發出刺耳的咆哮，尖銳的爪子泛著銀光。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聽見四面八方有人聲傳來後，熊仰天長嘯一聲，接著轉身跑進黑暗中。
「大哥，你沒事吧？」
聽到蘇大江的聲音，蘇大海才鬆口氣。
這時他才發現，他的後背早已濕透。
次日清晨。
蘇有民得知昨晚的事，眼睛都瞪圓了。
「這熊怕不是成精了吧？」
他活了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知道熊會模仿人揮手。
這要是眼睛不好的被騙過去，還不得當場就嗝屁了。
蘇昭昭同樣滿臉震驚。
她在動物園見過熊揮手，可那不是友好的打招呼嗎？
一想到熊裝人，把人騙去殺了吃，蘇昭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宋雲還以為她冷到了，連忙給她拉好包被。
入夜。
蘇大海和蘇大江依舊去巡邏。
這一晚上，好幾個巡邏隊都遇到了熊，不過很快就被火把嚇走了。
知道熊怕火，所有人都生出不少自信來。
「這熊也沒有那樣可怕嘛？畜生就是畜生，連小小的火把也怕。」
這話一出，頓時有幾個人贊同的大笑起來。
蘇大江皺眉，「熊很聰明，它只是在試探我們，如果被它找到機會就完了。」
「大江啊，你要是害怕就早點回家摟著你婆娘睡覺。」
不遠處，張老三帶著一隊巡邏隊過來。
看見張老三，蘇大江頓時沒了好臉色。
「張老三，你巡邏的地方在東邊，這裡是西邊。」
張老三嬉皮笑臉的上前摟住蘇大江的肩膀。
「這不是看你害怕，老子特意過來幫你……」
「管好你自己。」
蘇大江面無表情推開張老三，而後帶著其他人繼續巡邏。
張老三站著原地，笑容逐漸陰冷。
第三天午夜，輪到蘇大海去換班。
宋雲把粗糧餅用布包好遞給他，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後，才鎖上大門回到屋裡。
宋雲剛躺下，突然聽到院子里傳來敲門聲。
想著蘇大海總是丟三落四的，她正要起床去開門時，不小心把蘇昭昭弄醒了。
「昭昭乖乖睡覺，娘去給你爹開門。」
【不嘛，昭昭睡不著，昭昭要陪著娘親去】
宋雲滿臉猶豫，聽見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後，只好抱起蘇昭昭來到院子里。
「當家的……」
宋雲喊了一聲，正要拿開門閂時，蘇昭昭的聲音讓她的手頓住。
【娘親不要開門！外面的不是爹爹！】
正常人敲門的時候，都會說自己是誰，或者是喊主人家的名字，以表示自己不是壞人。
但門外這人只是在敲門，多半不是什麼好人。
【咦，我怎麼感覺好臭呀？】
【這個味道……啊啊啊……我該不會是拉了吧？】
【嗚嗚嗚，我的一世英名沒了……】
聽到這話，宋雲下意識的想要給蘇昭昭換尿布，但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這個味道不像是寶貝閨女的，倒像是一種肉腐爛的臭味。
剎那間，宋雲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停。
蘇大海遇到熊後說過，熊出現時會聞到一股臭味。
聽著門外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宋雲僵硬著身子後退，嘴裡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尖叫。
蘇有民幾人聽見宋雲的聲音，連忙披著衣服出來。
「老大家的，怎麼了？」
宋雲顫抖的指著門，「熊……熊……」
這時，門外的熊先是停了一下，接著更加激烈的捶門。
眼看大門要被捶爛了，蘇有民連忙反應過來。
「快把門抵住！」
蘇有民一馬當先跑過去後背抵著門，蘇紹平抬來一根木棍抵在兩扇門板中間。
宋雲和坐在輪椅上的蘇大河按著木棍，其他人和蘇有民一樣用背死死抵著門，門上方的積雪被震得篩篩往下掉，
但很快，敲門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完全消失了。
「爺，那熊是不是走了？」蘇紹平疑惑道。
「應該是走了吧？」
蘇有民不確定的對著門縫往外看，但外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熊應該……」
蘇有民的話音未落，熊尖銳的爪子剛好刺破他頭頂的門板。
【爹爹，二叔，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