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這是我的墓碑

正文卷

青衫人影的身形忽然消失又出現,就像是卡了一樣。

「你……怎麼姓納蘭啊。」蕭玄愣愣道,那古老神秘的表情一下子就沒了,全是獃滯。

我:「……」

怪我嘍?我爸姓納蘭,我爺爺姓納蘭,所以我從小也姓納蘭。

「咳,蕭玄先祖,雖然我姓納蘭,但我確實是蕭族之人。」

我一臉認真。畢竟如果按斗帝血脈來算,蕭炎也沒有蕭族的斗帝血脈。而要是按普通血脈來算,蕭玄是數千年前的人物,數千年時間足夠凡俗繁衍數百代,蕭玄和蕭炎間的血脈關係……

還真不知道能有多少。

我是蕭媚兒的未婚夫,怎麼就不能算蕭族之人了?

蕭玄皺著眉,還在想我明明是蕭族之人,為什麼又姓納蘭?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以什麼形態存活,似乎這麼一個問題,他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

「哼,你是誰,竟然敢和你血刀大爺動手!」

血刀聖者猙獰嘶吼,渾身血腥和殺死越發濃郁,手中鬼頭大刀刀鋒一轉,向蕭玄斬來,眨眼間,就是數十刀落下,血紅色的刀芒綿延不斷,接連在一起化作一道刀河,奔涌而來。

「聒噪,吵到我思考了!」

蕭玄轉身,右手輕輕揮動,整道鋒銳的刀光就此憑空消失。就像是擦橡皮般,血刀聖者如此恐怖的一刀,輕易被他給擦掉,看得我瞠目結舌。

而後他又朝血刀聖者虛握手掌,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可遠處的血刀聖者卻感受到一股極其恐怖的危機在來臨。

他怒吼一聲,看向蕭玄的目光中,竟然出現了絲絲恐懼!

「血刀亂風斬!」

血刀聖者手中提刀,瘋狂向四面八方砍去,一道道凌厲的血色刀光衝天而起。

可在砍到離血刀聖者周身三丈遠時,這些刀光卻似乎遇到了什麼阻礙,根本無法再繼續砍下去,只能被困在這三丈之內。

而且這個距離還在不斷變小!

「似乎是……空間之力?」

漸漸的,我看出了一些門道,扭頭與小醫仙對視一眼,發現她同樣看出來了,我們兩人眼中都是震驚。

空間之力,每個斗者在踏入斗宗境界時就都能運用,最簡單的凌空踏虛實際上就是空間之力在起作用,成了每一位斗宗強者的標配,再也不需要依靠「鬥氣化翼」來飛行。

可是想要將空間之力運用到像眼前這樣,足以用來參與斗聖之間的爭鬥,用來與斗聖強者鬥法……

「大道至簡,細緻入微……蕭玄對空間之力的運用和理解,究竟有多恐怖?」

我腦海中忍不住去深思,去思考,這份空間掌控之力,恐怕不比太虛古龍差了吧?可太虛古龍的空間之力吃的是天賦,蕭玄全是靠自己領悟和理解。

「啊啊!」

遠處,血刀聖者還沒放棄,瘋狂劈砍出刀,猙獰嘶吼著,可卻完全沒有用。

同樣是斗聖強者,可他和蕭玄差的太多太多,即便使出全力,所有的鬥技不斷用出,卻依舊毫無還手之力。

直到最後,蕭玄的掌心緊緊握實,血刀聖者也在空間之力的合攏碾壓下,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只剩下淡淡的嘶吼聲還回蕩在天墓之中,似乎在訴說著主人的不甘。

我和小醫仙近距離目睹全程,完全呆若木雞。我們一群人,炎族、雷族、石族、靈族,加上我們這幾個蕭族的,足足五族英俊齊聚,使出了老命都奈何不了血刀聖者,反而被他一個人追著砍,可此刻……

卻被蕭玄直接秒殺!

「先祖威武!」

我眼睛瞬間就亮了,臉上笑得合不攏嘴,「先祖大人太威武了,斗聖也是彈指可滅,恐怕已經要超脫這個境界了吧!」

「一個二道斗聖罷了。」

蕭玄淡然一笑,殺了血刀聖者,就像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滿臉的雲淡風輕。緊接著,他又嘆息一聲,臉上浮現出幾分往昔,似乎是在回憶那很多很多年前的往事。

我與小醫仙屏氣凝神,不敢打擾這位至尊強者。

只可惜耽誤了不少時間,火稚、火玄、雷速峰等人跑得太快,一群人朝各個方向倉惶逃命,竟是沒有看到血刀聖者被蕭玄解決。

一群好不容易集合在一起的人,此刻又陡然散光,真是完美詮釋了那個詞——

烏合之眾!

回憶了許久,也可能是蕭玄現在存在的狀態並不完美,自己卡了很久,他此刻才迴轉過來,悠悠說道:

「我想,你應該有不少疑惑的東西吧?跟我來吧,為了這一天,我也等待了太久……」

蕭玄轉身朝天墓深處飛去,我心情頓時激動起來,這一天,我同樣等了很久!

「小醫仙,我們快跟上去!」

我拉著小醫仙的手,又把跑了一段路,又沒完全跑走的綠蘿給喊回來,三人一同跟著蕭玄飛去。

我怎麼都沒想到,蕭玄竟然把我當做了蕭族後人。

不過他現在的狀態很難說還活著,哪怕他依舊能夠思考,能夠看見東西,估計也只能看見天墓裡面的東西,甚至只能看到迷霧屏障裡面、天墓中心這一塊……

而不管是天墓裡面,還是天墓中心,我一直都是以蕭族族人的身份出現,諸如雷族、石族、靈族,他們就真的相信我是蕭族之人,哪怕是火稚和火玄,其實也並不是很清楚我與蕭族間的關係。

蕭玄要是真能感應到天墓中發生的一切,反而更加容易被這些信息誤導,都不需要我講太多的話。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為那道迷霧屏障的存在,將所有的迷霧擋在了外面,天墓中心裡面並沒有飄蕩迷霧,不過依舊昏暗。

我和小醫仙、綠蘿跟隨蕭玄,一路往天墓中心深處飛去,周遭的光線卻是愈發昏暗乃至漆黑,就像是沒有繁星和月亮的夜空,深邃而虛無,站在此處,竟然令人心中升起一股茫然驚慌之感。

「這裡就是天墓的最深處。」

蕭玄停在了一座古老石碑前,這座石碑孤零零的矗立在這片漆黑的區域,孤獨而寂廖,彷彿從那歲月盡頭就一直屹立在這裡。

「這……是我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