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相
比比東看著千仞雪有些憔悴的神情緩緩開口道：「我與你父親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
「那時候的我真的非常絕望，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人生彷彿踏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當我得知自己懷孕後，我本就絕望的心再次雪上加霜。我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如何去面對我的孩子，又或者說，那是我的孩子嗎？是的，但又不是……」
說話間，
比比東的眼角劃落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以前所承受的痛苦，絕望，怨怒，似乎都在這一刻隨著這一滴眼淚落下，然後在消失。
「母親……」
千仞雪看到比比東的模樣心裡難受至極，她無法想像那時的母親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
「我的天賦很高，在修鍊上面極快。當時已經絕望的我已經拋棄了心中一切情感，卻只留下了無盡的怨恨，憤怒。」
「當時的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那些傷害我的人全都殺死。」
「你的父親就是我要的第一個目標。」
聽到比比東的話，千仞雪完全恨不起來，她知道，這些都是父親欠母親的。
她無法否認自己父親做的事情確實禽獸不如。
「再後來，就當我準備實行我的復仇計畫時，伍六七找到了我。」
「我不知道伍六七是從哪裡得知到我與你父親的事情，伍六七似乎知道我的復仇計畫。」
「伍六七對我說，你是小雪的母親，我知道這些年你所承受的痛苦。以你現在的實力去暗殺千尋疾，成功率不足萬分之一，而且一旦失敗，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情況，並且小雪也應該會永遠的記恨你。」
「我知道，你在最好的年紀經歷了別人或許一生都不會經歷的痛苦。」
「但是你的人生不應該只剩下黑暗，憤怒，復仇，小雪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經歷過這些痛苦的事情後，你的雙眼會被仇恨蒙蔽上，從而會忽視許多東西。」
「所以，千尋疾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答應我，要好好照顧小雪，你們本就是母女。」
李玄目光平靜的看著比比東，嘴角掛有一絲微笑。
當初的李玄深知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的歷史的進程路線，以當時唐昊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重傷千尋疾，而比比東更不可能殺的了全盛時期的千尋疾，所以李玄選擇幫助了唐昊一把，將歷史拉上正軌。
當聽到這些事情後，千仞雪的心臟傳來陣陣心悸，鑽心的痛苦讓她的神情獃滯了起來。
「後來在伍六七的幫助下，唐昊成功將你的父親打成重傷。而我也迎來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趁你父親修養時出手將他親手殺死，次日，我成功登基為武魂殿新一任教皇，並且下令捉拿唐昊與伍六七。」
「這一切都是伍六七安排好的，而你父親其實是被我親手殺死的，伍六七隻不過是幫助唐昊治療傷勢，讓唐昊成功支援了昊天宗。」
「小雪，你要恨就恨我吧，如果不是我執意要殺你父親，伍六七根本不會插手。」
比比東緩緩閉上雙眼，似乎在等待著千仞雪的遷怒，責怪，怨恨。
房間里十分安靜，兩人皆是沉默了許久。
「母親，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會，好嗎？」
千仞雪朝著比比東擠出一個微笑。
比比東點了點頭，隨後走出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千仞雪一人，
世界突然變得十分安靜，
只剩下節奏的心跳聲。
千仞雪從魂導器中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
幼年稚嫩的千仞雪騎在李玄的脖子上，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手還比了個耶。
站著的李玄頂著一雙黑眼圈，但是眼睛裡彷彿有光一般，清澈，明亮，跟著千仞雪一樣比了個耶。
千仞雪看著照片發了呆，
漸漸的，
照片裡面的內容模糊了起來。
朦朧，美好，理想。
能有的，所有的。
窗外陽光明媚，一縷清風拂過大街小巷，穿過密密麻麻的樹葉來到陽台，屋內。
千仞雪金色如瀑的長髮輕輕搖曳起來，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起來，天使般的眼睛微微彎曲。
這一笑，
彷彿就是，
魚兒躍過水麵，
流星划過夜空。
浩然天下所有的山和水。
千仞雪從床上下來，走到陽台，將照片折成了紙飛機，朝著蔚藍的天空扔了出去。
紙飛機乘著微風在天地之間自由翱翔，穿過小巷，飛過街道，隨著這一縷清風飛向遠方。
這一別，
也徹底將少女的青春帶走，
只可惜，
故事的結尾不是感嘆號，也不是句號。
…………
天斗帝國西南，郊外。
風笑天與獨孤雁站在一起，兩人面前是兩塊石碑。
唐昊之墓。
獨孤博之墓。
這兩座石碑不僅僅代表著兩位封號斗羅的屍體，同時也意味著屬於兩個封號斗羅的傳奇故事也至此終章。
「師父他的遺體我並未找到。」
風笑天打破了安靜的氣氛，看著眼前的石碑開口道。
聽到風笑天的話，獨孤雁美眸中黯然失色，胸口呼吸的起伏跌宕起來。
此刻獨孤雁的內心痛苦萬分，
唯一的親人，疼愛他的爺爺就躺在她的面前。
心中喜歡的人，帶給她光明的那個人也已經不在了，甚至就連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
「嗯。」
獨孤雁應了一聲，
轉過身便離開。
只不過，
她的眼神中，
閃過一抹寒光，整個人似乎變得有些陰暗。
風笑天看著獨孤雁離去的身影嘆了口氣，隨後獨自一人回到柒雪髮廊。
李玄在臨走之前將柒雪髮廊的鑰匙交給了風笑天，風笑天進入柒雪髮廊後來到了李玄的卧室。
卧室的衣櫃里還掛著李玄的暗紫色兜帽衣，白色衛衣。
風笑天看到白色衛衣的時候，神情逐漸恍惚了起來。
隨後風笑天將兩件衣服拿了出來，掛在屋內最深處的牆上。
風笑天朝著這兩件衣服雙腿微微彎曲，跪了下來，眼神中堅定無比。
「師父，你放心吧，徒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等到徒兒實力突飛猛進，定會為您親手報仇。」
「武魂殿……」
風笑天雙眸中殺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