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森羅萬象·京畿千朱門
「笨蛋笨蛋笨蛋！」
龐大的靈力自體內湧出，空幻的追擊速度驟然加快：「玉耀你個大笨蛋！」
「幹嘛要做這種事！」
「為什麼要去招惹他啊！」
谷雲有多可怕，就連身為自己人的天狐小姐都難以估量。
惹怒了他，玉耀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絕對不可能逃得掉。
紅葉，還有般若。
僅僅是他們兩個，玉耀便沒有任何勝算。
更別提就在剛才，空幻又感受到了兩個新的同伴，其中一個還好，只是跟紅葉差不多。
但另一個，實在是恐怖的匪夷所思！
那種纏繞著無盡怨恨、死氣，如同自冥界深處爬出來的惡鬼般的氣息。
這真的是妖魔嗎？
簡直就像是支配死亡的鬼神！
「絕對不能讓她跟玉耀交手。」
空幻根本沒有想過玉耀贏的可能性，就連逃離都是一種奢望。
她沒法幫玉耀逃離，因為這是對谷雲的背叛。
作為將真名交給了主人的守護神，空幻根本無法違背谷雲的意志。
可如果玉耀就此死去，空幻怕是得後悔一輩子。
那傢伙，是她的家人啊。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的！」
谷雲的命令並不是讓她親手拖住玉耀，這說明這件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那孩子依舊在考慮我的心情，他還沒有失控。」
這樣的話，事情就尚有轉機，空幻握緊了拳頭：「如果我能勸服玉耀，讓那個蠢貨去跟小環道歉，取得她的原諒。」
以空幻對飯島環的了解，她應該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
空幻暗自祈禱：『千萬不要再做多餘的事了啊…』
「玉耀！！！」
東京郊外的一片山林之中，無形的結界將此地籠罩，好似怪異的神隱，阻擋著他人的窺伺和進入。
在那裡，一身灰白色和服的俊美銀髮青年，正依靠著圓形巨石，靜待空幻的到來。
「你這傢伙，到底在發什麼瘋？！」
一看到玉耀，天狐小姐當即火冒三丈：「你究竟要我說多少遍才會相信，我沒有被任何人控制！！」
「這種事，等他將真名歸還給伱後，再跟我說吧。」
玉耀臉色平靜，只見他緩緩讓開了身子，露出身後那塊系著紅白注連繩的巨大岩石。
「這…」
看到巨石的空幻瞳孔猛地一縮，她抬起手，顫抖的指著它：「你，你在這裡面，關了什麼人？」
「是小空嗎？」
「小空你在外面嗎？」
少女的聲音透過岩石傳出，直接讓空幻的心，如墜冰窟。
「奈央！」
這一下，就連空幻都徹底失去了理智：「玉耀！！！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天狐小姐明白了，玉耀從一開始，就沒有將目標放在飯島環身上。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抓到飯島環。
因此玉耀真正想要抓的人，不是谷雲的母親，而是另一個少女。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孩子的力量！」
「立刻把奈央放出來，」空幻的眼睛變作豎瞳：「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空幻不希望玉耀受到傷害。
與其等谷雲到來，讓他親自出手對付玉耀，還不如自己先把對方打趴下，再帶他去向谷雲和飯島環請罪。
只有這樣，玉耀才有一線生機。
「無聊。」
玉耀眉頭微皺，他並不在意谷雲。
區區一個人類小鬼，就算再有本事，又能如何？
他可是修鍊了兩千多年的大靈狐，距離空狐也不過一步之遙。
這樣的他，為何要害怕人類的術士！
「我說給我讓開！」
天狐小姐怒吼道：「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玉耀！」
「轟！！」
話音落下，龐大的靈力化作純白色的能量，在空幻頭頂飛快凝聚，最終化作了一尊猶如神眷冊上的稻荷神般的金色身影。
【諸神退避·御先大祭神】
與上位妖魔的萬魔共服不同，神明所掌握的法相化身，被稱作『諸神退避』。
而二者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神魔顯化！
「何人能讓萬魔臣服，誰又可令諸神退卻。」
玉耀看著眼前的一幕，不僅沒有慌亂，反而面不改色的站在一側：「唯有萬魔之主，唯有諸神之王。」
每一個妖魔到達了上位之境，都渴望支配一切，因此覺醒了名為『萬魔共服』的強大力量。
同樣的，每一個成為上神的神明，總會產生成為神王的野望。
那種隨口一句『退下』，便能讓諸神離去的權力。
「萬魔共服，諸神退避！」
「真是好久沒有看到你的『神魔顯化』了啊，空幻。」
玉耀眼中帶著懷戀之色，可很快，他的目光便被堅定所覆蓋：「來吧，你想要解救那個少女，能做得到的話，儘管來試試。」
「玉耀！！」
空幻操控著金色的靈格化身，手中禮劍落下，在大地上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天狐小姐儘管非常憤怒，可她對劍氣的操控卻是已臻化境，保證能夠做到劈開岩石，而不傷其後的早坂奈央分毫。
「呵。」
玉耀臉色如常，他搖了搖頭，絲毫沒有阻擋的意思：「沒用的。」
「轟~~」
劍光消散，周圍的大地幾乎塌陷了半米。
「啪，啪，啪！」
「很不錯的斬擊呢，空幻你的劍道，比以前厲害多了。」
「這也是飯島家的御神術的效果嗎？」
玉耀站在裂開的大地旁，而在他身邊，那塊系著注連繩的封印石卻是紋絲不動。
「怎麼可能？」
「我的攻擊，竟然連痕迹都沒能留下？」
空幻見此，先前的怒火瞬間被壓制下去，她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道：「這石頭，難道說是…」
天狐小姐猜到了一種可能。
只是，那樣的寶物，玉耀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沒錯，正是千引石。」
玉耀淡然道：「這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從道反一族手中得到的神物。」
數百年前，玉耀曾經幫助過當時的道反一族，並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一大塊受到祝福的道反千引之石。
「可惡！」
金色的光芒不斷包裹空幻，她進入了神魔顯化之中。
萬魔共服與諸神退避是上位妖魔和神明才能掌握的力量，它有點類似於火影中的須佐能乎，攻防一體。
除此之外，這股力量還是一種特殊的能力放大器。
猶如槓桿，在保持消耗不變的前提下，用同等靈力、妖力，施展十倍，乃至數十倍威力的法術。
如果說中位妖魔比的是誰對能力的操控力更強。
那到了上位，妖魔們的努力方向，就成了神魔顯化的放大效果。
同樣的消耗，誰所能動用的槓桿越大，可以撬動的力量便越多。
而如今的空幻，她的神魔顯化，可以將原有的能力，放大整整10倍！
「五行操控！」
與神魔體融合後的空幻睜開了眼睛，她揮舞手中以靈力凝聚而成的扇子。
下一刻，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好似洪流般湧現。
「噌！噌噌！」
金之氣不斷摩擦，好似一柄柄利刃碰撞，發出鏗鏘之聲。
「吼~~」
殺機四現，狂風洶湧，只見一頭數十米高的白虎從中一躍而出，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天咆哮。
草木不斷生長，綠色熒光之中，花草樹木盤根錯節。
其中的生命之氣開始升騰，於是巍峨蒼龍遨遊天際，於雲端俯首低吟。
「噗！噗！」
水柱不斷自大地之中湧出，它們衝天而起，又在空中凝結成片片雪花，飄然四落。
「嘶嘶嘶~」
龜與蛇的嘶鳴此起彼伏，玄武踏步，地動山搖，所過之處水汽瀰漫、寒風陣陣。
「轟~~」
赤紅色的火焰炙烤大地，同玄武所帶來的凍土與霜林拉鋸，熔岩滾滾，讓人難以想像自己是在東京的森林，而不是置身於某座火山之中。
「唳！」
與鳳凰有幾分相像的朱雀自無形的火山口中飛出，它在空幻與玉耀頭頂盤旋，發出陣陣悅耳的鳥叫。
「嗚~~」
最後出現的，是象徵著大地與五行之土的麒麟。
與前面的四象之神不同，麒麟散發著猶如厚土般的祥瑞氣息，它站在那自，周身四神環繞，猶如拱衛於著天地的中心。
「你，已經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眼前的法術不是一般的力量，看五隻神獸的精氣神就可見一斑。
它們並非單純的能量構築，而是靈識降臨。
這五隻神獸，是它們本體的化身在空幻的呼喚下，特地跨越時空前來，只為助天狐小姐一臂之力。
「物理攻擊做不到，改用法術，明智的選擇。」
「可即便如此！」
玉耀就這麼看著，然後再次不屑道：「很遺憾，還是沒用的。」
「道反石是連傳說中的伊邪那美和冥界鬼神都無法挪開的神物，憑空幻你的力量，撼動不了它。」
「而且…」
玉耀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
空幻面容凝重，卻是沉默不語。
「你也考慮到了吧？」
「這樣的法術如果丟過來，就算你真的能在道反之石上打開一道縫隙，」玉耀抬起手臂，指著身後的封印：「裡面的人類小姑娘，她能在你的力量下存活嗎？」
威力不夠的法術，破壞不了道反之石。
威力太大，又可能傷到早坂奈央。
這就是玉耀的計畫，他的陽謀！
玉耀聲東擊西，為的就是綁架早坂奈央，用少女來威脅谷雲，讓他歸還空幻的真名，放其自由。
「你覺得，他會為了一個人類小姑娘，拋棄一尊神明？」
「不用騙我了，空幻。」
玉耀說：「你知道她身上被下了多少保護類的法術嗎？」
「如果毫無關聯，怎麼可能會有人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去做這樣的事。」
早坂奈央身上，有著大量谷雲給予的符咒，就連身上也有保護類的法術庇佑。
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谷云何必如此費心費力？
少女越是受到重視，玉耀就越高興。
因為只有這樣，等會兒谷雲到來，發現自己也打不開千引之石，那麼他所能做的，便只有跟自己交易，釋放空幻了。
「所以我都說，我沒有被他控制，你為什麼就是不信？」
對方搬出一塊千引石，徹底打亂了空幻的計畫。
她無計可施了。
等到谷雲到來，知道玉耀不僅襲擊了飯島環，連早坂奈央都給抓了。
天狐小姐甚至能夠想像，谷雲到底會有多憤怒。
「不是不信。」
玉耀搖頭道：「反正不管你有沒有被操縱，放你自由這一點，不會變！」
他的目的是奪回空幻身上的真名，其他的都不重要。
谷雲和三槌家不同。
說實話，玉耀並不將三槌家放在眼裡。
水之祭祀早已沒落，他們根本拿空幻沒辦法。
事實上這些年來，玉耀不止一次關注過被封印的空幻。
在確定她沒有受到什麼苛責，反而被三槌家恭恭敬敬侍奉後，玉耀才沒有過激舉動。
然而谷雲不同，他太過神秘了。
試問一個正常術士，麾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妖魔？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那傢伙很危險，」玉耀沉聲道：「我必須立刻讓你離開他的身邊。」
「莫名其妙！」
空幻不想再跟玉耀爭辯，她控制著五行之靈，單手解印。
「你還是打算攻擊嗎？」
玉耀：「我不是說了…」
「吼！！」
五行之靈發出怒吼，下一刻，它們的力量對準了同一個目標。
不是千引石，也不是玉耀，而是空幻。
她自己！
「你…」
玉耀愣住了：「你要做什麼？」
「你要是不放人，」空幻操控著五行之靈，靠近了自己一分：「我就死在你面前！」
「.…..」
玉耀只覺得心臟一頓，隨即怒吼道：「開什麼玩笑！！為了一個人類，你連命都不要了嗎？」
「我數三聲。」
空幻的態度無比堅決：「給我放人！」
她知道自己在玉耀心中的地位。
他們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
空幻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僅是逼迫玉耀，更是對自身的懲罰。
天狐小姐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谷雲消氣，從而保下玉耀。
即便事後，谷雲要她付出生命，空幻也會毫不猶豫，替玉耀去死。
「三！」
「住手！！」
玉耀不敢去賭，他無法忍受空幻受到傷害。
「我…」
玉耀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在不甘心中，緩緩開口：「我放…」
「轟！」
然而不等玉耀把話說完，那漫天的五行之力，卻是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
玉耀不解的看著這一幕，而在他的面前，空幻瞳孔驟然微縮。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你想做什麼，小空？」
被五行之力摧殘過的森林之中，一個身影緩步而來，他的速度並不快，卻是眨眼間便來到了空幻的身後。
「我的命令，應該是讓你找到他，僅此而已吧？」
「主人…」
空幻整個人都頓在那裡，動彈不得。
天狐小姐知道，眼前的男孩制止了她。
對方看穿了她的心思，並給出了『拒絕』的答覆。
「我不需要你通過傷害自己，來解決這個麻煩。」
「錯的不是你啊，小空。」
玉耀襲擊飯島環，谷雲並不恨空幻。
話說那關空幻什麼事？
她好好的在家裡吃零食看電視，卻有一隻蠢狐狸莫名其妙的犯傻。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我…」
沒有給空幻求情的機會，谷雲打斷道：「接下來，交給我吧。」
『靈體？』
玉耀有些奇怪，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個脫離身體的靈魂，而非實質的血肉之軀。
沒辦法，在聽到空幻的彙報後，谷雲實在等不及去飯島老宅取回肉身，就直接施展靈視術，跨越世界和維度，趕了過來。
以谷雲的靈格強度，是肉身，還是靈魂，本質上沒有太大區別。
更何況，有紅葉、袖白雪和彼岸花在，根本輪不到谷雲親自動手。
「就是你這個小鬼，得到了空幻的真名嗎？」
初次見面，玉耀死死盯著束縛住空幻的谷云：「還說沒有操控她，你現在做的，又是什麼？！」
「隨你的便吧。」
谷雲的聲音，已經沒了最初的急躁，此刻竟是出奇的平靜。
這或許就是當人憤怒到極致後，反而不會像最開始那般歇斯底里的原因吧。
「什麼？」
「既然你說我操控了她…」
一揮手，原本被定在原地的空幻，立刻來到他的身前，乖乖侍立。
「沒錯，我就是操控她了。」
谷雲注視著玉耀的眼睛：「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啊？」
「主人…」
「安靜看著，小空！」
谷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隨後，谷雲的視線投向了玉耀身後的千引道反石：「封印嗎，裡面，不會是人質吧？」
「嗯？」
谷雲的視線第一次沒能看透石頭：「這是什麼石頭？」
「愚蠢，竟然想要看穿千引石…」
「白痴。」
「你！！」
簡單的兩個字，差點沒給玉耀整破防。
一次又一次，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大人面前無理取鬧一番後，洋洋得意的熊孩子。
明明這傢伙才是小鬼，自己可是2500多歲的天狐啊！
「所謂的千引石，說白了也就是某種特殊物質罷了。」
「而只要是東西，就沒有看不穿的道理。」
「做不到，只是實力不夠！」
隨後，谷雲不斷加強雙眼上的靈格，一直到60左右，他看見了石頭後方的洞穴中的身影，正是早坂奈央
「你這傢伙…」
谷雲的聲音越發冰冷：「還真是該死啊。」
「你說什…」
「閉嘴，臭狐狸！」
「轟！！」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可那伴隨著谷雲的意志而躁動起來的靈格，猶如大海上的波濤，直接吞沒了站在他面前的玉耀。
『這個小鬼！』
一滴冷汗從玉耀額頭落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空幻和玉耀是修鍊有成的大靈狐，在日本被稱作狐仙大人。
然而他們畢竟是動物出身。
那被銘刻在生命圖譜中的趨利避害的本能，或許會被遺忘，但絕不會真正消失。
就在剛才，他竟然在谷雲身上，嗅到了致命的危險氣息，甚至讓他差點沒忍住變回銀狐的模樣，然後仰躺在地，將最柔軟、脆弱的肚皮，暴露在對方面前。
「臭小鬼！」
一想到自己腦海中轉瞬即逝的本能，玉耀羞憤欲絕：「我要宰了你！」
「等會兒再料理你。」
谷雲沒有理會玉耀身上溢出的龐大靈力。
對方的實力還在飯島蝸牛之上。
即便爺爺，加上他身邊所有的式神，都不一定能夠拿下玉耀。
更何況，玉耀也是個術士。
他修鍊了2500多年，其積累下來，所學所會的法術，浩如煙海。
面對這樣的敵人，靈力多寡反而成了次要。
只不過…
「不要無視我啊，小鬼！」
眼見的谷雲從他身邊走過，那副渾然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傲慢姿態，讓玉耀再也無法忍耐，於是立刻豎起指決，就要施展法術。
「攔住他。」
谷雲依舊徑直向著千引石走去，神色依舊，甚至看都懶得看玉耀一眼：「空幻。」
「遵命！」
無法違背，身體，以及體內的靈力、神力，不由自主的開始運轉。
「啪！」
天狐小姐雙手合十，接著快速了兩個結印法：「森羅萬象·京畿千朱門。」
「嘣！」
空間延展，好似小山般的朱紅鳥居轟然墜落。
個、十、百，直至一千座鳥居前後相連，構成一條不知始終的隧道長廊，將玉耀與空幻兩人重重包裹，禁錮其中。
「這是？！」
玉耀環顧四周，發現鳥居間雖有縫隙，可其中卻存在時空能量，根本無法從中逃離。
透過縫隙，玉耀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赫然發現這鳥居迴廊的外部，竟然是另一條同樣的迴廊。
而裡面，也有一金一銀兩個狐仙，正是玉耀和空幻。
「森羅萬象。」
玉耀臉色陰沉的看著空幻：「你連這招都掌握了嗎？」
下級妖魔錘鍊肉體，中級妖魔覺醒能力，上級妖魔法相顯化，特級妖魔領域展開，最後才是大妖怪，那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天慟地哭。
想要獲得對應等級的評價，一是妖力達到，二就是習得與之相關的招數。
前者只是初入之境，後者才是真正的強者。
就像曾經的空幻，雖然也是特級妖魔，可她的特級，僅僅只是靈力上的達標。
因為沒有領悟屬於自己的森羅萬象，無法展開獨有的領域，空幻與真正的特級，始終差了一步。
而現在，空幻在谷雲的幫助下，天狐小姐終於掌握了屬於自己的領域————京畿千朱門。
【京畿千朱門】
召喚數以千計的鳥居，組成迴廊，將敵人與自身困入其中。
這迴廊外，是第二條，第三條迴廊，且每一條迴廊中，都有空幻與玉耀。
複製體？
鏡像，還是假象？
不，都不是。
「雖然這是主人的命令，」空幻：「但我現在，確實想好好揍你一頓，白痴玉耀！」
莫名其妙的招惹谷雲，讓自己進退兩難。
好話說盡，就是不聽！
「領域生成的條件，必須告訴對方它的本質。」
空幻開口道：「我的領域名為京畿千朱門，它能將敵我雙方以1000為分母，取不同時期，進行均分，讓其在一千條千本鳥居迴廊中，展開戰鬥。」
也就是說，同一時刻，在『京畿千朱門』之中，將會出現1000個空幻與1000個玉耀。
他們從出生，到如今這個年紀，被鳥居挑選出了1000對個體。
「雙方以1000個時期的狀態，進行交鋒。」
「誰先贏得501次，」空幻沉聲道：「誰便能獲得勝利！」
這是一招有風險的森羅萬象，它能夠以弱勝強，也可能因為一時大意而被車翻。
比如空幻遇見玲子，她打不過現在的玲子。
於是張開領域，將玲子的時間分成1000份，選取不同時期的她，跟不同時期的自己對戰（雙方時期相同）。
如此一來，戰鬥就不再是實力的交鋒，而是概率！
誰的概率大，誰就是贏家！
「想要對付森羅萬象，只能用同等的森羅萬象進行抵消和覆蓋。」
玉耀自然知道這一點，而他因為比空幻多出了500年自由時間，自然也掌握了森羅萬象。
只是他的領域，破壞力太強，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傷到空幻。
「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傷害你。」
玉耀不打算展開領域，他承認，谷雲讓空幻對他出手，正中其軟肋。
哪怕被空幻打死，玉耀也不會攻擊自己的姐姐。
「領域…」
森羅萬象之外，玉耀和空幻已然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座鳥居虛影，佇立在森林之中。
領域一般會在現實中留下一個入口，所以並非絕對無法從外界打破。
谷雲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便朝千引石走去。
「嗯？」
忽然，谷雲眉宇微動，他察覺到了一股正在快速向這邊趕來的妖力：「是因為動靜太大，引來什麼人了嗎？」
「阿雪。」
「在。」
寒流吹拂，袖白雪的身影出現在了谷雲身後。
谷雲如今只帶了三個強力式神，紅葉與彼岸花殺心太重，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在人間大開殺戒。
「擋住他們。」
谷雲隨意道：「在我解決問題之前，別讓人來礙事。」
「呼！」
袖白雪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溫柔，而又堅定的回應：「謹遵您的意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