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十二天的武神
「停停停！！」
谷雲知道光喊口號沒用，他能束縛彼岸花，卻無法喝止玲子。
於是，只見谷雲張開雙臂，徑直擋在花姐面前，攔住了衝上來的夏目玲子：「自己人！她是自己人！！」
「竟然讓主人，保護我!」
「恥辱啊.」
恢複了妖力的花姐也隨之站起，然後目光冷冽的注視著突然出現的水手服少女。
「花姐你也是，不要再鬧了！」
谷雲連忙制止了她，順帶著向玲子解釋道：「那個，她是我的式神，不是敵人。」
「式神？」
「她？」
玲子瞪大了眼睛，瞬間愣神後，她又將目標放在了袖白雪和紅葉身上。
特別是紅葉，剛才那腐敗的天慟地哭，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散發出來的。
儘管已經從爺爺口中得知了紅葉與谷雲的關係，可玲子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沒辦法，實在是紅葉的妖力中帶著太過龐大的詛咒。
難以想像，這麼邪惡的妖魔，竟然可以被人類術士所役使，真的戴久卜？
「那她呢？」
無奈，玲子只好將注意力放到了最後一個不明身份的袖白雪身上。
「這個…」
谷雲無奈的聳了聳肩，說：「她，也是我的人。」
「這不全是自己人了？」
玲子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搞懂現在的狀況：「你確定？」
「確定，她們真的全都是自己人！」
谷雲的話，玲子自然是相信的，但她沒有放鬆警惕，而是目光凝重的觀察四周：「那敵人在哪，剛才那種恐怖的死亡氣息，是什麼妖魔散發出來的？」
「.…..」
谷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在爺爺及時趕到。
「臭小子，你不會跟我說，她就是伱之前要召喚的式神吧？」
老爺子打量著彼岸花，只是看一眼，就讓他有種本能的危機感。
會死的！
跟這傢伙戰鬥，絕對會死！
「對對，爺爺！」
谷雲喊道：「快，幫我解釋解釋。」
「.」
爺爺嘴角微抽，你讓他怎麼解釋？
之前還只是上級妖魔、特級妖魔，撐死了最多就是一般大妖怪。
現在倒好，你是召喚出了個什麼東西出來啊？
這是鬼神吧，冥界鬼神！
「臭小子」
爺爺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得不幫孫子擦屁股，開始絞盡腦汁的編理由，好讓玲子等人能夠接受這些式神的來歷。
見此，谷雲也是果斷的將彼岸花、紅葉以及袖白雪三女，介紹給了眾人。
「哈啊…」
玲子張著嘴，獃獃的看著谷云：「那什麼，雖然我沒有資格這麼說，但谷雲你年紀還小，一下子就是三個，會不會有點太…」
谷雲的話落在玲子耳中，儼然變成了：她們三個都是我的女人，玲子姐！
渣男！
小谷雲，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渣男！
夏目玲子：雖然很渣，但，但.
不行啊玲子！
你怎麼可以接受，這種事，絕對不可以的啊！
『但是小谷雲那麼可愛。』
一番煎熬之後，夏目玲子最終還是拜倒在了谷雲的美色之下：『可愛，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所以，這其實是新來的女朋友了嗎，那就不奇怪了。」
爺爺想到了水天后，貌似那一位就是被谷雲迷的神魂顛倒。
對於谷雲的魅力，無論是人類、鬼魂、妖魔，還是神明，幾乎是無差別的降維打擊。
爺爺仔細打量著三女，袖白雪和彼岸花是新來的，兩個女性式神不僅實力強，長得也相當的漂亮。
特別是後面這一位，簡直是重量級的。
『冥界的鬼神嗎？』
『水天后好歹是正兒八經的神明，可鬼神的話』
『真擔心以後小谷雲太渣了，被她手撕啊。』
彼岸花是極奇危險、可怕的冥界鬼神。
他不知道谷雲是怎麼契約的花姐。
可契約都簽訂了，他們也沒法趕走彼岸花。
習得了律令術的孫子，不可能對自己是否具備掌控彼岸花的資格的判斷都沒有。
無奈之下，爺爺也只能相信自己的孫子了。
「你們先回庭院，」谷雲說：「花姐你也是，先跟其他同伴聊聊，我等會兒再來找你。」
「真的沒問題？！」
眼見的谷雲將三女收回，玲子仍舊處於糾結之中。
「放心吧，玲子姐姐。」
谷雲笑道：「彼岸花的力量確實很危險，但我有把握能夠教導好她。」
花姐那麼恐怖，真要是把她放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還不如讓她留在谷雲身邊，就當是另類的封印、看守了。
『哎？』
谷雲一愣：『這話，怎麼莫名有些耳熟呢？』
般若：我出來的時候，你這麼說過。
紅葉：我也是。
彼岸花：+1
『為什麼我的式神，全都是正義值-150的帶惡人啊。』
谷雲內心吐槽道：『就沒有正義值是正數的式神嗎？』
「所以說，這麼可怕的大妖怪，到底是…」
冷靜下來後，眾人不禁產生了『谷雲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疑問。
「是這樣的.」
果然，關鍵時刻，還得靠譜的爺爺站出來，給津場木史郎和夏目玲子進行科普（瞎說）。
總之，一番解釋後，兩人知道了谷雲那特殊的能夠喚醒沉睡式神的能力。
「還能這樣的嗎？！」
兩人不知道谷雲的靈格是滿點。
可從先前的接觸中，他們幾乎可以斷定，谷雲的靈格很高，高到難以想像的地步。
滿值100，他們是不敢想的。
可80，甚至90…
一想到谷雲具備如此可怕的資質，玲子和木史郎便是倒抽冷氣。
好吧，那麼高的靈格的話，覺醒一尊鬼神級的式神，貌似也沒什麼好吃驚的了。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谷雲見玲子還是很好奇，說道：「我只是知道，他們是沉睡在我體內的力量，時候到了，就能將其喚醒，為我而戰。」
「原來如此。」
玲子愛屋及烏，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就像是人有好壞善惡，那些沉睡的力量，也不都是美好的，裡面還有彼岸花那樣的強大危險的鬼神對嗎？」
「額…」
谷雲想了想，沒有反駁：「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那谷雲你可得小心了，」津場木史郎此時說道：「擁有強大的力量而無法完美掌控，這可是術士的大忌。」
幸運的是，谷雲的品性不錯，是個讓人放心的好孩子。
試想一下，換成另一個人，手裡握著袖白雪、紅葉、彼岸花三個核武器般的妖魔和鬼神，怕不是早就暴露野心了。
然而谷雲呢，依舊是這般謙遜、低調。
「不過真羨慕啊，蝸牛老哥能有這樣的孫子。」
「是啊，要是我家小子能有谷雲的一成，我就心滿意足了。」
木史郎在那裡羨慕嫉妒恨，玲子不太理解他的追求：「我的話，只要孫子跟谷雲一樣可愛就行了。」
津場木史郎：顏狗！
正好趕到的甲瀧五四朗：顏狗+1！
「啊，這邊已經打完了嗎？」
因為谷雲的命令，天慟地哭已然結束。
甲瀧五四朗被紅葉的腐敗律令灼傷，他有特殊的秘法，能夠恢複傷害。
但這份痛苦，即便是他也無法立刻遺忘。
「嘶~~」
捂著之前被腐敗侵蝕，如今已經恢複了的位置，甲瀧五四朗來到了眾人面前：「敵人呢，被你們退治了？」
幾次感知都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讓甲瀧五四朗頓時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一個已經死掉的術士，真不想跟那種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怪物交手。
最重要的是谷雲還在這裡。
只要這孩子沒事，他們腦子壞了，才會去跟能發動天慟地哭的大妖怪死磕。
當然，如果谷雲死了，或者被抓走了。
四天王沒什麼好說的，絕對擰成一股繩，說什麼也要將那等邪惡的妖魔，徹底退治！
沒錯，你殺別人，我們管不著。
可你膽敢欺負我們的人
『管你是誰！』
四天王：『接受正義的群毆吧！』
「沒事了，就是一場誤會。」
「誤會？」
甲瀧五四朗一臉懵逼。
隨後，得知了前因後果，甲瀧五四朗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我的天，還有這種事嗎？太誇張了吧！」
體內沉睡著一群強大的妖魔，甚至是神明。
「匪夷所思！」
對此，甲瀧五四朗只能如此評價：「不過如果是小谷雲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聽起來，有點像十二天傳說中的那個預言啊。』
『哈哈，不可能不可能。』
甲瀧五四朗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那只是個神話傳說罷了，怎麼可能會是小谷雲啊。』
四天王里，論見識，甲瀧五四朗當之無愧的第一。
其他三人綁在一起，也不夠他一個人打的。
可即便是甲瀧五四朗，他也沒見過谷雲這種情況。
唯一與其相似的，只有一個傳說，一個連十二天本人都開始懷疑真實性的預言而已。
「嘛，既然谷雲你相信她們…」
「我都已經死了，」甲瀧五四朗：「就不閑操心了。」
玲子：「死了+1。」
爺爺：「還有2年。」
「你們三個混蛋！」
津場木史郎咆哮道：「這個梗翻不過去了是嗎？！」
某老渣男內心發誓：最多十五六年，我一定死給你們看！
「啊對了！」
突然，甲瀧五四朗臉色凝重的對谷雲說道：「剛才那個使用腐敗律法的妖魔，是谷雲你的女人對吧？」
「額，那什麼，不是女…」
然而庭院之中，聽到這句話的紅葉，喜上眉梢。
「這不重要！」
「不重要嗎？！」
不等谷雲多說，甲瀧五四朗便拉著他的手，施展靈視術，穿越到了遠方的三途河畔。
「這！」
谷雲看著眼前的畫面。
只見無數亡魂癱倒在地，他們不斷哀嚎，渾身更是充斥著黴菌般的病變，正是中了紅葉的腐敗律法，痛苦難耐。
靈魂受到黃泉規則的保護，是無法徹底死去的。
但該有的折磨和痛苦，一點也不會減少。
當然，這種痛苦並非永恆和無限。
靈魂受到折磨，他們的神智也會漸漸消失，最終便如同深陷怪談世界的靈魂一樣，變成空洞、毫無知覺的真靈。
「紅葉！」
谷雲沒有多想，連忙將紅葉召喚了出來。
「能治嗎？」
他很擔心紅葉來一句『治不了，沒救了』。
真要是這樣，就相當於谷雲害了這些無辜的亡魂。
「可以的，主人。」
好在，紅葉能夠解除腐敗律法帶來的傷害。
於是，谷雲派出了紅葉，讓她對受到腐敗律令侵蝕的靈魂進行治療，同時回收釋放出來的腐敗粒子。
「腐敗粒子？」
「嗯。」
紅葉將淡紅色的霧氣吸收進掌心：「靈魂碰到這個，會讓魂體生病。」
這種東西就像人世間的菌類、病毒，小到靈魂都看不到。
但它們真的很危險。
一旦擴散出去，很容易就會在黃泉世界引發一場物種入侵級別的災難。
「抱歉，主人。」
紅葉完成了任務，一臉羞愧的面對著谷云：「我使用了自己無法完全掌控的力量，給您添麻煩了。」
「確實是個大麻煩。」
谷雲不怪紅葉，她也是護主心切：「不過，謝謝你來救我，紅葉。」
「主人.」
紅葉被谷雲撩到了。
「嘛，誰叫我是你們的主人呢。」
真要有罪責，谷雲覺得應該由他來背負。
這是身為式神所侍奉的主人，理當要有的器量和覺悟。
「如此危險的妖魔，這還是我們熟悉的黃泉嗎？」
遠方，手持船槳的擺渡人們望著這邊，他們不敢靠近，生怕招惹到紅葉。
「快！」
「去冥界找鬼神大人！」
「有非常可怕的妖入侵了！！」
「……」
這邊的動靜，顯然被眾人注意到了。
「要把他們留下嗎？」
紅葉詢問谷雲，後者則看向了爺爺。
「沒有必要。」
爺爺搖頭道：「這邊的動靜太大，傳到冥界是遲早的事。」
冥界對於黃泉，就像是天界之於人間，是上層管理者。
二者都是神世的一部分，處於第五維度。
彼岸花的動靜鬧的太大，不可能瞞得冥界諸神那邊。
這意味著，冥界的鬼神隨時可能下界，前來偵查。
好在，他們並沒有真正的傷到亡魂。
紅葉治好了所有亡者，如今彼岸花的氣息也消失不見。
鬼神找不到她，自然會消停下來。
「不管怎麼樣，反正快點走就對了。」
「冥界的神明很麻煩，」爺爺說：「要是被他們知道有活人偷渡黃泉，肯定會大發雷霆。」
「冥界的神明很厲害？」
「有強有弱。」
玲子對谷雲說道：「我跟他們交過手，實力從中等妖魔到特級妖魔不等，至於大妖怪級別的，那些地獄之主們倒是挺厲害的，就是持久性比較差，萎的太快。」
谷雲不知該如何吐槽：這話，是不是哪裡有點不對？
「比地獄的鬼王們厲害的，就是冥界的鬼神了。」
「我只遇到過一個，確實很厲害。」
「好在，那樣的存在想要下界需要時間，不可能那麼快就是了。」
無論來的鬼神是誰，眾人都不打算跟他們打交道。
所以，津場和蝸牛以及谷雲三人不再繼續耽擱，決定立刻返回人間。
「大人，你們終於來了。」
在眾人離去不久之後，三位身形高大的惡鬼，也就是日本神話中長角的怪物，拘謹的簇擁著一個銀髮女子來到了這片三途河畔。
「鬼王大人，你們終於來了。」
擺渡人和接引死神早已等候在此，他們跪伏在地，絲毫不敢冒犯那些高高在上的強大神明。
鬼神是冥界的管理者，地位等同於天界大神。
古老時代，所有神明都是自天地間誕生的原始生靈，又稱自然神。
它們或是動物的形態，或是植物的形態。
直到人類誕生後，大部分的自然神才確定自己新的形態，即人的模樣。
當然，出現在這裡的四人中，唯有中間的銀髮女子是真正的最上位鬼神。
另外三人，他們是地獄中的鬼王，屬於邪神的一種。
煉獄一十八重，共有十八位極惡之鬼。
世人害怕地獄的刑法，鬼魂更是在此地受盡折磨。
久而久之，生前死後之人對地獄產生了無盡的恐懼，而這些恐懼，正是促成鬼王們誕生的源頭。
鬼王不是尊貴的自然神，只是後天信仰的產物。
因此在地位上，遠不如彼岸花這樣的黃泉生態化身。
在死後世界，想要被稱作冥界鬼神，需要符合兩點。
第一是靈格超過60，第二便是原始自然神。
就像彼岸花，她是黃泉規則的化身，光光靈格就達到了70，比之一般的冥界鬼神更加尊貴。
相比之下，地獄鬼王的靈格只有55，不比50靈格的冥府陰神高到哪裡去。
也就只能在擺渡的小善神，以及接引的小惡神面前，耍耍威風。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讓這些卑賤的亡魂速速退下！」
一個渾身肌膚血紅的惡鬼，朝著擺渡人和死神們怒吼：「若是冒犯到這位尊貴的大人，縱使有黃泉法則庇護…」
他是銅柱地獄的統治者，性格火爆，最愛大呼小叫。
「不要這麼粗魯，銅柱先生。」
銀髮女子打斷了赤發鬼王的咆哮，她的聲音是否柔和，言行舉止也沒有半點倨傲。
「剛才在這裡的大妖怪，最初是在哪個方位出現的？」
只見女子來到一個匍匐的擺渡人面前，輕聲詢問道：「可以能告訴我嗎？」
「在，在那邊」
擺渡人顫顫巍巍的回答道。
「立刻帶我們過去！」
銅柱鬼王握緊拳頭：「你個蠢貨！」
「萬分抱歉！還請鬼王大人饒恕小的~~~」
如果說擺渡人和死神是死後世界的普通職員，那鬼王們就是極道社團的老大。
被這樣的存在怒吼，試問他們怎能不害怕。
「十二天大人，這種小事，讓我們去辦就行了。」
先前在普通亡魂和小小神明面前囂張跋扈的銅柱鬼王，一轉頭，立刻露出了謙卑的神色，如同僕人般開始討好銀髮女子。
「唉~」
雖然對於銅柱鬼王的行為有些不滿，但這裡是死後世界，她也沒法多做干涉。
「對方可能是鬼神，無論多小心都不為過。」
女子不是一般的鬼神，她正是傳說中的十二天之一。
之前說過，十二天是傳說中的武神。
他們曾是天界的守護者，卻因為各種原因，降天為人。
就像此時正在搜尋彼岸花痕迹的女子，在千年前，她是日本極為有名的武神，初代的毘沙門天。
只是數百年前，毘沙門天放棄了自己的神格、神性與全部的神力。
她將毘沙門天的位置，交給了自己的學生，讓其成為了二代毘沙門天。
而自己，則以凡人之身行走人間。
時值日本戰國時代，初代毘沙門天化身為上杉謙信（娘化版），參與到了人世間的紛爭之中。
沒有神力，也不會任何的法術。
上杉謙信從零開始，手持刀劍，修習武技，軍略、佛法和修驗道。
短短數十年的人生，對神明而言，不過彈指一瞬。
可在凡人眼中，這是一輩子，是屬於他們的波瀾壯闊的人間五十年！
『這就是，凡人面對死亡時的恐懼嗎？』
那個時候，隨著一個又一個同時代的武將離世，上杉謙信也迎來了她人生的終結。
失去了不死之身，沒有了神格，她比之凡人，還要不如。
神明是沒有靈魂的，所以他們的死亡，會是徹底消失。
『我不會再畏懼了！』
『即便是徹底消失，也不能讓我退卻！』
懷抱著這樣的信念，上杉謙信沒有就此死去，反而憑藉凡人之身，通過佛法和武技，成功打破了天人界限，修成了不死之身。
之後五百年，上杉謙信的足跡遍布世界各地。
她跨越了一個又一個維度，不斷尋求強大的對手，從而擊敗他們，突破自身的極限。
在這個過程中，不知多少作祟的妖魔與墮落的邪神，死在她的劍下。
終於，在九十多年前，苦修了四百年的上杉謙信進入到了十二天的境界。
破而後立，重新登天封神！
「那您…」
「我？」
上杉謙信露出了隨和的笑容：「雖然我還不如其他的前輩們，可好歹我也是五百年來，唯一一個達到十二天境界的武神啊。」
十二天是世界的守護者，他們各自處於不同的維度，防止世界的平衡被外力所打破。
比如眼前的上杉謙信，她就是這一任黃泉維度的守護者。
「其實，我們也可以…」
「你們要是跟對方打起來，會很久吧？」
上杉謙信說道：「那樣，代價太大了。」
三位鬼王的實力不弱，一對一，他們也能匹敵一般的大妖怪。
但是，這還不夠。
大妖怪與大妖怪的戰鬥，不是一瞬間的事。
他們的紛爭會破壞黃泉規則，然後給死後世界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一旦有大妖怪入侵各個維度，守護該世界的十二天就會出動。
「為了防止接下來的退治影響到黃泉的平衡。」
上杉謙信來到了谷雲等人先前所處的三途河畔：「我會將這場戰鬥，縮短到數個回合以內。」
如此說著，上杉謙信平靜的表情驟然一變。
「這是什麼？！」
忽然，上杉謙信拾起了什麼東西，她將手攤開，把掌心中的泥土湊近鼻子：「威光？可，怎麼會這麼香？」
奇怪的氣息，卻出乎意料的迷人。
就連上杉謙信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現在的舉動，是有多麼的奇怪。
「武神大人？」
「您怎麼了？」
「是發現什麼了嗎？」
上一秒還悠閑無比的上杉謙信，這位連大妖怪，乃至冥界鬼神都不放在眼裡的世界守護者，此刻竟是如此失態。
只見銀髮武神臉色羞紅，眼中水光浮現，整個人更是心跳加速，使得身體難以自抑的微微顫抖。
「不會錯的，這種級別的威光！」
上杉謙信作為十二天，靈格極高，按理說這世上，應該不存在能夠讓她都瘋狂的威光。
但是，事無絕對。
的確存在一種可能，能夠影響到意志幾乎堪比佛陀的十二天。
那就是傳說中的完美靈格！
「出現了。」
「真的出現了！」
上杉謙信很激動，激動到淚流滿面：「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我現在就過來，現在就到您的身邊去！」
一改先前的沉穩與淡定，上杉謙信頭也不回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這一幕，著實讓三位鬼王不知所措。
「武神大人您要去哪？」
「人間！」
「什麼？！」
「請，請等一下！！」
兩個字落下，差點沒把鬼王們給嚇死：「您現在是黃泉的守護者，如果您離開了，那黃泉受到入侵，該怎麼辦？」
「是啊，黃泉受損，世界的平衡就會被打破，您可不能開這種玩笑啊！」
「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人間！」
將沾染了谷雲威光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上杉謙信知道自己還有任務。
可前往那位大人身邊，是她的使命，更是她存在的意義！
「那，那也不能現在去啊！」
「是啊，還有幾年就滿100年了，」鬼王們勸道：「按照十二天的輪替，您下一個要守護的世界，不就是現世嗎！」
「還要，再等幾年嗎…」
上杉謙信也意識到了自己如今的職責，她確實不能就此離去。
「好吧，那就，再等幾年吧。」
無奈，上杉謙信只好拿出曾經直面死亡時的毅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惡！」
「看來我的修行還是遠遠不夠。」
「竟然因為感受到了您的氣息，就如此失態。」
上杉謙信將雙手捧在心口處，那裡，正是沾染了谷雲威光的泥土所在。
「那麼，請再等在下幾年吧。」
睜開眼睛，上杉謙信用朝聖般的語氣喃喃自語道：「我等十二天的，夙願…」
「那個…」
站在上杉謙信背後，三位鬼王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銅柱鬼王鼓起勇氣詢問道：「武神大人，我們還要去退治那個大妖怪嗎？」
「哦，差點把這件小事給忘了。」
「我們走吧。」
知道了谷雲的存在，上杉謙信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美好，就連走路都會情不自禁的蹦跳一下。
而看著位列十二天的武神大人，竟然露出這般少女之態。
三位地獄鬼王，作為無數亡魂、惡人最為恐懼的存在，一時間驚的目瞪口呆，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上杉謙信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