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張聖之強
趙康一步步走上台，還未落座，對面的張聖就先雙手一合，行了個文人禮。
這舉動讓台下眾人側目，寧王蕭飛宇讚歎一聲：「不愧是張子，面對趙康這個對手，依舊不失半點文人風骨。」
「趙康論年紀還是晚輩，而張子早已經名傳天下，能做出這番舉動，除了表明對趙康的敬重之外。」
陳王蕭飛亭有些嚴峻道：「還代表張子這場要竭盡全力了。」
「不錯。」
齊王蕭飛漢也道：「對對子不比斗詩詞，一首詩詞好壞，寫完就明了了。但是對對子不但要求比斗雙方自身學識豐富深厚，除此之外還得才思敏捷，否則時間一旦超過也相當於輸了。」
一旁的蕭玄策聽不太懂，但也坐正了身子暗暗為趙康加油打氣。
女帝陛下更是在趙康上台之後就目不轉睛，緊張地捏住拳頭。
看見對面張聖對自己行禮，趙康也有些意外，神色微微緩和回了一禮，旋即起身眼神也變得凌厲。
這老先生不是簡單的對手。
見雙方都落座，主持文斗的祭酒郭風雨從桌下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沙漏用來計時。
每一次倒轉的時間是一分鐘左右。
他高聲道：「第三場文斗楹聯，由張子率先出對，流沙泄盡為時限，現在開始。」
張聖看著趙康微微一笑：「趙先生，老夫遠道而來所為我大周江山，因此這道上聯為，十口心思思君思國思社稷，請趙先生指教。」
郭風雨連忙翻轉沙漏，同時心驚張子出手果然非同凡響！
台下文人學子也緊張起來，對子除了講究平仄對仗之外還有對子中蘊含的意思。
張子這一聯涵蓋大周國君江山社稷，意思不可為不大。
趙康怕是危險了！
無數雙看著趙康等待他接對，卻見他打開扇子輕聲一笑。
「張先生，我趙康不過一介平民，今日能到這台上全憑我大乾女帝信賴，所以我的下聯是。」
「寸身言謝，謝天謝地謝君皇！」
「絕了呀！」
趙康話音一落，台上的郭風雨就忍不住叫好，過後才反應自己失態了連忙捂住嘴巴。
只是看向趙康的眼神滿是佩服。
他是國子監祭酒，自然也是飽學之士，張子上聯一出他就在暗自思量，卻怎麼也想不到。
不曾想趙康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給出了下聯！
實在是太厲害了！
「言謝對心思，天地對國君，君皇對社稷！竟如此工整！好個趙康！」
一直沒出聲的明王蕭飛龍忍不住讚歎，轉頭看向女帝。
「陛下，此子大才，可謂棟樑，無論這次文斗輸贏與否，陛下都要將其留在朝堂上，今後將會成為陛下助力啊。」
蕭玲瓏點了點頭：「皇叔所言及是，朕會好好考慮的。」
台下一片叫好聲，張子不見慌亂依舊從容伸出手：「趙先生大才，該你出對了。」
趙康沒有客氣，開口就是一個迴文聯：「我的上聯，畫上荷花和尚畫。」
張聖微微變色，眾人聽聞心中微微思量。
驚詫無比，因為趙康這一上聯居然和三天前李木青用來先聲奪人的那句。
鳳落梧桐梧落鳳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初這一上聯他們每人能夠對得出，沒想到趙康這回居然就以同樣的方式給出了一個上聯。
「妙啊，這一聯不光能倒著讀，而且中間鑲嵌了一個人名，且首位動靜相合可謂絕倫！」一名書生激動地拍手。
李木青更是震驚，這種迴文聯在他認知的範圍中，乃是張子首創。
這小子怎麼也會！
葉紅雪和劉漢龍一者緊張，一者神情複雜死死看著台上。
就見張聖眉頭舒展開來顯然是胸有成竹了。
他笑道：「老夫的下聯，書臨漢帖韓林書。」
趙康點了點頭，不愧是有著文首之稱的人，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郭風雨翻轉沙漏，現在有輪到張聖出對，趙康接對。
兩人你來我往看的眾人大呼過癮。
「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
「處處紅花紅處處，翩翩綠葉綠翩翩！」
「楓落梧桐梧落鳳，珠聯璧合壁聯珠！」
……
數次的針鋒相對，兩人也無再在穩坐釣魚台都站起了身，一次出口比一次難。
就連蕭玄策也不禁心提到了嗓子眼小聲道：「姐，我看那老傢伙很厲害啊，幾次思考過後都破解了趙康的對子，趙康能贏嗎？」
「我也不知道。」
蕭玲瓏喉嚨微微滾動：「趙康已經出了好幾個堪稱絕對的對子了，但是都被張子接住了，顯然趙康想要速戰速決的想法行不通了。」
一旁的郭風雨讓人飛快記錄著趙康和張聖兩人出的對子。
這些對子有些是他聽都沒聽過的，更別說想了。
當下只覺得自己個祭酒書讀的還是太少了，根本比不上台上的那兩人。
「煙鎖池塘柳！」
終於趙康忍不住拿出了殺手鐧，張聖瞬間愣住！眼皮狂跳頃刻間竟然是滿頭大汗。
台下眾人一懵逼緊接著回過味來。
「我草！千古絕對！千古絕對啊！」
「煙鎖池塘柳好美的景緻，濃濃大霧鎖住清水池畔的垂柳！而且每一字的偏旁都是五行！絕對！這是真正的絕對！」
「這絕沒有人可以對出來！」
台下的學子高呼著！
「糟糕了！」
台下的劉漢龍忍不住站起身來，他看到台上的張聖已經滿腦門大汗，似乎很吃力一般。
李木青心一驚連忙道：「不會的，這個世界上每人可以在對聯上勝過先生的！」
台上趙康冷冷一笑，可惜老子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和我斗？
你們行嗎？
煙鎖池塘柳這一殺器，即便是在前世也堪稱千古絕對，寥寥無幾的幾個答案要麼平仄不合，要麼意思不夠。
這麼短的時間，就算是張聖，他也不相信能夠對的出來。
然而事實表明趙康還是小看了這個世界的文人魁首。
就在流沙將盡之刻，郭風雨都快要宣布他勝出的時候，張聖猛然眼神一凜。
「老夫的下聯，桃燃錢江堤！」
一語震驚千萬人，到手的勝利似乎被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