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閣樓的秘密

正文卷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幫您擦一下!」

君楚嘴巴裡面說著道歉的話語,手上拿著一塊布,在男人的身上擦拭著,餘光卻是觀察著男人的動靜。

男人卻是十分鎮定,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

君楚撩開他手腕之處的衣袖,就看見那蒼白的肌膚之上已然紅上了一大塊。

燙傷不比其他,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的灼痛,實在是難忍,只面前的男人的卻是連眉毛都沒有顫抖一下,只是那雙死水一般的雙眸,卻是直直的看著君楚。

君楚被那眼神一看,雖是有心理準備,心中卻還是微微一驚。

這種感覺著實不太美好,君楚此刻的心情難以言明,簡直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

若不是君楚還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簡直就還以為這個男人已然是死去了。

君楚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她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是看見這老爺的手腕之上,竟是有一道鮮紅如血。

那顏色在一片蒼白之中顯得異常的晃眼,君楚的動作一下子就頓了一下,便是下意識的想要去看,但是她才剛剛想要將那袖子挽上去一點兒,她的手腕卻是被人給結結實實的抓住了。

君楚抬起頭一看,卻是一下子就對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睛,真當是如同一片死水一般。

君楚下意識的鬆開手,卻是看見面前的男人垂下眼眸,卻是慢慢的將自己的衣袖給放了下去,一聲不吭。

君楚只直直的看著男人緩慢的站了起來,卻是步履十分僵硬的繼續往前走了。

君楚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

君楚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面,眼前卻又是浮現出了那一片蒼白之中的鮮紅之色來。

如此鮮紅,又不是疤痕,更不是什麼痣,只有鮮紅色的一道,印在手腕之上,好似連綿的山脈慢慢的連進了不知處。

那……又是什麼?

君楚來到這裡,才感覺到了隱約的無力之感。

她本來只是為了找到藍羽與失蹤的糧草,但是到了這裡之後,卻是如同深陷了一個謎底一般,君楚只感覺頭疼的厲害。

君楚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間,倒是真當有些恍惚。

她與青竹約定了七日之限,若是七天之內,她沒有出來,那麼,青竹便會帶上城主府的人過來這裡。

而現在,已然過去了三日。

但是,就這三日,她卻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藍羽一定來過這裡,並且,現在就還可能藏在府中的某一個角落之中。

只君楚想著,心中卻是煩悶起來。

這般糾結又詭異的情況,她當真是不知道如何解決。只若是這般,她也只能自行找到突破口才行。

而這個突破口,便是今日君楚遇見的那個姑娘。

柿子都要找軟的捏,人也一般無二。

那老管家君楚尚未看清楚底細,那老爺卻又是麻煩之人,若是這般,君楚還真當只能找那奇奇怪怪的白衣女子了。

白衣女子是這裡的唯一的小姐,便是那溫老爺的女兒,若是這般,那麼每晚發出的哭聲,就有可能就是這位溫小姐了。

君楚這般想著,腳步不停,只徑直去了那小閣樓。

司言那日晚上想去的地方,正是這溫小姐的閨房。

那溫小姐平常時候就待在這小閣子之中,不出門,就算是出來,也是在少人凌晨或者傍晚,故而君楚這般幾日,才遇見她。

君楚這般想著,卻是端著食盒緩緩扣響了門。

「溫小姐?」

裡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君楚耐心等待了一會兒,終於,門緩緩被打開,只那溫小姐去站在門口的黑暗之中,只露出一張白生生的臉,猛然一看,倒是有幾分滲人。

君楚臉上笑容不變,只上前一步,將手中食盒晃了一晃,道:「小姐請用膳。」

那溫小姐也沒有什麼表情,黑玉珠子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身上卻是透出了一股綿軟的香氣來。

這味道似香非香,似葯非葯,只綿綿的像是滲透到骨子之中,倒是讓人有些沉沉迷醉之意。

君楚微皺了眉頭,那溫老爺的身上,也有著這般的香味。

那溫小姐也不說話,只伸出手,就想要拿過食盒,君楚卻裝作故意沒有看見一般,徑直往裡面走去,口中還十分驚喜的叫道:「小姐,我幫你拿進去吧!你這裡真大。」

那溫小姐也不阻止,只沉默的跟在了君楚的身後,只低著頭,宛如一具會動的屍體一般。

君楚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面,只笑眯眯道:「小姐,你這裡便先服用吧,我待你吃完之後,再拿回去。」

那溫小姐直直的看著她,眸光卻是一點兒波動也沒有,在一片昏暗之中,更是如同鬼怪般滲人的緊。

若是平常人看到這般場景,早就兩腿發軟了,然,這君楚卻是面色平淡的看著這溫小姐,卻是極低聲道:「小姐,您還不用膳么?」

那溫小姐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終於坐了下來,肢體十分僵硬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君楚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隻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那溫小姐的動作。

君楚的眸光慢慢的下移,卻是看見那溫小姐隨著夾菜的動作,潔白纖細的手腕時隱時現,而那一片潔白之中,卻是露出一點兒異常鮮艷的紅色來。

君楚心口一跳,下意識看去,然在這個時候,那溫小姐卻是收攏了手臂,放下碗筷,只直直的看著她,眸中無悲無喜,眼神卻是如同死灰一般。

君楚只好收拾好了碗筷,心中疑惑卻是越來越加的濃重。

那個……是什麼?

為何在溫老爺與溫小姐的手腕之上,都會顯示出這般的紅痕?

君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那溫小姐也站在原地,只直直的看著她,對上了,眼神也未曾躲避一下,生冷滲人。

君楚轉身離開。

只回到房間之中,司言正一臉恍惚的坐在房間之中,他眼神飄忽,像是在想些什麼,只那眉頭卻是越皺越深,顯出了十足的糾結來。

君楚只問道:「你在幹什麼?」

司言哆嗦了一下,只回過頭,眼神飄忽,只說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君楚臉色十分之嚴肅,只面色凝重的看著他,卻是說道:「我懷疑那溫小姐和那溫老爺好像是中了什麼毒。」

司言疑惑:「中毒?」

君楚點點頭,道:「他們的手腕之上都有著一條紅線,十分之明顯。」

司言點點頭,臉上帶著一點兒後怕之意:「這裡的人都奇怪的緊,我還從未遇到過這般的人。」

君楚想了一會兒,抬起眼,就看見司言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

君楚看著他,皺眉:「你要說什麼?」

司言搖搖頭,只說道:「沒什麼……只是好像做了一個夢。」

君楚有些無言,只嘆了一口氣,便是走了出去。

外面傳來鴿子「咕咕咕」的叫聲,君楚看著鴿子腳上的那一個小紙條,拿起來展開一看,就看見上面寫著熟悉的字跡。

「肖肖已成。」

君楚輕勾了唇角,眼中帶了幾分笑意。

現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罷了。

司言待在房間之中,卻是面露疑惑糾結之色。

隱隱約約的,他似乎夢見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事物,只團團圍繞上來,像是裹著香風一般,只讓人腦袋重重的發脹。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仔細一想,卻是又記不清楚了。

司言忍不住輕嘆出聲,眉頭卻是緊皺在了一起。

只在這個時候,他卻是隱約聽見了外面傳來了極輕的聲音,像是要融化在風中。

只司言卻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因著這個聲音,司言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就在幾天前的如廁旁邊,絲絲縷縷的哭聲,彷彿綻放在耳邊一般。

司言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上前一步,便是看見窗邊似乎飄過了一道白影。

去,還是不去?

司言猶豫著,整個人都僵硬了。

但是最終,司言咬咬牙,卻還是上前一步,直接從窗戶口翻了出去,於是等君楚回來之時,就只看見了一片空白,已然沒有了司言的蹤跡。

司言跟在那個若隱若現的白影身邊,只胸口的一顆心緊張的亂跳起來,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然,他的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面前的白衣女子,臉上染上了一許堅定來。

只不知繞了多少時間,那白衣女子走進了一扇門,卻是消失不見了。

而出現在司言面前的,卻是一座閣樓。

司言全身僵硬如冰。

他雖是什麼都不記得,卻仍舊本能的抗拒這裡。

面前的閣樓陰森森的,現如今天色已晚,旁邊的草木森森,顯出了幾分可怕起來。

而在那閣樓之上,點燃著幾個紅燈籠,風一吹,便是輕輕晃動起來,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更是顯出了十分的可怕來。

司言知道自己應該上前去看看,但是自己的腳卻是頓在了原地,怎麼都不肯上前一步。

這個地方……便是君楚說過的那溫小姐所居住的地方吧?

可真是陰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