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會議紀要

正文卷

第67章 會議紀要

辣斐德路12號,蘇公館。

「沫兒,元旦休息吧,跟爸爸去你虞伯伯家,你不是好久沒去過了?」晚上吃完飯。

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蘇守安對蘇沫兒說道。

「爸,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您能不能讓我有點兒自己的時間?」蘇沫兒不滿的道。

「你虞伯伯從小就對非常好,伱不是還說,長大要你做他家兒媳婦的,你都忘了?」

「爸,我跟安哥哥沒有那種感覺的,您就別硬湊了。」

「什麼叫沒感覺,虞安也是美國留學回來,無論相貌,人品還有學識都比那個程默強太多,小日本留學回來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蘇守安說道,他不裝了,就是看不上程默這個「准女婿」。

「爸,你怎麼還以貌取人呢!」

「守安,小默相貌也不差,哪一點兒比虞安差了,再者說那個虞安,花邊新聞很多的,我女兒怎麼能嫁給這種人,哪怕他的家世再好。」姜麗瑤加入了戰場,力挺程默,她作為女人,很不喜歡虞安那種歡場浪子的性格,要真想跟自女兒談戀愛結婚,就不是這個樣子。

「他那些不過是男人逢場作戲罷了……」蘇守安更注重的是商業版圖,這兩家聯姻可是強強聯手。

「逢場作戲,看來你是有經驗了,是不是瞞著我在外面也這樣?」姜麗瑤瞬間將戰火引到自己身上。

「麗瑤,你不能這樣,我一說女兒,你就扯把我扯上,有意思嗎?」蘇守安不滿道,「我是什麼樣的,你還不知道,幾十年守身如玉……」

「女兒不喜歡,你非拽著她做什麼?」姜麗瑤白了自家丈夫一眼。

「我那是為她好,那個程默,來歷不清不楚的,比虞安這種知根知底的太不安全了。」

「女兒大了,得尊重她的選擇,將來時吃苦還是享福,都是她自己的事兒,我們做父母的還能跟她過一輩子?」

「媽,你們聊,我上樓了。」蘇沫兒看母親把戰火引走了,立馬準備撤退。

「沫兒,你跟小默說一聲,元旦休息的話,晚上一起來家裡吃飯,我給他做寧波大蝦。」姜麗瑤道。

「看他有沒有時間吧。」蘇沫兒也不敢直接答應,誰知道,程默那天會不會值班或者有特殊任務?

客廳內,夫妻倆談起了正事。

「守安,陸總的普善堂收養了一大批戰爭中失去家人的孤兒,前幾天,我們法租界婦女救濟會還號召大家捐款,你們寧波總商會是不是也有所表示?」姜麗瑤坐下來問道。

「嗯,我以壽安公司的名義捐了一萬元,都是些可憐的孩子,最小的還在襁褓中,這些天殺的東洋人。」蘇守安憤怒的罵道。

「我們婦女救濟會打算組織一次去普善堂看望孩子們的活動,我打算讓沫兒一起去,沫兒是學醫的,孩子們當中應該有不少身體都有問題,我想讓她去幫著一起義診?」

「嗯,這個我沒意見,到時候讓老胡陪你們過去,還有,要注意安全。」蘇守安沒有拒絕。

「行,我上去跟沫兒說一下。」姜麗瑤點了點頭。

……

鴻運汽修廠。

大春雖然現在是學徒,但他會來事,又聰明,學東西也快,因此跟汽修廠的里人相處的十分不錯。

晚上由一個老師傅帶著學徒看廠,大春自然很容易就爭取到了這個工作。

他買了些酒菜,跟師傅一頓喝,直接就將師傅灌醉了。

灌醉後。

事情就好辦了。

然後程默跟沈墨就進來了。

大春放哨,兩人在裡面用汽修廠的設備加工消音器,兩個人忙了一個晚上,才做出了三根成品來。

主要是沈墨又帶來兩根斷裂的軸承加工鋼管,就這一次機會,不把它一口氣做完,以後都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消音器是初步做出來了,只是還很粗糙,還需要進一步的打磨,這個就只有手搓了。

還得找個機會試驗一下消音器的效果。

巡捕房有自己的靶場,程默只要找個機會,把消音器帶進去,趁沒人的情況下,試一下,這不難。

只要裝在手槍上的消音器沒問題,那裝在步槍上的話問題也不大。

把所有痕迹都消除後,在天亮之前,從汽修廠撤離,消音器,沈墨帶走兩根回去按照程默的要求繼續打磨,而程默則帶著一根,準備找機會測試一下。

路過老苗雜貨店。

「老六,昨天有個電話,很奇怪,說是你訂購的一本什麼畫報到了,讓你務必儘快去取一下?」

「哦,那是我托一個書店幫我從海外訂購的,比較難買。」程默隨口解釋道。

他明白這個電話應該是菊香書屋的菊池明打來的,應該是中村功要見他,才打了這個電話。

這個電話號碼也是他前天才通過密文信件傳遞給他的。

看來,自己得抽個時間去一趟虹口了。

不能用同盟社記者的身份,也不能用工部局的特別通行證,這兩個都容易暴露。

還好,日方已經放寬了進入虹口的准入條件,這也是工部局與日方達成的協議中的條件。

如果日方單方面租界的人進入虹口地區,那麼租界也會以同等的方法對待虹口地區的人員。

所以,日方放開管制了,但例行檢查還是有的。

這都為程默進入HK區提供了便利。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提前從老閘捕房出來,沒有去他常去的德興館,而是換了一身衣服,叫了一輛黃包車,先去外灘公園。

然後再從外白渡橋進入虹口地區。

幾經繞路後,確定沒有人跟蹤後,這才推開菊香書屋的門。

「中村君正在等你。」菊池明招呼一聲,意思是,讓他自己過去,不用他領著去了。

程默點了點頭,往裡走去,推開書店的庫房,走了進去,在中村功面前坐了下來。

「中村先生,什麼事這麼著急見我?」程默問道。

「你跟你們中共南方局接上關係了嗎?」中村功抬頭問道。

「嗯,已經聯絡上了。」

「那就好,這份會議紀要,你馬上帶回去,翻譯一下,交給你的上級。」中村功遞給程默一個信封。

程默看信封沒有封口,伸手取了出來,居然是全部都是英文寫的,驚訝道:「怎麼都是英文?」

「英文的話,你容易帶出去,如果是日文的話,你怎麼過檢查站?」中村功解釋道。

「那萬一碰上一個認識英文的日本人呢?」程默道。

「這就要看你的應變能力了,這份文件很重要,關係到中日接下來的戰爭的走向,你務必要將它傳遞上去。」中村功站起來,珍重的一鞠躬,「拜託了,程君。」

「我盡量吧。」程默點了點頭,實在沒辦法,他就只有用腦子盡量記下來,過去再默寫出來。

這是一份日本大本營與內閣的聯席會議記錄,怎麼來的,他不會去問,但如此絕密的情報,應該就是出自「拉姆扎」小組的傑作。

會議是半個月前秘密召開的,時間持續了數日,才達成統一意見,內容就是涉及戰後的日本對華政策和態度,這是戰略級的情報,時效性很長,雖然過去這麼多天了,但它依然相當重要,對了解日本國內真實企圖,並做出相應的決策是異常的重要。

他花了半個小時將內容瀏覽了一遍,大致記下了內容,然後又迅速的過了一遍,將記錄放進了信封。

然後他將信封直接就塞進了外面大衣的口袋,甚至還露出一個角來。

中村功有些不解程默為何將如此重要的文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露出來,這不是更容易被發現嗎?

程默告訴他,正常人的思維,對外露的東西,他們通常下意識的都會認為沒有問題。

這就是利用一種心理暗示。

果然,在過檢查站的時候,日本兵很認真的搜查了他隨身帶的皮包,而對他口袋裡的信封,只是抽出來看了一眼,全部都是英文後,看都沒看,就還給他了。

順利過關,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距離元旦還有兩天時間,他的那份臭名昭著的近衛第一次聲明就是在下個月發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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