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精神源能
「精神源能。」
一直以來，季星火雖然沒有搞清楚精神源能怎麼得來，但從它的名字可以猜到一些，必然是一種跟意志或思維相關的能量。
他打開萬象星瞳界面，仔細觀察一下就發現了。
界面左邊的信息欄除了數值以外，沒有其它變化；但在右邊，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體虛像，兩條手臂內部，那一道道代表著「千靈巧手」的神經網路，正在微微閃動，非常顯眼。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立即顯示：千靈巧手，一級，可升級。
比以前多了「可升級」的選項。
「升級？」
季星火心頭大震，差點控制不住自己，「這個可升級，不會就是直接升級異能吧？」
他艱難的平復心情，把心神專註於「升級」之上。
頓時，人體虛像中的千靈巧手，雙臂中的細密線條變得更亮了，閃爍著光芒，一道道能量沿著神經網路快速流動。
與此同時，季星火感受到了身體變化。
從頸部的臂叢神經，一路延伸到手臂、手掌和指尖，都產生了微微的發熱之感，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爬，又癢又麻，還有一點點刺痛，但都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
界面左邊的數值也在跳動。
原本是【異能：千靈巧手（一級10/47）】，括弧里的第一個數字，代表著異能當前等級的進度，正在快速增長！
自己辛辛苦苦訓練了三個星期，才把進度從1提升到了10。
而現在，每一秒鐘都在上漲！
季星火在詢問室的攝像頭下看起來一動不動，保持了平靜，但他的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同時，【精神源能：137】這一欄的數值飛速下降。
季星火認真觀察，期間暫停了一次做測試，確認異能進度每提升一點，精神源能就消耗一點，兩者的增加與減少是1比1對等的。
半分鐘後。
千靈巧手的進度達到了47/47，升級自動停止了。
季星火細緻體會著自己的變化，藏在桌下的雙手以極高的頻率顫動，幅度卻極其微小，持續幾秒鐘後恢複了正常。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變得更加靈活了，可以輕鬆做到以前做不了的動作。
反應速度與穩定性也提升了一截！
界面中，千靈巧手的信息也更新了，括弧內變成（二級1/227），人體虛像中的異能顯示依然是可升級。
「二級千靈巧手！」
季星火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卓越異能的升級之困難，他早就深有體會。
絕大部分遊俠一輩子都停留在一級，只有少數中級以上的遊俠經過多年訓練，才能升到二級。
而自己只用了三個星期。
他看了一眼精神源能，正好還有100點。
「二級千靈巧手的進度竟然是227，一下子翻了將近五倍。」季星火盤算了一下，剩下的精神源能都投入進去，也不夠升級千靈巧手。
在沒有確定精神源能如何獲取之前，暫時留著備用更合理。
「精神源能……」
季星火心裡喃喃自語，這種能量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直接升級異能！它有點像遊戲里的經驗值，可是摸索了幾遍，他確認精神源能並不能增加星力，讓自己生命進化。
他搞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如果能獲取更多的精神源能……」
就在季星火研究精神源能的用處時，閔崇武走進了一間離詢問室不遠的辦公室，閻嘯也在後面跟進來。
「周局！」
「周局。」
兩人一前一後出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一個中年人坐在辦公桌的後面，年齡四十多歲的樣子，相貌普普通通，體形中等，身材也沒有鍛煉的痕迹，如果走在大街上都不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閔崇武與閻嘯進門前就收斂了姿態，連腳步都放輕了。
他們看向桌後的男人，面色微驚。
身為利劍局的三位副局長之一，並且排名首位，權力地位僅次於局長的周易商，此刻卻專註的看著面前的屏幕，皺著眉頭，彷彿沒有聽見兩人的話。
「周局，在看什麼這麼認真？」閔崇武好奇的問道。
周易商終於抬頭，「你們也看看。」
他輕點了一下桌面，把屏幕的畫面投射到半空放大，閔崇武一眼就認出來屏幕上的場景正是吉宗邦被殺死的大樓底下。
這是一段監控錄像。
而且是多個角度的鏡頭，即使場景是夜晚也很清晰。
閻嘯一開始沒有明白，不過他看見其中一個畫面是橋墩下的陰影，經過後期處理，顯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馬上就明白這是吉宗邦藏身之處。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錄像中，季星火像其他行人一樣回家，穿著動力鞋快速滑行，一路都很警惕，並沒有什麼異常。當他走到大樓正門的時候，轉頭往大樓側面看了一眼，那裡是吉宗邦的位置。
閔崇武和閻嘯看到這一幕，心裡都有些奇怪。
閻嘯更是無法理解。
他親自跟吉宗邦交手過，吉宗邦是超級影刃，他的「影遁」非常高明，至少達到三級，非常擅長隱匿行蹤，尤其在陰暗的環境中，連自己都難以鎖定吉宗邦的蹤跡。
正是靠這一手影遁，吉宗邦才能在重傷之下逃走。
結果他被一個初級遊俠看破了？
然後，戰鬥突然爆發了。
季星火照常走進大門，突然像是預感到了危險，以最快的速度拿出複合獵弓上箭，而且主動出擊。
幾乎同時，吉宗邦也意識到了自己行蹤暴露，從陰影中閃了出來。
兩人就像事先演練了很多遍。
季星火開弓射出了三箭，一箭比一箭離奇。
第一箭射爆了廣告牌，第二箭在大樓的牆壁上碰撞轉向，射中吉宗邦的膝蓋，第三箭角度壓低，原本像是要射吉宗邦的胸口，但是吉宗邦身體失衡下降，讓這一箭正好射進了眼睛，分毫不差。
「嘶……」
閔崇武目瞪口呆，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似的，如果身上還有汗毛的話，現在已經全豎起來了。
閻嘯的瞳孔猛烈收縮成了一個圓點。
「這怎麼可能？」
他的第一反應是假的，這是人工智慧合成的假視頻，但是周局看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會想不到這一點。
戰鬥過程很短，不到五秒鐘。
屏幕上循環播放，三人連續看了十幾遍，越看越不懂。
周易商暫停了錄像，臉上若有所思，突然問道：「你們覺得，他這三箭哪一箭最高明？」
閔崇武下意識的想說第二箭。
「第一箭。」閻嘯卻立即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哦？」周易商有些意外。
「第二箭讓箭矢藉助碰撞轉向，這個技巧很厲害，但是很多超級遊俠和追獵者也能做到。」閻嘯的嘴裡發出嘶嘶聲響，說話含糊不清，「第三箭則是預判，難度比第二箭還低一點。」
「真正厲害的是第一箭。」
閻嘯指了下屏幕上爆開的廣告牌，說道：「這種廣告牌的設計很完善，幾乎排除了一切安全隱患，絕大多數情況下就算損壞，也不會發生爆炸，更不用說漏電現象。」
「而他一箭就射爆了廣告牌，讓我很不理解，究竟是運氣還是他早就知道這個廣告牌有問題。」
「廣告牌的爆炸其實沒什麼殺傷力，威脅不到吉宗邦。」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想逼迫吉宗邦繞開通電的積水，靠近大樓的牆壁，如此才能給轉向的第二箭創造有利條件。」
「這三箭，一箭接一箭形成連環陷阱，環環相扣。」
「任何一箭出了差錯，都不可能射殺吉宗邦……」
說到這裡，閻嘯眼裡仍是充滿了不可思議，即使看了十幾遍監控錄像，他也不覺得這是一個初級遊俠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閔崇武不禁看了看閻嘯，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這條毒蛇的腦子比自己靈活一些，能看出更多的信息。
「但他成功了！」
周易商發出一聲驚嘆，又搖頭道：「可是我不明白。」
他操作屏幕，上面顯示出季星火的公民檔案。
閻嘯此前快速瀏覽過了，閔崇武卻是第一次看到，連忙仔細閱讀。
「這個人是公共子女，身份來歷清清白白，從小到大的行蹤軌跡也沒有問題，記錄在案的言論、網路瀏覽記錄和搜索內容，大數據分析的結果，他是間諜或敵對分子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周易商輕聲說道：「他的家人、朋友、同學，過去五年接觸過的人，有幾個人被列入一級監察清單，但是問題不大，跟他也沒有關係。」
「人工智慧推測的他的政治坐標和思想光譜，唯物主義傾向93%，亞共支持傾向87%，全統派傾向68%。」
「季星火是一位標準的優秀公民！」
周易商念完了資料。
季星火的檔案履歷都無懈可擊，像他這樣的人，在亞太共體並不罕見，而且很多很多。
利劍局調閱的公民檔案超過九成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吉宗邦確實只是恰巧碰上了季星火，然後被他射殺了？」閻嘯問道。
周易商點頭，「是的。」
「那要怎麼解釋，他一個初級遊俠竟然殺了超級異人？」閻嘯還是不甘心。
「因為他是天才！」閔崇武大聲說道：「一個全球頂尖的絕世天才，擁有我們都比不上的戰鬥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