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勸降

正文卷

「如果長信實業不拿錢,我們就每天接受一家媒體的專訪,把事情捅到天上去。」

骰子陰著臉走到馮絕的身旁,低聲說:「馮總,這家人受人蠱惑教唆,才會開這麼高的價。」

「我猜到了,但要是不拿錢擺平他們,事情不會消停啊。」

骰子冷冷地說:「你只要擺平其它的業主,留下這一家人,他們就是接受專訪也沒用。該買樓的還是要買。」

骰子的意思馮絕明白,像這嚴家貪婪的性格,讓其它的業主也會不滿,畢竟一條人命能換來三千萬,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那些沒死人的,也會嫉妒嚴家,時間一久,這就眾叛親離了,剩下他一戶,還能有什麼用。屍體難道一直擺在這裡?這就跟那釘子戶一樣,到那時,再慢慢收拾嚴家,只怕兩三百萬就擺平了。

「但要是他們這靈棚一直不轍,擺在這裡晦氣得很,還有誰會來買房?」

「炒房團才不在乎晦不晦氣,他們要擺,就讓他們一直擺下去。」

骰子拿定主意了,就幫馮絕說:「你們想要三千萬?那是不可能的事,一千萬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一就是你們拿錢走人,把靈棚轍了,把人送去殯儀館,早日下葬。二就是,繼續把靈棚擺在這裡,我們一個子也不會給你。」

遇到這麼硬的談判對象,老嚴父親也傻眼了。

難道也不打個商量?三千萬不行,兩千萬也可以啊。

「噯喲,這還有沒有天理啊,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

「老嚴,你看看你,你死了,還不得安寧,我們還要把你擺在這裡多久啊。」

骰子冷冷地看了看他們,對馮絕說:「馮總,我們先走吧。」

「就這麼走了?」馮絕愣道。

「留在這裡也沒用,我們已經表示了我們的誠意,他們卻不領情,我沒習慣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骰子一轉身,那老嚴媳婦想拉住他,不想他身子一閃,她倒撲了個空。

「這麼快就想換男人了?可惜我看不上你。」

老嚴媳婦被他一句話說得差點吐血,她回頭去喊那些業主,卻沒人理他。心中都在想,三千萬啊?嚴家這女人是吃錯藥了嗎?那老傢伙老糊塗了,你也跟著腦抽?

馮絕留下人來幫老業主做登記,就跟骰子前後開車去了會所。

這鬧騰了一整天,不放鬆放鬆都對不起自己。

他們去的地方是蘭花會所,沒想到張玄也在這裡,他瞧著被青鸞打扮得少了許多風塵味,多了些純凈氣質的陳寧嬌,心想這女人長得也不算差。

「像公孫一品那種男人,小姐玩得多了,就喜歡這種氣質的,你這一捯飭,別說是他了,就連那些老頭都會愛上。」

張玄瞟了眼懷裡的青鸞,看著陳寧嬌說:「阿鸞說得不錯,你嘛,原來多了些小姐味,你又不是在外面坐台的,你是記者。記住了,遇到公孫一品,千萬不能太主動,得讓他主動。」

「我記住了,張哥。」

在弄明白張玄是青鸞的男人後,陳寧嬌嚇得小臉都白了,好幾天才鎮定下來,也不禁猜測張玄的背景到底有多深。

「那方面的本事,你調|教過了嗎?」

青鸞吃吃地笑說:「嬌嬌悟性很高呢,一教就會,我已經把全身的能耐都教會她了。她呢,只怕比我還厲害了。要不你試試?」

陳寧嬌心跳一下快得如同賓士的野馬,眼睛都不敢看向張玄。

「我就不試了,還是留給公孫一品吧。」

張玄淡淡地說,他對陳寧嬌沒什麼興趣,這種一門心思想嫁入豪門,做大少奶奶的女人,充其量也就是空具一身好皮囊,其它的都是空的。

「真不試?」青鸞笑嘻嘻地問他。

「不試。」

張玄搖頭,這倒弄得陳寧嬌有點失落。

青鸞就讓小蝶帶陳寧嬌先下去。

「公孫一品回西北去了,想必是死了三名死士,這邊打折樓盤又鬧出人命,去那邊避風頭。徐家想來也該有動作了。」

青鸞問:「青柏觀那邊呢?」

「王青天還沒露面,但青柏觀睚眥必報,他們不會坐視局面處於被動。想必不用幾天就會有動作。你要小心點,沒事別出去了,想我我就過來。」

青鸞伸出腦袋在張玄的耳垂那輕咬了下,就頭一低要往他脖頸上親吻,沒想到黑虎這時進來了。

「骰子跟馮絕來了,他們在二層那,叫了按摩師。」

「純按摩?」張玄一愣。

骰子的身份是半公開的,張玄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是。」

黑虎也覺得怪,兩個男的跑這裡來按純的,好在這是高級會所,純按摩的高等技|師也有。

「難不成這倆要攪基?」

「噗!」

張玄一口水噴在茶几上,青鸞嗔怪的拿小手捶他的肩,他就咳嗽說:「你說那骰子還有可能,馮絕?人家可是花叢老手了,才沒那個興趣。我估計是今天太累了,想來放鬆。訂了桑拿房沒?」

「訂了,還訂了個封閉的三溫曖池子。」

「那就沒錯了。」

張玄微微點頭:「派人盯著他們。」

「是。」

黑虎一走,張玄就伸出手掌,滑到青鸞的旗袍里:「我對陳寧嬌那個學生沒興趣,可你這老師呢,我想看看你能教她些什麼。」

青鸞嬌笑聲,就爬到張玄的身上,他托住她的臀部,將她抱進了密室……

樓下骰子正在跟馮絕享受著按摩師的服侍,這些都是正規軍,手法很好,沒得幾下,就讓他們舒服得想要睡過去,但還是強忍著在談正事。

「風上臨水的打折房原來銷售都很好,這一鬧就怕要停滯了。」

「是啊,除了打折房,別的房屋倒是銷售很差。」

骰子心想,這誰腦子有問題?打折房涉及到各種房型,那來買房的當然優先考慮打折房了。

馮絕說出他心中的憂慮:「我在想,等打折房賣完了,那不打折的房,會不會有很長一段時候的滯銷?」

「賣房不是賣白菜。」骰子跟過公孫一品的二哥,對這些事眼光比馮絕不差什麼,「超市用打折換來人流,能從人流購買其它的商品來得到補償。但這個賣房嘛,就不好說了。」

「是。」馮絕嘆氣道,他還是大股東,除了這些樓盤,他還有別的樓盤,最近已經有人來問,長信實業其它那兩個樓盤,會不會打折了,「打折終不是長久之計。」

「先將其它開發商擠垮再考慮別的。」馮絕打個翻身,正面朝上,「這些事嘛,還是要等三少回來再說。」

馮絕點點頭,也不問別的了,睡了過去。

按摩師一出來,就被黑虎帶到樓上問話。

馮絕則睡了一個好覺,才起身去桑拿房,骰子已經在裡面蒸了十來分鐘了。

「剛接到電話,除了風上臨水,剩下的樓盤老業主都有樣學樣,要求一視同仁,給一樣多的補償。」

馮絕苦笑了下:「錢都準備好了,這幾個都是新盤,賣掉的不多,最多一個億,也就擺平了。」

「馮總有心理準備就好。」

骰子閉上眼,這地方蒸得有點熱,他還能受得了,馮絕進來沒兩分鐘就去看火山石。發現沒淋多少水啊,這蒸氣哪來這麼多?

「我先去泡一下,你在這裡蒸吧。」

骰子眼睛都沒閉開,點點頭,馮絕就出去了。

沒多久,有人開門進來,這邊馮絕包下來了,他就以為馮絕又轉頭回來了:「怎麼?池子不好泡?」

「泡多了會脫皮的。」

骰子驀地睜開眼,看著站在眼前的張玄,嘴角抽了下:「張先生怎麼來了?」

「來會會你嘛,公孫家的死士,一共派來四個人,呵呵,就還剩下你一個了,我不跟你見個面,那怎麼能算圓滿呢?」

骰子暗叫糟糕,這就披了塊浴巾,兵器也沒拿,要動手的話,那就完蛋了。他身手比西門還差一點,西門拿了刀,都被張玄干翻了,他可沒信心能打贏張玄。

「怕什麼?我又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跟你商量個事。」

「商量什麼?張先生知道我們立場不同,我是不會背叛公孫家的……」

張玄笑了:「少跟我扯這個,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是被公孫箭訓練的死士,從小都是孤兒,都在魔鬼城長大的。養育之恩是不能忘,但是呢,你真想要為公孫一品去死?」

骰子的嘴唇動了下,低下頭不吭聲。

「良禽擇木而棲,你就是要跟,也是跟他家的大哥二哥吧?聽說那公孫血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身手已超越公孫箭,位居公孫家第一高手。曾被特招進了西北的風狼突擊隊,一直做到隊長,退役後回家族也受到重用。就不知你跟他比起來,誰厲害些。」

「當然是大少。」骰子沉聲道,「三少這次回去,怕是回不來了,來的不是大少就是二少,到時你和徐家都要完蛋。」

「那我不更加要先下手為強了?」張玄一拳打過去,骰子偏頭一躲,拳頭就直接嵌進了木塊里。

這木頭都做過碳化處理,最是堅硬,卻在張玄的拳頭下,像是朽木一般。

骰子臉色微變,一抖浴巾,綁住拳頭,這是他唯一的武器。

但他也清楚,這次怕是死多活少了,張玄來這裡,要是說降不了他,也絕不會放他離開。

「我死在這裡,十六死士就折掉了四人,我們情同手足,大少二少過來,絕對會帶十人以上,加上青柏觀的人,怕是張先生的那些紅粉知己都要遭殃……」

「你威脅我?」張玄感到好笑,這個骰子看上去是個聰明人,卻還沒弄明白,誰佔據上風嗎?

「我不敢威脅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是骰子唯一的憑藉,他不想死在這裡。

張玄笑了:「那也沒個卵用!」

他一拳打過去,骰子還想再閃,卻不想這拳速比先前快了一倍,他咬牙舉起包裹著浴巾的手臂一擋,就聽到咔地一聲響。

人也跟著被張玄打翻在木板上,跟著,張玄一腳就踹中了他的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