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大秦唯一的變數不在趙昊,在李斯【

正文卷

第476章 大秦唯一的變數不在趙昊,在李斯【求訂閱啊】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沐奎大驚失色,不由循聲望去。

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之人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剛才的事肯定與這個人有關。

可是他不是無諸最忠心的臣子嗎?怎麼會這樣做?

難道他跟自己一樣.

「父親~!」

沐霖看到來人的瞬間,臉色也沉了下去。

只見季粟哭嚎著,踉踉蹌蹌的奔跑過來,一把抱住早已經失去生機的無諸,嚎啕大哭起來。

那凄厲而又悲慘的慟哭,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啊啊啊!沐奎,你個畜生!大王對你這麼信任,你居然親手殺了他?

伱是不是還要把我們都殺了啊!來啊!殺了我們啊!」

一邊哭,他一邊看向沐奎父子。

只是在他眼中,哪裡有半滴眼淚,哪裡有半點哀傷。

不過光打雷不下雨罷了。

甚至其中還有興奮,有貪婪,還有一絲戲謔。

這時候,就算沐奎父子再傻,也反應過來了。

他娘的!

圈套啊!

狗日的季粟,明明是他殺了無諸!

可是,此時無論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更何況自己還在人家的地盤。

眼看著周圍的護衛已經面露不善的圍了上來,沐奎當即大喝一聲,一腳踹飛一名護衛,道:「快!快突圍出去!」

「呔!」

沐霖大叫一聲,緊接著閃電般出手,捏住另一名護衛的脖頸,用力一扭,竟是生生扭斷。

「父親,我掩護你出去!」

沐霖躲過刀盾,一路掩護沐奎衝殺出去。

絕境之中,父子爆發出的潛力,竟是無人可擋。

左劈右砍,殺得鬼哭狼嚎,血如湧泉,硬生生衝出一條血路。

眼看著沐奎父子滿身血色,已經殺出了重圍,揚長而去。

季粟不怒反喜,滿臉笑意的將涼透的無諸丟出去,自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虎皮王座之上。

「現在啊,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殺了大王,殺出了王宮,就算你是大秦皇帝封的新王,又如何?還不是跟喪家之犬一樣?」

隨著閩越王無諸身死,一時間,整個閩越都亂了起來。

但他們依舊保持著最大限度的剋制,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

因為駐紮在石浦的大軍猶如達摩棱斯克之劍,懸在眾人的頭頂。

「公子!季丞相動手了!」

陳平一臉興奮地來到趙昊小院。

此時,趙昊正在求嬴政寫春聯,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

雖然這個時代的過年和後世的過春節,有一定的區別,但也是大秦最為重要的日子之一。

特別是趙昊給嬴政講了一些自己過年的想法,嬴政大感興趣,決定與臨塵城的共同慶祝這特別的一年。

「陛下!」

陳平見到嬴政的第一時間,連忙恭敬行禮。

嬴政提起毛筆,笑著看了他一眼,道:「陳平啊,朕知道你,最近這段時間做的不錯,無需多禮!」

說完,看了眼趙昊,又道了句「你們聊!」,便繼續彎下身寫春聯。

「謝陛下!」

陳平訕笑一聲,緩緩來到趙昊身邊,拱手道:「公子,閩越已經亂起來了!」

「哦?」

趙昊挑眉:「這麼說,季粟已經殺了無諸了?」

「殺了!」

陳平笑著點頭:「之前他派他兒子來談合作,我以為他會協助我們平定閩越,沒想到他會殺無諸!」

「呵!」

趙昊輕笑一聲,道:「人的野心都是不知足的,或許是聽到我們封沐奎為王,覺得我們厚此薄彼了,想自己來吧!」

「這樣不是正好嗎?他們殺得越歡,我們就越能得利!」

「嗯。」

趙昊微微頷首,旋即又想起了什麼,接著道:「南越那邊有什麼動靜?」

「糧食已經送來了,人.」陳平有些無語道:「恐怕有點難」

「難?」

趙昊冷笑一聲,不容置疑道:「那就讓韓信領十萬大軍前往南越,給他們施施壓!」

「諾!」

陳平應諾一聲,隨後看了眼正在寫春聯的嬴政,又道:「陛下,咸陽的使者已經抵達會稽了,再過兩天,就會抵達臨塵城,您看」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但嬴政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拿起桌上的濕巾擦了擦手,淡淡道;「誰是使者.」

「正使乃楊端和大將,副使乃趙成,隨行的還有廷尉府官吏」

陳平恭敬答道。

「趙成?」

嬴政皺眉,似乎有些疑惑:「此人是誰?有何資格做副使?」

「回陛下,此人乃趙高之弟。」

「哦。」

嬴政恍然點頭,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隔了片刻,又看向趙昊:「你有什麼主意?」

趙昊想了想,笑道:「如果父皇真想看他們表演,我倒是有一計,不知父皇是否願意?」

「哦?何計?」

「嘿嘿.」

與此同時,咸陽都城。

南下的使團已經半月有餘,咸陽的局勢越發不明,就連與李斯非常友好的姚賈,都越來越看不懂李斯了。

至於王綰、尉繚,鄭國,張蒼等帝國老臣,則陸續退出權力中心,將大權都歸納到新成立的臨時內閣。

這日,姚賈獨自到典客府邸探視頓弱來了。

雖然頓弱是黑冰台的實際掌控者,但頓弱最主要的身份,還是處理外交關係的九卿典客。

而姚賈與頓弱的淵源,可謂非常之深。

他們同被嬴政廷攬,同掌外交大權,同為帝國九卿,同善密事謀劃。

最大的不同時,一則家世不同,二則性格不同。

姚賈的家世並不高,父親是看大門的老兵,被人稱為『大梁監門子』,所以姚賈憑藉自己的勢力,一步步進入秦國權力核心的。

至於頓弱,則是燕趙世家,名人名士,周遊天下入咸陽的人才。

就秉性而言,姚賈為人機敏,跟李斯一樣善於斡旋。

頓弱則一身傲骨,不屑與人深交。

在嬴政的所有帝國老臣中,除了李斯,也只有頓弱與姚賈有幾分矯情。

如今咸陽的局勢越來越複雜,陛下被囚禁在南海,原先掌控黑冰台的頓弱統領竟毫無作為。這讓多少有些了解頓弱的姚賈,隱隱感到不安。

只見姚賈仰望了一下典客府大門,輕皺了下眉頭,然後大步跨進府門。

此時,頓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身軀佝僂的走在庭院內,步履緩慢,分明是一個山居老人。

原先頓弱自稱自己患病,他還不信,現在一見,頗有幾分惋惜。

「頓子,別來無恙啊!」

姚賈嘆息一聲,遠遠打了個招呼。

「姚賈?」

頓弱愣了愣神,轉頭看去,一絲驚喜遊盪在蒼老的溝壑里。

「頓子,你看這是何物?」

姚賈如獻寶一般,從身後拿出一個酒壺,笑呵呵的走上前。

「老夫現在這種情況,可不宜喝酒,足下失算了。」

頓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有些不悅的搖了搖頭。

「哈哈哈!」

姚賈仰頭大笑起來:「誰說這是酒,此乃咸陽最新出來的果汁,頓子失算也!」

「禁聲!」

頓弱板著臉道:「笑甚?一把年紀了,還學那些後生喝果汁!喝果汁有甚好笑的?」

「哎——」

姚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這老頓子,無酒不笑,還教人怎麼活呀!」

「別胡說,隨老夫來!」

頓弱點著手杖朝亭子走去。

姚賈眼睛一亮,暗道頓子精神還不錯。

他們同朝為臣多年,許多習慣都是不期然鍛鍊出來的。

譬如說要談大事,一般都需要避開耳目,且要做到即使有人聽見,也要說話連續,不能出現絲毫不合時宜之言。

目下,頓弱將他領到亭子那邊,是因為那邊有假山假水,水聲咕咕,對話如常的話,十米之內,很難被人聽清。

由此可見,頓弱雖然病態龍鍾,但也精神十足,思路清晰。

兩日走到亭子內,互相攙扶了一下,不約而同的靠近水流。

只見頓弱放下手中的竹杖,向背後一抄手,一壺飄著果香的美酒,赫然出現在他手中,隨之而來的是有些好笑的揶揄:「這不比你那果汁好喝?」

姚賈伸手接過來聞了聞,抬頭笑道:「果香四溢,酒香撲鼻,妙不可言!」

「你既然來我這裡,想必心中已有決斷,何敢屢屢發笑?」

頓弱明顯有些不高興的看著姚賈。

姚賈尷尬了一下,故作不知的道:「頓子此話何意?我心中有什麼決斷?」

「姚賈若以為老夫是迂闊之人,可以回去了。」

「頓弱兄,這,哎,好吧,姚賈就明言了!」

「願聞其詳!」

頓弱面無表情的問道。

姚賈看了眼頓弱,當即拱手:「請頓子施以援手,為李廷尉安定大秦!」

「如何施以援手?敢請明示!」

頓弱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姚賈。

姚賈臉色一正,道:「以黑冰台之力,剪除朝廷黑暗勢力,確保李廷尉順利領政,支持陛下法治不變!」

他這話說得語氣激昂,彷彿為國為民的忠臣。

頓弱卻一言不發,靜靜看著他。

沉默良久,頓弱抬起手中的竹杖,點了點姚賈身前的石台,平靜道:

「朝廷有沒有黑暗勢力,老夫暫時不表態,老夫只說一件事:根據秦法,黑冰台只對陛下負責,對邦交之密負責,不得介入國政,否則黑冰台何以始終由陛下心腹,乃至邦交大臣負責?」

「六國覆滅之後,陛下已經很少動用黑冰台了,有時甚至想撤銷黑冰台,奈何六國復辟勢力層出不窮,一擱再擱;

本次東巡之中,陛下遇到多少危險,始終沒有黑冰台的身影,你知道是為何嗎?

因為陛下曾對老夫提及,秦國要想穩固發展,弘揚法治,黑冰台這樣的帝國爪牙,應當撤出」

「那陛下可有頒布詔書,撤去黑冰台?」姚賈有些急切的追問道。

「老夫勸告廷尉,也請廷尉代為轉告李斯。」

頓弱迴避了姚賈這個問題,語氣沉重的道:

「大秦的未來是更加人性化,更加法制化的國家,縱然有不法之徒,也需要依法剪除,而不是暴力剪除;

如今國家在變革,權力在分割,大秦也有新設立的內閣,只要幾位閣臣秉持公心,所謂的朝廷黑暗勢力,何懼之有?」

「這」

姚賈語塞,而後又面露擔憂之色:「頓子主張,是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萬一」

「無非趙昊之事而已,有何萬一之說?」

頓弱不以為然的說道。

姚賈蹙眉道:「陛下的情況尚未可知,趙昊在南海,恐非小事。」

「既然如此,老夫就明說了。」

頓弱一頓手杖,豁然站起來,擲地有聲道:「以皇帝陛下奠定的基業,就算出現一百個趙昊,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陛下之後,大秦唯一的變數也不在趙昊,而在李斯!」

「李斯?」

姚賈一詫,有些不明所以,心說李斯能有什麼變數。

然而,頓弱卻直勾勾的盯著他,冷冷道:

「論朝堂斡旋,政治手腕,幾位閣臣,誰是李斯的對手?只要李斯秉持公心,依法行事,任誰也無法撼動大秦!」

「就算趙昊有野心,又如何?只要召公子扶蘇,蒙恬將軍回咸陽,你便說,趙昊能如何?其他皇子又能如何?」

「目下之事,老夫最想不通的是陛下!為何陛下會被趙昊囚禁,為何李斯與諸位閣臣會是這樣的態度,陛下有難,為何不發兵南下?」

「縱然此時發兵南下,有可能會產生不小的影響,但陛下在南海滯留數月,生死不明,還有什麼比陛下安危更重要的?怪哉也!廷尉與諸位閣臣心裡是怎麼想的?!」

突然,頓弱打住了。

「頓弱兄,您誤會了!」

姚賈正色道:「南海之變太過倉促,再加上北方邊境不太平,關中已經沒有多少兵力了,閣臣們也是為大局考慮,才沒有發兵南下;

況且,在下思慮,李廷尉也不相信公子昊會對陛下不利,才派使臣迎回陛下;

一來可以降低影響,穩定局勢,二來可以探查詳情,還公子昊一個清白,畢竟,大秦的很多國策是公子昊提出的.」

「老夫失言,汝無須解說」

頓弱疲憊的搖了搖頭。

姚賈眉頭微皺,再次開口:「姚賈還有一請,希望頓弱兄見諒。」

「廷尉但說。」

「今日姚賈之言,既非談論政事,也非私議陛下」

「老夫明白,就一起喝了果汁嘛!」頓弱笑道。

姚賈也笑了:「告辭!」

「不送了。」

頓弱擺擺手,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了一句:「足下還是不要與李斯走太近了,公子昊此人,嗯,太邪乎了.」

「呵呵。」

姚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匆匆出了典客府,直奔李斯府邸。

然而,李斯卻不再府邸,與趙高私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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