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家父武安君?【求訂閱啊】

正文卷

第302章 家父武安君?【求訂閱啊】

嬴政心中記住了這個名字,並慈和地告訴少年:「後生,你父親很快會回來的,不用擔心!」

「真的嗎?」

少年驚喜地叫了起來,隨後被婦人拍了下腦袋:「什麼真的,大伯那是安慰你呢!」

「可是.」

少年有些委屈,又有些希冀地看著嬴政:「可是我相信大伯不會騙我,他的黃米酒很好喝.」

「呵呵,你這傻孩子.」

婦人無奈的笑了笑,顯然沒當回事。

但嬴政卻非常認真地重複道:「相信我,不會很長時間的!」

說完,便帶著蒙毅三人,轉身離開了田野。

一路上,君臣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入夜時分,蒙毅到了李斯小院,說陛下召他議事。

春日的夜晚,就像一匹藍色的絲綢掛在了天上。

那些閃閃爍爍的星光,成了這匹絲綢唯一的點綴。

而在這星光之下,有道人影正負手而立。

李斯跟隨蒙毅來到宮中,一眼就看到書房外有道熟悉的人影正在仰望星空,知道是嬴政無疑了。

但蒙毅和李斯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走進書房。

過了片刻,嬴政回到書房,掃了眼李斯,李斯正打算行禮,被嬴政制止了。

很明顯,嬴政的心情不是很好。

只見他坐在椅子上,良久沒有說話。

書房的燈光不停閃爍,李斯和鄭國相顧無言。

也不知過了多久,嬴政終於說話了:「今日,朕出了一趟城,所見所聞感觸頗深,召廷尉來,是想問國政是否有缺?」

「這」

李斯遲疑,不知該如何介面。

這已經不是嬴政第一次質疑國政了。

雖然大秦經歷了不少變革,但問題總比辦法多,要想迅速理清國政的缺陷,談何容易?

在沒有搞清楚嬴政真實想法之前,他是不敢妄言的。

眼見李斯欲言又止,嬴政也沒追問他,只是將目光落在鄭國身上,淡淡道;「老令有何想法?」

「陛下,老臣就一水工,不敢妄言國事!」

鄭國滿臉慚愧地朝嬴政拱手。

嬴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打趣道:「老令是怕嬴政聽不得忠言逆耳嗎?」

「老臣惶恐」

「好了,朕知道你素有主見,這些年深藏不露,只是為了明哲保身.」

嬴政啞然一笑:「其實朕心裡很清楚,老令一直有個結,當年韓國欲行疲秦之策,讓老令赴秦修渠,雖然韓國已滅,但老令始終以外臣自居;

然則,老令一心為秦,朕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今日嬴政困頓如斯老令啊,這大秦該何去何從啊.」

他罕見的對這位一貫保持沉默的大臣,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陛下,老臣」

鄭國動容了。

能被始皇帝如此坦誠相待,鄭國真的很感動。

但鄭國依舊不失謹慎,朝嬴政恭敬一禮,誠懇道:「陛下,老臣當年以間人之身入秦,心有愧疚也!這些年來,老臣只敢從事水工,農事規劃,不敢涉足朝堂政事;

一則是老臣對政事不甚明白,二則是老臣不善周旋;

大秦統一六國,涉足疆域翻了數倍不止,一應調度,全靠丞相和廷尉總覽大局;

然,老臣則流於實務,不善言辭,不善斟酌,說話太直白,與朝臣關係不是很好,非老臣不想為陛下分憂,實在是能力不足也!」

「博士宮論政,老令莫非忘了?」

嬴政喟然一嘆:「朕素來不喜歡四平八穩之人,對老令,朕是唯一例外之人,唯其如此,老令還不願跟朕坦言相告?」

「陛下洞察至深,老臣銘感於心」

鄭國再次躬身,然後話鋒一轉:「既如此,那老臣就斗膽說了!」

「說!」

嬴政端正身形,正色揮手。

鄭國看了眼李斯,稍微猶豫,便直言不諱的道:

「陛下,老臣以為,秦政開古今之先河,創萬世之輝煌,雖然利好,但創新有餘,守常不足!」

「何謂守常不足?」

嬴政有些好奇的追問。

卻聽鄭國繼續道:「所謂守常不足,其實就是輕徭薄賦之政不足!以陛下的雄略,大秦新政猶如雷霆萬鈞,轟轟烈烈,卻少了陽春三月之和風細雨也!」

「新政雖好,然百姓不明。究其根本,主要是行政太急,民眾尚不了解朝廷,故而怨聲載道。若想有效實施新政,得雙管齊下,適當輕徭薄賦」

話到這裡,鄭國的嗓音已經沙啞,但臉上卻露出一副無可名狀的遺憾,躬身道:「此乃老臣補正之心,還望陛下明鑒.」

「老令以為,朕太急了?」

嬴政沉默良久,突兀一問。

鄭國誠懇道:「陛下雄才大略,一味求新,卻不思固本,易動蕩也!」

「這」

嬴政語塞,扭頭看向李斯,卻見後者低頭不語,感慨道;「老令啊,你要是早點說出這些話,該多好」

「博士宮論政之前,老臣若說這話,陛下會殺了老臣」

「哦?」

嬴政挑眉:「為何是博士宮之前?」

「陛下何必明知故問.」

「呵呵!」

嬴政兀自喃喃一樂:「這麼說的話,朕還有救?」

「有!」

鄭國遂一拱手:「陛下只需放慢執政方針,改善不足之策,必能讓大秦光芒萬丈,萬古不滅也!」

「哈哈哈,好!」

嬴政拍案大笑:「老令說得好!朕心裡有數了!」

李斯:「.」

蒙毅:「.」

兩人對視,皆是不語。

雖然他們不清楚,嬴政為何將留他們在這,但鄭國的一番話,卻讓他們忽然意識到,什麼是帝心難測。

次日清晨。

嬴政在雍城舊宮舉行了一次小朝會,隨行大臣全部參加了。

嬴政先講述了自己昨日在田間的所見所聞,再徵詢隨行大臣的政見。

馮去疾為首的保守派,覺得可以謀劃輕徭薄賦之法。

李斯為首的改革派則認為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得一步一步鬆動,以免六國餘孽趁機作亂。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爭論,李斯的政見,博得了眾大臣的贊同。

嬴政當場拍板決定施政之法,以李斯總覽大局,主持減輕傜役賦稅之事,與咸陽王綰,馮劫會商。

等東巡結束之後,再確立法度,施行全國。

當所有事情落下帷幕,嬴政的心情才有所好轉,準備繼續啟程。

反觀另一邊。

自從趙昊確定用瓷器代替陶器製作兵馬俑,從昨晚開始,他就命人尋找可製作瓷器的高嶺土。

直到第次日傍晚,才有人稟報說找到了可食用的泥土。

眾所周知,『觀音土』在饑荒的時候,可以拿來充饑,飽腹感很強,就是拉不出來。

所以,很多吃了觀音土的人,不是被餓死的,而是被脹死的。

一說高嶺土,基本沒人知道,但一說可食用的土,很多人都知道,特別是村裡的老人。

他們大多都經歷過『鬧饑荒』那段黑暗日子。

看著眼前呈灰白顏色的泥土塊,趙昊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並扭頭看向身後一名男子:「這就是那種可食用的土?」

「回公子,此土名叫白泥,聽村裡老人說,每到災年,這白泥能救命!」

男子恭敬答道。

「嗯。」

趙昊微微頷首。

雖然叫法不一樣,但想來應該不差。

「你們找到了多少這種白泥?」趙昊追問道。

男子連忙答道:「回公子,這種白泥在城外三十里初的一座村莊里發現的,具體有多少,在下不知,但估摸著有十萬石以上!」

「十萬石?這麼多?」

「是的公子,主要是這白泥的作用很小,除了饑荒年拿來果脯,基本沒人用他」

「呵呵,現在沒人用,以後想用就用不了了.」

趙昊笑著擺了擺手,忽又想起什麼似的,朝男子歉意道:「讓你忙活了一天,還不知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在下乃陪侍陛下車架的侍郎,姓白,名仲。」

「白仲?」

趙昊一愣:「你說你叫白仲?」

「是。」

白仲有些古怪的點頭。

但趙昊渾然不覺,又繼續追問:「你跟武安君白起什麼關係?」

「武安君乃家父.」

「你你真是白起的兒子?」

趙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仲。

白仲被他看得直撓頭皮,小心翼翼地反問:「公子對家父之事,有想法?」

他知道眼前這位公子,不是一般的公子。

如果趙昊對自己父親有意見,很有可能影響自己的前途。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卻見趙昊怔怔搖頭:「沒有,只是有點意外,沒想到武安君居然真的有兒子」

「公子說笑了,家父雖死,昭襄先王卻未虧待我們,陛下也感念家父功勞,將在下召到他身邊聽候差遣.」

「這」

趙昊遲疑了一下,恍然想起這傢伙後來做了太原郡郡守,千百年後,其家族還出了位詩王白居易。

「好吧,既然父皇將你派到我身邊,想來是想讓你立點功勞,另作他用,希望你別辜負他的期望,辜負武安君之名」

趙昊滿臉誠懇的說道。

白仲心頭一震,連忙恭敬行禮:「但憑公子差遣,絕無怨言!」

「好!」

趙昊撫掌一笑,朝白仲吩咐道:「明日清晨,將白泥運到城外陶坊,切記保密」

「公子放心,白仲必不讓公子失望。」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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