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綳不住了?這才哪到哪啊!【求全訂

正文卷

第194章 綳不住了?這才哪到哪啊!【求全訂啊】

從戰國時期開始,孔子長時間從事教育活動,弟子眾多,有所謂的『弟子三千,賢人七十二』的美譽。

而孔子的思想,也是涉獵廣泛。

俗話說,人多容易壞事。

孔子這麼多徒弟,自然會對孔子言論和思想理解不同,從而產生歧見。所以,孔子逝世後,孔門弟子就開始逐步分化。

到了戰國後期,儒學在成為「顯學」的時候,內部也同時形成了八個不同的派別。

分別是:子張之儒,子思之儒,顏氏之儒,孟氏之儒,漆雕氏之儒,仲良氏之儒,孫氏之儒,樂正氏之儒。

其中比較有名的,便是孟氏之儒和孫氏之儒。

孟氏之儒對應的孟子一派,而孫氏之儒則對應的是荀子一派。

至於孔門儒家,嚴格來說,應該屬於子思之儒。

這次大秦朝廷針對『儒家』的異象,就是子思之儒惹出的禍。

但牽連的儒家,卻不止子思之儒,還有另外七派的儒家。

近日,大秦各郡縣異象頻發,百姓爭相熱議儒家,甚至將儒家之人當作『妖邪』,大罵特罵。

剛開始的時候,儒家自持『禮不下庶人』,不與百姓爭辯,但沒過幾天,他們便坐不住了。

因為有百姓聚眾官府,要求大秦朝廷除去『儒禍』,還天下太平。

這簡直是將『儒家』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要知道,儒家一直以『對民寬仁,為民伸張正義』為己任,開展儒學教育活動的,現在這異象,逐漸讓他們失去了民心,這還了得?

所以今日,儒家八派匯聚在一起,勢必要商議出解決異象危機的辦法。

「諸位,儒案發生,我儒家學士已經失去了參與秦國大政的機會,這本沒有什麼,畢竟我們與秦廷不是一路,但異象事件,我們卻不得不團結起來,否則,夫子多年的心血,將會付之東流!」

作為八派之首的子張之儒,率先派出代表,朝眾人言辭懇切的說道。

但是,其餘七派之人卻出奇的冷漠,沒有附和,沒有叫好,整個廳堂寂靜一片。

公羊敢神色一愕,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突然,一名白髮老者高聲發問:「子呈,孔鮒、子襄何在?」

「哼!」

那名叫子呈的人聞言,當即冷哼道:「別跟我提他們,這兩個孔門敗類,居然勾結六國餘孽,禍害我儒家,吾早已稟明先祖,將他們逐出族譜,不再是我孔門之後!」

「這麼說來,你也不知他們在何處?」

「我若是知道,早就帶人扒他們的皮了!」

「諸位覺得如何?」

「公羊敢,你什麼意思?!」

白髮老者微微一笑,然後環顧眾人道:「校勘文學,治國理政,儒家當仁不讓,但論天象,卻不及陰陽家,如今異象頻發,秦廷置之不理;

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些所謂的異象,乃秦廷有意而為之。」

說著,從身側拿起一份《大秦日報》,感慨似的道;「這名為『報紙』之物,比起異象對我儒家的危害,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據說此物乃公子昊所創,莫非異象也與他有關?」

一名樂正氏之儒皺眉道。

「不管跟他有沒有關係,當務之急,還是要阻止謠言!」子呈沉聲道。

「怎麼阻止?」

孟氏之儒冷笑道:「你可知這報紙的傳播速度有多快?民眾是相信大秦朝廷發布的報紙,還是相信我們?」

「那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漆雕氏之儒奮然道。

「坐以待斃倒不至於」

顏氏之儒搖頭道;「吾已懸賞百金,破除異象謠言,想來應該有效果!」

白髮老者聞言,表情淡然的道:「之前有異象發生,預言始皇將死,造謠秦國將亡,老夫猜測,乃陰陽家所為,但大秦朝廷沒有針對他們,反而針對我們;

這是擺明了對我們不滿,以老夫之見,最好還是派人去一趟咸陽,解除誤會」

「這怎麼可以!汝等受先祖教誨,怎能屈服於暴政!?」

子呈極不贊同的道。

眾人互相對視,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囂。

「我當這孔廟沒人了,沒想到還有人在此聚會,當真不怕死啊!」

此言一出,儒家八派之人,臉色突變,紛紛起身朝門外走去。

他們此次集會,十分隱秘,不知怎麼就被人發現了。

如今在門外聚集了大量黔首,一個個手持農具,木棍,看那架勢,似乎要拆了這孔廟。

卻見一名裹著黑巾的青年大喝道:「二三子們,據說儒家懸賞百金,破除異象預言,你們要賞金么?」

「不要——!」

身後山呼海嘯的聲浪,嚇得儒家八派之人,面無人色。

「諸位這是何意?莫非忘了秦法嚴酷!」

子呈上前一步,環顧眾人道。

黑巾青年大笑道:「民有古風,官有公心,秦法雖嚴,不容爾等妖邪!」

「說得好——!」

眾人鬨笑一片,粗人更是直接開罵。

「我當這裡是什麼人,原來都是些說屁話的臭腐儒.」

「直娘賊!不過一群被六國餘孽利用的大棒槌!」

「哈哈哈,孔老夫子好陰毒,直教門人欺負老百姓!」

一片鬧哄哄的嬉笑怒罵,儒家八派羞愧難當,一個個黑著臉轉身就走。

很明顯,他們快要綳不住了。

如果趙昊在這裡,肯定會說,這才哪到哪啊?瞧好了您嘞!

而與此同時。

神農大山裡的春風,十分愜意。

餉午飯剛過,墨家弟子便開始修行了。

尚同坊在大山腳下,是墨家巨子會見弟子,議論大事的山洞。

所謂尚同,就是崇尚同一。

見諸實踐,就是追求統一。

這是墨子的十大主張之一。

墨子故去,墨家分為三派,這神農大山裡,早已不復往日熱鬧。

但尚同坊議事,還是保留了下來。

此時,尚同坊的一座小竹樓里,一名老人正在閉目養神,一動不動,彷彿一尊銅像。

良久之後,老人沉重的嘆息一聲。

「老師,師兄已經買到《大秦日報》了。」

少年弟子跑進來輕聲稟報道。

「知道了。」

老睜開眼睛,抬起形如枯槁的手:「拿來給老夫看看。」

「老師,請您披一件衣袍吧,這裡涼」

少年說著,從衣架上拿下一件縫縫補補數十個布丁的衣袍,披在老人身上。

「煩人的小子,老夫在這裡住了多少年,你可知曉?」老人笑罵道。

「墨玄師姐說過,這山洞日照一兩個時辰,乾燥舒適,但餉午飯後的一個時辰,風比較涼,不宜呆在裡面。」少年有板有眼的道。

「又是你墨玄師姐,這小妮子,倒是有些時日不見了啊!走吧,休要啰嗦!」

老人一邊笑罵少年,一邊赤腳下樓,竹梯竟然毫無聲息。

下了竹樓,老人沒有絲毫的老態,步履輕快,宛如壯年。

這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墨子四徒之一的,鄧陵氏。

鄧陵氏乃楚墨巨子,三派分墨後,更多是以俠客的身份,到處行義。

他反對各國戰爭,認為這些戰爭都是權貴為了自己利益發動的,不利於百姓。

他以自己的價值觀來衡量這個世界,來主持正義。

因此,楚墨一派,多為行俠仗義之士。

當鄧陵子走到尚同坊外的時候,已經遠遠看到了等候在樹下的弟子身影,不由笑道:「多日不見,老夫倒是想爾等小子也!」

「弟子們恭候老師!」

眾楚墨弟子見到鄧陵子,連忙朝他行禮。

墨鋒快步走來,扶著鄧陵子走到中間石墩上,緩緩坐下。

「今日的《大秦日報》已送來,老夫雖未看,但也知其大半,你們覺得如何?」

鄧陵子環顧眾弟子,笑吟吟地道。

墨羽皺了皺眉,拱手道:「老師,公子昊揚言秦國在改變,實則在針對諸子百家,其度量,小人爾!」

「嗯。」

鄧陵子微微點頭,隨即看向墨鋒:「墨鋒,說說你的看法。」

「稟報老師,墨鋒以為,這公子昊不容小覷,秦國有他,可延百年國祚,或許真能改變秦王暴政之風!至於針對諸子百家,望老師明察!」

墨鋒從石墩上站起來拱手道。

「墨鋒,你看過那本《天工開物》?覺得這些異象,是否依此而創造?」

鄧陵子半閉著的眼睛,驀然睜開,銳利的眼神,從眼眶中迸射而出,彷彿能穿透進胸膛。

「老師,那名為《天工開物》的奇書,弟子只粗略掃了其插圖,並不懂上面的文字,但觀其門道,不像當下流行之技藝.」

說到這,頓了頓,發現自己表達不對,又遲疑道:「不不止當下流行之技藝,應該是亘古未有之技藝.」

鄧陵子聞言,微微一笑:「墨鋒,你聲音顫抖,眼神閃躲,何曾有昔日墨家大師兄的風采?從實說來,汝之論斷,可否另有隱情?」

「老師,不,巨子。」

墨鋒驟然有些慌亂,脫口而出道:「我墨家決然不是他對手,鬥不過他的!」

「墨鋒!」

鄧陵子面色一沉,喝道:「你對秦王政也會如此論斷?」

「老師,墨鋒覺得秦王政的手段不及他,看看儒家便知道,秦王政絕對想不出此等手段!」

「天道悠悠,人世茫茫,行善政者國家興旺,行惡政者國家滅亡,人間萬事,非個人評判所得,墨鋒,你著相了。」

「老師,我」

墨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鄧陵子喟然一嘆:「諸位弟子啊,若非儒家此事,老夫怕是要親自出山,大動干戈了!」

「然則,儒家此事,為我墨家敲響了警鐘,終究還是老了!」

「我沒想到,秦國竟然出了公子昊這樣的英才,論政精闢獨到,手段新奇有效,老夫深感秦國將如旭日東升也!」

「老師何故此言,那公子昊.」

墨羽不憤開口,卻被鄧陵子揮手打斷了。

只見他徐徐展開報紙,大笑道:「朝聞道夕死可矣,無憾也!」

「老師,這是孔子之言!」墨鋒笑道。

鄧陵子詭秘一笑:「孔夫子說了那麼多,不聽則亡矣!」

話音剛落,眾弟子鬨笑一片。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類似情況,在諸子百家中不徑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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