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祭壇
「兄弟，你可真行。」
趙水凡上前來，露出驚嘆的表情：「沒做完任務就談錢，隊長最討厭這樣的人，你是第一個，厲害。」
謝歡無奈的聳了聳肩：「喜歡做任務是她的事，我只喜歡賺錢，不談好錢，誰給你做任務？」
……幾人愕然之下，紛紛豎起大拇指。
謝歡在三人佩服的目光中，也走入船艙。
「伱說這小子會不會在回來的路上，被隊長砍死？」
趙水凡轉向呂然，偷偷小聲說道。
「生死有命皆自取，焉管他人？吾猶以為，此友真風骨，謂之亦在理，吾輩中人。」呂然負手而立，眼裡露出讚賞之色。
「逼王……」
趙水凡翻了個白眼，也轉身進入艙內。
這靈舟是上品法器，外觀上小小的船艙，裡面卻是偌大的一間樓層，中間是個橢圓形的會客廳，擺放著桌椅，兩旁全是卧室和修鍊密室，可供二十人居住修鍊。
謝歡神識查探了下，發現基本一樣，左上一間是關閉的，應該是羅芙蓉在裡面，他便選了右面的第一間。
密室里有個簡單的化靈陣，自己將靈石放進去，轉化為精純的靈氣。
不放也行，就直接吸納舟中靈氣，但十分稀薄。
謝歡自然不會吝嗇這點靈石，擺滿後，啟動陣法，就形成一個小的靈天。
他盤坐其內，拿出那枚玉簡仔細閱讀。
再次確認的確是一種陣法，也確實不完善，像是某種大陣的一部分。
「奇奇怪怪的任務，不管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拿自己該拿的錢便是，若是超出了難度，得加錢。」
這個殘缺的陣法並不複雜，謝歡研讀幾遍後，就完全掌握了。
當即收起玉簡，就在靈氣環境內修鍊起長生訣來。
「咦，這小子的確有些古怪。」
正在密室中閉關的羅芙蓉，雙眼睜開一線。
這靈舟是她的法器，已被她煉化，舟上發生的一切都逃不出她的感知。
她望向謝歡閉關的方向，沉吟道：「靈氣的消耗程度居然比趙水凡他們還高，不合理，除非是在修鍊某種強大的，超出了鍊氣期的術法。
「看來這小子應該是被蕭平標記過的異類，這才塞進了我隊伍，哼，但願別拖後腿，否則……」
羅芙蓉臉色稍稍好轉，又閉上雙眼，繼續修鍊。
半月後，謝歡正在運轉長生訣，突然籠罩在身上的青光，驟然擴散，直接由二層衍生出第三層，那種鬱郁的生機之力，變得渾厚無比，彷彿綿綿不絕，用無窮盡。
謝歡大喜，手中訣印一變，就收了功法，青光盡數斂入體內。
長生訣能在短時間內突破到第三層，對這天賦的身體而言，算是個意外之喜。
進入第三層後，短時間內不可能晉級了，接下來就應該修鍊劍訣。
但謝歡掃視了一眼密室，這地方天知道安不安全，修鍊心法還好，若是修鍊劍訣被人覺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繼續在靈天內修鍊長生訣。
又過了數日，某天，耳邊突然傳來羅芙蓉的聲音：「目的地到了，出來。」
謝歡當即收回自己的靈石，出了密室，來到船艙外，另外幾人也相繼出來。
他發現羅芙蓉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一樣了，雖然還是冰冰冷的，但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排斥。
密室果然有問題……和謝歡猜想的一樣，這女人估計是見到了自己修鍊長生訣心法，知曉非凡，這才換了一副眼神看人。
他立即留了幾分心思。
這女人的實力不俗，若是要對自己使壞，還真是件頭疼事。
不過謝歡相信，在任務完成前，自己是安全的，完成後就不好說了。
「隊長，這到哪了？沒有海圖，到處長一個樣，就連方位都分不清。」
趙水凡探出個頭來，望向靈舟外面，打了個哈哈。
「你分得清我就行。」
羅芙蓉瞥了他一眼，收起手中羅盤，對其餘三人說道：「下舟，隨我走。」
她往外踏出一步，腳下傳來靈力波動，將她的身體穩穩托住。
凌空虛度。
謝歡瞳孔微微一縮，這是築基期的標誌，也是築基與鍊氣最大的區別之一，一旦築基，靈氣足以托舉身體，凌空虛度，遨遊天地。
這女人與築基真的是一線之隔。
另外三人也都露出吃驚之色，特別是朱飛，眼珠子瞪的老大。
「落在那座島礁上。」
羅芙蓉抬起玉指，點向下方一個面積不大的島礁，然後轉過身，手掐訣印，操控著靈舟收回。
那偌大的舟身被一層濛濛光輝籠罩，然後急劇縮小。
謝歡等四人急忙躍出，落向下方島礁。
這島礁並不大，只有兩畝左右，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周圍茫茫一片，波光耀眼，海鳥悠閑的在上空盤旋，不時俯衝下去，銜起一條小魚又衝上天空。
羅芙蓉收了靈舟後，穩步走下來，手裡拿著一個精細的羅盤，一陣比對後，給每人發了個避水珠，說道：「隨我入海。」
她當先走在前面，海水在她玉足下分開，「嘩啦啦」的水聲四起。
四人都不說話，默默地跟在身後。
謝歡看著羅芙蓉的長髮在水中散開，一雙緊緻的玉腿上下擺動，宛如一條流動的絲綢，帶出細膩的水紋，不由得賞心悅目。
他留意到另外三雙眼睛也跟他一樣，眨也不眨的欣賞著，還不時發出吞咽的聲音。
三個老色胚。
謝歡暗罵一聲，收回眼角餘光繼續欣賞。
五人下沉了幾百米後，陽光照射不到，水的顏色開始變褐，再變紅，最後變黑。
但對修士的眼睛而言，夜晚和白晝沒區別。
羅芙蓉再次拿出羅盤，進行比對，然後選擇了一個方位繼續前進。
不久後，謝歡開始看到一些人工痕迹，掩埋在海底四處，有大量的牆磚，凌亂的石柱，還有一些殘缺雕像。。
在一面斷壁下，插著半截戰槍，上面還掛著一個黑乎乎的手臂。
「莫非此地是遺迹？」
呂然忍不住問道，眼中有光流露：「難道是上天厚愛吾等，要降橫財？」
回應他的，是「閉嘴」二字。
趙水凡忍不住「呱呱」大笑。
「哼，宵小之輩。」
呂然不敢懟羅芙蓉，轉頭懟趙水凡。
謝歡將神識散開，除了正常的海底生物還，還感應到一點微弱的氣息，是鍊氣期的海獸，並不強，而且相隔了較遠。
五人走了半天，見到一座小山似的建築，一半塌陷在海底，大部分還是露在外面。
從外形上看極為宏偉，許多開裂的牆體縫隙中，能清晰看見裡面塞了大量屍骨，有人類的，有海獸的，就像一個亂葬塔。
「到了。」
羅芙蓉眼中鬆了口氣，直接游到這建築的頂端，踏上去。
四人急忙跟上。
謝歡發現這建築居然是一座祭壇，像是一個平頂金字塔，上面刻著許多陣圖和文字，大部分已經殘毀。
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物件散落在頂端，還有人類破碎的骷髏頭。
羅芙蓉也是第一次來這，簡單的巡查了下，就對四人說道：「這是一座祭壇，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各有一座附庸祭壇，你們的任務就是根據玉簡內的資料，修復它們，有沒有問題？」
她凌厲的掃過四人。
「沒問題！」
四人相繼說道。
「很好，立即行動，時間不限，但越快越好，若任何問題，隨時聯繫我。」
羅芙蓉擺了擺手：「去吧，我就在這修復這座中央祭壇。」
「能不能問下，這祭壇是做什麼用的？看樣子極為古老。」
朱飛好奇心爆棚，剛說完，就感應到兩股刀一般的目光，嚇得一哆嗦，急忙說道：「我這就去。」
說完急忙躍起，往東面方向游去。
「不該問的就別問。」
羅芙蓉冰冷的說道。
「這小子嫌命長。」
趙水凡吐了吐舌頭，就往南面游去。
「懂，此乃絕密，吾等一定完成任務，不負所托。」呂然眼中精芒閃爍，有些亢奮，轉身就往西面游去。
「那個……我不是問任務。」
謝歡剛開口，就感受到那刀子般的目光，急忙說道：「我是想問下，這任務有沒什麼危險，比如明的暗的，作為隊長，有義務做個安全交底，提示隊員。」
「沒有危險的話，你覺得天雷宗是嫌自己錢多，要找你來做？」
羅芙蓉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他。
「……能不能好好說話，把你自己弄得跟冰山似的，本來挺漂亮一人，這性格直接零分。」
謝歡話還沒說完，就一溜煙的跑走，他怕遲一秒就會死在祭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