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秦小贏的憤怒

正文卷

兩人從別院中逃出,再看身後——

潑天魔氣籠罩了整座別院,整座謝府別院由此變成一座魔窟。不時有魔氣從院中探出,隨即密布在別院上空,越深越黑。那魔氣附著到樹上,花上,不一會便凋謝枯萎,甚而腐朽。忽見魔氣之中電閃雷鳴,不知裡面發生了何事。魔氣出院後形成一道結界,不再寸進。

「他為何會入魔?」秦小贏心想道。滄月明珠是正道支柱,他此時入魔,原因是為何?

「先離開這裡。」唐小寶雖說現下有些紈絝,但畢竟是豪閥弟子,心神很快安定下來。他隨即想到,若是不能讓滄月儘快從入魔狀態中蘇醒過來。那麼墨鉅城將會化為一座人間地獄。

此時別院外百米處,人潮熙熙攘攘。令兩人寸步難行。原來這日,乃是芒種。芒種之日,祭祀花神,乃是古禮。在街上設擺各色禮物,恭送花神退位。芒種過去,便是炎炎夏日了。所以街上人潮,都是出來賞燈送神之人。有拿花瓣柳枝編成頭冠的,有用錦羅紗棉做成花旗的。樹上枝頭,花下枝葉都以綵線系出各色圖案。

「救人。」他們倆人心頭同時起念。人潮在這,一會若魔氣蔓延,這些人首當其衝便會受害。

為了不讓無辜民眾捲入其中,他們沿路不斷叫喊著有危險,讓眾人快跑。

但街上的人大多無動於衷。有的人跟著他們跑了兩步,隨即停下來,看看周圍傳來戲謔的眼光,又覺得這是惡作劇,頓時懊惱地輕信於人。

「怎麼會這樣?」年輕的兩人對這種情況竟是束手無策。

「我是唐小寶,唐家堡的少主。我們發現這附近有妖魔,請諸位不要貪戀財物,迅速從這附近撤離。你們可去報官封鎖這裡,我們去找降魔的高手,儘快來這裡斬殺妖魔。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唐小寶朗聲道。

街上行人看他衣容華貴,是個世家弟子,心中就信了七八分。

再看唐小寶拉著秦小贏穿過人潮繼續往城外跑,眾人頓時有些亂了。

再加上有人從別院那邊看到滔天魔氣的模樣,驚呼驚叫。四周民眾終於是反應過來。不少人扔下手中的東西開始四散奔逃。

「要是你亮出名頭沒用怎麼辦?」秦小贏邊跑邊問。

「當然還是先跑。難道要為這些人留在這裡等死么?我現在劍心碎了,你知道這是啥意思嗎?就是我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用劍來。」唐小寶面無表情說道。只有天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是多麼的沮喪。

嗯,有點同情心,但不多。秦小贏內心吐槽道。吐槽還是他跟穿靴子的豬學的詞語。似乎是指代調侃而略有不同。

「你問我這個做什麼?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秦小贏愣住。我若真是秦小贏,我大概會停下腳步,然後等所有人都撤離,才會安心離開吧。

但我只是一個假冒他名字的傢伙。

所以,我不知道我的答案。

看秦小贏默不作聲,唐小寶以為他心中有了計較。於是安慰道:「沒事,遇到這種情況,跑是人的本能反應。而逆行的人才能被稱之為英雄。我們現在還不是英雄,不代表我們未來不是。」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秦小贏問道。

「我們現在不停下腳步,是因為我們沒有相應的能力去阻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所以只能對他們進行警示。當我們有了足夠的能力後所做的選擇,才是明心見志的。」唐小寶並不覺得現在兩人逃跑有多麼丟臉。畢竟對方是成名已久的劍聖。他們兩個只是兩個小卡拉米。

兩人逃出城外,唐小寶忽又記起真真還在城內。頓足說道:「我怎麼把真真給落下了。」說完轉身入城去救真真。

「等等。」秦小贏卻攔住他。「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就這麼放任不管嗎?」

「怎麼管?」唐小寶有些泄氣。他突然想到什麼,說道:「或許有人能解決。」

「誰?」

「謝家神劍。」

「為什麼不回唐家堡?」秦小贏還是屬意能回唐家堡,好和其餘兩人匯合。

「我們家老頭年輕時受了暗傷,現在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謝家神劍的謝安南功力深厚,說不定有辦法解決眼前危難。再說了,謝府別院是他們謝家產業,未獲邀請,我唐家堡貿然上門,將他們謝家神劍的臉面置於何地?不說了,我要先去接真真了。」唐小寶的說辭,並非全無道理。也點明謝府別院發生的事,還是要謝府之人去解決。

秦小贏拉住他,「哎哎,等等先把話說清楚再走。那魔氣如今外溢不算嚴重,你去接真真姑娘也不急在這一時。」

「我可不想去謝家。」唐小寶憤然道:「他們的嘴臉,我可不想再見一次。」他又想起自己當日輸在謝家小娘子劍下之事了。當日自己輸劍,謝家那老頭竟當著所有人的面讓自己入贅謝家。自己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入贅?所以男人的自尊讓他不想再去登門拜訪。

秦小贏察覺這其中定是另有隱情,竟是不再追問。於是問清去哪找到謝家神劍家主後,又問道:「我去之後,如何讓對方相信我?」

唐小寶想了一下,給秦小贏完整使了一遍唐氏劍法。他方才領教過秦小贏那變態的能力,所以並不擔心秦小贏使出來會荒腔走板。

見那劍法,寒煙籠罩,劍光粼粼,是一門上乘劍法。

【玩家秦小贏已學會唐氏劍法,隱藏任務[為秋香找到唐氏劍法](已完成)。】只是雖然標註隱藏任務已完成,但想來還需要將唐氏劍法完整的交給秋香,才算真的任務。

「你當他面用其中的一招『遠鷗浮水靜,輕燕受風斜』,便知道你是唐家堡信得過之人了。」

「這是為何?」秦小贏不解問道。為何單憑一式劍法,對方便認為自己能信得過?

「在外人看來,唐謝兩家,互為犄角,定然關係不睦。但兩者關係乃是一體兩面,共同守衛著墨鉅城這西戎進入中原的中樞之位,缺一不可。如今我家老頭子情況雖然日頹,可唐謝兩家即為西戎正道,又怎會眼睜睜瞅見墨鉅城陷於魔劫之中。一會我救到真真後,便回唐家堡請家中長老助陣。」唐小寶解釋道。「我這身份,去謝府未免尷尬。倒是你去請謝安南再好不過。」

他說完,急匆匆去尋真真姑娘了。

秦小贏無法,只好依照唐小寶所指方向,往謝府趕路。

【剩餘存活時間:23小時59分59秒,請儘快找出兇手。】

系統提示再一次亮起。秦小贏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當下是該回頭去唐家堡還是繼續往前行進。也不知道不瞌睡的貓和胖爺發現兇手蹤跡了沒有。

他現在雖然找到了唐小寶。但跟唐小寶再一次分開,就無法貼身保護。不過話說回來,唐小寶要是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保護他,怕是能氣個半死。畢竟自己現在連他都打不過。

這副本難度,當真變態到極致。怪不得不瞌睡的貓說凡是遇上副本的玩家,大都死了。這種難度沒點外掛還真是不好解決。

又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謝府所在。

門前有兩位持劍高手把門。見到秦小贏,大聲問道:「來者何人?」

「唐家堡司馬無敵。」秦小贏心想唐小寶既然傳他唐氏劍法,定然是想讓他代替唐家堡來請人。

「你聽說過這人嗎?」左邊那人個子稍高。

「沒聽過。」右邊那人個子稍矮,顯得有些矮胖。

兩人再看秦小贏這身樸素的打扮,更不相信他是唐家堡來人。只當是一個聽話本聽多了的少年的幻想。

「看好了,這裡是謝府。無關緊要之人趕緊離開。」個子高的那人亮出佩劍,想要嚇走秦小贏。

「我真有要事要見謝安南謝前輩,還望兩位前輩進去通稟一聲。」秦小贏不卑不亢,神色懇切。

「小小年紀,也敢指揮起我們哥倆來了?我們哥倆可是謝府雙壁。你要是再糾纏不清,我們可就動手趕人了啊。」

「我不走。」秦小贏的倔脾氣上來了。

「現在的少年郎,真都把自己當少年英雄看嗎?」矮胖侍從氣笑道。「老艾,這小子我來收拾他,正好減減稱。一天天光吃謝府糧食,不運動一下可說不過去。」說完矮胖侍從上前,雙手探出,想以擒拿手法想要抓住秦小贏兩條胳膊。此招擒拿出手狠辣,若被抓中,秦小贏的兩條胳膊說不定便會被他卸掉。他就是想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明白一下,不是誰都能到謝府門前充當英雄好漢的。

但秦小贏豈會讓他輕易擒住,竟是以精妙步法退後數步,靈巧閃開。

那矮胖侍從輕聲「咦」了一下,本以為這一下能輕鬆拿捏對方,但對方身法竟如此狡猾,躲避開了自己以為必中一抓。他握抓成拳,想擊倒秦小贏,趁對方重心不穩摔倒。

但秦小贏依舊不疾不徐,避過拳風,腳下來了一招絆腿,順勢將矮胖侍從朝前一推。

矮胖侍從偷雞不成蝕把米,竟是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那高個侍從察覺情勢不對,上來幫拳。

「我來幫你。」高個侍從看出秦小贏根基尚淺,但勝在身法靈活,於是封住秦小贏退路,讓他避無可避。

雙拳難敵四手?

不,秦小贏見狀,竟是捏出劍指,以唐氏劍法對敵。

雖然唐小寶為他演練時行動極快,但系統提示他已經學會唐氏劍法,那麼他便一一使出!

「苔徑臨江竹!」唐氏劍法第一招,劍意身法取自青竹。雖無長劍在身,竟是硬生生破開高個侍從的圍堵。

「茅檐覆地花!」第二招劍法緊接而出,這一招劍意專攻敵手下盤,茅屋為春風所破,覆蓋地面花雨如劍林!

兩人大驚,認出這是唐氏劍法。心中驚疑唐家堡何時出現這麼一位少年高手?

於是抓捕便成了考校意味。兩人拔劍扔掉劍身,留下劍鞘與之對招。

秦小贏這邊,兩招劍法已過,心神靈光一閃,察覺唐氏劍法劍意所在,是一種悲天憫人之大氣魄。於是劍法一一不斷使出。

不一時,三人竟已過百招。那胖瘦兩侍從雖為侍從,但也是眼下謝府之中一等一的高手。兩人發覺百招之後,這小子對唐氏劍法竟然已臻化境!

這想法一出,兩人暗乎不可能。眼前之人不過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但百招之後,對劍法理解竟然又上升一個層次。這種劍道天賦,聞所未聞。

又一百招過去。

這胖瘦兩位侍從竟已落下風!

而秦小贏猶不知疲倦。

「停!」矮胖侍從以劍鞘抵住秦小贏劍指,氣喘吁吁地苦笑道:「少年仔,再打下去,我們可要收費了。」

聽到收費,秦小贏心神從玄妙的境界中退出。看到眼前景象,被嚇了一跳。胖瘦兩位侍從身上衣服變得破破爛爛,是他方才不斷湧出的劍氣所導致的。

他致歉道:「兩位前輩,多有得罪。」又小聲嘀咕一下:「也太不經打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胖瘦兩位侍從原本對他頗有好感,但聽到太不經打一說,氣的矮胖侍從非要使出絕學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人不可。

但高個侍從攔住他,轉而請秦小贏入府:「正事要緊。」

矮胖侍從這才想起秦小贏來拜訪是說有要事稟告自家老爺。於是沖內府大叫道:「老爺不好了,唐家堡的人打上門來了。」

一個老者慢悠悠地從正廳踱步出來。只見他蒼然古貌,鶴髮酡顏,眼昏似秋月籠煙,眉白如曉霜映日。形如天上翔雲鶴,貌似山中傲雪松。此人正是謝家神劍當代家主謝安南。他沒好氣道:「再胡亂說話就讓你永遠就張不開嘴!」隨即看到矮胖侍從破爛的衣服,奇道:「誰把你打成這樣?」

矮胖侍從一臉委屈道:「我都說了是唐家堡來人了,方才這人跟我和艾哥打了一場,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只有請您出馬了。」他把身後的秦小贏讓出來。老人看見秦小贏歲數不過二十來歲,卻能將矮胖侍從打成這樣,便以為矮胖侍從說的是真事,於是正準備發作時,高個侍從連忙說道:「稟報老爺,這小兄弟確實是唐家堡來人,他說有要事登門拜訪您。」

「唐家堡的人?」謝安南又看了一眼高個侍從,發現他的衣服也變得破爛,訝異道:「你也出手了?」

高個侍從點頭:「方才我兄弟二人以為他是登門挑事,就跟他走了幾招。這小兄弟天賦極高,我兄弟二人聯手過招,也只是平手。」

「兩位前輩有心栽培,陪我試招來著。」秦小贏連忙客氣道。「就是有些不經打。」

矮胖侍從聽到秦小贏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來來來,我再跟你走上幾招,不打得你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謝安南瞥了一眼矮胖侍從,那侍從立馬不吭氣了。他背手看了看秦小贏,確實覺得面生,於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司馬無敵。」秦小贏說道。

「司馬無敵?」謝安南一聽笑了:「口氣倒是不小,天下豪傑不知凡幾,有誰人敢真正說自己無敵了?」又問道:「說吧,找我所為何事?」

秦小贏將在墨鉅城所臨危難和劍聖滄月明珠的麻煩跟這老者如實說了。老者聽罷,皺起眉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入魔了嗎?」謝安南問秦小贏:「需要我做什麼?」

「懇請前輩出手,拯救蒼生危難。」秦小贏說道。

誰知謝安南搖搖頭,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哼道:「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動不了。這件事,素墨虛可以管,葉傾城可以管,劍絕道可以管。至於我么,管不了,也管不了。」

秦小贏卻沒料到謝家神劍竟是作出這番表態,詫異道:「可前輩你說的這些人,離我們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送客。」謝安南竟是下了逐客令。

胖瘦兩位侍從聽到秦小贏說起墨鉅城異變,心下茫然,再加上老爺這冰冷態度,亦是大惑不解。高個侍從諫言道:「老爺!這關係到墨鉅城民眾安危……」

只見謝安南面色一沉:「我說了,送客。」

兩人一低頭,說道:「是。」

矮胖侍從來到秦小贏身邊,帶著歉意禮讓道:「小兄弟,我們幫不了你了,你還是走吧。」

秦小贏臉上浮現怒色,當面質問謝安南道:「你既然為正道一脈,那麼除暴安良,解民疾苦,不正是你分內應做之事嗎?」

謝安南聽到秦小贏此語,臉上浮現一種戲謔神色:「正道可不是你理解的打打殺殺,這裡面牽扯甚廣,又豈是你一個小孩子能夠懂得?」

「我卻要聽聽你的高論。」秦小贏壓住火氣,口氣強硬地說道。明知民眾有難,卻不去救人?任你有再充足的理由,在我看來,也不能稱之為理由。何況……謝府神劍不是正道嗎?

正道之人,救人有錯嗎?還要救人之前權衡一番利弊?這又是什麼狗屁道理?

人命攸關,你一句年輕人不懂就要見死不救嗎?

這樣的「正道」,何其令人失望!他這也才明白,為何玉蝴蝶會對那個秦小贏念念不忘了。

天下需要像秦小贏那樣的人。最起碼秦小贏救人之時,不會如此猶豫。

那才是天下正道之望。原來有秦小贏那樣的人,才是蒼生之福。

秦小贏那樣的正道傻子,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既然我說了你也不會懂,我不必浪費口水和你解釋了。」謝安南卻不想解釋,只一味的催促秦小贏離開這裡。

「謝家神劍?我呸!我看也就是徒有其名罷了。」失望之餘,秦小贏深感無趣。

這個世界在秦小贏之前,為何會是這樣?

他不明白。

所以他對那個真秦小贏,生起一種崇敬之心。

「住口!」

「無禮!」

高和胖兩位侍從,對秦小贏斥責道,但話剛一出口,自覺低人一等,竟是低了八度。

那謝安南聽到秦小贏出言不遜,手中凝出一發道元飛劍,彈射而出:「放肆!」

不知為何,秦小贏眼中只覺那飛劍速度比劍聖飛劍還要慢上幾分,簡直就像故意放慢了速度一般,被他輕易躲過。

誰知謝安南不想放過他,手指微屈,操縱飛劍掉頭,攻向秦小贏背後要害。

秦小贏見謝安南心胸如此狹窄,也是動了真怒。「劍聖劍意,去!」他的藍條下降一半,身邊浮現四柄飛劍。說是飛劍,竟是比謝安南招出的飛劍大上數倍。

胖高兩侍從,只覺一股雄偉道元,在謝府洶湧蔓延。

「這是……劍聖劍意?」

「不可能!」

兩人不信方才與他們試招的青年,此刻竟然使出令人驚嘆的劍聖的劍意飛劍!

四柄飛劍應秦小贏心意,含怒暴沖而出!

「噗!噗!噗!噗!」四柄飛劍,透體而出!謝安南睜大雙眼,不信自己竟敗在一個無名之輩手中。

「你究竟是誰?」

「我說了,我叫司馬無敵!」秦小贏不願透露身份。

但在謝安南看來,對方定是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甚至……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便是素墨虛已經知道了他勾結那人之事……所以故意派這個年輕人來探聽自己虛實。

越想越有可能。他掏出一枚丹藥,塞進自己嘴裡,立時咬破,藥力在體內四肢百骸瀰漫,止住了劍意飛劍給自己造成的傷害。

此子不能留!若讓他離開謝府,自己的一番謀劃必然被人知曉。

殺心一起,便不再猶豫,他從乾坤袋中取出家傳神劍:聖懸冰嘆,「謝家神劍·孤竹簫笙——寒凌霜!」

謝安南釋放全身功力爆沖而出!劍招以萬鈞之勢,引得風雲激蕩,地掀三尺!

謝府木質門廳被神劍劍意摧殘,終是支撐不住,轟然而倒!

可在秦小贏眼中,這一劍依舊——太慢!

四柄劍聖飛劍,掉頭迴轉,刺向謝安南周身!

「遠鷗浮水靜,輕燕受風斜!」唐小寶說,謝安南會認出這一招來。那麼四柄飛劍同時使出唐家這一招,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家主!」

「小兄弟!」

高胖兩名侍從,卻突然擋在兩人兩招中間。

謝、秦兩人猝不及防,收招已是來不及。兩招同時穿過這兩人身體。

「轟!」兩人頹然倒地。

「你們這是做什麼?」謝安南怒問兩人。

「家主……我們謝家神劍……豈可見死不救?」高侍從此刻奄奄一息。

「小兄弟……我兄弟二人……心中還是有俠義之心的……對吧?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快走吧。」

「兩位前輩,我還不知你們姓名……」秦小贏不料兩人性格竟是如此剛硬,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姓高,他姓艾……可笑吧……」矮胖侍從話音剛落,眼神失焦,就此離去。

「兩個蠢貨。」謝安南冷笑一聲:「白費了我一番苦心啊。」

「你竟然如此冷血!」秦小贏暴怒,又要使出劍意飛劍。今日不斃這老賊,他心不得平!

只是尚未來得及出招。

謝府之中,突然顯現一道巨大劍影,不由分說朝他劈下!他抵擋不及,被轟出百米開外!

「噗!」一口淤血吐出,已受重傷!

「快走!」一個倩影出現在他面前,拉著他飛奔起來。

「你是誰?」他的視線漸漸模糊。

「謝……」後面的話,秦小贏卻沒聽清。兩人身影杳忽不見,消失在煙塵之中。

又一名老者慢慢從正廳中走出:「那年輕人實力很強,你們苦境之人,天賦極強。可惜天道壓制,註定你們窺不見更無上大道。」

「所以我才要和司馬家合作啊。」謝安南見到那老者,恭敬說道:「有了司馬家這一強助,我定然能早日進入明心境。」

「劍聖已經入魔,我們計畫的阻力已經沒有了,計畫可以繼續進行下一步了。」

「唐飛鷹那傢伙老謀深算,用重金買得劍聖作他的客卿,又讓外人以為劍聖是他仇敵。可惜他百密一疏,不知道劍聖與我謝家有舊。只要絆住滄月明珠,他唐家堡的覆亡只在朝夕了。」謝安南得意說道。「剛才我留手,是因為他頂著司馬家的名號,以為是司馬家的年少俊彥。」

「他不是我司馬家後人。」那人搖搖頭:「可惜了,腦子不太好使。年輕人一腔熱血不是好事。」

「對於現實,年輕人總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那老者繼續回正廳,留給謝安南一個背影:「對唐家堡動手吧。」

【玩家剩餘存活時間:19小時24分3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