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這個女人不好治

正文卷

許正本以為何如君是要敲門,然後趁機下刀子。

但是她竟然直接朝著門上的電子鎖密碼區域按了過去,很熟練的輸入密碼,眼看她就要輸入第六個數字。

許正連忙躲在她身後替她隨便按了一個數字。

密碼錯誤,門沒開。

這一次何如君終於對許正有了反應,空洞的眼神露出了一絲不解,呆愣愣的彷彿大腦沒接到指令待機一般。

許正見何如君只是扭過頭看著他,沒有繼續動作,他屏氣凝神裝作雕塑站在一旁,一邊細細觀察這個入魔一般的女人,一邊聽著屋裡的動靜。

楊支隊他們查到的定位顯示,倪鑫和其女朋友都在家裡,好在剛才的動靜沒有驚動他們。

「唰!」

正當許正觀察何如君下一步要幹什麼的時候,她竟然反手一揮,衣袖帶起來的風聲嘩啦一聲響去起。

許正亡魂大冒,瞬間往後撤了一步,刀尖隱隱划過他的喉嚨,只差一點兒就要破皮了。

嚇的他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艹,差點陰溝裡翻船!」

許正暗罵一聲,眼看著何如君還想繼續攻擊他,他又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丟魂一般的何如君竟然把他當作了阻礙自己任務的絆腳石,拿著刀子好無章法的朝著他亂砍。

勢必要先解決了他的樣子。

許正躲過第一刀,剩下何如君的攻勢再猛,憑他的身手自然能輕鬆避開。

「唰…嘩啦…嗬…噔噔…」

刀子劃破空氣的聲音,衣袖甩動的聲音,女人喉嚨擠壓的聲音,還有高跟鞋亂踩的聲音…

在這走廊里不斷迴響。

迫不得己,許正只好把她往電梯口引去,為了怕她誤傷自己,便趁機奪走了她手中刀子。

結果倆人邊打邊躲,到了電梯口樓梯處,穿著冬天厚衣服,何如君行動不便,早已經累的氣喘如牛。

沒了刀子,她也沒放棄自己的任務,用手用腳用牙甚至還用頭撞,只不過許正對付她,和對付三歲小孩差不多。

「小正,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我過去?」姬美月著急的聲音通過耳麥傳了進來。

他們這個小區電梯口是沒有攝像頭的,許正也沒打開手機錄像,楊支隊他們知道他身手了得,並不是很擔心他的安全。

但二人上去五六分鐘還沒消息,他們自然著急了。

這不,轄區派出所民警已經趕到了樓下,正想辦法打開安全門呢。

「不用美月姐,你轉告楊支隊,我這邊沒事。」

姬美月不信,「我怎麼聽著你那邊聲音有點不對啊,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何如君已經累的跪趴在地上,就這她還在不斷的用手扒拉著許正大腿。

而且喉嚨里發出各種嬌喘,咋一聽,彷彿某種運動非常激烈的樣子。

許正一邊按著何如君的頭,防止她咬到自己,一邊把這邊的情況簡單告訴了姬美月。

「現在這女人已經累趴了,不過還在用手撕拉我的褲子。

放心吧美月姐,我能和她耗上一整天!」

姬美月切斷通話,總覺得剛才通話里的聲音怪怪的,許正的話也有點怪,她終究不放心,下車準備親自去看看。

此時的何如君已經氣喘吁吁,本來一雙精緻優雅的臉蛋汗如雨下,臉上的妝容都花了,跪在地上,頭靠在許正大腿上,張牙舞爪,毫無殺傷力。

但是這個場景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一個穿著貴氣跪在地上,挽著的頭髮散了開來,在男人身上不斷蠕動,聲音還那麼嬌喘…

雙手更是…

此時,許正心裡感到好笑又覺得催眠術真是可怕。

很明顯何如君是不完成任務不罷休的。

這是要累到脫離才行。

她這種狀態還不能直接喚醒,要不然她在被催眠的狀態下,能醒過來是好事。

就怕再一受刺激,人成了傻子。

還是那種不可逆的傻子!

「嗚嗚…」何如君多麼優雅的女人,此時已經累趴在地上,就這還用牙齒固執的啃咬著許正褲腿。

冬天的衣服都比較厚,許正懶得理她。

反正等她自己累癱,累到昏迷之後,再控制住她也不遲。

只是把她送到哪裡呢?

去普通醫院肯定不行,可要是送到精神病院,那麼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萬一泄露出去,何如君這個金牌大律師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估計外界都會把她和精神病人划到一起,那她這律師還怎麼干。

「吱嘎!」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來。

許正一聽便猜到可能是派出所民警過來了。

他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提好褲子,又幫何如君擦了擦口水,這才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他們現在的場景有點曖昧,容易讓人瞎想。

「小正你沒事吧?」姬美月第一個推開了樓梯口的門,只是她眼神根本沒看許正,而是直接盯著趴在地上時不時喘氣的何如君。

「別擔心,累趴了,大冬天的她衣服穿的也厚,稍微運動一下就出了不少汗…」許正解釋了一下,這時看到幾位派出所同事也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警服,肩章二毛三。

這不是所長便是教導員。

他連忙率先伸手,因為怕刺激到何如君他繼續小聲說道:「我是許正,感謝各位大晚上的過來支援。」

柳所長沒想到他們要抓的嫌疑人此時如此狼狽的趴在地上,而且很明顯,許正一個人便能擒拿住,不過他沒有生氣。

反而感覺他親自過來幫忙是對的。

因為他接到的電話是市局刑偵總隊的楊支隊親自打來的。

「小許同志你好,你看現在你有什麼吩咐需要我們來做?」柳所長表現的很客氣,這也是因為楊支隊在電話中要求他們來這裡之後,一切聽許正安排。

「還請所長同志和兄弟們在外面稍等一會,這個嫌疑人情況特殊,夢遊了,所以要等她自己累到昏迷再說。」許正稍微解釋了一下。

真正的情況自然不能告訴他們。

這種奇葩事情,柳所長只是掃了地上的何如君對著許正點了點頭,便帶著他的手下走了出去。

「小正,你這是要累到她昏迷嗎?」姬美月看著地上的何如君,哪有之前的風采,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甚至還流著口水。

「被催眠之人沒有正確的喚醒方法,很容易搞成白痴。」許正連忙表示自己的清白,「這可不是我故意折騰她,實在是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總不能直接把人送到精神病院治療吧?」

姬美月對催眠術一點不了解,但看到何如君此時像個瘋子一般,她有點擔心許正,「可你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萬一真成了白痴,責任算誰的?」

許正何嘗不可知道這一點,只是送過去,精神病院也治不好,只會打鎮靜劑和各種安撫精神的藥物。

其實何如君除了被催眠,跟精神病沒有一點兒關係。

「放心吧,這是對她最好的辦法,真要送到精神病院,才是害了她。」

姬美月拿不定主意,選擇相信許正,她又問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許正簡單給她說了一遍,便彎腰看了看何如君,十幾分鐘過去,這個女人現在只能動動手指,張張嘴。

可惜眼神還是沒有一絲精神。

這種情況估計光靠她睡一覺是不行的。

「不對呀小正,何如君是怎麼知道倪鑫家的密碼呢?」姬美月化身小神探,一臉認真的分析。

「你看她不僅知道倪鑫家的密碼,還知道安全門密碼,難道這是她自己提前過來踩點或者問倪鑫的嗎?」

許正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剛才一直在琢磨怎麼讓何如君復原,但此時經過姬美月一提醒,也覺得不太對勁。

「一般家裡大門的密碼,都是自家人才能知道,倪鑫家應該除了他和他女朋友。

就只有他媽媽或者他爸能知道。」

許正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分析,「當然也不能排除何如君和這四個人有過聯繫。

但同樣,也不能排除倪懷義或者他妻子被李丹寧催眠了,從而獲得了密碼。

美月姐,你覺得是哪種可能?」

姬美月被許正這個問題難住了,正常情況下她肯定認為是倪鑫告訴何如君密碼的,但是,「我覺得他們倪家還有被李丹寧催眠的人。

除了倪懷義!」

許正也是如此想法,但得先排除倪懷義,萬一這個倪教授是個老6呢,「要是這樣的話,倪家人都得先監視和保護起來,千萬別再搞一個催眠自殺的事情。」

「你才想到啊!」姬美月白了他一眼,「就知道緊張何大律師,也不考慮前因後果,哼,這次你的戀姐癖影響了你的判斷力,你敢說不是嗎?」

「我…」許正覺得不是,但現在這種情況好像他也解釋不清,好在這兒只有姬美月,「你意思是說,倪家人已經被楊支隊派人監視了起來嗎?」

姬美月蹲下身子摸了摸何如君,見她呼吸還算正常,只是一直躺在地上,她又擔心其會生病,「嗯,他們見到何如君會被催眠,所以擔心倪家人也會被催眠。

這一會,他們應該派人趕到了倪家。

咱們這邊送走何如君之後,派出所同事也會上門喊醒倪鑫。」

許正聽到楊支隊對倪家人有了安排,也鬆了一口氣,這一點他確實沒有想到,看著姬美月忙碌的動作,他也蹲下來幫著把何如君扶起來。

讓其靠在姬美月身上。

「美月姐,你說李丹寧為啥讓何如君今天過來行兇,而且還是和咱們倆告別之後,難道她是想阻止咱倆參與這個案子?」

姬美月在許正的幫助下,才把何如君扶好,只是這個女人躺在她懷裡還在不斷蠕動,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反而先白了許正一眼,「怎麼樣,香不香?」

許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何如君身上的香水味還有她這一波「張牙舞爪」搞得她自己香汗琳琳,兩種香味混合到一起,是個男人在這兒也會有點不適應。

「嘿美月姐,你可別瞎想,我可沒有占她便宜的想法,再說,她都四十歲了哦」

姬美月橫了他一眼,「說正事,憑我的直覺,我覺得李丹寧有問題,要不你讓楊支隊聯繫市看守所的人,看看李丹寧現在在幹什麼。

可千萬別玩什麼自殺,要不然這案子就沒真相了。」

「估計現在已經晚了。」許正有點懊悔自己沒有早點想到這個問題,楊支隊能派人去監視倪家人,肯定也會聯繫市看守所。

「如果看守所的獄警直接去找李丹寧,這不明擺著就是告訴她,她的計畫成功了。

算了,我先聯繫一下楊支隊吧,希望李丹寧還沒出什麼事。」

「先等一等,何如君好像暈了過去,現在把她弄到哪裡去?」姬美月摸了摸懷裡的女人,見她雙眼緊閉,呼吸勻稱,只是雙手還在下意識的抓呀抓。

「我讓派出所的同事幫忙送到你車上,咱們開車直接去市看守所。」許正考慮了一下,「先這樣安排吧,等路上我再和楊支隊具體商量一下。」

接下來許正和外面的柳所長說了一下,他派人去外面把姬美月的車子開了進來,然後幾人把昏迷過去的何如君搬到車裡。

許正沒有參和,他走到一邊和楊支隊聯繫上了,先把這邊的情況彙報給他,才問起李丹寧的事情。

「小許,你是不是擔心我讓看守所的同事直接去看李丹寧是否出事?」電話那頭的楊支隊哈哈一笑,猜到了許正問話背後的真實意圖。

許正也不尷尬,直接拍馬屁,「嘿什麼都瞞不住楊支隊,沒想到您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楊支隊正色道:「李丹寧這個女人不簡單啊,通過今天晚上她催眠何如君的事情,我哪敢在她身上大意。

放心吧,她現在住的可是單間,而且還有攝像頭的那種,看守所現在已經加緊了對她的看守,基本上可以說她想自殺都沒有可能。

咬舌、撞牆、上吊等手段,在她住的那個房間根本行不通。

除非她能催眠自己在睡夢中一睡不醒,或者直接睡死過去!」

許正卻想到了一種可能,「楊支隊,估計還真有這種可能,有些人可以在潛意識裡不斷催眠自己被槍擊中了眉心,不斷催眠自己快要死了,意識渙散

這是一種冥想自殺,古代那些當眾歸天的修行人,就是靠這種冥想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個時辰,自行了斷自己的生命。

對外宣稱圓寂歸天。」

楊支隊暗罵一聲,這些搞催眠的人真是難辦,「那現在怎麼辦?通過攝像頭可以看到李丹寧躺在床上睡覺,一動不動。

難道讓獄警試探她是否在睡覺?還是採用其他方法讓其一直不能睡覺?」

許正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四十分,「看守所冬季一般是九點便開始關燈就寢,那麼現在能不能讓李丹寧的管教。

利用查寢的方式,去查看她的情況?

但不能直接就奔著李丹寧去查,也不能只查她自己。」

楊支隊見此也只能這樣了,「那也行,不過咱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李丹寧真想靠冥想自殺,咱們該何如應對?」

許正也毫無辦法,「這個問題您詢問一下市局聯繫的那些心理專家吧,看他們有什麼辦法,如果他們之中有人現在在魔都。

可以請他們去市看守所一趟。

當然,如果專家有辦法,那咱們肯定要聽他的。」

「你說咱們去詢問倪懷義怎麼樣?」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了謝大隊的粗獷的聲音,「如果倪懷義是被李丹寧催眠的,現在她要自殺的話。

倪懷義會不會救她?」

這也是驗證他們倆到底是誰催眠誰的一個機會。

如果是倪懷義催眠的李丹寧,那麼她自殺,所有案子都會隨著她的死而結束,警方根本查不到倪懷義身上。

但他沒有理由不救李丹寧。

如果是李丹寧催眠的倪懷義,那麼她自殺,倪懷義就成了妥妥的受害人,他在本案中失去了兩個學生,私生子被暴露了出來,名聲也毀了.

那麼他便有理由不救李丹寧。

因為他完全可以說,自己被催眠了,林丹寧不讓他救。

許正和楊支隊還有謝大隊商量了一下細節,最後一致決定可以試一試,但是得讓心理專家幫著把控一下。

掛了通話,許正也走到了地下停車場,此時姬美月已經抱著何如君坐在后座,就等著他來開車,車旁站著柳所長他們。

「柳所長,今晚辛苦你們了,我們這邊的事情算是搞定了。」許正表現的非常客氣,這大過年的值班已經是不容易,還攤上了這麼一個任務。

「哪裡話,配合你們刑警支隊的工作,也是我們基層工作的任務之一么.」柳所長場面話比許正還會說,也知道他們任務急,聊了幾句便提出了告辭。

他們還得再去倪鑫家看一看。

許正開車,出了小區他便直接朝著市局開去,「咱們還是先去市局,把何如君安置在小會議室,先找來兩個女同事看護。

等到魔都市局請來的心理專家趕到,看看他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姬美月也沒什麼好辦法,聽到許正準備把何如君交給心理專家,她也放下了擔心,只不過說話嚴厲,「這女人別看四十歲,依然魅力不小。

身上香氣極其濃郁,是個極品。

你少和她接觸也是好事。

畢竟小蕊還在孕期,男人最容易出軌!」

許正苦笑搖頭,卻不敢反駁,女人都是認死理,此時越解釋越顯得他心虛,「得得,我以後不見何如君不就行了,看你那眼神,嚇死弟弟了。」

「我是為你好,畢竟咱們系統內因為那點破事被壞了前途的天才可不少。」姬美月眼神如刀,依舊不在原則問題上讓步。

「鈴鈴鈴」

許正虛了一口,這通電話算是救了他的命,美月姐一生氣,氣場還是很足的。

電話是張開文打過來的,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的詢問,「小正,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謝大隊在群裡面讓我們十分鐘趕到會議室。」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們趕緊來,對了,順便買一些女性內衣內褲,什麼?就買四十歲大媽穿的那種就行。」

許正剛掛電話,便感到後背芒刺在身,他忙解釋道:「何律師出了一身汗,又是脫力,要不及時換衣服,得了感冒再加上被催眠耗費其大量心神。

搞不好清醒之後身體會留下後遺症。

甚至」

可惜,姬美月扭頭看向車窗外面,已經懶得搭理他了。

因為雨雪,從H區到市局走內環高架路得四五十分鐘,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張開文幾人早已經到了會議室。

同時,會議室還坐著一位銀髮蒼蒼的老阿姨,許正一眼便認了出來。

蕭笑然,她是國內心理學方面的泰斗式人物,其他頭銜先不說,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院士,享受國家津貼的人物。

看到許正抱著何如君進來之後,這位院士連忙走了過來,吩咐道:「來來,先把她放到桌子上,女同志留下,其他無關的同事先離開,沒聽吩咐不能進來打擾。」

楊支隊和謝大隊連忙帶頭走了出去,這幾十分鐘的相處,他們算是見到了這位院士的本事。

其實他們也是剛回來,之前他們帶著蕭院士去了一趟市看所守,觀察了一下李丹寧。

但蕭院士當時只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半個小時吵醒一次李丹寧。

然後便趕了回來,說是這個何如君的病情更為嚴重。

許正看著大家離開,他放下何如君之後,發現現場除了蕭院士,便只有姬美月和劉琳琳,「蕭蕭老師,我也要出去嗎?」

沒想到一直認真觀察何如君的蕭笑然頭也沒抬,只給了一句話,「你是女同志嗎?」

許正本想厚著臉皮留下學習,但在姬美月還有劉琳琳鄙視的眼光中,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可惜看不到蕭院士是如何喚醒何如君的了。

看到許正也被趕了出來,張開文壞笑,「慢吞吞的,你想留在裡面幹嘛,看何律師換衣服?」

「哈哈.」旁邊幾個這段時間已經混的很熟悉的同事們紛紛大笑。

但他們低估了許正的厚臉皮,他嘿嘿一笑,「笑毛笑,我可是抱著學習的心態,哪像你們,一個個滿腦子都是齷齪。」

這時,謝大隊站在楊支隊辦公室門口對著他招手,「小許趕緊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