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勘察現場,丟失的內衣

正文卷

第664章 勘察現場,丟失的內衣

許正見到大家這麼熱情,他也被感染了,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事不宜遲,咱們也不廢話了,陸大隊,我先看看嫌疑人麥景偉小區以及附近的攝像頭監控錄像」

「原來你對咱們這個案子一點兒都沒上心呀。」陸深扶額,小聲告訴許正,「麥景偉家在將軍山南邊,那兒有很多農家樂,因為是建在山腳,還有一些農村自建房。

而麥景偉家便是自建的二層小樓,帶院,方圓一里地也只有十幾戶人家,附近的道路都沒有攝像頭,或者有也都是他們自己安裝在家門口的。

可惜只拍到了麥景偉乘車回來的身影,沒有拍到他離家。

更可惜的是,本來他家裡也多處安裝了攝像頭,但因為他老婆要偷情,都偷偷的關掉了。」

「原來不是小區啊!」許正心裡暗道不好,將軍山是個風景區,總面積3.5平方公里,與龍泉寺、秦淮新河、牛首山等景點為鄰,這麼大的地方,監控肯定沒有全部覆蓋,怪不得不好找。

只是再不好找,這幾天天氣晴朗,就算他藏到將軍山某個地方,警犬也能把他找出來,再說,這個風景區說是山,其實並不高,不借用工具普通人也能走一遍。

看到許正沉默的看著衛星地圖,陸深嘆了一口氣,「這三天,我們組織了不下一千人進行拉網式搜山,方圓五里,包括秦淮新河,都搜了一遍。

可就是沒有麥景偉的蹤跡。」

「除了麥景偉家裡,附近的農戶你們也都搜查了吧?」

「那是自然。」陸深拿來一份工作日誌,讓許正看看他的安排,「你看看吧,也幫我指證一下是否有些沒有考慮到的地方。

咱倆這關係投緣,你有啥說啥,別拿我當外人。」

許正聞言心虛的笑了笑,他可沒有指揮上千人行動的經驗,看了看陸深他們的工作安排,該排查的都排查了一遍。

只是對他們把麥景偉當作逃離長明的判斷抱有質疑,「陸大隊,有沒有一種可能,出事那天,另一個兇手全程目睹了麥景偉行兇的過程。

等到麥景偉離開之後,他又潛入房間,補了一刀。

而在出門的時候正好被麥景偉看到…」

「你意思是這個人打暈或者打死了麥景偉然後偷偷的把他藏了起來?」陸深一邊分析,一邊也打開了衛星地圖,再次觀察了一下案發地點,「在麥景偉家附近,一共有九家農戶,大部分都是自建房,其中四家民宿,兩家農家樂,另外三家是自居。

我們對這九家已經搜查過三次,均沒有發現。

你覺得另一個兇手能是他們中的一員?」

許正搖頭,「這只是猜測,目前證據不足,走吧,咱們去現場看看,你路上給我說說麥景偉和他妻子的事情。」

原來今年麥景偉三十歲,他和妻子米鈺已經結婚八年,育有一個兒子,平時里孩子都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在市區。

麥景偉在五年前經人介紹,去了北非打工,基本上兩年回來一次,這一次他比往年回來的早,也許是為了給米鈺驚喜,也許是為了驗證心中猜測,提前回來。

據米鈺講,案發當天,倆人有通話,麥景偉告訴她,還有一周時間會來。

倆人通話還有一件事,麥景偉和往年一樣,回來之前把錢先匯回來。

以往麥景偉是在北非通過海外銀行換外匯轉賬,但今天他是在國內銀行轉賬到米鈺賬戶上。

可惜米鈺收到簡訊並沒有多留意,從轉賬這件事上看,麥景偉應該不是提前謀劃殺人案。

要不然他不會留下這個破綻。

而米鈺今天收到自己老公轉回來的三十多萬,心裡非常高興,當即找來死者,也就是她情夫燕凱博,過來慶祝。

可倆人弄清蜜語還不到一個小時,遠在海外的麥景偉突然闖進了卧室,正好看到米鈺和燕凱博親熱的畫面。

「合著這件事起因就是丈夫海外掙錢供妻子和其情夫花天酒地?」許正沒想到麥景偉這麼實誠,一年掙三十多萬,你為啥不自己存著呢。

其實人都一樣,有錢都會放大自己的慾望。

陸深撇嘴,「國內很多案子的起因要嘛是錢,要嘛是情,而後者還佔據了大多數。

你知道麥景偉回來為啥那麼生氣嗎?

因為他出國打工的門路還是燕凱博給介紹的。

他倆之前是好哥們的關係。」

許正徹底無語,想到麥景偉和米鈺還有個兒子,「麥景偉兒子呢?這孩子總是他的骨血吧?」

「孩子是,都不用查DNA,父子倆長的很像。」陸深嘆了一口氣,「米鈺這個女人,人如其名,江南如水如玉的少婦。

當年麥景偉出國她就不同意,畢竟她正好的年華不願意留守空房,但麥景偉被燕凱博一番蠱惑,覺得男人不能沒錢,便出國務工。

所以,這個案子造成現在這種情況,三人是都有責任的。」

說話間,車子在將軍山左拐右拐終於趕到了麥景偉的家裡。

此時他們家院子還有當地派出所的輔警在這執勤,這是為了防止麥景偉突然返回。

他們家小院不小,足有一百多平,這處宅子屬於農村宅基地,自建房,蓋的和小別墅一樣,這在南京有一個這樣的房子,是讓人羨慕的事情。

特別還是在將軍山附近。

坐北朝南的房子,卧室在東南方向,此時屋裡還保留著當天的現狀,血跡和各種污漬都沒有清理。

許正和陸深戴上手套、鞋套還有一次性帽子,走了進去。

看著屋內多處造影劑,許正問道:「麥景偉家裡除了三個當事人的腳印、指紋、毛髮,還有其他人的嗎?」

「他整個家裡,除了他們三人,就只有米鈺兒子以及雙方父母,還有就是她幾個好友的指紋。

至於卧室,至於他們三人的腳印,整個屋內男人只有麥景偉和燕凱博的指紋,沒有第三個男人。」

許正走到死者燕凱博身死躺在地上的印跡跟前,蹲下身子,細細打量,這個死者身高一米八,孔武有力,要不是做賊心虛,憑麥景偉一米七五的個頭,不一定能打過他。

「對了,這個麥景偉在國外做什麼工作的,是體力活還是坐辦公室的?」

陸深拿出麥景偉最近的照片,「是工地監工,從照片上看,他屬於黑狀,力氣估計和燕凱博差不多。

對了,你在現場找到第二個兇手留下的痕迹嗎?」

許正搖頭,屋內全是暗灰色地板磚,腳印和指紋都勘察清楚了,沒有第四人痕迹,「咱們再去屋外看看,對了,陸大隊,整個小院外面你們有沒有偵查?」

「痕檢的人檢查了一遍,麥景偉是翻牆進來的,總不可能再跳牆逃走吧?再說,他們家的監控早就壞掉了,從米鈺的口供和巡邏民警趕到這裡的情況看,他是開門逃出去的。」陸深看到許正並無收穫,心裡略有點失望。

許正從卧室內出來,在客廳溜達了一圈,他們家這個客廳非常大,足足有三個卧室那麼大,除了沙發餐桌外,還有一張麻將桌。

走到麻將桌前,許正觀察了一番,見到桌子上鋪的桌布都起毛了,椅子靠背甚是光滑,還有麻將上面多有污漬,旁邊還有個煙灰缸,說明米鈺應該沒少找人來家裡打麻將。

其中不乏有男人。

「米鈺這個女人除了上班,業務時間都是打麻將,孩子都交給了爺爺奶奶,要不是為了打麻將方面,她一個人根本不敢住這裡。

嗯,也許還有偷情的原因。

至於和她經常打麻將的那幾個人我們也一一進行了詢問,其中大部分都是附近的住戶,不是姐妹就是嬸嬸大娘,當然,也有男人陪著自家媳婦來的。

其中也有麥景偉的堂兄弟老婆們。

至於米鈺和燕凱博的關係,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只是有些人有點猜測,但沒有實證,這可能是因為每次都是米鈺開車出去,把燕凱博帶回來的原因。」

女人談戀愛,智商等於毛利小五郎,但是要偷情,那智商堪比偵探柯南。

許正對此並無意外,米鈺把院門和堂屋門一關,再加上卧室,基本上她叫的聲音再大,也很難有人聽到,除非有人像麥景偉一樣翻牆進來,靠在窗戶上。

這種農家小別墅,卧室只會在南面牆上留一個窗戶,不像城市裡的房子,前後都有窗。

許正根據姬教授和盧法醫的鑒定結果推斷還有一個兇手,那麼案發時候他應該在現場,甚至就在窗戶邊上偷偷聽著,他走到窗戶邊上,細細打量,也沒發現有痕迹。

拿出隨身攜帶的指紋造影劑,噴了一遍,也沒發現指紋,看來這個兇手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呀。

「對了陸大隊,你們在握力棒上面除了麥景偉的指紋,肯定沒有發現第二個男人的指紋吧?」

「那肯定沒有,要是有的話,我們就不會只把麥景偉當作唯一的嫌疑人了。」陸深找出幾組照片,讓許正看看,法醫對握力棒的檢查報告,確認了這東西是嫌疑人作案工具。

許正皺眉,想了又想,看著院子里的水泥地,幾天不掃,上面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塵土,「有沒有可能,第二個兇手也是偷偷翻牆進來的,他會不會帶著手套和腳套,所以你們才偵查不到他的痕迹。」

「你是說,這個兇手可能是翻牆過來偷錢,正好碰到了這種情況?」

許正點了點,「有這種可能,也有一種可能,這人翻牆過來不一定是來偷錢偷貴重金屬首飾,而是偷人,畢竟米鈺一個如同單身女人,長年一個人住在這裡,他就算強上,也沒有人能聽到。」

陸深一想也是,「案發後,米鈺曾經在我們的陪同下回來一趟,拿走了家裡各種證件和銀行卡,以及貴重首飾,還開走了家裡唯一一輛車。

至於她和孩子的衣服鞋子,她一樣沒有帶走。」

「一樣沒帶走?」許正彷彿想到了什麼,連忙又返回卧室,在凌亂的床上一陣翻找,發現米鈺的睡裙和絲襪以及罩罩都還扔在床上,唯獨少了內褲,「陸大隊,我記得巡邏民警趕到這裡的時候,彙報上寫著是他們看到裸身的米鈺捂著頭坐在床邊的另一側,是不是?」

陸深跟在後面不知道許正在幹什麼,他之前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回想一下,「好像是這樣,我記得我看過他們的執法記錄儀,對,當時那個女人是裸身。」

許正接著問道:「民警趕到這裡之後,是不是讓米鈺在柜子里拿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換上?然後監督她走到警車裡?」

「是這樣的。」陸深好奇詢問,「可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呢?」

許正指了指床上,「你看,米鈺的睡衣、絲襪、罩罩都還在床上,包括燕凱博的內衣,但唯獨少了她的內褲。

米鈺沒有收拾自己其他衣服,那麼也肯定不會拿回自己內褲,麥景偉也肯定不會,那麼是不是第二個兇手拿走的?」

陸深這次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想說有沒有可能女人沒有穿那東西呢,想了想,他拿出了手機,「我讓單位的女同志給米鈺打個電話詢問一下。

現在這個女人沒敢在自己娘家,住在我們單位附近的賓館,光怕麥景偉回頭報復她。」

陸深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會,便有消息反饋了回來,他聲音帶著興奮,「我同事多次反覆詢問了一下米鈺,她堅持說自己當天穿著內衣,因為她為了紀念和燕凱博年前最後一次約會。

穿的都是紅色戰袍,而且她記得很清楚,那東西脫下來之後,被燕凱博扔到了床頭。

她也記得很清楚,當天和後來回去收拾東西,她都沒敢往床上看。

小許,真有你的,這東西肯定是第二個兇手拿走的,他應該是非常迷戀米鈺的,那天還真有可能,他翻牆進來是為了做壞事。

你說,這東西不是他拿走的,難道是咱們的同事?」

說完,他失笑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

但看到許正臉色嚴肅了起來,陸深眼皮跳了跳,「小許,你不會真的認為是咱們的同事偷偷拿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