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一個可怕的推測

正文卷

第592章 一個可怕的推測

一聽到隔間里有死人,許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死的人肯定是嚴鴻強假裝的那個人,秦貴的同事,叫什麼齊繼富,他連忙跑到隔間,這兒因為剛才滅火的原因,這裡面的水能沒過膝蓋。

此時兩個特警正抬著一具燒焦的屍體往外走,許正連忙讓他們先放下,他蹲在地上,打開手電筒,細細的觀察,離的近,先是聞到了衣服和頭髮燒焦之後的刺鼻味道,還有就是皮肉燒烤之後的焦味.

龍楚楚捂著鼻子硬著頭皮跟在許正後面,剛走近,直接跑到一邊,大吐特吐了起來,顯然受不了屍體的氣味。

高方本顯然有經驗,戴著口罩走過來,遞給了已經蹲在地上的許正一副新的口罩。

許正接過來戴上,只是這玩意效果並不好,他又戴上手套,摸了摸屍體手掌和手指,一般經常鍛煉和習武的人,手骨會寬大,手指會比常人略粗,但是現在這具屍體因為被燒毀的程度非常凄慘,呈燒焦的狀態,外面的皮膚基本上都燒焦了。

臉上面容已經無法分辨,屍體的身高大概只有172左右,這一點很符合剛才嚴鴻強的身高,可這疑點就更多了,因為他的資料上顯示,身高178。

難道一把大火還能燒掉五六公分?

看來,這具屍體很大可能是那個秦貴的同事,齊繼富。

至於剛才在庫房那人到底是不是嚴鴻強,還是抓到他之後再審訊吧。

「小許,眼前這具屍體初步勘察應該是人在昏迷之中被爆炸之後全身又燃起了大火,你看他的嘴裡還有封口球,身體還有捆綁掙扎的痕迹,顯然是有人捆住了他,讓他至死都沒發出一點聲音.」高方本一邊觀察屍體,一邊說著自己的結論,「還是先讓人把屍體送回省廳解剖室吧,先驗一驗DNA,確定死者身份再說。」

許正揮揮手,讓特警趕緊把屍體交給外面的法醫,讓他們帶回省廳立即開始工作,「高哥,我覺得不對勁,如果嚴鴻強是在隔間地道里逃走的,但現在裡面水這麼深,如果有地道,水應該會滲透進去.」

沒等他倆繼續討論,又有特警趕來彙報,說在另一個雙溫冷庫後面也發現了一個隔間,這個房間保存完好,除了房頂被掀了起來。

他們還發現這兩個雙溫冷庫之間是有暗門的,所以許正當時判斷嚴鴻強進了右邊的雙溫冷庫,實際上他在裡面又拐到了左邊的冷庫里。

最重要的是,左邊冷庫後面的隔間沒有失火,各種生活用品都有,他們還在這裡發現了一個地道口,現在特警已經派出機器人進行搜索。

許正卻感覺不對勁,從庫房燈第二次熄滅,嚴鴻強進入雙溫冷庫已經有十幾分鐘,他就算是爬,估計這個時候也爬出了海池宮範圍。

但是在外面搜羅的那幾百警力還有紅外線攝像頭,以及幾十條警犬,里里外外分布了三層警戒,依然還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這說明,他應該還在海池宮,那麼他會去哪兒呢?

如今的海池宮,別看馬場失火,庫房爆炸,一隊又一隊警察進入,但是會所的顧客卻很少離開,這些多多少少的都是二代三代們,自以為沒有犯法根本就不怕警察。

這連警察都不怕了,更別說什麼犯罪分子,甚至還有人躍躍欲試想偷偷擒賊,加上看熱鬧本身就是人的天性,這些年輕人此時真的是熱情高漲。

馬場失火之後,陸渭然一直讓人大喇叭廣播,「會所今夜暫時停止服務,請大家有序撤離,後續賠償問題商議之後會給大家補償。」

但這些人就是不離開,執意留在這兒看熱鬧。

許正沒有理會他們,但是現在意識到嚴鴻強可能混入人群,那麼這個時候是把人清出去在外面查,還是隨這些顧客看熱鬧,他一時間難以決斷。

現在會所不算員工,顧客也有上千人,四個停車場加一塊也停著四五百輛汽車,在會所內部調查嚴鴻強的難度可不小。

「許組長,我們已經勘察了兩個隔間,從裡面提取了指紋和腳印都和檔案里嚴鴻強的資料匹對上了,至於嚴鴻強留下的毛髮和皮屑我們已經送檢,大概半個小時會有結果。」一位勘察技術警趕來彙報。

許正剛點頭,特警謝隊長也走了過來,小聲彙報,「我們已經清理了庫房這邊的火源和爆炸物,是不是讓銀行這邊的工作人員以及督察人員進現場,搬運那筆現金?」

因為這筆現金是堆積在隔間裡面,以一萬為一捆,五個億堆上了一個小山,爆炸的時候點燃了上面鋪的一層汽油,所以,上面兩層的現金都被點燃了。

這種情況,到底損失了多少錢不好查清,所以,光銀行工作人員還不行,還得特警站崗,督察親臨,省財政廳派人,紀檢這邊也得來人。

各方組成臨時小組,把這筆錢一一查清

許正並沒有立即答應謝隊長,而是先給彭廳進行了聯繫,彙報了這個事情,等到彭廳那邊給了肯定的答案,他才讓姚可兒配合謝隊長協調各個部門的人。

安排完這件事,許正突然又想起了喬可媛,這女人為啥無緣無故的去員工停車場,難道她知道嚴鴻強會從這裡逃走?

還是另有隱情?

今天晚上的事情多變,很多方案都不合時宜,所以,他得趕緊從目前亂糟糟的局面中重新安排工作,海池宮外面的警力自然不能撤,裡面也不能進太多警察。

沒有家鬼送不了家人,也許,跟著喬可媛或許能找到嚴鴻強,畢竟這倆人相處了五六年,或許早已經摩擦出來感情了。

現在喬可媛哪都不去,偏偏去了員工停車場,她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她忘記了自己被警方隨時定位嗎?

忘記是不可能忘記的,看來得去一趟她那裡了。

許正喊來高方本,倆人上了指揮車,和陸秋山那邊遠程連接之後,三人簡單開個碰頭會,他先說道:「一會高哥還是現場指揮,目前大部分情況按照咱們之前約定的方案,只要海池宮外面咱們嚴防死守,嚴鴻強肯定是跑不出去的。

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他到底在哪。

我個人傾向於他還藏在會所內,你倆什麼意見?」

高方本剛才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眉頭皺成了川字,語氣嚴肅的說道:「你們說嚴鴻強會不會早就知道咱們的計畫,或者知道一部分?

你們看,他剛才在庫房的表現,有恃無恐,根本就沒把咱們警方還有秋山象集團這些勢力放在眼裡,還有他剛才逃走的時間,正好是凌晨三點,馬場失火。

這一步步的打算,以及其他五個場館布置的手段,這嚴鴻強難道就是為了躲避咱們警方的抓捕,費這麼大動靜,還不逃出會所,是不是有點南轅北轍了?」

許正也感到奇怪,嚴鴻強要是想逃,他應該早就收到風聲,早點退出海池宮,何必今天晚上還在這裡演戲,難道是他還另有計畫?

「那高哥你覺得嚴鴻強搞這麼複雜,是為了什麼?」

高方本卻搖了搖頭,「我就是想不到啊才煩心,這個嚴鴻強要是真引爆了其他五個會館的爆炸物,其後果也只是讓會所大亂一點,就算死人了。

這除了會影響咱們的仕途,和海池宮的生意,其他好像沒什麼用了吧?」

陸秋山不認可高方本的想法,「咱們幾個人估計都不在人家嚴鴻強計畫內,我看,他要想報復,估計只會報復許正,他可以說是加劇高天集團換主人的辦案刑警。

還有,也是他識破了嚴鴻強妻子白書婷自首.

但是嚴鴻強剛才在庫房裡,是有機會和小許斗一斗的吧,可他並沒有,所以,我覺得他點燃五個會館,純粹是想浪費咱們警力。」

「我感覺嚴鴻強今天的計畫,不是報復咱們警方,更不是我。」許正苦笑道,又想起了今天早上韓蕊差點被綁架的事情,「嚴鴻強要是真想報復我,今天早上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出手殺了我老婆。

不過咱們討論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沒用,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趕緊鎖定他的位置。

老陸,在會議室統籌全局,還有破譯程亮他們團伙的暗語,你覺得你要是嚴鴻強,逃出隔間之後,接下來怎麼安排?」

陸秋山坐鎮會議室,身邊一群民警在幫他處理各種線索,確實比許正他們看的更明白一點,只是他也無法確定,「嚴鴻強現在在哪,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逃出長明,還是留在長明隱姓埋名,這一點,我和留在會議室的幾位刑偵和心理專家討論過。

這個人,一生經歷複雜,智商和情商都是雙一流,咱們的猜想估計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所以,我建議,咱們還是用笨方法吧。」

許正心裡其實也是這個意思,笨方法嘛,就是人多力量大,光撒網,嚴搜查,今天晚上所有從海池宮離開的人和汽車都得經過三道檢查。

除了身份證和指紋,這次還採用了瞳孔和面部識別。

甚至為了防止嚴鴻強用了3D列印頭罩,執勤民警必須四人在場,親自用手觸摸被檢查人脖子和頭部。

還包括所有能檢查到做過整容手術的人,無論男女,全部採集血液,現場驗血型,與嚴鴻強血型一致的人,一律暫時扣押.

如此種種,這種笨方法,許正和同事們討論了很久,能確定嚴鴻強是插翅難飛的。

至於他要是一直走地道,那除非地道一直通到五公里之外的長江。

但這不可能,五公里的地道,這種私人性質的大工程,在種花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眼看著再討論下去,大家也是沒有辦法,許正便決定先去會會喬可媛,至於現場的指揮還是交給高方本,而陸秋山還是就目前的資料,推斷嚴鴻強接下來的計畫。

海池宮員工停車場位於門口綜合辦公樓的右側,零零散散的面積加一塊,這個停車場也有一千多平,現在也停滿了幾百輛汽車。

許正是一個人來的,他到了這兒之後,自然先找到了蔣一帆,這小子帶著他的五個手下,目前已經成六邊形包圍了喬可媛。

這真是一個令人無語的決定。

許正心裡自責了一下,蔣一帆是他主動向市局特警支隊提出來的,原因自然是他更加信任市局的支隊,畢竟他們一起執行任務很多次了。

而且,這次行動光用省廳特警總隊的同事們,也不太符合程序。

因為任務趕的急,估計協調的人並沒有告訴蔣一帆所有嫌疑人的具體情況,比如他們包圍起來的喬可媛,這女人的殺傷力應該比高婷婷更勝一籌。

蔣一帆現在竟然敢六個人分開包圍,這是非常危險的,所以,許正趕到這裡之後,立即做了調查,圍成三角形,至少兩人一組。

「一帆,你是不是沒有做功課?」許正上來也拋開自己這邊的責任,「喬可媛的格鬥、槍法、殺人等能力可能不低於我,你怎麼敢讓兄弟們分開監視呢?」

蔣一帆無語的看向他,語氣有點不高興,「你不是說這個女人可能和嚴鴻強接下來的行動有關係,讓我千萬得盯住,她還是和你合作的嫌疑人,是吧?」

許正只得給他簡單解釋了一下,「喬可媛是今天高婷婷的前同夥兼前上司,戰鬥力肯定比高婷婷強,之前她是和我合作,不過,現在的她是不是還想和我合作,這一點我也不敢肯定。」

蔣一帆摸了摸鼻子,「艹,我只是一個大頭兵,你說咋辦就咋辦,我還以為這次能親手抓住嚴鴻強呢,誰知道又被他給跑了。」

許正沒有搭理他這茬,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拿過剛才的監控,發現喬可媛一直靜靜的藏在一輛黃色法拉利副駕駛,已經有十幾分鐘沒有動彈了,「你們查過這輛車的信息了嗎?」

蔣一帆拿出自己的警務通,「穆沁,女,32歲,梅莎美容醫院的院長,就是做整容的,我調過監控,車子是她自己親自停在這裡,已經有兩個月了。

她不是海池宮員工,但她和陸渭然關係非常好。

還有,這個女人目前並不在會所,我查過她的定位,她現在在某個大院內,咳咳,你懂的。」

果然,喬可媛來這還是另有原因的,許正琢磨了一下,「你把這些資料發給高方本,讓他查一下,這個穆沁和陸渭然、唐志全、喬可媛以及嚴鴻強的關係。」

吩咐完蔣一帆,許正走到一邊,看到身邊無人,他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周彥理的電話,向他彙報了剛才蔣一帆說的事情,「周叔叔,現在長明有錢人應該都知道海池宮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但是穆沁現在這個時候卻去了您所住的大院,如果她和喬可媛以及嚴鴻強真有某種關係,現在嚴鴻強要是從海池宮逃了出去。

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會對您那位同事,做一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