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另有隱情

正文卷

第517章 另有隱情

長明的雷雨雨量很大,許正他們想從田地里繞過去,可剛走下柏油路,腳下就一滑,「這,老謝,繞過田地我看就算了吧,這剛下過雨的土地走過去不得搞一身泥,還費時間。」

老謝心裡撇撇嘴,能力再牛逼也是公子哥,泥濘算什麼,冰河他們這些老警都趟過,但是嘴上卻說道:「我帶過來一架超靜音無人機,要不咱們試試這個能不能看到一些東西?」

「有這好東西你不早說,趕緊的,只要拍到他們賭博的畫面,到時候就算支援趕到驚動了他們,這都算是證據。」許正又一次想起了魔都刑警用的追蹤監視裝備,那種迷你模擬攝像頭,無噪音、體積小、易隱藏

可惜造價成本昂貴,現在不能量產。

老謝說的超靜音無人機,是公安部和大疆無人機合作開發的,新款,目前只普及到各省市市級單位,像許正之前在六里河派出所用的無人機,其噪音50米聽的真真切切。

隨著巴掌大的黑色無人機起飛,果然,噪音非常小,離空10米就聽不到了。

老謝看到許正點頭,便操控著無人機朝著三百米外的目的地飛去,可能這四五處人家沒有和烏山鎮挨著,這地方連個路燈也沒有。

最讓人奇怪的是,這四五家沒有一家亮著燈,或許亮著,只是被窗帘擋住了光線。

超靜音無人機在上口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在謝城所在的房間屋頂。

「這些房間封閉的很嚴密,無人機不能靠近窗戶,要不然還是能被人發現的。」老謝有點失望,無人機沒有找到線索。

許正卻不這樣看,「你剛才有注意到他們的攝像頭按在了什麼位置嗎?」

「嗯,這可是我老本行,這樣,我先畫個草圖,標註一下。」老謝很有自信,讓牛攀攀找出來一張紙,很快便畫了一副草圖,「你們看,從咱們這沿著馬路直行,在咱們前方右前方那顆樹五米高的地方隱約有反光,這應該是攝像頭,幸虧剛才咱們沒再往前走。」

許正看了看這顆樹,在樹上面放置攝像頭,確實能覆蓋從馬路過去的所有車子和人。

老謝又在這四五處房子的牆角等地方標準了七八個攝像頭,「雖然這些攝像頭的布局不是很合理,但也覆蓋了大部分監視區域,不過,我倒是有信心摸過去,要不然你們在這等我,我去拍個視頻?」

許正攔下了他,「既然確定他們在賭博了,不管賭資是大是小,咱們等支援過來,到時候直接橫推,左右不過這四五家,他們能跑哪裡?」

看了看這附近的農田,裡面還都是水,如果賭博的人真往田地里跑,那可真是瓮中捉鱉了。

沒等十分鐘,許正手機便響了起來,接通之後,原來是治安大隊大隊長杜涯親自打來的,「許中隊,我是杜涯,我們現在在烏山鎮南面兩里地,一共來了40個兄弟,你看怎麼布控?」

許正很少和治安大隊一起執行任務,對這位大隊長並不熟悉,但他能親自來到這裡,關於怎麼布控肯定要交給他才行,「杜大隊,您是這方面的行家,我怎麼敢班門弄斧?

剛才我們偵查到了一些線索,要不您先趕過來實地看看?」

等到杜涯驅車趕過來,許正讓老謝給他講了一下攝像頭的布局還有四五處房子的布局。

四十歲左右的杜涯身高體壯,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喜歡鍛煉的人,怪不得願意親臨前線,顯然一會他肯定有親自動手的意圖,「許中隊,一會我派人堵住這條南北小路北面,至於東西兩面的田地我看就用高功率探照燈照射,我會留有一小隊人隨機待命,如果有人真願意踩著泥濘的田地往外逃,正好攔截。」

安排完這些任務,杜涯又看向許正,「至於許中隊,我想請你們守住這個路口,這不是我想搶功勞,而是萬支隊來的時候特意囑咐的。」

「哈哈.一切聽您吩咐就行,什麼功勞不功勞的,兄弟們大晚上過來支援我們,還得辛苦抓賊,我們怎麼會有意見?

只是我們跟蹤的目標人物,還請杜大隊務必保證他的安全。」

「這是必須的,我們進去會第一時間保證他的安全。」杜涯篤定的說道:「距離目標人物進去應該有半個小時了,那咱們就把行動時間定在十分鐘後,怎麼樣?」

許正點頭,「但憑杜大隊吩咐就是,對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行動大隊的老謝,不知道你們認識不?」

杜涯和老謝互相打了聲招呼,顯然還真不認識,許正等他們客套完又接著說道:「杜大隊,老謝手裡的無人機現在在賭場房頂,要不讓他跟著你們行動?

至於這兒,我和牛攀攀把守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杜涯想了想,一會兄弟們從南北齊頭並進,把守小路應該是最安全的工作,「那行,那這位兄弟先跟我走,一會參與行動,可以吧?」

許正和老謝都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等到他們離開,許正問牛攀攀,「攀攀沒讓你參加抓捕,是不是感到可惜?」

「嘿嘿,是有一點。」牛攀攀和許正不矯情,卻說起了另外的事情,「小正哥,十一國慶那天我們胡大隊沒批我的假,不是我不去幫忙,實在是胡大隊一點兒不通人情,我就差辭職了。」

「十一是咱們最忙的時候,他當然不可能給你假期了,我這邊沒事,等過幾天我和小蕊姐請客,到時候你看時間趕過來就行。」

牛攀攀有點踟躇,「你這次請客應該都是同事和市局一些朋友吧,我去是不是不方便?」

許正搖頭失笑,「現在覺得自己是輔警低人一等了?你啊,這一點根本不用擔心,那一天不會有領導,都是年輕人,私底下不會有人看你職業的。

再說那天我和小蕊姐是主客,而且六里河派出所的一些同事有時間的話也會過來,所以,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倆人閑聊,十分鐘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這時,七八輛警車拉著警笛從他們車子旁邊迅速開了過來,同時,從小馬路北面也開過來一隊警車。

警笛聲一響,謝城身上的監聽器傳來一陣陣驚慌失措的聲音,不過,這個時候,一陣大喝突然響起,「老闆呢?李老闆呢?李峰呢?」

「還有李韜、王艷華他們呢,艹,肯定是剛才他們趁亂跑了出去,走,走,咱們也衝出去。」

「可是路兩頭都有警察,怎麼跑?」

「李峰那個王八蛋肯定有門道,不對,是地道,咱們大傢伙趕緊分開找一找。」

「是不是在後面的皇后樓,要不是就在公主樓?」

「別管在哪兒,咱們趕緊去試試。」

許正聽著他們亂七八糟的吵架聲,憑藉著系統賦予的高級聲音識別技術勉強聽出了這些話,嘿,一個小小的賭博地點,還搞什麼地道,搞笑的嗎?

不過出於謹慎,許正還是把這一則消息告訴了杜涯,至於什麼皇后樓,公主樓的,一時間,他也分不出來哪個房子是什麼皇后樓。

等到許正掛了電話,牛攀攀嘿嘿笑道:「正哥,你不明白這什麼皇后樓吧?我聽他們幾個老警說,徽省那邊喜歡把已婚的少婦叫成皇后,未婚的自然就是公主。

搞不好賭場老闆應該是徽省人。」

許正得到牛攀攀提醒,立即打開電子地圖,「烏山鎮再往西北走十里地便出了長明進入了徽省地界,他們來這裡開賭場,還真有非常大的可能。」

緊挨著長明的徽省地區的人們其實說話和長明人沒有什麼區別,這也是剛才許正光憑聲音沒有分辨出來他們是哪兒人的原因。

「那咱們要不要提醒一下杜大隊?」

許正搖頭,「暫時不用,就算真有地道,這幫賭場組織者也得趕緊出來開車,要不然他們還是跑不掉,還有,估計這會,老謝的無人機應該已經在上空巡邏了吧。」

看到牛攀攀還想再問,許正心中一動,「來,我來開車,萬一一會用得著咱們跟蹤,我負責開車,你負責喊話。」

牛攀攀有點不樂意,但在許正不容置疑的眼神下,不得不讓開了座位。

換好座位,許正便發動了車子,掉轉車頭,隨時準備動手,可是三分鐘過去了,奇怪的是除了前面四五處房子傳來治安大隊同事們的大聲呵斥聲,女人的哭叫聲,還有一些求饒聲

偏偏謝城身上的監聽器卻沒有一點兒聲音傳出來,許正立即意識到這其中有了問題。

而且看監視器定位的位置,就在前方屋子裡,可為啥一點兒聲音沒有傳出來?

許正略微琢磨,心裡笑了笑,謝城應該是被賭場老闆那幫人帶到了隱蔽地方,有可能是地下室,也有可能是某個秘密房間。

好在,他們那幫人還沒有發現謝城身上的監聽器。

要是發現了監聽器,這玩意肯定會被他們摔碎,但現在是完好無損的。

又過了兩分鐘,可能杜涯那邊已經控制好了局面,他立即給許正打電話,「小許,壞事了,你趕緊看看監視器,目標人物我們已經搜了兩遍,他和賭場那幫人都沒了影子。

難道他們真有地道?」

許正和牛攀攀對視一眼,笑道:「杜大隊,目標人物應該沒跑,他們還在之前賭博的那幢二層小樓,那房子應該有地下室或者密室之類的,你可以派人查一查。」

「嗬,嚇我一跳,真要讓目標人物跑了,這次任務可就砸我手裡了,回去不挨批都難。」

接下來,畢竟這些人只是一些喜歡在兩省交界處設局賭博的小團隊,有監視器的定位抓到他們沒什麼難度,抓了之後,其他人許正不管,那幾個賭場老闆和謝城,他得參與審訊。

至於治安大隊這次抓賭有多大功勞,許正並不是很在意,這些給他加不了多少分,也不會算在他的年度辦案指標裡面。

就算分潤點獎金,頂多也就是一兩千塊錢。

還不如把這功勞都送給杜涯。

至於老謝,他今天算是參加了抓捕行動,獎金會高一點,可能他會非常高興,畢竟從他抽的煙就可以看出這位老警是需要工資養家的人。

牛攀攀今天跟著許正算是躺平了,功勞和獎金就算有,也會少的很。

許正沒有安慰他,他年輕,又是輔警,還是行動大隊的輔警,人家治安大隊抓捕任務肯定不願意讓他參與,「今天讓你過來打醬油了,是不是覺得不得勁?」

牛攀攀連忙擺手,「不參與抓捕還有補貼,多好。」

「你啊,有時間好好準備筆試,希望你今年能考上吧。」許正也是服氣,有些人平時看著腦袋挺靈光的,可是一到考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晚上九點,長明看守所審訊室,許正和老謝先審訊了謝城。

其實謝城的罪責暫時不好確定,一般情況應該把他送進拘留所,可偏偏他被警方發現的時候是和那幾個組織賭場的人在一起,組織賭博並且提供賭場場地,這是刑事犯罪,當然得送到看守所了。

因為這種情況下,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他是不是也是賭場老闆之一。

許正便趁機把謝城送進了看守所。

當然這一情況,他也向值班的柳副所長說明了,畢竟謝城身上還有舉報池國銘的案子。

費了這麼多時間和功夫,今天肯定要弄清楚他為啥突然舉報池教授。

許正問完了審訊開始的程序,進入正題,「知道我們為啥抓你嗎?」

此時的謝城早已經沒有下午囂張的模樣,他又一次向許正申訴,「警察同志,我只是參與賭博,應該是罰款和拘留十五天,你們怎麼把我關進了看守所?」

「我們為啥把你關進看守所,你自己不清楚?」許正說著扔給他一張照片,照片內容就是他和幾個賭場老闆在地下室被警方發現的場景。

謝城臉色露出極其後悔的神色,「我和他們只是牌友的關係,我根本不是什麼賭場老闆!」

「你不是老闆你怎麼在那裡,你解釋解釋這麼多賭博的人,為啥偏偏他們就拉了你一個人?」許正聲音嚴厲,語速很快,一直不斷的催促謝城回答問題。

這個時候,謝城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對他嚴厲一些可以加重他的緊張,這種連小混混都算不上的農村二流子,根本頂不住許正的眼神,「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老闆,你們不能冤枉我,我我只是被他們拽過去的。」

「他們不拽別人,為啥偏偏拽你?」許正大喝一聲。

「因為我欠他們的錢。」謝城嚇了一跳,立即回答道。

這個答案有點出乎許正的意料,他一拍桌子,「怎麼欠了他們的錢,又欠了多少,你得說清楚,有沒有欠錢書面證明?」

謝城直搖頭,「今天早上我被人拉到了他們賭場,這真是我第一次參與賭博,一開始我贏了不少,後來就一直輸,輸光了錢之後,我又迷迷糊糊簽字借了錢,然後又輸。

到下午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欠了他們一百萬,這錢就是我一輩子也掙不到啊。

這個時候,那個叫李峰的賭場老闆找到我,要我還錢,不還就剁我一隻手,我沒有錢,本以為手要保不住了,沒想到李峰告訴我一個可以掙錢的好事。」

「什麼好事,你要把你知道的全部說清楚,不然,沒人能給你證明的話,你可是要坐牢的。」許正繼續給他壓力,其實這句話已經帶著恐嚇的嫌疑,但刑警審訊哪有條條都符合程序的。

聽到許正的話,謝城又緊張了一分,「那個李峰拿出手機翻出一個醫生的新聞,這個醫生以前給我媽治過病,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李峰告訴我,因為我媽出院只活了一年,就是這個醫生做的手腳,現在醫生的案子發了,我可以去舉報。

他說,警察抓了這個醫生,肯定會判刑,到時候我就可以領到一筆補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