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朱四郎,你終於犯錯了!

正文卷

第228章 朱四郎,你終於犯錯了!

朱棣剛走進宮院。

朱橚抱著朱雄英,迎上來,迫不及待詢問:「四哥,和大和尚什麼時候比試?」

朱棣情緒不好,瞪了眼朱橚,從朱橚懷中接過朱雄英,「你去把咱們的板車和馬找來,咱們馬上出發。」

啊?

朱橚傻眼了,「四哥,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說好休息一天嘛?

怎麼突然改主意?

「還不快去!」

朱橚回神,瞧著朱棣冷著臉的模樣,不敢詢問,忙道:「好,我這就去準備。」

朱橚走後,朱雄英怯怯問:「四叔,是誰惹你生氣了?」

朱棣深吸一口氣,看著朱雄英,笑道:「沒什麼,大和尚臭不要臉,不講規矩,說好了今天比試拳腳,卻食言而肥,跑了,因此和你二叔吵了幾句,咱們到下一個城池休整。」

有些事,何止不能對雄英說。

除了妙雲,誰都不能說。

勸是勸不住二哥了,以後只能想些其他辦法了。

試著看,能不能提前掐滅他的小心思。

哼!

妄念這東西,真是可怕,一旦有了,就像頑強的野草,會拚命瘋長,想要根除,就得花一番手腳。

讓他照顧尚炳?

他朱樉怎麼不想想,自己照顧。

一群混蛋!

……

朱雄英見朱棣和他說完話後,又出神,臉色還漸漸憤怒,小聲道:「四叔,等雄英能做主後,幫伱教訓這些不要臉的大和尚。」

朱棣聞聲回神,笑著教道:「你將來要做皇帝,記住,做皇帝最忌諱,以私情而用公器……」

很多時候,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很難理解一些上位者的決策。

可一個好的上位者,只有兩種,要麼大愛無私,真正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要麼冷酷無情,一切按規矩辦,一切都是權衡利弊的結果。

絕不會因同情少數弱勢,而犧牲更多人。

其實兩種最終都殊途同歸,無私情。

「你現在還不懂這些,也不用深究這些,只要記住就行了,等年齡大點,遇到的事情多點,慢慢就會明白。」

「嗯。」

……

朱棣和朱雄英談話中,迅速收拾好東西。

秦王府後門。

觀音奴瞪了眼朱樉,挽留道:「四弟,你二哥怎麼惹你了,你和二嫂說,二嫂給你做主。」

朱棣看了眼朱樉,笑道:「二嫂,和二哥沒關係,是昨天的事情鬧得太大了,雄英安危的重要性,你也知道,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我們這個時候出發,就是為了一個出其不意,你別多想。」

……

觀音奴相信了朱棣的話。

把匆匆忙忙準備的東西,給朱棣三人帶上後。

目視三人離開,轉身詢問:「咱們王府規矩一直也挺森嚴的,即便消息外泄也不可能那麼快,昨天的消息,是誰泄露出去的?」

「這些人,確實應該整頓了,連點規矩都沒了!」

……

丈夫冷暴力對待她時,她也不敢管王府的事情。

後來兩人關係好了。

她也不喜歡管這些事情。

可王府一直也算井井有條,規矩也算森嚴。

「可能是府中僕從吧?」朱樉也不清楚,這件事,只是發生後,姚廣孝順水推舟,他可沒有專門安排,「你是王妃,這些本來就是你的權力,你要整頓,就放手整頓。」

……

「朱四郎出發了,馬上回錦州!」朱棣剛走,馮勝秘密派到北平的人,就快馬加鞭離開。

按察司。

呂本官房內。

呂本驚訝起身,看著來到北平後,籠絡的心腹,「再說遍?」

「呂大人,朱四郎走了,已經走半個時辰了!」

呂本揮了揮手,等心腹下屬離開後,擰眉狐疑,「走的這麼急?朱四郎搞什麼?就因為道衍跑了,就怒而和秦王朱樉鬧掰……」

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猜想。

朱四郎和朱樉都不是小孩子,不可能做這等小孩子過家家之事。

為太孫安危考慮?

呵呵……

呂本突然笑了,「朱四郎,沒有人敢針對太孫,這回可是為了你,為了讓你揚名天下!」

消息是他在朱四郎和道衍對弈期間,讓心腹隱晦透露出去的。

目的嘛,很簡單。

就是讓朱四郎名揚天下。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往後,只要有機會,他就會讓朱四郎出名。

而且還只能是宣揚朱四郎的好和賢!

這叫捧殺!

呂本想到這裡,思緒便不由被拉回灰溜溜離開金陵當日。

往日,多少人圍著他轉。

可那日,卻無一人為他送行。

不,有一個,僅僅一個。

李善長。

李善長當時說的很隱晦:「既然壓,壓不住朱四郎,不防換個思路,捧朱四郎。」

當時他就想到了捧殺。

而在來北平的途中,徹底想清楚了。

不光捧殺。

當朱四郎的賢名壓過太子爺時。

朱皇帝會有什麼反應?

太子爺呢?

之前,他為了呂家,為了太子,做了那麼多事,雖然讓太子知道了他的忠心,但太子也反感他的行為。

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可如果,朱四郎成了世人公認,家喻戶曉的賢王,危機到太子爺地位時。

他還會一如現在,顧念手足之情?

朱皇帝在兩個兒子中,又會如何抉擇呢?

對於太子和朱皇帝到時候的抉擇,他很好奇也很期待。

或許,到時候,就是他呂本報仇雪恥之時!

總之,他們兄弟間感情不是很好嘛,那就破壞掉!

之前,他就是忽略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做了那麼多,最終卻不討好。

「李百室……」

呂本踱步來到窗邊,站在窗口,怔怔出神。

這個人,越是接觸,越是了解,就越能發現,此人詭變多端。

若是能把這個人,拉入呂家的陣營。

是不是,某些不敢奢望的東西,也可以試……

啪!

呂本突然猛地自抽耳光,火辣辣的刺痛,讓人瞬間清醒,「不能急,不能昏了頭,沒有足夠的先天優勢,就只能忍,深深藏起來忍著,等待機會,沒有機會,那就抓住已有的榮華富貴……」

……

數日後。

路上。

大黃慢悠悠走著,大板車吱呀作響聲更加嚴重了。

朱橚被吵得實在看不進去,把書放下,一咕嚕起身,「四哥,女婿見泰山,有什麼講究嗎?你當初見徐叔時,什麼心情,你跟我講講,我有點緊張。」

朱雄英忍不住笑了。

朱橚沒好氣笑道:「雄英,你一個小毛孩笑什麼!」

說著,把朱雄英抱在懷中,捂住嘴,眼巴巴看著朱棣。

朱棣扭頭,好笑看著朱橚,「這我可沒經驗,咱們家和我泰山家的關係你也知道,訂婚當天,那麼多人,亂糟糟的,也沒什麼感覺,後來,你四嫂是自己去土橋村找我的……」

「四哥,你別說了!」朱橚豎起大拇指,沒好氣道:「我聽出一股濃濃的炫耀!」

誰不想娶妻,娶個四嫂那樣的。

那種情況,四哥自己都底氣不足,人家四嫂直接自己把自己嫁出去,跑去土橋村和四哥過農民日子。

當然,事實證明,四嫂的眼光很好。

現如今,整個金陵城達官顯貴,雖然酸溜溜說些風涼話。

可那是嫉妒四嫂的眼光。

誰都知道,就憑人家四嫂當時,自己跑去土橋村。

這輩子,四哥都會把四嫂捧在手心的。

那些女人,能不羨慕?

「四哥,我泰山馮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想到了離開前一夜。

父皇單獨把他叫到御書房。

還把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都遣退了。

除了叮囑,讓他做對不起四哥的那些不地道事。

談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去了遼東如何如何。

比如父皇叫他去了遼東後,不要端著皇子的架子,民間女婿怎麼對待泰山,就怎麼對待馮勝。

這擺明了就是丟齣兒子,安撫籠絡馮勝。

可他不知道,民間女婿怎麼對待泰山啊!

這不是坑兒子嘛!

他沒坑過父皇,父皇倒好,反過來坑他?

「四哥,父皇到底為什麼要安撫馮勝?」朱橚湊到朱棣面前,壓低聲,鬼鬼祟祟詢問。

朱棣伸手推開朱橚的腦袋,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你去了遼東後,總之就把自己當做一個晚輩就成,不卑不亢,有禮有節,有孝道就行了。」

老頭子和武勛之間那點齷齪。

說實話,他們這些兒子、女婿夾在中間最難受。

未來會更難受。

當然,他要好很多,他泰山不爭不搶,老頭子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事了,寧願在魏國公府待著,也不去朝堂湊熱鬧。

老頭子還是比較放心的。

老五他們可就不同了。

見朱橚出神,朱棣轉頭,一邊趕車,一邊隨意詢問:「成婚後,就要離開金陵去封地了吧?」

「嗯!」朱橚回神,點點頭,「和二哥、三哥一樣,先去鳳陽老家種地,訓練屬於我的藩王親衛,然後就去封地,估計明年這個時候,我就得離京了。」

「你喜歡研究醫術和植物,到了封地後,可以好好在這方面下點功夫,對待你岳父,盡到女婿的孝道就行了,大人們的事情、朝堂的事情,不要理,不要摻和。」

朱橚怔怔看著朱棣。

朱棣察覺到了,沒有再說話。

老五很聰明,只是經歷少,有時候做事考慮不周全,就好比笑話雄英之事。

提醒了一次,一路上再也沒犯過。

對馮勝,他也只能點到為止。

未來的朝堂風高浪急。

待在局外最安全。

他和妙雲一直想著,儘儘孝道,在局外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好像誰都不想讓他安生。

呂本一直上躥下跳嘰嘰歪歪。

老頭子不放他。

姚廣孝這禿驢,還把他當成了一顆棋子。

……

金陵城。

最讓人恐懼的北鎮撫司衙門。

蔣瓛官房內。

蔣瓛看完飛鴿傳訊的內容,猛地起身:「備馬,我要進宮!」

『朱四郎,泄露太孫行蹤,你終於犯錯了!』

……

求月票、推薦票、追訂、全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