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給靖難名臣記小賬,妙雲幸災樂

正文卷

第124章 給靖難名臣記小賬,妙雲幸災樂禍

朱棣所在的役夫隊,剛啟程。

一隊長長的豪華馬車,駛入金陵城內。

車隊在秦王府外停下。

姚廣孝坐在第二輛馬車,撩起帘子,觀察著金陵城。

並無多少變化。

可在鳳陽時。

先是聽聞競拍包稅,緊接著又傳來鄉土村社,給人一種,金陵城每一天都有新變化的樣子。

「來,我抱你下車。」

聲音傳來,循著聲音看去……

朱樉站在車轅前,笑著伸出手。

觀音奴站在車轅上,颯爽笑著揮手,「你走開,我不用你抱,要不是伱非讓我坐馬車,騎馬的話,早回來了!」

「我們草原女子,大著肚子,也能騎馬。」

朱樉看了看周圍,湊近了,舔著臉笑著哀求道:「我就想抱抱你和孩子,只要你讓我抱一下,大不了,回府我給你洗腳!」

咯咯……

觀音奴頓時笑的前俯後仰。

『阿彌陀佛!』

姚廣孝耳力極好,哪怕這段時間,已經見多了朱樉的沒皮沒臉,還是受不了,唇角狠狠抽抽,心中向佛祖懺悔,把帘子放下。

觀音奴平緩笑意後,一手叉腰,微微仰頭,笑問:「當真?」

「當真!」

「來吧!」

朱樉一把橫抱起觀音奴,得意笑著,快步往府內走去……

……

皇宮。

御書房。

「皇爺,朱四郎已經出發,右都督做了些安排,把此番北調衛所,考功最優的,全都集中起來,調往關外了……」

聞言,朱元璋瞪視毛驤。

現在才和他彙報此事!

算了,毛驤這也是體恤他,給他台階,若是在出發前彙報,依著他的性子,一定會阻止的。

他是想讓老四低頭服軟,乖乖回來接受安排。

又不是想讓這個兒子出意外。

呼!

毛驤偷窺朱元璋眼神由瞪視,漸漸緩和,暗暗鬆了口氣,縮著的脖子放鬆,繼續彙報,「右都督雖然暗示了千戶丘福,但只告訴丘福,朱四郎是陛下同村同姓鄉黨,大明立國後,從鳳陽遷徙到土橋村。」

「根據丘福的履歷,丘福生性耿直憨厚,臣推測,他確定朱四郎只是皇爺的同姓鄉黨後,絕不會給朱四郎特殊照顧。」

「嗯。」

朱元璋輕嗯一聲,揮手,「下去吧。」

「是!」

毛驤領命退出御書房,剛出宮,就迎面碰上匆匆趕來的小旗。

「指揮使,秦王回京了,這是剛剛接觸秦王身邊錦衣衛,得到的一些消息。」

毛驤接過小旗遞來的密奏,翻開掃了眼,唇角不受控制狠狠抽抽,隨即揮手道:「我知道了。」

話罷,轉身折返入宮。

朱元璋見毛驤去而復返,皺眉詢問,「又有什麼事?」

「稟皇爺,秦王回京了。」毛驤忍笑,把手中密奏放在御案上。

「回來了?」朱元璋高興道:「傳旨,送三十匹最好的綾羅綢緞、三支老參,一對……」

朱元璋一口氣念出一串珍寶,吩咐小太監,「送去秦王府,賞賜給秦王妃。」

『也不知,陛下知道徐大丫懷孕,會不會賞賜?』

毛驤忍不住暗暗琢磨。

小太監領命離開後。

朱元璋才拿起密奏,仔細看起來,越看臉越黑。

啪!

某刻,黑著臉把摺子扔在桌子上,笑罵:「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東西!」

「以前對人家愛答不理,現在給人家洗腳!」

「不要臉的東西!」

……

秦王府。

寢殿。

朱樉一手拎著一個小馬扎,一手端著一個盆子走進來。

觀音奴看到後,驚的微微張嘴,接著捧腹笑道:「你還真要給我洗腳?」

「大老爺們兒,說話就要算話,坐好,以前你給我洗腳,今天我給你洗,並且,以前你給我洗了多少次,今後我就給你洗多少次!不,雙倍!」

觀音奴笑著抬手阻止,「我就是和你鬧著玩的,你是我丈夫,在我們草原上,男人都是雄鷹,是不能做這種事情的。」

「我想做就做,做了也不耽誤我成雄鷹!」朱樉霸道說著,不由分說拉著觀音奴,在榻邊坐下。

觀音奴捧腹笑看著,給她洗腳的朱樉,突然眼睛微紅,帶著鼻音悶聲道:「我想去看看妙雲。」

若非妙雲指點,就沒有現在的一切。

「行啊,我也想去問問四弟,老三的軍戶互助社,是不是他的主意,姚廣孝看了他的鄉土村社計畫後,一口咬定,軍戶互助社出自老四之手,根本不是老三……」

「你怎麼哭了!」朱樉說著抬頭,發現觀音奴哭了,忙起身,伸出濕漉漉的手,就去給觀音奴擦淚。

「你手上都是我的洗腳水!」

「哈哈……不怕,咱們一起洗澡得了。」

……

「秦王妃觀音奴接旨!」

就在二人嬉笑打鬧時,朱元璋的封賞聖旨抵達。

兩人慌忙整理,出去跪迎聖旨。

送走宣旨太監後,觀音奴看著滿屋子賞賜,再次提道:「明天我們就去土橋村看妙雲,好嗎?」

「行,不過我們趕快梳洗一下,去給父皇母后請安,同時謝恩。」

朱樉瞧著眼前賞賜,嘀咕道:「我長這麼大,老頭子第一次,對我這麼大方。」

……

當晚。

土橋村。

徐妙雲坐在小桌前,桌子上,放著一本書,視線卻不在書上,怔怔看著窗戶外出神。

徐妙音收拾好一切,回來後,恰好看到這一幕。

躡手躡腳走來,偷笑著,伸手在徐妙雲面前晃了晃。

徐妙雲這才回神。

徐妙音含笑打趣:「阿姐,又想姐夫了?這幾天給孩子們上課走神,回到家裡發獃,姐夫那麼一個認真的人,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

徐妙雲俏臉微紅,卻喃喃說道:「今天你姐夫他們,應該從金陵動身了,這一路,都要在外面風餐露宿。」

「等到了關外的時候,恐怕已經開始下雪了,我看書上說,關外下雪早,還特別冷,帶的棉衣,還是去年的,也不知,能不能禦寒……」

徐妙音不由無奈笑了,摟住徐妙雲一邊認真傾聽,一邊寬慰道:「放心吧,姐夫身上還帶著銀子呢。」

……

同一輪明月下。

鎮江府境內的官道上。

四十七輛馬車、驢車、牛車借著月光有序前進著。

某刻,周浪從後面小跑而來,邊跑邊喊道:「朱先生說了,今晚咱們就在此處休整。」

眾人紛紛控制牲口的速度。

落在後面的驢車、牛車漸漸趕上來。

朱棣牽著一輛驢車趕上來後,看著大伙兒都累得嘴唇發白,說道:「加把勁,咱們先把馬車圍成一個圈。」

等把馬車圍成一圈,牽著牲口在附近一條河邊飲水,給牛馬喂上沿途割的鮮草後。

眾人才坐下來休息進食。

一個年輕人,嚼著干硬的餅子,不解詢問:「四哥,為啥要把馬車圍成一圈?」

朱棣笑著解釋,「咱們這一趟要去關外,關外嘯聚山林的土匪,以及殘元潰兵,大部分都騎馬。」

……

「等咱們出關後,真遇到馬匪時,就要這樣迅速把馬車圍成一圈,人躲在圈子裡。」

趁著在大明腹心期間,必須在作息中,增加一些訓練內容。

比如令行禁止的習慣。

又比如,迅速熟練的把馬車圍成一個圈。

見眾人聽聞後,神色都有些沉重,朱棣笑道:「放心吧,只要大家按照計畫,認真在作息中,融入訓練內容,咱們肯定能平平安安回來的。」

「要是能殺幾個馬匪,還能賣給官兵換銀子,或許還能帶一筆錢回家呢。」

聞言,眾人全都笑了。

四叔更是詢問:「四郎,一個馬匪、元兵的腦袋,能賣多少錢?」

朱棣瞧著眾人眼睛亮晶晶,頓時哭笑不得。

「老四,你掉錢眼兒里了!」八叔黑著臉喝斥。

四郎這番話的用意,他知道。

首先,舒緩大家的緊張,長途跋涉,本來就負擔很重,心理壓力大了,人沒被累到,可能就被壓力壓垮。

其次,激發大家訓練的積極性。

類似的手段,軍中很常見。

短暫進食休息後,朱棣就讓眾人去馬車圍成的圈子內休息。

很快,鼾聲震天響。

某刻,朱棣猛地睜開眼睛,翻身爬著,順著車底,向前面看去……

兩人兩馬緩緩靠近。

「千戶,快看!」朱能突然滿臉驚訝,抬手指著前方。

丘福順著朱能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個馬車圍成的圓圈,赫然出現在路中央。

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這朱四郎還懂兵法?」

「陛下這位鄉黨,看來還有兩把刷子。」

「遇到馬匪、騎兵,在咱們馳援護糧,抵達前,這可是最好的保命法子。」

土橋村掉隊了三四里,本來是折返看看到底有什麼情況,沒想到,竟然看到這樣一幕。

「應該是朱四郎假不了。」朱能說道:「我聽江寧縣派遣官,總稱呼朱四郎朱先生。」

「讀書人了解點兵法,並不稀奇。」

丘福勒馬停下,遠遠看著,搖頭:「他或許,不止讀書人,今天譚淵路上找我聊天。」

「提及了朱四郎。」

「當初是他去土橋村傳達徵召令。」

「據譚淵說,親眼見,朱四郎能一手劈開十塊磚!個人勇武應該也不差。」

朱能錯愕看著丘福。

丘福點點頭,「之前看朱四郎背著把三石硬弓,我還暗暗笑話。」

「覺得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太搞笑了,甚至懷疑,那弓,也是他厚著臉皮,向曹國公借的。」

「聽了譚淵講述後,我有些信了,現在看了這車陣後,我對這傢伙更加好奇了。」

朱能笑了笑,試探道:「要不,今晚咱們就不回前面軍中了,去旁邊樹林休息一晚。」

「明早再看看他們行動起來,是個什麼模樣?」

「如果朱四郎真懂兵法精髓,而非一點皮毛,一定會在作息中,融入訓練。」

「除此之外,其他時間,他們都要趕路、休息,根本沒有訓練的時間。」

「行,那就在這裡等一晚,看看。」丘福痛快答應。

不過,不是因為朱棣。

他承認,之前可能低估了皇帝這位鄉黨。

但他不太相信,朱四郎懂得,把訓練融入作息中。

只有他們這些真正領過兵的人,才知道,起床、休息、吃飯等軍中大小事情,規定鼓點聲、號角聲的作用。

朱四郎讀過書,懂點兵法皮毛,能拉動三石硬弓,有個人勇武,已經很了不起了!

之所以答應,完全是不想駁了這位新搭檔的面子。

也不知大都督府,抽什麼風。

這次北調衛所,完全打亂了,重新組合。

原本跟著他來金陵的一衛人馬,只有一成留了下來。

朱能、譚淵等人都來自其他衛所,大家完全不了解。

朱四郎在出關前,要訓練村民。

他作為統帥,也要熟悉統帥的這支人馬。

二人勒馬往旁邊樹林而去。

朱棣收回視線,翻身躺好,笑著嘀咕:「這次出來,沒帶小本本,回去後,一定給這兩貨,重重記一筆,妙雲連輝祖都往小本本加,這兩貨,肯定能讓她幸災樂禍鼓掌,高興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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