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謊中謊(2)

正文卷

第4章 謊中謊(2)

滕捕頭調查死者昨夜未歸在何處,結果詢問了死者相熟的人都不知道他昨夜去了何處,凌晨回來站在門口嫌娘子開門太慢罵了兩聲,有鄰居聽到。

天光大亮又聽到他站在院子里罵娘子,隨後撲嗵一聲,就聽到他娘子從房間內跑出來大呼夫君,鄰居們聽到動靜不對,連忙過來幫忙一起送到醫館。

除了這些,什麼也沒查到。

案子報到大理寺,裴景寧新官上任親自聽了這件案子,滕捕頭把醫館郎中的話以及最近三天調查的情況都報給了新任少卿。

案子聽起來並不複雜,只要查清楚死者那晚去了何處,被何人打,抓住他,這件案子就結了。

這種案子在大理寺就是一般性案子,裴少卿並沒有親自下場,讓寺丞陸大人帶人去查。

陸寺丞在新少卿面前誇手下滕捕頭,「上件案子當場就抓住了兇手。」

裴景寧面帶微笑,未吝嗇讚許:「很好,繼續。」

「是,大人。」滕捕頭心虛,拱手退出裴少卿公務房時差點撞到門框。

門外迴廊里,陸寺丞道:「滕捕頭,在新少卿面前可要好好表現啊,說不定下個月就能升職漲俸了。」

「當然當然……」那個不期待升職加薪,滕沖幹勁十足。

出了大理寺,滕沖想到三天調查毫無結果,不免掉氣,這可怎麼辦?

早飯攤子、食材,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擺難許可證了。

「三哥,要是那人不送來怎麼?」葉蘭擔心。

蘇流雲也問:「要不,我去拿?」

葉芝搖頭:「不急。」

葉蘭與蘇流雲很期待馬上就能擺上攤子,但葉芝淡淡定定,倆人也急不來。

「你們在家練練手,我出去轉轉。」

原來三哥(蘇公子)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啊!葉蘇二人還以為葉芝去拿擺攤許可證。

二人高高興興的看他出門。

葉芝那能看不出她倆的小心思,莞爾一笑,出了院子,步行到了街上。

葉家是太平鎮世襲小吏,葉父是太平鎮里小小的捕快,原本乾的好好的,結果換了一任縣令,他這個通過過繼繼承的小吏竟被刷了。

沒了捕快身份,葉大河被葉氏家族欺負的沒辦法在太平鎮立足。

無奈之下,葉芝進京尋求出路。

找不找附馬爺,對於葉芝來說無所謂,大理寺卻是她想進的,前世從事刑偵工作,穿越的也巧,竟是捕快之子,冥冥中她跟刑偵有緣,那就干老本行啦!

能不能進大理寺,什麼時候進大理寺,葉芝相信一定有機緣。

剛抬眼,對面就有人笑著揚手,「葉老弟……葉老弟……」

瞧這熱乎勁,她離進大理寺的日子還遠嗎?

「滕捕頭——」葉芝拱手,笑容滿面。

滕沖笑得殷勤,從袖袋裡掏出擺攤許可:「哥辦事有譜吧!」

葉芝一肚數並不揭穿,真誠的點點頭,「滕哥辦事,小弟放心。」

「哈哈……」葉芝馬屁讓他心虛的捋捋頭,「葉老弟這是……」沒話找話,把話朝自己想做的事上引。

葉芝折好擺攤許可證放進袖袋,「明天就在瓊枝巷前面那條街口擺攤,滕哥……」

「有空,當然有空……」滕沖拍拍葉芝瘦弱的小肩膀:「放心,明個一早哥就帶兄弟們捧場,保證讓你生意紅紅火火、財源廣進。」

「小弟真是感激不盡,等攤子上正軌了,小弟請滕哥吃飯。」

「葉小弟也太客氣了。」滕沖哈哈笑問:「上次你說攤子是誰擺?」

「家妹與表姐二人。」

「那你……」

葉芝明知對方想幹嘛,故意問道:「滕哥有事?」

「是有些事……」不知為啥,突然之間,滕沖對葉芝能不能幫上忙產生了懷疑,也許那天他就是走了狗屎運呢?

葉芝想進大理寺,滕沖是最好的助力,她怎麼能讓他退縮,笑眯眯道:「幫你找兇手?」

滕沖點點頭,希望他答應,又希望他推辭。

葉芝笑容明朗:「小弟不才,抓不抓得到兇手不敢說,但幫滕哥理理思路還是可以的。」

這樣的回答,滕沖是失望的,可許可證已經遞到他手,人也來了,『萬一又走狗屎運』的情緒把他推向葉芝。

他把案子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這些就是我查到的所有情況。」

「嚴仵作的屍格能給我複述一遍嗎?」

「這個……」一方面大理寺有規定,閑雜人等沒有權力看屍格,另一方面,滕沖也沒記全。

葉芝明白他的顧慮:「死者是你經手的,你知道屍格很正常。」

「……」

作為刑偵人員,與案件無關的人員當然不能知道,葉芝當然懂,可她真不是神仙,沒有屍格,沒有調查,不可能憑空抓到兇手。

暗暗拜拜了各路神仙,葉某不是有意破壞規矩啊,這是為了替死者伸張正義,讓死者安息。

大概是各路神仙聽到了葉芝的祈禱。

滕沖說:「明天早飯攤子見。」

這是要回去看屍格了。

葉芝點頭。

二人分道。

葉芝去了書肆,他得通過大量閱讀了解大魏朝。

陸寺丞例行問案,「胡黃氏,那裡人氏、今年多大?」

胡黃氏怯怯弱弱,聲為蚊蚋:「回……回大人,民婦是陳縣許圩村人……今年二十有四……」

一年前,胡一德做生意路過陳縣許圩村借宿時,相中黃家二娘,撒謊喪妻,黃家人便讓黃二娘嫁給他。

進京後發現他根本沒喪妻,黃二娘羞憤的要跳河自殺,胡一德怕弄出人命,這才休了妻子,從此老夫少妻倒也和睦。

一個月前,黃氏感覺到夫君對她沒以前好了,經常夜不歸宿,問他去哪裡了,他不僅不肯說還打她。

胡黃氏捋出袖管,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大人,民婦冤枉啊……請大人為民婦做主,還民婦清白。」

第二日,葉芝得到了仵作的屍格,死者身上的傷,有拳打腳踢,還有棒打、藤條抽的傷。

「嚴仵作說就是一般的毆打,死者是被人失手打死。」

葉芝沒吭聲,讓滕捕頭帶他去了義莊,她又過了一遍死者身上的傷。

葉芝突然開口:「我想見一見死者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