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羊入虎口

正文卷

第44章 羊入虎口

這幾天,基本都是魏瑾顥在照顧穆明芳,魏瑾萱自己身體也不舒服,只能偶爾過來跟哥哥換班。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魏母還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

兩人也快坐不住了。魏瑾萱總是會在看魏母的時候,偷偷落淚,等哥哥回來,又會裝作無事發生。

江澈軒本來忙著弄項目合同的事情,但魏瑾萱不能沒人照顧,他索性也把起居搬來了醫院。魏瑾萱想拒絕,但江澈軒並不會聽她的,他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監控的事情也遲遲沒有進展,但那天在場的護工醒了過來,兄妹二人以為事情有了進展。

但找到護工的病房,卻發現對方好像記憶錯亂了一樣,把那天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醫生說這是腦震蕩的後遺症,間歇性遺忘症,具體什麼時候能夠恢複記憶也說不準。

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又這樣破滅了下去,兄妹二人也不能直接去找薛恆貴和周玉珍,以免打草驚蛇。

只能等,等著穆明芳清醒過來,將那天的事情回憶起來,或者護工恢複記憶的那一天。

「哥,要不我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回薛家一趟?」魏瑾萱想了很久,如果想找到蛛絲馬跡,不如回去一趟,假裝和好,打消對方的疑慮,再慢慢尋找證據。

魏瑾顥立馬拒絕,他怎麼可能再讓自己的妹妹羊入虎口,「不行,薛家現在就是個火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跳進去。」

「哥,我只要假裝不知道這些事情,假一趟和薛恆貴和好就行了,我現在還是他的妻子,他不會對我做什麼的。」她想了很久,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否則他們就只能幹等著。

可是她不想等,她想讓害人的兇手伏法。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魏瑾顥的態度也很堅決,就是不同意。

江澈軒在一旁只是靜靜地聽,並沒有說話,但聽到魏瑾萱說要回薛家的時候,臉色還是冷了下來。

他不知道她腦子裡裝的是屎嗎?這個時候還敢回薛家,他們連殺人的事情都敢做,她回去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學長,你快幫我說說話。」魏瑾萱急了,沒有注意到江澈軒的臉色,想讓他幫自己說服哥哥。

誰知他並不幫她,而是語氣極其冷淡的說道:「你哥說的對,魏瑾萱,你還是想想清楚吧,你現在回去無疑就是送死,薛恆貴說不定正愁著找不到你。」

魏瑾萱愣住了,直直的盯著他的臉,這才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這是這麼久,她第一次看到他明顯的不悅。

「可是我……」她還想反駁,她真的不想坐以待斃!

「別說了,萱萱,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魏瑾顥神色堅定,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她以身犯險的。現在母親已經被薛恆貴一家害成了這樣,他不能再讓自己的妹妹重蹈覆轍。

魏瑾萱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病房,看著江澈軒。

「你為什麼不幫我?」她的語氣里甚至有一絲質問的意味。

江澈軒坐在椅子上,一隻腳隨意的搭在另一隻腳上,一身黑色的西裝,盡顯矜貴,他半眯起好看的鳳眸,盯著她,神色冷峻。

「你在怪我?」

他的語氣並不好。

不僅因為魏瑾萱有些責怪自己的語氣,更是剛才她不過腦子的想法。

「我只是想為我媽做點事,為什麼你們都要攔著我?」魏瑾萱紅了眼眶,委屈的說道。

江澈軒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的邁向她,將她禁錮在牆壁和自己的懷抱中間。

他身上的味道直接向魏瑾萱襲來,讓她想逃也逃不了,她被這突然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不敢直視江澈軒。

這樣生氣的他,她只在很多年前的那個晚上看到過。

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這種感覺像是無孔不入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害怕。

「你,放開我。」她別過頭,伸手去推江澈軒,但只是徒勞。

男人和女人之間,天生就有力氣上的懸殊。

「魏瑾萱,看著我。」江澈軒語氣冰冷的說道,他看著懷裡有些害怕自己的女人,「你在怕我?」

魏瑾萱不肯抬頭起來看他,但也不肯示弱,倔強的說道:「沒有。」

「沒有害怕就看著我。」江澈軒的語氣依舊冰冷。

她也絕不低頭,轉過頭來直視著他,眼神倔強,「怎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別犯蠢,你現在就像是送上門的羊,薛恆貴隨時都能做出傷害你的事情。」魏瑾萱現在就像是去了理智一樣,他知道關心則亂,所以更不可能讓魏瑾萱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那又怎麼樣?」

她不怕危險,她只想幫自己的媽媽報仇,她錯了嗎?

看著魏瑾萱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江澈軒眼神更加冷了幾分。

他可以理解她是擔心自己的母親,但是他做不到看她上門去送死。

「總之,從今天開始,你一步也不能離開這個病房,我會一直看著你,直到你母親醒來!」

魏瑾萱不敢置信,他竟然為了不讓她去找薛恆貴,竟然要直接「軟禁」她?

她不服氣,紅了眼眶,「憑什麼,你是我的誰?」

「憑我在乎你的安危!」江澈軒的話一出,魏瑾萱便怔住了,她楞楞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說,他在乎她。是啊,他是江澈軒,是曾經和她在一起好幾年的江澈軒。

他曾經一定是在乎自己的。

而如今說出這句話…………怎麼可能,他如果真的在乎她,又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出來?

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她和另一個男人被迫結婚生子?!讓她現在的生活變得一地雞毛。

誰都可以說她,但現在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他。

「呵,」她忽的輕笑一聲,「江澈軒,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難道你以為我忘了你和方如雪之間的事情?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你在乎我,你不過是受我哥所託幫我罷了,我的事情我不想你管!」

她近乎嘶吼的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