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該死的請求
胡璇組長一本正經的翻開筆記本，臉上看不到任何信息。
在所有美方代表都以為，這是東方人故作姿態的表演時，胡璇組長一開始就對格魯曼的請求做出回應。
「尊敬的道格拉斯先生，我們很高興的歡迎格魯曼的工程師到我們華國交流……」
會場上空氣瞬間凝固。
啪……嗒……
詹姆斯上校手上的筆，跟著他的下巴一塊掉到桌面上，聲音很清晰，哪怕是帶著助聽器的道格拉斯先生，都能感覺到詹姆斯上校鼻腔里，空氣的流通似乎不太順暢。
道格拉斯用雙手想要比劃這什麼。
「尊敬的華國代表胡先生，我能問一下，你剛才……剛才說的歡迎我們格魯曼的工程師去……華國交流，這個交流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胡璇聽著翻譯完的話，臉上掛上兩絲笑容，頗有風度的說：「是的，道格拉斯先生，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同意格魯曼的工程師跟我們華國的工程師合作，怎麼把我們的雷達跟米國的航電系統，裝到一塊……」
凱利部長摘下心愛的金絲眼鏡，轉過身問身邊的助理：「告訴我，他們是不是同意了，同意了該死的道格拉斯的請求！」
「是的，凱利部長！」
「這不正常，這不正常！」
道格拉斯朝凱利投來一束憤怒的眼神，給凱利自己體會。
「這混蛋，即便沒帶助聽器，也能聽到這混蛋說的肯定不是好話！」
凱利部長一本正經的帶上眼睛，他也要發言了。
「尊敬的胡先生，我們修斯公司同樣對與華國的合作充滿誠意，可以讓我們的技術人員也參加嗎？」
「我們威斯汀.豪斯公司同樣有這個請求……」
…………
有人對國外的軍事交流持樂觀的態度，而有的人則包含疑慮。
其中就有607所的苟進總工程師對格魯曼的不懷好意，是堤防的。
他找到同在鷹眼項目中擔任總負責的屠進達。
「屠總，有事跟你彙報一下！」
「老苟，哦不，苟總工，有什麼事伱直接說，不用這麼正式！」
「關於格魯曼的事！」
「……」
「我們607所也有過類似的事，葛總，你就當我是胡說，幫我分析分析！」
屠進達感覺事情不簡單，拉著苟進進入房間，把門關了，反鎖起來！
「你說！」
「是這樣的，我們607所研製204雷達，但性能一直不過關，六年前，當時國家就跟英國人合作，想引進英國人的銀狐多功能單脈衝多普勒機載雷達。
銀狐雷達裝機之後就發現，飛機上到兩萬三千五百米左右，性能會急劇下降！
當時英國皇家空軍雷達研究所的技術人員也在，原因他們也不說，當時我就說了，是他們的雷達沒有解決高空電暈這個核心問題，這樣的情況我們204雷達也碰到過，但我們解決了，現在不存在這個問題。」
屠進達來了興趣，忙追問道：「那然後呢?」
「英國人跟我們索要204雷達的圖紙。」
「這肯定不能給啊，要給，他們也要提供差不多價值的技術跟我們交換，或者給錢也行……」
苟進笑道：「屠總，你要是在就好了，我們研究所的技術人員都不想給，可領導說：我們的技術怎麼可能比得上英國人，人家是雷達的始祖，在二戰的時候，英國人就用雷達對付德國人了！」
屠進達說：「那也不能給啊，領導怎麼了！」
苟進苦笑說：「領導怎麼了，領導說我們的圖紙給英國人，說不定人家還能教教我們怎麼設計更先進的雷達，還能提供一些改進204雷達的思路……」
屠進達有些喪氣的說：「這不是亂彈琴嘛，苟總工，那你們最後有沒有給？」
苟進搖搖頭說：「我們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方案設計時候的舊圖紙給英國人了，這事總算糊弄過去了，狗屁幫助我們改進雷達，英國人拿到圖紙第二天就滾蛋了，一個屁都沒放！」
「哈哈！」屠進達便笑，漸漸笑容凝固起來，他看向苟進，苟進也盯著他。
「你說領導會不會把鷹眼相控陣雷達的圖紙給格魯曼呢？」
「……」
屠進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還真的沒信心。
「趙國慶那小子應該沒那麼傻吧！」
苟進搖搖頭，說：「趙總師肯定不傻，但他能不能頂住壓力呢？」
「……」
「屠總，我們也是鷹眼項目的，都有職務，事實上，這個項目取得這麼大的成就我真的沒想到，舔著臉擔任總工程師，實際上屁忙都沒幫上，晶元這一塊，我壓根就不懂，都是趙總師一個人在撐著啊！」
屠進達點點頭說：「誰不是一樣呢，反正立項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我的定位就是大保姆，專搞服務的，讓國慶可以沒有任何干擾的工作……」
苟進忙跟著說道：「那現在呢，屠總，做什麼事總要有始有終吧，老米這裡估計現在沒我們什麼事了吧……」
好啊，套子在這邊等著呢！這個套子，他還真的上趕子的往裡面鑽。
「行，苟總工，我馬上申請回國，你呢？要不要一起回去？」
「回，孫子才不回！」
「哈哈！」
…………
徽省位於蘇省西北，多山少地，歷史上很多人要麼南下，要麼北上，在外面求活。
沒辦法，地太少，養活不了太多人。
這也成就了徽省人堅毅的性格，不認天，不認地，就認腳下的路。
明清時期的徽州才子跟商人，也曾經名噪一時，雖說跟江西的進士們相比，數量上少一些，不過徽省重視教育的程度可一點也不落後。
讀書才能填飽肚子。
徽省的省會廬城，科大就坐落在這裡，哪怕是最困難的時候，徽省的領導都表態：「寧願全省人餓肚子，也不能讓科大師生餓肚子！」
他們為留住科大做了很多努力。
科大是徽省永不停電的單位，為了讓科大的北方師生適應天氣，科大成為南方唯一供暖的單位，沒有校舍，全是徽省解決，不要一分錢。
只為留住科大。
徽省科技部長杜楚明有一句話。
「科大可以失去徽省，但徽省失去科大，將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