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散夥飯（求票~）
往後的兩天時間裡，大家也都拼盡全力，在試卷上寫下認為最正確的答案。
隨著鈴聲的響起，最後一科考試結束。
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中考結束了，九年義務教育在這一刻也算是終止了。
再往後，便是進入高中時期，或者是其他的人生方向。
用杜濤的話來說，那就是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了。
李灝回到教室後，他便看到許多學生聚集在一起。
「來，灝哥，給我寫一張紀念冊唄。」
班裡的同學看到剛走進來的李灝，便立刻把本子放在他的面前。
李灝這才回憶起來，在06年智能手機還沒有問世的情況下，通訊錄和紀念冊是每一屆畢業生的回憶。
於是他便欣然接過紀念冊，寫上自己的祝福以及心裡話。
「臭小子，你終於回來了，快！給老子寫！」龍嘉陽猛地拍了下李灝的肩膀。
李灝笑著接過本子，回憶起當年給龍嘉陽寫的話。
似乎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和女朋友吵架？
於是李灝便在本子上寫著：【不管以後人生道路如何，堅持自己的選擇，有困難的話，就隨時找我。】
龍嘉陽看著這短短的一句話，感性起來：「好你個傢伙，這是故意引我的淚水是吧？放心吧，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兄弟，你的紀念冊呢？我給你寫。」
李灝並沒有準備紀念冊，龍嘉陽便罵罵咧咧地把他另外一個本子送給了他。
見龍嘉陽在信紙上寫了很久，李灝多少有些好奇。
「拿去，拿去，等我走了再看！」龍嘉陽寫完後，便把本子遞給了李灝，隨後三步並作兩步離開了。
目的就是為了避免這種矯情的氣氛。
李灝笑著看了眼紀念冊，封面上印著幾句話：
「寒窗不負苦心人，金榜題名祝高中。」
「那一年，15歲，我們的青春放肆且乖。」
他翻開龍嘉陽寫的那一面，不禁皺起了眉頭。
歪歪扭扭的字體就像是蛆蟲似的，趴在整張紙上。
【灝哥，咱們同桌三年，本來還以為我們會一塊讀中職呢，沒想到你這傢伙最後的一百天里像變了人似的，成績像火箭一樣，我那時候就知道你這傢伙一定會有出息，可能我們以後不能在同一個高中了，畢竟我數學幾乎都沒有寫，肯定考不上高中，我估計會和我爸去南方發展，我還是會經常回來的，到時候咱們哥幾個一塊出去耍！】
在這段話的最後，龍嘉陽認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李灝看著教室後面正在嬉戲打鬧的龍嘉陽，心裡一陣感動。
的確，上輩子他創業的公司遭遇危機時，正是龍嘉陽提供了大量資金給自己周轉。
但因為需要填補的實在太多，李灝最終還是選擇破產處理。
對於這份情誼，他永遠不會忘記。
在自己發獃的時候，劉秀媛走到自己面前，微笑道：「李灝，能幫我寫紀念冊的祝福么？」
「當然可以。」李灝接過劉秀媛的紀念冊。
劉秀媛也順手把他的本子拿了過來，認真的寫著。
其實李灝也要感謝劉秀媛，在中考的最後日子裡，正是她那詳細的文科知識點筆記幫助自己快速熟記，才有信心考出好成績。
他在本子上寫著：【希望這個溫柔善良大方的女生，不忘初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當李灝把本子合上的時候，他發現一旁的劉秀媛還在寫著。
似乎已經寫了小半頁。
不多時，劉秀媛停筆了，她把本子遞給李灝後，便臉紅的匆匆離開了。
李灝打開紀念冊，只見一頁清秀的字跡展現在眼前，和龍嘉陽的那一頁有著鮮明對比。
【其實，我倆好像初中三年一直都沒有太多的交集，你沒有怎麼找我說話，我也沒有，其實我想和你交朋友，成為要好的那一種關係，但不知道拿什麼來開口，只好借著幫助你學習的名義和你說兩句，但這個學期開始，我發現你變成熟了，努力學習起來，我就知道你成績會進步的！~最後期待和你在橫江一中相遇~】
李灝看著這頁紙，心情有些複雜。
這算是隱晦的表白么？
但李灝立即否定了想法，這應該不算，並不是。
「她只是單純想和我交個朋友而已，不要想多了。」
而不遠處，劉秀媛抱著自己的紀念冊，回憶著本子上李灝寫的祝福語，嘴裡念叨著：「做自己想做的事」
考完試後，要說最高興的莫過於學生們了，除此之外，第二開心的便是班主任和老師們。
杜濤從辦公室出來，一路面帶笑容地來到班裡，隨後扯著嗓子喊道：「同學們，咱們去吃散夥飯吧！」
「老班要請我們吃飯？！」
「這回我要把老班吃窮！」
「嘿嘿，我要灌老班喝酒！」
散夥飯的地點設在離學校不遠處的一家飯店，一進店裡，老闆娘便吆喝道：「歡迎我們各位凱旋歸來的中考學子們！」
誰料，班裡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同學很較勁的說道：「阿姨，『凱旋歸來』是病句，凱是勝利的意思，旋就是歸來，所以凱旋歸來這個詞已經重複。」
老闆娘先是一愣，隨後尬笑道：「娃娃兒，我沒讀過書啊，見諒見諒。」
大家聽了後也都樂呵地笑了起來。
在飯桌上，大家都鉚足了勁吃著，有些好事的男生則是拿著啤酒給各科老師倒著。
「哎呦哎呦，夠了，不能再喝了。」吳林老師喝的臉紅耳赤，他一邊嘴裡說著不要，但手指卻輕輕敲著桌子。
杜濤也是被大傢伙兒灌得有些暈乎，他今天很高興，同時也很難過。
高興的是這群孩子終於要上高中了，又離長大近了一些。
難過的是帶了三年的學生，今天就要畢業分別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紅著眼，接受著每一個學生的敬酒，但一邊喝還一邊叮囑：「你們小孩子，還不能喝酒，最多喝一兩口。」
輪到李灝敬酒的時候，杜濤更是直接心中感慨。
他直言道：「李灝啊，其實我心裡一直有話想對你說，我對不起你。」
「老師，怎麼了？」李灝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杜濤嘆了一口氣：「其實當時我一度以為你放棄了自己，就連我也想放棄你了，但後來見你的成績突飛猛進，我很是後悔，要是當初多督促你一下，多叮囑一些，或許你的成績早就提高了。」
「老師，其實您沒有錯，是我之前不懂事，一直辜負你的良苦用心，這一杯我敬您。」
李灝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杜濤愣了下，隨後笑道：「好！那老師也祝你前程似錦！」
喝完酒後，李灝看著杜濤位子上的紅雙喜，想了想說道：「老師，您能答應我一件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