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黑王的卵,蘇恩曦: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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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黑王的卵,蘇恩曦:下次一定

寒冷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古董店,四周的牆壁和地面都被厚厚的冰晶所覆蓋,泛著冷冽的寒光。

只是站在屋裡,就能清晰地感覺到,寒氣像是無數細小的針尖一樣不斷刺入著在場所有人的皮膚。

「尼伯龍根崩塌以後,通過門的存在,又回到原點了嗎?」

白商陸踩在被寒冰布滿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在看到屋子裡的各種物件如冰雕一般被冰棱所包裹的熟悉景象後,他就立刻明白了自己身處的位置。

按照計畫,他和邵南音、邵南琴姐妹來到此處,目的就是為了對引發夏之哀悼的關鍵人物,林鳳隆進行抓捕。

本來在三人聯手下,林鳳隆已經接近了任人宰割的狀態。

但因為『門』的突然出現,以及邵南音對尼伯龍根的恐懼,導致林鳳隆逃進了那個宛如迷宮一樣的尼伯龍根。

不得已,白商陸等人只能跟著一起進了『門』。

在進入大地與山之王的尼伯龍根後,林鳳隆並沒有和其他的混血種一樣去尋找龍王的蹤跡試圖屠龍。

他只是在錯綜複雜的隧道里不斷繞路,試圖擺脫緊隨在其後的白商陸等人追殺。

因此,從尼伯龍根開啟到結束,他們一直上演的都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套路。

不管是遇到鐮鼬的侵襲還是突如其來將不少隧道摧毀的王虛閃光,他們永遠都在奔跑的最前沿。

好在因為尼伯龍根的崩塌,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的『門』讓這場無休止的追殺終於可以停下來了。

白商陸輕吐一口白氣,布滿寒冰的右手輕顫,緊緊盯著眼前這位身手完全不下於年輕時候的初代獅心會成員。

不太巧,因為這位老人是最先進入『門』的,因此他目前所處的位置就在門邊不遠處,比之白商陸三人更為接近外界。

念頭轉瞬即逝,白商陸和兩個穿著同樣制服裙的邵南音、邵南琴姐妹同時做出了動作。

其中邵南琴開啟了言靈·曼陀羅試圖對林鳳隆施加幻術,邵南音將身子下伏就欲撲擊。

而白商陸更是不顧身體的消耗,強行凝結水汽化為冰矛就欲投射。

而有時距離的差距往往是決定勝敗的基礎條件。

他們的這些動作遠遠沒有一個人往外踏一步來得快。

林鳳隆在抱怨龍族死腦筋的同時,他就先一步踏出了鳳隆堂。

不管怎麼說,只要離開這條街區,去往人多的地方,他就有把握擺脫白商陸等人的追殺。

離開,只要離開這裡就好!

可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林鳳隆在踏出古玩店的瞬間,他就停止了腳步。

只因一位老朋友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似乎是等了很久,這位老朋友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從自己店裡搬出的紅木椅子上。

「昂熱.」

本來心情帶著些許急躁的林鳳隆瞬間沉默了。

同時他也停止了自己逃跑的步伐。

作為昂熱曾經的朋友他很清楚。

在對方那開發到了足以將自己的速度增幅五十倍的言靈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從昂熱的手中逃走。

他自然也不例外。

「我該叫你林鳳隆,還是弗里德里希·馮·隆呢,我的老朋友?」

昂熱將二郎腿放下,站起身,聲音輕緩。

這是與青年時期的朋友時隔百年的再次相會,也是最後一次相會。

而後走出的白商陸站在門口,用手扶著門框,在看到昂熱的身影后他輕舒了一口寒氣。

因為一直在尼伯龍根內的隧道中遊走,他根本不了解現在到底是怎樣一個情形,就連昂熱進了尼伯龍根沒有他也不知道。

現在看來,昂熱校長出現在京城的時機是剛剛好。

於此,一前一後,林鳳隆算是被徹底堵住了。

「林鳳隆也好,弗里德里希·馮·隆也好,都是我曾擁有的身份,隨你怎麼叫都行。」

林鳳隆在回答的時候微不可聞的瞥了瞥四周的環境。

「別看了,為了讓我們更好的敘舊,我已經安排過人手將附近的人都驅散了,這裡現在只有我們幾個人。」昂熱聳聳肩。

「另外能告訴我,你當時為什麼要背叛我們嗎?」

昂熱用像是見到老朋友一樣的語氣說道。

沉默了片刻,林鳳隆才開口回答:

「為了新世界。」

「原來如此,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昂熱點點頭,同時他從西裝的內袋中抽出了一把折刀。

「你應該認識,這是梅涅克·卡塞爾用他折斷的刀頭為我打造的煉金武器。」

「是啊,他就像是我們的兄長。」

在看到這把享譽混血種社會的折刀後,林鳳隆回憶起了過去。

但很快的,他就將話語一轉:「可是距離那場事件已經過了百年,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

「說的挺好,但很可惜,我不聽。」昂熱攤了攤手。

「在你眼裡,那可能只是過去發生的一件事情,可是在我眼裡,那卻是友情,光榮,以及夢想!」

當時昂熱十六歲,在經過孤獨的童年和少年歲月之後,他第一次遇見了同樣身懷龍血的人。

梅涅克推薦他加入了秘黨,成為獅心會的第一批會員。

對昂熱來說,梅涅克就像他的兄長,獅心會中的每個人都是他的家人,因為有了這些人,他終於能從孤獨中掙扎出來。

但因為背叛,這些美好的回憶轉眼間就消失無蹤。

昂熱很清晰的記得,在夏之哀悼事件的第二天,他於早晨從廢墟中復甦,見證了一生中最悲慘的景象。

屍體堆積如山,人類和死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相互擁抱,它們並非諒解了對方,而是抱在一起撕咬。

唯一站著的人是梅涅克·卡塞爾,可那只是一具屍體,拄著破碎的長刀。

最後他用雙手從屍堆里挖出了自己的朋友們,把他們燒成灰燼。他埋葬了那些灰燼,也埋葬了自己的往事。

之後他沉睡了整整一年才再度蘇醒。

在百年的時間裡,他曾無數次夢到這個場景,他就和楚子航一樣,一直活在過去。

只是因為仇恨,他選擇了踐踏未來!

區區百年,怎能消卻他的憤怒!

「所以,你準備好了嗎?」

敘舊結束後,昂熱的神色逐漸冷漠。

「不問一下當初我是被誰指示的?」

知道自己的人生走到了盡頭,林鳳隆已經沒有了逃跑的心思,語氣平靜。

「這種問題的答案已經沒必要了。」昂熱橫握折刀,「夏之哀悼里,我們丟失的不僅是秘黨年輕一代的生命,還有黑王的卵。」

「那是我之後才從秘黨長老會那裡知道的。

從那時起,我就明白,我的敵人不是某一個存在,而是所有自以為是,高高在上,將人類視作奴僕的物種!」

言靈·時間零!

一個無形的領域以昂熱為中心將其包裹,在他的眼中,一切都緩慢了起來。

不管是林鳳隆的動作,還是後方白商陸吐出的霧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靜止一般停在了原處。

只有昂熱的速度沒有變慢。

清亮的一刀划過,昂熱將折刀收回口袋。

「你比年輕的時候更強了。」林鳳隆開口道。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跨越年齡的衰老越來越強。

他在有意的鍛煉下,也只不過是勉強維持年輕時候的狀態。

下一刻,一絲血線從他脖子上顯現。

直到這時,林鳳隆的身體才意識到自己被砍了。

「這個時代,又少了一個能回憶過去的人。」

在林鳳隆這個老人倒下的時候,昂熱想起了曾經的他。

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一身筆挺的白色獵裝,一對飛揚如劍的眉毛。

還有曾經一樣的理想。

「恭喜你昂熱校長,終於了結了百年的夙願。」

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兩位老人敘舊的白商陸笑道。

「唉。」昂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鳳隆,「也不知道這麼輕易就將他殺了是不是便宜他了。」

吐出了些許鬱氣後,昂熱望向白商陸伸手道:

「謝了,白大夫,事情交給你果然沒錯。」

「不用客氣,昂熱校長,這只是作為你幫助過我的回報而已,況且我還差點搞砸了事情。」白商陸握手道。

「這些都不重要,倒是你現在還有興趣成為我們卡塞爾的講師嗎?

如果你同意,我回去就立刻給你安排上。」

昂熱突然邀請道。

「暫時還是算了吧,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能和老婆分居太久。」

白商陸摸了摸鼻子拒絕了昂熱的邀請。

「行吧。」昂熱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衣擺,表示道,「以後如果有意願,隨時找我。」

在白商陸用寒冰將林鳳隆的屍體包裹好交給昂熱以後。

昂熱突然看了一眼躲藏在邵南琴身後瑟瑟發抖的那條連四代種血脈都達不到的小母龍,邵南音。

「你很幸運,有白商陸和我們的S級專員程霜繁給你作保。」

然後他又對邵南琴說道:「回去以後讓程霜繁把你妹妹這周的報告交一下,別拖太久。」

說完,他就和來交接的校工部一起離開了,車上運著林鳳隆的屍體。

——

八月十四日的日落時分,太陽緩緩下降,天空被染上了一片金黃之色。

距離尼伯龍根崩塌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這座城市在日落中呈現出了一種空間和時間的交錯感。

在這間位於CBD核心區的頂層會議室里,蘇恩曦已經連續二十四小時沒有睡覺了。

一切的業務都被她暫停,只為專心服務於路明非制定的所有計畫。

在尼伯龍根倒塌後,她才得以解脫。

不過所謂的解脫也只是暫時的,此刻蘇恩曦就有點頭疼。

頭疼於擺放在她眼前的幾件事物。

即,三具初代種的龍骨十字,大地與山之王芬里厄的繭。

「咱們的計畫里有這出嗎?」蘇恩曦揉著自己的眉心,「除了龍骨十字怎麼還多了一個芬里厄的繭?」

「你管他呢,路哥送來的你還能不收?」

酒德麻衣把腳翹在會議桌上,捧著杯熱巧克力,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

咂了咂嘴,果然,還是這樣休閑的生活更適合自己。

「芬里厄的繭,老唐的繭,還有昏迷的楚天驕!他這是把我們當成看孩子的保姆了嗎?」蘇恩曦憤憤道。

聽到蘇恩曦的話,酒德麻衣瞬間就驚了:

「原來咱們不是保姆嗎?」

「好像也是哦。」蘇恩曦躺在椅子上默默吃了口薯片。

這間頂層會議室,除了放電腦和監控器的會議桌以外,都是按照酒店的規格打造的。

「行吧,那就更改一下我們的行動。」蘇恩曦吃完一包薯片後不斷在電腦上敲著字元。

「首先是芬里厄的繭和那三具初代種的龍骨十字。

我們需要將其秘密運送到我們的那座島上,其中可以把芬里厄的繭和老唐的繭放在一起。

而那三具龍骨十字,一具拿來研究,兩具放置在最深處的倉庫中。

另外楚子航那邊的血清庫存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全身改造。

所以我們要用死亡騎士的身體加急製作龍族血清,血清製作好後交給路哥驗收。」

「嗯,大概就這些了。」蘇恩曦整理好後點點頭,「麻衣,這次運輸的任務就交給你和那位新編成員了。」

「任務在明天進行,沒問題吧。」

「靠!」

酒德麻衣不由爆了一句粗口。

「老娘扛著兩把刀踩著三英寸高跟鞋走南闖北,累的腿都要斷了,你還給我安排任務?

你和三無妞兒就好意思這麼享福嗎!」

「你可別忘了,在尼伯龍根里你是怎麼給我傳送的,說好的和路哥一起抵達,結果你就送對了他,你好意思嗎?」

說著酒德麻衣一個翻身就撲到了蘇恩曦的身上,將她死死壓在身下,同時不停的用手指戳她痒痒肉。

「別鬧!」蘇恩曦嘻嘻哈哈的推搡著酒德麻衣。

不知過了多久後,她們才衣衫凌亂的分開。

分開後蘇恩曦提了提自己被扒下的衣服,喘著氣道:

「三無妞有跟著學院走的任務,走不開,我們手裡能用的大將不就只有你了嘛,難道你打算讓那個不著調的二貨護送?

就算路哥相信他,我們也不能全信好吧。」

「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