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如果世上沒有黃金
嚴格來講，這次給里爾三人造成麻煩的公司特工正面戰鬥力並沒有超過V和傑克。
但是他就是做到了最好--伺機伏殺目標嫁禍給三人組、布置地雷和起爆摩托車防止追蹤，就這麼兩手，製造出的局面對普通傭兵來說都是絕殺。
壞就壞在里爾不僅多留了個心眼，還表現出了街頭狠勁，做出決定，而兩個打手也是不負重望，當街把他逮捕。
而哪怕死了，特工依然留了後手。
晶元沒有被當場銷毀--因為裡面的數據被改過了。
項目名稱：夜鶯計畫。
負責人：伊米莉亞·莫頓。
可能造成事故的原因：伊米莉亞莫頓違規在試驗期間向夜之城邊緣地帶投放γ-狂犬病，用以清空滯留在夜之城藥品倉庫的近效期疫苗和α神經緩釋劑。
【圖片】【圖片】【圖片】
【通訊記錄】
【數據損壞】
伊米莉亞莫頓？
里爾摸著下巴，他怎麼記得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是喬安妮科奇？
伊米莉亞莫頓這個名字非常熟悉，沒準是遊戲里又一個被刺殺的生物技術僱員。
晶元肯定是被修改過了——不然沒道理一點都沒提到喬安妮科奇。
這個線索和證據甚至完全把科奇給撇開了，這樣不好，因為里爾沒法用這個去脅迫她。
他得想辦法聯繫上伊米莉亞莫頓，搞清楚真實情況。
想到這裡，他又打了個電話給墨菲。
通訊人：墨菲。
滴嘟——
墨菲：「哥們，庫諾那婊子怎麼樣了？我看新聞說今天市政中心發生恐怖襲擊了，你們沒被波及吧？」
里爾：「沒事，我們躲得遠遠的，庫諾死了，新聞沒放嗎？」
墨菲：「我去，好消息！下次見面哥們請你喝酒。」
墨菲：「新聞沒說這事，估計是NCPD在進行調查，誒--也不對啊，你們把庫諾那婊子搞死了，NCPD有什麼需要調查的？」
墨菲：「她真死了？」
里爾：「真死了，給伱看看照片，【圖片】。」
墨菲：「我草，這麼狠？」
里爾：「沒辦法，她當時咬死不承認，還想報警，只能動手了。」
里爾：「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墨菲：「是這樣的，我今早就到這等著門多薩了，就是那個媒體記者，位置就在市中心地鐵站。」
墨菲：「但是今天他忽然說他又約了個生物技術的人，說是乾脆一起碰頭，時間就往後推了一些，我們就一直等著，這會兒他說他已經正在過來的路上了。」
里爾：「誰？伊米莉亞莫頓嗎？」
墨菲：「我去，神了！你怎麼知道門多薩約的就是這人！據說她昨天剛被開除！」
壞了。
曼紐爾門多薩打算約人一起出來對對證據。
恰好，伊米莉亞莫頓被辭退了，找上了曼紐爾門多薩。
這下知情人和媒體人全都聚一塊了——做媒體的，他們對社會認知有些微妙的失真。
一方面，他們覺得高層肯定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黑暗面。
另一方面，他們又覺得高層黑暗，但肯定還得遵守規則。
比如這次會面，地點選在市中心地鐵站，人來人往，見完面他們就跑，總不可能出事吧？
所以他們看不起夜之城那些粗鄙的底層，懷疑夜之城的上層，覺得上層陰險，下層兇殘。
然而，實際情況是上下層都不缺乏既陰險又兇殘的狠角色。
夜之城的街頭每天都在發生謀殺，能把這些謀殺犯嚇得退避三舍的公司又怎麼可能被這點麻煩阻擋腳步？
不管莫頓是不是有意把人聚到一起，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里爾捏了捏眉頭：「你說你們已經在地鐵站了？」
墨菲：「我們現在已經在地鐵這邊了，出事了？」
里爾暗道操蛋——晚了一步。
里爾：「確實是出事了，曼恩在你旁邊嗎？讓他接進來。」
曼恩：「喂，漢堡王，怎麼了？」
里爾：「生物技術昨天出動特工進行清洗，伊米莉亞莫頓也可能被幹掉」
曼恩：「沒關係，有我們保護她，會面不會出事的，而且會面地點是市中心地鐵站，他們怎麼動手？」
里爾：「你第一天和公司打交道？曾經有段日子，幫派佔領了市中心，NCPD無力管理，找來了公司。」
里爾：「公司開始實行宵禁，凡是不遵守宵禁的人都將被無差別射殺，從那之後，公司就確立了對夜之城的絕對掌控。」
里爾：「你是覺得你比漩渦幫、瓦倫蒂諾幫這些幫派的面子更大？」
里爾：「拿好武器，保護所有證人，如果你想幹完這單給隊友報仇的話，就聽我的。」
曼恩：「你你怎麼知道？等一下，法拉第給我打電話了.」
里爾：「如果你還想保住現在的隊友的話，聽我的，不要接--從現在開始，你只和我進行通話。」
曼恩：「你在說什麼東西.」
里爾掛斷了電話，長長嘆了口氣。
昨天忙活了一天，基本上就是等著車子修復的時候睡了一會兒。
現在又來活了，而且是搶時間的大活。
V抱著手走到了里爾前邊：「怎麼了？看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是很疲憊，我們現在得回市政廣場，很大概率這次又要面對公司的正規軍。」
傑克和V面面相覷。
V猶豫了一下問道：「這活.里爾，你別怪我問問題，我只想知道我們干這些現在是為了什麼？沒錢進賬啊。」
里爾沉默了一下說到：「我一直在謀劃搶劫生物技術的科技設備，那東西可以讓我死得沒那麼快。
這一單可能沒多少錢，只是為了給我找個保命的辦法。」
V和傑克對視一眼，笑了笑。
不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錢難道是什麼問題嗎？
「早說嘛。」V一屁股坐到里爾旁邊給他整個人摟住，「你不會覺得，咱會把你丟出去吧？
再說了，你還欠我76萬呢，怎麼的都得把錢還完再死吧？」
傑克笑著說到：「V說得對--我是說前面的部分，咱兩是沒什麼文化，你要是覺得那東西能有用，我們怎麼的都得把東西給你弄回來。」
里爾也笑了笑。
這個小隊每個人入伙都是被他忽悠來的--總之就是能賺很多錢。
但從心裡講，他們都不是什麼見錢眼開的混蛋。
不然他們早就去當公司狗了。
里爾拍了拍身子，站了起來，鄭重地說到：「聽著，我有預感，這次我們要乾的事會引發很嚴重的連鎖反應。
危險性和前幾次任務沒有可比性，稍不留神就會送命。」
V咂舌：「比亞特蘭大那次還危險？」
里爾點了點頭：「沒準比那次還要麻煩——不過往好處想，你也不是亞特蘭大那時候的你，傑克也不是走私時候還緊緊張張的新手了。」
傑克撓了撓頭：「我那時候有這麼慫嗎？」
V和里爾看了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里爾繼續說道：「但總之，跨過這道坎，我們面前就是更廣闊的世界--我們會有更多敵人，更多危險，但--前途也會更光明，那麼，按照慣例」
里爾伸出手來。
「都入伙了？」
V和傑克把手搭了上去。
「當然。」
里爾忽然有些感動。
只是自己一句話，他們就敢跟自己再次殺進險象環生的市政中心，面對數倍於他們的公司士兵，面對讓夜之城聞風喪膽的超級企業，和他們結下死仇。
從根本來講，錢，不是他們追求的東西。
朋克的內核不是失敗，而是敢於反叛——
當世界挾著沉重的巨幕呼嘯而來，鋪天蓋地的碾碎你所知世界的一切，僅僅是一小朵浪花都能把你所有的希望葬送。
你是否還能站直身體，怒吼著迎接毀滅？
「傑克，V，你們知道嗎，如果沒有黃金.
我們早就是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