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目擊賽博精神病：充耳不聞（一）（六更）
既然決定按自己的方法干，那麼和中間人的過多交流就沒必要了。
三人的選擇是繼續到吧台把酒喝完，順便捋一下接下來要幹什麼。
V舉手：「首先，我們應該買輛車。」
里爾：「否決，要買就買V340，不然你肯定會心疼的。」
傑克：「為啥？這活這麼費車？」
V：「對啊為啥，我要買跑車！」
里爾嘆了口氣：「這活水很深，首先，你們覺得是誰給法拉第發的委託？」
兩人對視，V率先說道：「另一家公司的公司狗唄。」
不錯，有進步——里爾輕輕鼓掌。
絕大部分傭兵會覺得給中間人幹活就是不一樣，反正不是給公司狗打工。
但實際上不是的。
不過問題還沒結束，里爾又問道：
「那到底是哪家呢？荒坂、軍用科技，還是夜氏集團，或者是公寓樓對面的叫不出名字的合成食品加工公司？」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中間人——生物技術的對頭的話，摩爾科技？它們業務好像有不少重合的。」
「我覺得是荒坂。」
傑克和V愣了，不知道里爾為什麼這麼說，也因為荒坂可是個真正的龐然大物。
里爾怎麼解釋？他不需要解釋，反正開了掛來的。
夜鶯計畫的客戶是軍用科技，整天想著針對軍用科技的當然只能是荒坂。
算算時間，軍用科技估計已經把荒坂打破商業壟斷條款，私自往月球發射東西的事情捅給了歐航局。
荒坂情報部估計頭皮都抓破了該去哪找回一城，反情報部都得死一大批人。
而且荒坂不能直接調查生物技術的原因也有——這兩個公司之間有一些安保合同，要是調查僱主的事情爆出來，荒坂在私人安保領域的聲望會大受損傷。
法拉第沒準都沒和荒坂的人見過面，這種事肯定不會留痕迹的。
當然，考慮到法拉第那神奇又少見的委託發布方式，沒準他還接了其他單子。
夜鶯計畫這事荒坂怎麼的都得插一腳--巧的是，里爾這邊也有切入口，那就是親歷者紅赭石部族。
不過V隨口說的摩爾科技要是能把他們也拉下水當然是好事。
里爾捏了捏眉心說到：「我們從紅赭石部族入手，他們和生物技術有合作，我們先搞清楚他們的合作內容，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借這個機會黑進去。
沒準我們還得跑兩趟惡土，裝備也得隨時放車上，我們得買一輛皮實耐操的車子。
或者就用這輛麥基諾，大不了我們加點錢給紅赭石和他們買。」
里爾他們還在紅赭石部族那押了兩輛V340，從六街幫那搶的，大不了就是加點錢換一下。
V聽完之後泄了氣：「哎，那我什麼時候能買跑車？」
「幹完這票吧。」
「那我們現在去紅赭石那邊？」
里爾剛想說話，忽然發現手機里有未讀簡訊和未接電話。
剛才為了談話，他把通訊調成了靜音。
發信人：海克托。
里爾立刻意識到--出事了。
海克托：里爾，最近還好嗎？我有個族人跑出去了，塞德里克·馬勒。
海克托：你沒見過，之前一直躺帳篷里，打了緩釋劑以後好受了不少，昨天他說再也忍不了了，今天他就消失了。
海克托：納威說他可能去了夜之城，走的時候還拿了槍。
海克托：他可能去了生物技術那裡，說是要找他們報仇。
海克托：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幫個忙嗎？納威已經去追他了，但我怕他們出事。
里爾：行，我去看看。
海克托：謝謝還有，我們部族裡死了人，塞德里克把屍體運走了，可以的話，能把人送回來嗎？
里爾：我盡量。
海克托回信息很快，看得出來是時刻盯著通訊界面。
不過看到這個名字，里爾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覺得很耳熟。
於是他又發了一條信息。
里爾：塞德里克馬勒身上裝了哪些植入義體？
海克托：他是個好手。
海克托：後坐力減緩義肢系統、強化義肢、強化肌腱、內置興奮劑、戰術義眼、仿生關節。
里爾：什麼牌子的？
海克托：肌腱是摩爾科技的，其他的都是地攤貨，戰術義眼他自己改裝過。
里爾：知道他用什麼版本的ICE嗎？
海克托：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們用不起好東西。
里爾：武器呢？
海克托：一把平價火力產的殺戮霰彈槍，他自己改裝過配重，用起來很得心應手。
里爾：明白了，先這樣。
里爾當即從椅子上下來，對兩人說道：「來活了，紅赭石里有個叫塞德里克的拉著屍體跑去找生物技術算賬，納威在追他，我們去看看情況。」
傑克和V齊齊把檯面上的酒一口悶完。
「那就走吧。」
紅赭石的納威開著部族裡的蝮蛇賓士在夜之城的交通道路上。
他很急--
塞德里克是部族裡的大哥，給自己裝了很多義體，平時在部族裡幫忙改車和打仗。
雖然這大哥講話很不好聽，但確實是真真切切為部族著想，從他第一批自告奮勇成為生物技術的小白鼠這事就看得出來。
流浪者部族就像一個大家庭，也許伱很難完全喜歡一個人，但有事的時候，大家都會幫忙。
叮咚——
來電人：傑克。
傑克：「納威？你在追塞德里克？有他的位置嗎？」
納威：「傑克！我有，部族裡的車都有定位，他沒關，但他開車太快了，我沒追上！」
納威：「我現在給你們發。」
發了信息，納威又給塞德里克打了個電話。
塞德里克：「喂？小子，別他媽廢話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們害死了安德里！
還有很多人沒緩過來！你要來就帶著武器來跟我斃了生物技術那幫狗雜種，不然就別他媽煩老子！」
電話掛斷，納威甚至來不及說話。
「別做傻事啊」
塞德里克開著一輛加利納壁虎——這是一輛改裝車。
標配的加利納在沙漠里一分鐘都堅持不下來，但這輛不一樣。
玻璃全部換成了軍用科技的防彈單向可視裝甲，整個前車頭都進行了加固，車頂裝有360度高清攝像頭，還有一個小小的標槍彈發射器。
醇2不要命燃燒，排氣孔都噴出火焰來了，誇張的速度和噪音彰顯著駕駛員的狂躁，路上的其他車紛紛避開。
叮咚。
塞德里克在給人打電話——布蘭頓·墨菲。
終於，對方接通了。
塞德里克：「雜毛，我們的人死了，你們他媽怎麼說？」
布蘭頓·墨菲：「按照協議，你們知道實驗可能存在的風險.」
塞德里克：「但裡面不包括死亡！你自己看看安德里現在的樣子，還有老子的神經現在都在疼！」
塞德里克：「像他媽的有人往你的腦子裡塞了振蕩器！」
布蘭頓·墨菲：「我不關心這個，我以為你是來送遺體讓我們研究的，如果有問題，生物技術是唯一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研究？
塞德里克嘴角抽搐，但他卻忽然冷靜下來了。
塞德里克：「對對對——操你媽的，趕緊研究，然後給我們解決方法！」
布蘭頓·墨菲：「那就按說好的，到我給你發的地方，我們會處理的。」
塞德里克：「不是生物技術大廈？」
布蘭頓·墨菲：「不是--可能涉及生物污染，公司要確認污染情況再處理。」
塞德里克：「草你.好好好，我就在往那趕。」
布蘭頓·墨菲：「這就對了，公司不會拋下你們不管的，我們可以再找解決方法。」
解決方法？
死你，……（）
塞德里克的眼睛忽然在攝像頭中閃了幾下。
那是數據流混亂導致的影像信息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