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未來姐夫出現了

正文卷

李大海一聽,這才放心了,人心都是肉長的,自己雙手燙傷不能幹活他何嘗不知道?這鑽心的疼痛他又何嘗沒感覺?

只是一想到家裡的困難,他壓根就不敢停下來歇歇。

「那謝謝陳院長了,謝謝,謝謝。」

陳棋隨意擺擺手:「你是英雄,這是你應得的待遇,跟我說什麼謝謝呢,對了,你家屬在哪工作,或者有沒有電話,我幫你聯繫一下。」

「我家屬?」

「就是你老婆的聯繫方式呀,你要住院了,總得讓你家屬知道嘛。」

李大海的臉又紅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還沒結婚呢。」

「啊?你都幾歲了還沒結婚呀,我28歲孩子都兩個了。」

陳棋很意外,可能因為眼緣吧,讓陳棋坐了下來,想陪著這位救人的傻憨憨說聊幾句。

傻憨憨似乎對外人不設防,看到人家大院長都坐下來了,也願意多聊幾句:

「那我比你大,今年31歲了,年輕的時候當過兵,就在我當兵的那幾年,我父親生病沒了,我那老娘又是個體弱多病的,家裡還有5個弟弟妹妹要養活,一家子重擔都在我身上了。

我退伍回來後因為家裡沒門路,也安排不了啥好工作,加上文化水平也低,所以就被分配在客運碼頭當裝卸工,還是個臨時工。

陳院長你想呀,我一個臨時工苦力,一個月幾十塊錢,家裡有一個長年生病的老娘和5個弟弟妹妹,我還得供他們上學呢。你說誰家的姑娘會看上我這樣的條件呀,所以一拖再拖。

現在年紀大了,成家的心思也慢慢沒了,我就想著能好好善待老娘,能供剩下的小弟小妹把書念完,也算是盡了我這大哥的責任,將來也好跟我父親有個交待。」

陳棋聽了不勝唏噓的同時,卻越來越覺得這話挺熟,這不是跟自家大姐是一個模式一個命運的人嘛?

同樣是父母不給力,老大做苦力養活一家人,然後硬生生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耽誤了。

想到這裡,陳棋眼睛就上上下下開始打量起這個李大海來。

李大海個子挺高,大約能有個175厘米,在南方這身高可以了。

可能是長年的體力活,讓他身上的肌肉非常明顯,理了個平頂清清爽爽的,不是帥哥,但看得順眼。

外表不差,人品看樣子也沒得說,孝順的孩子人品能差到哪裡去?

而且他還能從油鍋里撈人,一般人肯定做不到,畢竟傻子都知道,自己雙手油里炸一下會有什麼後果?

可偏偏這個傻憨憨這麼幹了,而且受傷以後也不邀功,把救人當作是理所當然。

再想想自家大姐,做事情風風火火,對待親近的人那是掏心窩子好,平時沒有心機,所以被人叫傻大姐呢。

傻大姐要找對象,如果男方比較有心機,或者男方原生家庭有一個惡毒的婆婆,一群拎不清的妯娌,那傻大姐真的會被欺負死。

哪怕男方顧忌他這個大幹部弟弟在,暗地裡捉弄傻大姐,或者冷暴力什麼,那也夠難受的了

所以陳棋挑姐夫,一直都是按老實人的模版在挑選的。

那些一看就是帥哥,粉面油頭,再看比較輕浮的,PASS;

那些原生家庭關係複雜的,窮得沒骨氣的,PASS。

說說陳家擇婿要求不高,可是光一個本性忠厚老實,家庭和睦的要求就淘汰了所有來相親的男青年。

可眼前這個傻憨憨嘛……

陳棋是越看眼睛越亮,然後更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著李大海。

李大海雖然憨,但又不是傻,被陳棋看得全身都不自在:

「陳院長,你這是……」

陳棋哈哈大笑三聲,然後對著易則文說道:

「趕緊的,給這位李同志去住院治療,獨立病房,用最好的葯,所有費用都算在我頭上,噢對了,住院期間所有訂餐都按最高規格來,一日三餐別忘了,我來掏錢。」

李大海急了:「陳院長,我,我怎麼能讓你掏錢,我……」

說完李大海急著掏出了自己的口袋,算是鋼鏰才2塊7毛錢,這讓李大海臉更加紅了。

陳棋拍了拍李大海的手:「好了,甭跟我客氣,咱們以後或許還是一家人呢,趕緊去處理傷口,晚了就感染了。」

說完陳棋就起身離開了。

李大海和易則文兩人頭頂冒出了一個個問號:「一家人是啥意思?」

燒傷外科病房裡,外科醫生正在做表面的清創工作,蘭麗娟則是手扶著內鏡儀,腦子裡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治療。

這時候陳棋風風火火跑了起來,一把攬過蘭麗娟的肩膀,往旁邊空房間走去。

蘭麗娟嚇得魂都沒了:「喂喂喂,陳棋,你瘋了,這是上班時間呢,你……」

陳棋臉一黑:

「蘭麗娟同志,你才瘋了呢,你腦子裡整天在想什麼不健康的事情?哼,回去本院長好好給你做做思想品德工作。我這是有急事兒跟你商量呢。」

氣得蘭麗娟咬牙切齒:「什麼事,你說!」

「哈哈,我跟你說,我可是給咱姐找到了一個好對象,我這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啊。」

一聽給大姐找對象,蘭麗娟也上心了:

「真的假的,快說說,那人啥樣兒?做什麼工作的?人品怎麼樣?」

「那人你也見過呀,就剛剛在城北橋把小孩從油鍋里撈出來的那位男青年,現在他正在急診科清創,一會兒也會安排到燒傷外科來住院。」

「他?」蘭麗娟一邊思索,一邊輕輕點頭:

「外表看起來不錯,能救人,人品也不會太差,就是他幾歲了?我看都三十多了,三十多歲沒結婚的男人會不會有問題?」

陳棋興奮地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我問過了,他是當兵回來剛好碰到父親死了,母親病了,然後下面有5個弟弟妹妹要養活,所以一直只能不停幹活養家,沒顧得上自己的婚姻大事,這跟咱大姐一模一樣。」

「嗯,這個好這個好,看來跟咱大姐還真是絕配啊,那得讓他們相相親呀。」

看到妻子沒反對,陳棋心裡得意極了,「行,今晚咱們就讓大姐過來相親。」

突然走廊里有外科醫生在喊了:「蘭醫生,蘭醫生呢?」

蘭麗娟打開門回應了一句,走了出去:「我在這,這就過來。」

蘭麗娟出去後,陳棋也跟著走了出來,看到兩人紅光滿面的樣子,不少路過的醫生護士都趕緊閉眼,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有兩個小護士躲在角落裡一臉八卦:

「哇,陳院長和蘭醫生結婚這麼多年了還這麼恩愛啊,上班時間都要膩歪一番。」

「是啊,好羨慕哦,我也想我老公時時刻刻對我保持性趣!」

病房裡,油炸小孩蘇小亮經過初步的清創,整個人上半身,包括頭顱都被白色的紗布纏得跟木乃伊一樣。

這時候小孩已經醒來了,劇烈的疼痛和害怕讓他不斷在掙扎,想哭喊聲帶也已經受損,發不出聲音來。

旁邊幾個小護士一直在安慰他的情緒但明顯不管用。

這時候得到消息的朱火炎也匆匆趕來了,身上還帶著明顯的蔥蒜味,顯然是在家裡準備初一晚餐。

「陳棋,現在小孩情況如何?」

陳棋巴啦巴啦介紹了一通,最後說道:

「清創已經結束,眼前最大的問題是燙傷面積過大,消化道燙傷嚴重,從遠處講,這小孩主要燙傷的是裸露部位,瞧這頭面部,所以後面肯定是需要整容的,否則走出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朱主任想了一下:「後面你們還要做內鏡手術吧?」

「是啊,食管和胃部燙傷的地方必須清創,否則壞死物質引起全身感染,或者局部壞死就麻煩大了,另外還得用到一些進口葯,這費用不低啊,唉,這孩子家裡窮。」

朱主任也是頭痛:

「先治了再說吧,實在不行咱們就收點材料費和藥費,手術費護理費什麼的都免了,這樣也能替他們省點錢。」

陳棋苦笑道:

「我開燒傷科是準備賺大錢的,結果現在來的都是賠錢貨,這可真是世事難預料啊,行吧,先救人,這孩子父母態度不錯,但願他們能借到錢吧。

就是長此下去,如果科室老是虧錢,到時咱們這燒傷外科只能關門了,創造的幾個世界第一也沒啥意義。而且咱們都做為全國試點了,恐怕想申請上級補助也不可能了。」

做為病人,當然希望是得到公立醫院的免費治療,不用為醫藥費發愁。

做為醫生,同樣希望病人可以免費治療,同樣希望不用為醫藥費發愁,同樣不希望再因為醫藥費被病人打。

醫生的職責是看病,該怎麼檢查就怎麼檢查,該用什麼葯就用什麼葯,而不怕這個貴了,怕那個病人承擔不起了。

一分錢一分貨,什麼樣的價格就什麼樣的葯,一點都沒說錯。

藥品也好,醫療器械也罷,不是越便宜越好,這是一個基本原則,每個人都要懂。

就像有人抨擊國外進口支架20000元,國產支架1000元,然後各種謾罵醫院怎麼黑。

可是稍微有點腦子的,稍微懂行點的都知道,這20000元的質量能跟1000元的質量一樣嗎?

20000元的或許能用10年,20年的,全程沒有副作用,保你平平安安。

國產的是便宜了,1000塊錢樂滋滋的,也許用不到2年血管又堵了,就得重新安裝,這不浪費錢嗎?

浪費點錢這還是好的,萬一你是在家裡或者在無人處的時候,你就因為心梗直接死了,搶救機會都沒有。

套用營銷的一句名言:貴的東西除了貴,沒有其他毛病;便宜的東西除了便宜,渾身都是毛病。

便宜的東西,只有在買的那一刻是開心的,用的時候就會知道什麼才是明智的選擇了。

賓士很貴,可開的人越來越多,夏利很便宜,但已經停產了,其實道理都是通的,一樣的。

歸根到底,就是這個醫藥費應該是誰出?

病人出嗎?合理嗎?

醫院或醫生個人掏錢給你出嗎?合理嗎?

然後再用腦子想想,這錢該誰出?再瞅瞅國外,不要老是想著窩裡斗。

內鏡手術開始了。

為了萬無一失,這台手術有陳棋親自主刀。

蘭麗娟擔任了主刀:「陳棋,這次用什麼術式?」

「這手術不複雜,就是比較麻煩,燙傷的地方太多,需要清理的地方也多,所以我決定用內鏡下黏膜切除術,你準備相應的工具吧。」

孩子父親蘇水龍已經回家籌錢去了,母親蔡妙芬留在了醫院裡,然後一直在那裡哭哭泣泣。

燒傷外科的小醫生曹俊男聽了心煩,決定給這位母親好好上一課:

「噯噯,同志,你兒子的手術由我們陳院長親自動手,你們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要知道我們院長可是國際消化內鏡學會的副會長,給外國人動一次手術收費都是10萬美金起步的。

你兒子這次要是送到別的醫院,那可能就麻煩了,因為食管和胃內的燙傷根本沒辦法處理,也虧得我們陳院長在,所以你呀別哭了,你兒子福大命大,這次肯定會化險為夷的。」

蔡妙芬一聽還真不哭了:「真的?陳院長這麼神啊?」

「神不神的,你一會兒就知道了,等著吧。」

結果這一等,手術一直從下午4點做到了晚上9點。

魯迅路77號

陳一心被小姑抱著,陳一意被大姑抱著,兩個小傢伙已經睡著了。

旁邊的餐桌上,整整一桌子菜都冷掉了,誰都沒動過筷子,本來這是大年初一第一餐,要多豐盛就有多豐盛。

陳書是男孩子,反而沒心沒肺抱著一個餅乾桶,一邊吃餅乾一邊看電視,時不時樂呵幾聲。

陳畫看了看外面,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姐,看來大哥和大嫂一時也回不來了,你說他們平時忙也算了,這過年過節得也不能休息,你說我和二哥讀了這個醫科大學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

「別算上我,我是藥學的,大哥說以後不進醫院工作,所以不會天天加班。」

陳書頭也不會的說道。

(大家覺得這個姐夫合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