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頭髮

正文卷

第94章 頭髮

就在這厲詭龍根上師一腳踏在了陸峰進入噶寧家族「本性本源之地」的碉樓的時候,正在修法的陸峰忽而睜開了眼睛,一陣大忿怒從他的心頭騰飛起來,化作了熊熊業火,猛然從陸峰的七竅之中噴吐出來!

「孽畜敢爾!」

「敢爾!」

「敢爾!!!」

陸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不潔,準確的說是他的「秘密本尊」感覺到了身體的不潔,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斥之音,陸峰低下頭,看到自己的雙腳之上,詭韻侵襲之間,都已然有了屍斑,這些死氣順著他的腳往上蔓延過來!

儼然是通過一種神秘的方式,將他化作厲詭自己的詭物化身!

將他這樣一位將「不動明王」奉為秘密本尊的僧侶,化作詭物的化身,見此,陸峰大發雷霆!

那是一種由心地裡面出現的,從本源本心之中出現的,對於那些毀佛、謗佛、甚至於對佛不敬的外敵的憤怒!對於他們冥頑不靈,不知悔改,在錯誤道路之上狂奔的怒火!

「偌!」

陸峰站而憤起,在他的腦袋之後,一道自己七竅之中流淌出的暗紅色智慧火化作的烈烈火圈神環出現在了他的腦後,至於他眉心的咒輪,也開始自然的流轉,化作了道道的憤怒之火,順著他的目光往下!

隨後更是直接化作了一道佛牌,往下狠狠一壓!

拍打在了他的腳下!

陸峰一隻手捏「不動明王印」,口中開始念誦「不動明王密咒」!

每一個字,都飽含忿怒的力量!

「曩莫,

三曼馱縛日羅赦,

戰拿,

摩訶路灑拿,薩頗吒也,

哞,

怛羅迦,

悍漫!」

那智慧火化作了可怕的法劍,順著陸峰的雙目狠狠地刺向了看不見的敵人,並且那股子詭韻,也不斷地落在了自己腳上,被陸峰找到了聯繫,狠狠斬下去!

直接斬斷了所有的聯繫!

不止如此,他還送給了那不知死活之人一道「禮物」。

另外一邊,在這外面行走著的厲詭龍根上師周圍,忽而就狂風大作。

那些塵土攜卷著,化作了一道道密咒,化作了對於他的「痛斥」!甚至龍根上師在這風中還能聽到這些密咒的聲音,這些聲音,化作了一道一道鐵鎚,錘打在了他的身上,錘打的他不斷的後退。

每一個密咒,都是一把鎚子。

歸命!

龍根上師往後退一步。

普遍諸金剛!

龍根上師往後再退一步!

暴怒!

龍根上師再退,衣裳上有了一絲絲的裂痕。

大忿怒!

龍根上師已經快要走出了這碉樓大門。

破壞!

龍根上師拿出來了自己的人頭法杖,從人頭法杖之中,滲透出來了慘綠色的瑩瑩光芒。

擋住了隨後的「哞」!

接下來的堅固和悍漫則是化作了一道風牆,攔住了這厲詭化作的龍根上師,在龍根上師挪移步伐的時候,他腳下的那些痕迹也隨著大風飄動,消失不見,全部都化作了虛無,彷彿什麼都未曾出現了。

密咒消失。

龍根上師亦未受到什麼傷害,陸峰剛才突破到的第二層密咒,對他來說,尚未到達可以降服厲詭化作的龍根上師的程度,他重新走進來的時候,地面已經一片狼藉,什麼都看不到了,那些對他最有作用的腳印,亦全部都化作了乾淨整潔的地面。

龍根上師順著這裡來到了二樓,來到了三樓,來到了經堂的外面。止他見到的經堂,和陸峰那天晚上見到的明晃晃、金燦燦的經堂大門,卻又完全不一樣,他看到的經堂大門,就是一扇很普通的大門,上面有鎖鏈拴住。

龍根上師拿著自己的人頭法杖,走了過去,以人頭法杖輕輕接觸了一下鎖子,那鎖鏈就直接化作了綠色,落在地上,腐爛成了一堆水,龍根上師則是推開了大門,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無甚麼特殊之處,他在裡面走了兩三圈,什麼都未曾看見,這裡的地面十分的乾淨,就連一點痕迹都無,至於說龍經,它並未存在於這裡,龍根上師尋找了半天,眼神變得極其的古怪,可怕。

完全不似是活人的目光。

在此處巡邏了一遍之後,他又離開此處,只不過這一次離開,在龍經的陰影之中,陸峰很快就看到,他們似乎有了動作,只不過陸峰剛才大忿怒的動作不可謂聲勢不浩大,他未曾想到此處亦不隔音,他的動靜驚動了底下的這些人,他們上來查看,陸峰聽到了底下的腳步聲。

於是乎,陸峰也將自己外面的紅色僧衣脫下來,覆蓋在了那些文牘典籍上面,以防這些人猝不及防,上來看到噶寧家族的文牘,受到這些文牘上面的惡咒襲擊,並且聽到了嘈雜的聲音,陸峰說道:「止薩日頓管家和智遠上師上來即可。」

他止須這二人上來,就可知這底下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過了一會兒,三人上來,畢竟薩日頓管家就是兩人,老薩日頓和小薩日頓,智遠上師看到陸峰如此模樣——未曾著僧衣,只穿了一件內部的坎肩,就知道他一定是用僧衣遮住了甚麼不得去觀看之物,作為一位跟著明理長老諸多次的護法上師多次出行而活下來的上師,他的運氣和心性一直都不錯,他未曾去看那僧衣所處之方向,只是順著陸峰所在的方向看著下面,看到了離開的龍根上師。

智遠上師說道:「這是?」

而站在陸峰的身邊,小薩日頓說道:「壞了,被這厲詭得到了龍根上師的皮子,他披著龍根上師的皮子,成了龍根上師了。」

小薩日頓管家臉色極其不好,陸峰則是看著眼前的這幾人,忽而說道:「薩日頓管家,我們如今都為一體,如今噶寧莊園如何成為這樣,你難道還不肯將實情告知我等么?

怎麼,是覺得我等不可相信?亦或者是,還未曾相信我等,不願相信我等都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說實話,直到現在,陸峰對於這噶寧莊園到底發生了什麼,心裡也僅是有一個迷迷糊糊的猜測,這個想法和猜測並不完善,可能還有許多錯漏。止陸峰前面無有時間問出來此等問題,所以陸峰到了此刻才問出來,哪怕知道此事可能是秘密,也須要掌握,否則的話,接下來,陸峰也不知道這些人會做何事,他亦不知自己會遭遇什麼,他只知己,不知彼,這對於他現在的情況是極其不利的。

小薩日頓看了一眼老薩日頓,老薩日頓微微頷首說道:「說罷,上師都成為了我噶寧寺廟之中的大僧侶,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們寺廟之中的上師僧侶么?」

「好!止是請各位上師聽完此事,一定要為噶寧家族保守秘密。」

小薩日頓說起來這件事情,聲情並茂。

這件事情,還是要從幾年前開始說起來,亦就是噶寧老爺將自己的大兒子送到了扎舉本寺的時候。

止這件事情的起因,他說的含糊不清,想要模糊過去這一段發生過的歷史,因為那畢竟也不算是一件好事,是他的主人背信棄義的表現,小薩日頓將這件事情含糊了過去,隨後告訴陸峰,所有的一切問題都在於,孩子回來了。

死去的孩子回來了。

陸峰隨著小薩日頓的說話,彷彿是回到了那天晚上,那個徹底發生了異變的時刻。

他那天晚上以為那是老爺在做甚。

但是沒有想到,那不是老爺在做甚麼,那是被故意溺斃在了河流之中的詭,在晚上回來了。

……

幾年之前。

密法域的大日逐漸落下,那幾年前的晚上,亦和今日的夜晚無有不同,外頭的風從黑暗之中颳了過來,刮進來了不祥的氣息,叫經幡鼓動,小薩日頓看著農奴們將大門關起來,準備夜晚再次巡邏一遍,就應該回去了。

小薩日頓的房子,在主人的碉樓旁邊,在外面刷了一層白漆,和主人家碉樓的土黃色漆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高大的主人房間和書記官的小房子,土黃色的碉樓和小小的,有一個極其狹隘窗戶的小房子,這種布局,顯示了主人對管家的信任。

也方便他隨時聽到主人的命令,止他這一次回去的時候,他聽到了小孩子的聲音從主人家的碉樓之上傳了過來,小薩日頓感覺到極其的不可思議,因為他知道,主人是不喜歡孩子的,特別是在他震怒之後——他的兒子被水裡的精怪給害了,這種時候,主人的碉樓之中怎麼會有小孩子的聲音呢?

小薩日頓未敢詢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中,不過第二日,他還是跋山涉水,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在神泉旁邊苦修的龍根上師,龍根上師是噶寧老爺家族世代的上師,是噶寧老爺的老師,並且對於噶寧家族極其重要的神泉,亦是由這位上師看守。

上師聞言,亦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旁敲側擊,動問了噶寧老爺,卻無所覺察,最後此事也就罷了,畢竟噶寧老爺作為明主大王的神巫,無可能被其餘的厲詭侵害,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另外一位護法神加護於噶寧老爺本身。

止誰也未曾想到,他們猜測的還是太過於樂觀了,龍根上師也未曾發現,家中的活人在不斷的減少——這種減少之詭異,連「天生的書記官」小薩日頓都未曾發覺,他們的認識似乎都被改變了,一日一日的看著人減少,卻毫無所覺,直到有一日,小薩日頓去後廚查看的時候,發現了他們喝的茶里,有一縷又一縷的頭髮!

兩件事情,第一件陪伴了我六年多的筆電可能要退休了,最近故障有點兒多,第二件事情,咚咚咚,這一更少一千字,更新還太遲了,本月月底之前,多加兩更賠罪,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