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開戰
夜晚，冬木市郊外的一處森林中。
鄭曙和間桐櫻靜靜地站在原地，幽寂的森林中不時的會響起蟲鳴聲，深邃的黑暗讓間桐櫻不自覺地更加靠近了鄭曙一點。
看著遠處的城堡，鄭曙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頭。
他沒想到隨便選的一個偏僻森林居然就是愛因茲貝倫城堡的領地，不過也對，御三家個個都是冬木市的大地主，整個冬木市裡面不是他們的財產不多。
鄭曙看了一眼城堡所在的方向，他已經能夠聽到從這個方向傳來的腳步聲，看來他們已經被人發現了。
不過鄭曙今天晚上可不只是為了解決阿爾托莉雅他們，所以面對已經影影綽綽出現的人影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深吸了一口氣，鄭曙身上的黑霧也似乎變得凝滯了一下。
然後……
轟！
無形的力量從鄭曙的身上爆發出來，身上的黑色霧氣也像是爆裂燃燒的火焰一樣涌動，極具侵略性的戰鬥意志夾雜在龍威當中，伴隨著鄭曙朝外散發的威壓，向著整個冬木市擴散而去。
雖然極端擴大的波及範圍會使得威壓幾乎無法發揮任何作用，但是其中夾雜的戰鬥意志卻足以提醒所有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人，並告知自己的方位，而這就是鄭曙所散發的邀請函。
「真是令人感到驚嘆的威勢。」
在鄭曙散發出自己「邀請函」的同時，穿戴著整齊鎧甲的阿爾托莉雅以及愛麗絲菲爾也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不過她們也並沒有急著的上來進攻，而是等待著鄭曙完成自己的行動。
感受著鄭曙身上結合龍威所散發出來的恐怖威壓，即便是阿爾托莉雅也不得不發出感慨，這種級別的力量就算是她的圓桌騎士中也少有人能夠達到。
而這還是因為對方現在是從者之軀，所表現出來的威壓僅僅只是對方實力的一部分，無法想像面前的這位Berserker在全盛時期到底有多麼可怕的戰鬥力。
「Berserker……」阿爾托莉雅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黑色身影，臉上的表情萬分凝重，「這是打算在今天晚上徹底結束聖杯戰爭嗎？真是自信啊！」
本來在城堡里檢測到敵人的蹤跡後，她還以為是被Berserker發現了他們的藏身之地，所以才會出來準備進行迎戰。
但沒想到對方在看到她們的身影后卻沒有在意，反而停下來釋放自己的戰意，這樣的行為也讓阿爾托莉雅心中明悟。
感慨過後，阿爾托莉雅卻沒有任何逃避的想法，而是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劍刃。
她知道自己的勝算很低，除非有足夠多的時間給她解放寶具才能嘗試一下，但是以對方之前的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的速度來看，沒有人幫忙牽制的情況下她絕對沒有這樣的機會。
當然了，阿爾托莉雅現在也有另一種選擇，那便是在原地等待著其他從者趕過來，到時候便可以在其他從者的牽制下嘗試解放寶具進行戰鬥。
以Berserker和他的御主在這幾天的表現來看，他們絕對不會在意這樣的計謀。
或者對於他們來說從來不會在意敵人的多少，無論是御主還是從者，都對於對方抱有絕對的信任，這樣的羈絆對於阿爾托莉雅來說是非常羨慕的。
不過身為騎士王，阿爾托莉婭也有著自己的驕傲，她絕對不會拒絕來自別人的挑戰！
「距離其他從者來到這裡可能還要一點時間，那麼在此之前，我們先繼續昨天晚上沒有結束的戰鬥吧！」
面對阿爾托莉雅的戰鬥邀請，間桐櫻也作出了自己的選擇：「上吧！Berserker！」
在阿爾托莉雅和愛麗絲菲爾的眼中，間桐櫻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也往自己從者的身上灌注進了大量的魔力，Berserker的雙眼中綻放出金色的光芒，身上原本平息下來的黑色霧氣也再度涌動。
砰！
伴隨著地面發出轟的一聲的巨響，鄭曙整個人消失在了阿爾托莉雅的視線當中。
來了！
敏銳的直感瞬間讓阿爾托莉雅判斷出來了敵人的位置，在鄭曙消失的一瞬間，阿爾托莉雅也同時揮劍斬向自己的左側。
鐺！
刺眼的金屬火花從兩人交擊的位置綻放，澎湃的力量從鄭曙的拳頭上傳遞到了劍身當中，可怕的魔力甚至在一瞬間驅散了纏繞在聖劍身上的一部分風暴，讓其劍身顯現了一瞬間。
在揮出自己拳頭的同時，鄭曙又故伎重施一般抬起自己的腳踢向了阿爾托莉雅的腹部。
不過已經吃過一次虧的阿爾托莉雅對此早有防備，敵人力量的恐怖之處她早有體驗，一旦被這樣的攻擊命中身體基本上會瞬間失去戰鬥力，除非使用令咒不然幾乎可以確認這場戰鬥的結束。
因此，在感受到自己手上的聖劍所傳遞過來的力量後阿爾托莉雅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反而是順著這股力量讓自己的身體後退，以毫釐之差躲過了鄭曙的這一記鞭腿。
嘶啦！
雖說的確是已經躲過了這次攻擊，但是鄭曙攻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所以阿爾托莉雅腹部的鎧甲依舊被刮蹭到了。
而在接觸的瞬間，原本看起來結實的鎧甲便是被輕鬆撕裂，殘破的碎片還在勁風的影響下在阿爾托莉雅的身上留下了道道傷痕。
不過鄭曙卻驚訝的發現，瞬間後退了十幾米的阿爾托莉雅在停下腳步的同時，腹部上看起來不算輕的傷勢也已經完全癒合了，而站在遠處的愛麗絲菲爾卻沒有任何使用治療魔術的樣子。
這是……劍鞘？
鄭曙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毛，目光隱晦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愛麗絲菲爾。
果然，在仔細觀察下，鄭曙發現愛麗絲菲爾的身體狀態明顯比之前看到的時候要差了很多，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的衰弱，看來她的確是把自己身體內維持身體狀態的劍鞘臨時還給了阿爾托莉雅。
看來自己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啊……
喘著一口氣，阿爾托莉雅嚴肅地看著遠處沒有進行追擊的Berserker。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阿爾托莉雅卻依舊感到一陣心驚，和對方的交手不能夠有任何疏漏，一旦出現了某個錯誤，那麼她很有可能就會在對方的那恐怖力量下直接敗退。
最麻煩的是……
阿爾托莉雅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朝著愛麗絲菲爾看了一眼，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愛麗絲菲爾的生命氣息在將劍鞘還給自己後就出現了快速的衰減。
哪怕只是為了她的生命著想，阿爾托莉雅也必須想盡辦法地速戰速決。
無奈地嘆了口氣，阿爾托莉雅感覺就像之前的Lancer因此前所說的那樣，看到如此勇武的對手，卻因為深陷狂化的影響而無法互相報上自己的名號著實令人無奈。
就算是受到了狂化的影響，對方的技藝也依舊超出絕大部分敵人，難以想像Berserker在清醒的情況下到底有多麼巔峰的技巧。
鄭曙：「……」
嘭！
一聲悶響從阿爾托莉雅的身上傳來，她身上的金屬鎧甲變成靈子緩緩消散。
這是阿爾托莉雅主動震碎了自己身上由魔力構成的鎧甲，以Berserker的力量，這些鎧甲完全無法造成任何防護效果，甚至如果像剛才那樣被刮到的話還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額外的傷害。
面對Berserker這樣的敵人，阿爾托莉雅只能選擇閃避。
既然如此，還不如索性放棄所有的防禦，選擇最為輕便的裝備來儘可能提高自己的敏捷。
「要來了！Berserker！」阿爾托莉雅在解除了自己的裝甲之後一改之前被動的模樣。
誓約勝利之劍上的風暴快速地捲動著，甚至能隱隱出現劍身的輪廓，阿爾托莉雅降低了自己風王結界的隱蔽性轉而提高了破壞力，然後她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朝著鄭曙主動發動了進攻。
……
……
「即便是在獲得了阿瓦隆之後，也只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嗎？」
遠處的一片叢林當中，衛宮切嗣的臉色有些難看。
透過狙擊鏡，他能夠看到遠處那兩個正在進行交戰的身影，雙方之間迸發出來的恐怖氣勢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能夠介入的級別。
衛宮切嗣毫不懷疑，就算是自己現在朝著Berserker射擊，發射的狙擊子彈也會在雙方戰鬥餘波的影響下發生偏移。想要真正介入到兩位從者之間的戰鬥當中，至少也得是火炮這種級別的重武器才行。
看著遠處的戰場衛宮切嗣非常無奈，明明在收回了阿瓦隆之後的阿爾托莉雅實力獲得了極大幅度的提高，但是在正面戰場上她卻依舊打得非常艱難。
要知道在回收了阿瓦隆之後，阿爾托莉雅的各項屬性都獲得了極大幅度的提高，而且還獲得了超出正常生物極限的恢複速度。
可是在面對Berserker的時候，阿爾托莉雅的情況卻依舊不怎麼樣。
每一次雙方對撞時，阿爾托莉雅都需要依賴於阿瓦隆提供的高速恢複來複原雙手和身體，不然僅僅只是餘波和聖劍上傳遞過來的力量都能將她的雙臂打成麻花。
而就算是在脫掉了金屬鎧甲之後，阿爾托莉雅的移動速度卻依舊處於劣勢，每次都只能依賴於自己的直感堪堪躲開Berserker的攻擊。
可是以Berserker的力量，哪怕阿爾托莉雅躲開了對方的拳頭，帶起的拳風也足以撕裂阿爾托莉雅表面的皮膚，就算是有阿瓦隆提供的恢複，連續不斷出現的傷勢也在不停地消磨著阿爾托莉雅的精力和魔力。
Berserker的情況和其他英靈不同，他實在是太特殊了，這傢伙的強大完全不在於寶具解放所造成的瞬間破壞，而在於那遠遠超出常理的力量、速度和防禦力。
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阿瓦隆也無法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一旦被對手抓住機會，阿爾托莉雅就算是有阿瓦隆的恢複也會被Berserker活活打成肉餅。
「所以……唯一的機會也就只能是御主了嗎？」衛宮切嗣依舊沒有放棄掉直接解決間桐櫻的打算。
但是他也很清楚，一旦他扣下扳機就會面臨Berserker的絕死反撲，而他和阿爾托莉雅的之間的關係也會達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就算是有著固有時制的強化，衛宮切嗣也不敢確定自己能夠躲得過Berserker的最後攻擊。畢竟以那傢伙展現出來的直覺和力量，哪怕只是扔出一塊石頭都足以達到超過狙擊槍的效果。
況且……
衛宮切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那上面只剩下了兩條令咒。
根據聖杯戰爭的規則，如果衛宮切嗣想要獲得聖杯的話，至少也要留下一枚令咒用來讓阿爾托莉雅自殺，也就是說他只有一枚令咒可以用來指揮阿爾托莉雅做事。
可是一旦開槍，以他和阿爾托莉雅相性就意味著他就徹底失去了對從者的控制力，僅剩的這一畫令咒真的能夠幫助他獲得接下來的勝利嗎？
思索間，衛宮切嗣將狙擊鏡的準星對準了站在外側的間桐櫻身上，然後就如同他所預料的，一般一股恐怖的殺意瞬間鎖定了他的身體。
「怪物！這樣劇烈的戰鬥當中依舊留有餘力嗎？」衛宮切嗣臉色相當難看，他無法想像Berserker的實力上限究竟在哪兒。
對方之前在港口被三名從者一起圍攻的時候也是這樣，明明深陷戰鬥的漩渦，卻依舊有餘力能夠注意著自己的御主。
感受著壓迫在自己身上越來越恐怖的殺意，衛宮切嗣不得不轉移了槍口看向別的地方。
不過就在這時，透過狙擊鏡衛宮切嗣卻意外的發現了戰場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另一道黑色的身影。
「Assassin？果然沒有死，看來他的分身能力比想像的要強出不少。」衛宮切嗣對於Assassin還活著這件事情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畢竟在他身邊就有愛麗絲菲爾這位活著的人形小聖杯，自然清楚有幾個從者的靈基被回收。
不過在看到這位暗殺者的一瞬間，衛宮切嗣的心裡立刻有了一個新的主意：「舞彌，注意我的信號！」
（今天加更，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