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從者召喚和異變
在型月世界當中，英靈座本身凌駕於時間線之上，所以抑制力提出的這個方案的確可以實現，唯一的問題就是……
「改變……這是什麼玩意？」鄭曙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
好在這時貼心的面板給出了提示：
【檢測到世界意識提出交易】
【交易內容：世界意識完成提出的條件，使用者支付相當於收集進度25%的影響因子。】
鄭曙看到面板上的提示後恍然大悟：「影響因子就是所謂的改變嗎……對於世界來說，影響因子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嗎？」
這時鄭曙也回想起了自己剛進入型月世界時發生的情況，身為比普通的「外星人」還要外來的存在，鄭曙這種世界外側的「入侵者」居然可以讓型月世界地球的這兩個極端排外的抑制力同意他進入到自己的世界當中，這期間發揮作用最大的應該就是面板的影響因子了。
只要付出足夠多的影響因子，不但可以讓原本固執的抑制力允許自己降臨到世界當中，而且還能幫自己安排好新手村。從這裡面其實就應該能看得出來，影響因子對於世界來說應該是一種特別珍貴的「資源」。
結合抑制力對於影響因子的稱呼：改變，鄭曙聯想到自己獲得影響因子的辦法，大概已經理解了面板這個影響因子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好，我同意你們的提議！」
稍微思考了一下，鄭曙非常乾脆的同意了和抑制力的這次交易。
——那麼，現在就開始我們之間的交易吧！
這句話並非從面板上顯示的，而是直接出現在了鄭曙的腦海當中。
看得出來，賺了這麼一筆抑制力也顯得相當激動，甚至有點迫不及待，乾脆直接繞過了面板的流程，直接給鄭曙的腦海灌輸信息。
從抑制力的這種反應來看，如果鄭曙之前壓一下價格的話，可能抑制力也一樣會同意這一個交易。
不過雖然已經知道了影響因子對於世界來說是非常貴重的東西，但鄭曙也沒有太過節省的意思，畢竟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想要獲得影響因子這種東西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和抑制力完成了這場交易之後，鄭曙的影響因子儲備到底是會減少還是會增加還不一定呢。
毫不誇張地說，在參與進聖杯戰爭之後鄭曙獲取的影響因子數量要是還能低於他給抑制力「門票」，那鄭曙乾脆也別穿越世界了，隨便找個角落孤獨終老算了。
「等下，這次不會花費太長時間吧？」鄭曙忽然提出了一個疑問。
雖然知道斯忒諾兩姐妹不會這麼快醒來，但是鄭曙既然已經和她們立下了約定，在她們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那鄭曙自然是要遵守。
萬一抑制力耍詐，在穿越時間的時候稍微拖延一下，那鄭曙可就無法完成約定了。
——放心，英靈殿超脫於時間之上，無論你在那邊度過多久，回來之後都是在你離開後的下一瞬間。
「這樣嗎？那就好……」鄭曙點了點頭。
他發現說這句話的時候抑制力原本機械的語氣中出現了一絲波動，似乎變得更加「期待」。
不過鄭曙並沒有感受到什麼惡意，最終他也只能將這絲「期待」的情緒理解為抑制力對於即將獲得的影響因子的渴望。
——那麼，進行交易嗎？
「好！」
鄭曙話音剛落，他面前的面板上也立刻出現了數道提示的信息：
【指令已接收】
【交易內容已確認】
【整理中……】
【為影響因子施加意識影響，確保交易完成】
鄭曙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一部分被面板主動抽取混雜在了即將用於交易的影響因子上，有了這一部分鄭曙的意志，一旦抑制力沒有按照約定完成交易，那麼這一部分的影響因子便會被鄭曙的意志所破壞。
【意識施加完成，準備抽取影響因子。】
【已抽取25%收集進度的影響因子，準備進行交易】
進度：200.32%→175.32%
鄭曙看著自己胸口飄起一團綠色的光團升到天空之上，緊接著一股難以抵抗的睡意襲來，鄭曙就這麼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
……
房間中，間桐櫻將書放回到書架上，然後用那雙無神的眼睛看向窗外。
間桐家對於刻印的改造的確很疼，但是效果也很相當明顯，至少間桐櫻在被改造後感知能力大幅度提高，現在已經能夠感受到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蟲子。
她不喜歡這裡，但是被父親拋棄的她又只能待在這裡。
就在這時，她的房門被敲響了。打開房門後，間桐櫻發現敲門的人是間桐櫻臟硯。
在看到門後的間桐櫻後，間桐臟硯擠出了一個笑容。他似乎是想要和藹的笑一下，不過搭配上間桐臟硯那皮包骨頭如同骷髏般的臉龐，這樣的笑容只會更加滲人。
「是在房間里啊，剛才我讓慎二來找你，但是他卻說小櫻你不在房間里，所以我才會過來看看。」間桐臟硯佝僂著自己的身體，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咳嗽兩聲，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會死去一樣。
「抱歉爺爺，我剛剛去書房拿了新的魔法書，是到時間了嗎？我現在馬上過去。」間桐櫻平靜的回答道，不過在那平靜下卻隱藏著一絲恐懼。
「原來是這樣……很好，你非常努力，這是間桐家繼承人所必要的品質。」間桐臟硯貌似是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即轉口說道，「我過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今天晚上地下室里有重要的儀式，所以就不用過來了。」
間桐櫻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副乖巧的模樣讓間桐臟硯很是滿意，指導了一些關於魔法學習上的問題後便轉身離開。
看著自己的房門被輕輕關上，等確認間桐臟硯已經走遠了之後，間桐櫻的眼神才波動了起來，似乎是有種鬆了口氣的意思。
「重要的儀式嗎？」間桐櫻皺起眉頭。
之前間桐雁夜回來的時候間桐櫻無意中聽見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似乎是關於即將進行的某個儀式。
不過並沒有聽到太多的信息，只知道在這個儀式當中會召喚某種強大的使魔。
似乎是叫……Servant（從者）？
似乎如果儀式成功的話，會獲得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夢幻之物。
「能夠實現一切的願望嗎？」間桐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雙眼微微波動，「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東西的話……就能實現我的願望了嗎？」
……
……
間桐宅邸，地下，蟲倉。
往常將整個地下空間堆滿的蟲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彷彿躲進了更深的陰影當中，只留下了看起來還算是乾淨的地板。
間桐臟硯和間桐雁夜站在蟲倉的中央，在他們面前是一個由血紅色的顏料所刻畫的複雜法陣。
此時，伴隨著間桐雁夜所念叨的咒語瀕臨尾聲，在他面前的法陣已經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這代表著儀式已經進入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間桐雁夜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在他體內的那些蟲子開始不斷的蠕動，身體上的皮膚也在不斷的凸起落下，劇烈的痛苦讓他臉上的青筋爆起，血淚從他的眼眶裡不斷地流出。
而伴隨儀式的進行，他體內蟲子的活動也變得愈加激烈，甚至已經開始啃食他的身體來將他的生命力轉化為魔力。
但是對於從未開發過自身魔術師資質的間桐雁夜來說，這樣龐大的魔力對身體又造成了另一種壓迫，左眼的視力開始變得模糊，這是魔力影響到了神經的表現。
而發現自己宿主的身體上出現了無法逆轉的殘疾後，體內的刻印蟲沒有任何猶豫，乾脆利索地將間桐雁夜的左眼吃掉以轉化為更大的魔力，用來供應法陣的運行。
作為沒有怎麼開發自己魔術師資質的人，想要驅使這種最頂級的召喚法陣，這就是間桐雁夜必須付出的代價！
伴隨著源源不斷的魔力灌注，終於，一個身上瀰漫著詭異黑霧的人影緩緩出現在了召喚陣的中央，人影的身上覆蓋著黑色的重甲，看起來異常的威嚴與強大。
此時的間桐雁夜身體已經變得極端的虛弱，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哪怕儀式還沒有完全完成，身體也已經瀕臨崩潰。
不過看著法正中央出現的黑色身影，間桐雁夜僅剩的右眼中依舊閃過一絲興奮：「成……成功了！我成功了！」
感受著從契約當中所傳遞過來的巨大力量，間桐雁夜激動得難以自制。
他知道，這是他唯一可能的機會。
只要他抓住這個唯一的手牌，擊敗遠坂時臣那個踐踏了小櫻和葵幸福的傢伙並得到聖杯，那麼他就能帶著小櫻離開這個地獄。
我一定會成功的！為了小櫻，為了葵……
砰！
一聲彷彿連空間都在震動的巨響傳來。
間桐雁夜還在暢想著未來的時候，眼前即將瀕臨尾聲的召喚卻突然出現了意外。
在剛剛召喚出來的黑色人影身後，空間忽然不停的震蕩起來，憑空出現了如同水波般的震動，彷彿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從空間背後的世界打穿世界屏障穿越到這裡。
「吼！」
似乎是感應到了危險，原本站在法陣中央一直默不作聲的黑色人影發出了如同野獸一樣的怒吼。
而伴隨著這憤怒的怒吼聲，法陣上方的空間終於在這持續不斷的震動中出現了「裂痕」。
咔咔咔！
清脆的碎裂聲傳出，原本不可接觸的空間卻像是鏡子一樣碎裂，露出了背後虛無的世界。
「這是……什麼鬼東西？」間桐雁夜不敢置信的看著出現了裂痕的空間喃喃自語。
而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側的間桐臟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去了身影。在異變剛一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將自身隱藏了起來，整個地下室里也出現了悉悉嗦嗦的蟲群活動聲。
等到法陣上方的空間完全裂開了一個正圓形的缺口後，一陣龐大的「吸力」從黑色的缺口裡面傳出。
這個吸力並沒有影響周圍的物質，哪怕空氣也沒有出現任何流動。
但是正處在魔力活躍狀態的間桐雁夜卻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魔力在快速流失，那速度就像是有人把抽水機放到了浴池裡一樣，無論間桐雁夜如何抵抗都沒有任何作用。
甚至就連他體內的刻印蟲在這樣大功率的抽取下也逐漸失去了生命——畢竟生物的生命力本身就可以轉化為魔力。
而有著肉體的間桐雁夜都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更不用說處在圓形缺口的正下方吸力最強位置、身體完全由魔力所組成的從者了。
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間桐雁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剛召喚出來的從者，變成了黑色的魔力被圓形的孔洞吸收。
「畜生！停下……停下啊！」間桐雁夜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拯救小櫻的最後希望被完全摧毀。
而間桐雁夜手背上剛剛締結契約所出現的三道「咒令」，身為龐大的魔力結晶也被圓孔散發的吸力所盯上，在黑色從者消失的一瞬間，間桐雁夜手背上的咒令也被吸取魔力導致褪色。
看到這一幕，間桐雁夜更是怒不可遏，這意味著他在這場聖杯戰爭當中完全失去了資格。
可是，身體已經被摧殘的極端虛弱的他，在失去了體內的刻印蟲以及自己召喚出來的從者之後，除了無能狂怒之外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把吸力範圍內所有的魔力吸收乾淨後，圓形的空洞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這個空洞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將間桐雁夜的生命力吸干，只是將他體內的蟲子的生命吸食殆盡後便不再繼續吸收他的生命力。
稍微平靜了一會，就連倒在地上的間桐雁夜都已經有些恢複過來的時候，空洞里終於出現了新的動靜。
嘩啦！
一大群細長的、用魔力組成的黑色觸手猛地從空洞當中湧出，快速的橫掃著地下室裡面隱藏的蟲群。
這些由魔力組成的觸手看起來像是並非實物，倒在地上的間桐雁夜有好幾次都被黑色的觸手掠過，但是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上出現什麼問題。
不過所有被黑色觸手掠過的蟲子卻都遭了殃，只是一瞬間的掠過它們身上的生命力就會被吸干，而且除了蘊含著大量魔力能夠被看清楚的觸手之外，觸手周圍也纏繞著無形的吸力。
凡是來不及逃脫的蟲子都會在一瞬間死亡，只剩下了脆弱的蟲軀留在地上。
不多時，原本間桐家蟲倉里儲存的蟲子就被屠殺得一乾二淨，留下了遍地的屍體。
間桐雁夜看著不斷從陰影中湧出的蟲子渾身發麻，雖然已經看過好幾次蟲倉里的情景，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父親居然可以藏著這麼多的蟲子。
許久，當所有能夠被觸碰到的蟲子吸收的一乾二淨之後，魔力觸手卻依舊在不停地揮舞著，似乎還是沒有被滿足。
似乎是發覺到了什麼特殊的東西，所有的觸手猛地向下扎去，虛幻的觸手輕鬆地穿過了地板繼續朝著地下深處前進，很快便接觸到了大量的魔力聚合點。
這裡是間桐家的地脈，也是一個魔術師家族除了刻印之外最珍貴的財寶。
黑色的魔力觸手就像是進了糧倉的耗子一樣開心地舞動著，瘋狂的吸食著地脈龐大的力量。
在觸手恐怖的吸收效率以及竭澤而漁般的吸收強度下，即便是充滿了力量的地脈也出現了乾涸的徵兆——畢竟間桐家的地脈只是一條支脈，而且為了能夠進行聖杯戰爭，之前也已經在別的地方積攢了大量的魔力。
觸手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便順著地脈的流向朝著所積攢的魔力源頭前進。
虛幻的觸手本身並沒有長度的限制，在地脈澎湃魔力的加持下很快便到達了自己想要的源頭。
看著眼前龐大的魔力團，觸手上散發出了人性化欣喜的情緒，緊接著便一頭扎進了魔力團當中。
然後……
呸呸呸！
剛剛扎進魔力團里的觸手像是觸電一樣猛地縮了回來，整條觸手做出了類似於人類吃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的動作，不停地將自己剛剛從魔力團中吸收的魔力噴回到魔力團當中。甚至因為覺得過於噁心，乾脆利索地將原本探進魔力團的那一節觸手直接切斷，扔到了魔力團里。
而遭受了這一變故之後，其他正在興緻勃勃吸收魔力的觸手也像是蔫兒了下來一樣，快速地縮回到了空洞當中。
看著眼前莫名其妙出現的變故間桐雁夜獃獃地盯著，看起來似乎是陷入平靜的空洞。
忽然，剛剛被吸收的那些魔力從空洞中猛然爆發，形成一條璀璨的魔力光柱狠狠的灌注進正下方的召喚法陣當中。
原本應該因為超過時限而無法運作的法陣，在龐大魔力的灌注下再次運作了起來。
在間桐雁夜驚喜的目光當中，召喚法陣再度亮起了璀璨的光芒，一個模糊的人影也從中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