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剿滅（6.2k）
鄭曙這次的攻擊消滅了上百條已經登陸的屍守，但也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抬頭看過去，在漁港當中有上百雙赤金色的瞳孔和他對視。
「來，讓我看看你們能做到什麼地步。」看著這些虎視眈眈的眼睛，鄭曙露出了笑容。
像是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屍守們尖利的撕叫著，露出密集的如同剃刀般鋒利的牙齒，然後頭尾相連地從須彌座中接連躍入水中，矯健地躍過一道道防線逼近漁港。
聽到這邊的動靜，越來越多的屍守向著漁港這邊集中了過來。
鄭曙站在原地異常平靜，周圍的驚濤駭浪無法動搖他分毫，他只是盡全力的推動自己身上的生命氣息，為了能夠全殲這些屍守鄭曙不惜以自己為誘餌。
等屍守們接近到一定的距離後，鄭曙終於再度出手了，依舊沒有任何特效，還是像原來那樣普通的轟出直拳。
轟！
沒有任何操縱性也沒有任何技巧招式，只是用純粹的力量暴虐式地劈開空氣，爆發性的扭曲力量，最後形成混亂的氣流螺旋，出力越猛，威力越大。
被迅速膨脹的氣流螺旋正面轟擊的屍守群直接變成了一蓬血霧，恐怖的氣流攜帶著被絞碎的肉沫繼續向前飛行。
旁邊沒有被直接命中只是被餘波擦過的的屍守，身體上立刻出現了和被野獸咬了之後一樣的撕裂式傷口，這種近乎大半個身子被轟碎的傷勢，即便是經過鍊金術改造的屍守也無法存活。
鄭曙的這一次直拳幾乎清空了正前方一大片範圍內的所有生物，就算是厚實的海堤和金屬的漁船也被混亂的氣流所撕裂，崩碎成不足指頭大小的碎塊。
數以千計的殘缺屍體在漁港中起浮，一波波的浪潮把它們帶回大海，少數屍體被潮水推回到高崖下方，卡在黑礁的縫隙里，月亮從烏雲的縫隙中撒下輝光，死去的人魚們蜷縮著背，嶙峋的脊骨泛著青色的微光。
而更多的屍守已經完全消失在這次的攻擊當中，甚至連一塊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
但是面對這樣一次如此恐怖的攻擊，屍守群依舊沒有恐懼，甚至因為其餘屍守所蕩漾出來的血腥味而刺激了它們的殺戮慾望，行動變得更加瘋狂。
一條屍守沿著科考船的桅杆游到最高處，跳向鄭曙所在的甲板。面對這次從背後襲來的襲擊，鄭曙沒有回頭，只是隨意的向後彈指，屍守的腦袋就像是被狙擊槍命中一樣爆開，身體在半空中便失去了動力，徑直掉落在甲板的側後方。
「果然，這些怪物早就已經失去了神智，所謂的恐懼本質上只是鍊金術提前設定好的一種『程序』罷了。」鄭曙沒有去管背後跌落的屍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剛才的那一次攻擊雖然看似隨意，但在威力上和繪梨衣最後全力用言靈的力量製造的冰山大致相似。
可是屍守們在面對繪梨衣的攻擊時卻會表現出恐懼，哪怕是由純血龍族所改造的屍守之王也表現出了退縮的動作。但面對他這種同樣級別的傷害，這群屍守不但沒有恐懼，甚至因為血液的原因變得更加殘暴。
兩次攻擊之間最大的區別顯而易見，鄭曙這次的揮拳雖然動用了權能來輔助自己，卻沒有使用任何言靈的力量。很明顯，這種設定的行為模式，就是為了讓屍守在面對高階龍族時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或許就連屍守的製造者也沒有想到，居然有存在真的能在不動用言靈的前提下只用純粹的力量就能對屍守群造成如此大的損失。
就在鄭曙思考時，一隻遠比其他同類更加強壯的屍守從海中躍起到空中，它的上半身筋肉虯結，堪比一頭猛虎。
這隻強壯的屍守爬到了須彌座的最高處，放聲嘶吼了起來。哪怕是隔著如此遠的距離鄭曙也能清楚地看清楚它的真面目。
它的臉像是木乃伊那樣乾枯，蒼白色的皮膚如同岩石般堅硬，緊緊地裹著凸起的骨骼。五官都比人類大出一倍以上，赤金色的眼球暴突出來，巨大的嘴裂一直延伸到下頜邊緣被類似魚筋的線緊密地縫好。
此刻它搖擺著那頭枯白色的長髮緩緩地張嘴，魚筋線一根根綳斷，細長的牙齒一根根突出嘴唇，最後它的整張嘴像吞噬獵物的蛇一樣完全打開，大到能夠把一頭小牛犢吞進去。
從那張嘴中發出了聲調不一的吼聲，有些吼聲的頻率甚至已經超過了人類所能聽到的範疇。
周圍的屍守在聽到了這些吼聲後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的一樣，立刻捨棄了正在做的事情，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朝著鄭曙聚集了過來。
不過這次它們似乎有了明確的指揮，為了躲避鄭曙那效果不明的範圍攻擊，所有的屍守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密的衝鋒，而是擴散開呈階梯狀沖了上來。每一隻的屍守之間都隔了十米以上，即便是鄭曙再度釋放那種群體攻擊也不會有太好的效果。
在古代如果普通的軍隊進行如此散亂的衝鋒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但是這群屍守可都是身長達五米的龐然大物，體重是成年男子的數倍，它們的長尾一掃就可以打折手臂粗的鋼管，閃著金屬光澤的利爪可以輕鬆的切開厚實的重甲，即便是犀牛落到它們手裡也只能被虐殺。
這樣恐怖的屍守從四面八方湧來，閃爍著寒光的利爪和赤金色的眼睛層層疊疊的出現在黑暗當中，任何人在這看到這一幕後都會喪失抵抗的勇氣。
鄭曙活動了一下手指，從甲板上躍起，自動跳入屍守群當中，不知何時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把煉金長劍——這裡距離城市太近了，如果肆意攻擊的話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居民。
他的攻擊速度非常快，長劍在空中飛舞，不斷的切入屍守的陣地，鄭曙幾乎不會任何劍法或刀法，但他每一次的攻擊都讓敵人無法招架。
鋒利的煉金武器搭配上鄭曙的怪力能輕鬆的切斷屍守的軀幹，但屍守那看似鋒利的利爪卻無法在鄭曙身上留下任何傷勢，幾輪進攻下來，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布滿了劃痕之外，鄭曙的身體沒有絲毫痕迹。
戰鬥場面異常慘烈，鄭曙毫不猶豫的朝著眾多的敵人中穿梭，就像是在大地上來回彈射的閃電，短短几秒間就有數十名屍守被斬成碎片，鄭曙輕輕甩去長劍上的血滴，不屑的環視一圈。
「距離城市還是有點兒太近了，那麼我再玩一會兒吧。」
轟！
話音落下，鄭曙頂著漫天的暴雨化作一道流光。
他的身前忽然炸開一層碗形的音爆雲，沒有使用任何言靈和權能，鄭曙使用自己最原始的肉體力量便突破了音速。他奔跑在戰場中衝殺，宛如一道低空飛行的戰鬥機掠過戰場，掀起刺耳的破空激波。
得益於對權能的精準掌控，即便腳下接觸的是水面，鄭曙也能夠在一瞬間將其變為堅實的土地，提前準備的情況下，哪怕是空氣也可以作為移動的踏板。
因此他的運動軌跡變幻莫測，難以預料，每次都能從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突到屍守的陣型當中，給予它們最大的傷害。
嗚嗚嗚……
刺耳的音爆聲蓋住了屍守們宛如嬰兒般的哭泣，整片戰場上只剩下鄭曙移動時空氣產生的嗡鳴。
從天空看下去，流光所過之處只留下星星點點的殘酷血花，短短几分鐘之內就有上千隻屍守死在他的屠殺之下。
這還是每隻屍守都盡量分散站位的結果，它們每一隻之間都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讓鄭曙無法做到最高效的收割。
在他的感知下，任何躲藏的屍守都無所遁形，哪怕深藏在海底也會被鄭曙捉出來斬殺。
正在埋頭砍殺的鄭曙忽然感覺自己眼前一亮，抬起頭才發現屍守群那長達十幾公里的戰線已經被他一個人殺穿。遠處的破空氣浪依舊回蕩著刺耳的聲音，漫天的殘肢斷臂污染了整片海域。
看了一眼周圍，他已經從海港深入到海域，站立在海面上看著周圍澎湃的海浪，鄭曙將手中的煉金武器回收。
既然周圍已經沒有人類的建築了，而且屍守們也已經圍了上來，那麼他可以稍微放開手腳了。
恐怖爆裂的拳風再次出現，周圍圍上來的屍守在瞬間化作血霧，鄭曙連續不斷的揮拳，扭曲的螺旋氣流像是炮彈一樣被他連續轟出，一瞬間清空了周圍的海域，就連背後即將撲上來的巨浪也被他轟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等周圍平靜下來後，原本龐大的屍守群已經被屠殺的只剩下零星幾隻。
看了一眼漁港，鄭曙突然憋了憋嘴，因為玩的太過開心，有幾隻漏網之魚離開了戰場，現在正努力的朝著碼頭旁邊的懸崖攀爬，看起來是想要進攻在那之上的一座黑石官邸。
不過鄭曙沒有前去救援的意思，因為他已經看到在那座豪宅當中，有兩個人影站在暴雨里。其中一位很明顯是老年管家的角色正舉著雨傘，給另一位看起來身材苗條的女性遮風擋雨。
似乎感受到了鄭曙的視線，站在懸崖上豪宅里的蘇恩曦把視線轉向了鄭曙所在的方向，不過以她的視力，在這種狂風暴雨的黑夜當中根本不可能看清楚鄭曙的樣子。
「小姐？」旁邊一直默默舉傘的管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說實話，這位老管家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可怕的事情，無論是那些一看就知道非常精彩的「人魚」，還是那位以一人之力將這群「人魚」屠殺殆盡的神秘人物，都遠遠地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
而且看這位站在自己身邊的「主人」運籌帷幄的樣子，對方應該也對此早已心知肚明。
出於頂級管家的職業道德，為了不給自己的主人丟臉，哪怕心裡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褲子里的雙腿已經抖得和篩子一樣，老管家表面上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就連為蘇恩曦持傘的手都依舊平穩沒有任何搖晃。
「看到這一切你就是我們團隊的一員了，我看過您的簡歷，作為世界上最優秀的管家之一，你應該不會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的，對吧？」蘇恩曦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老管家抬頭望去，這位神秘的女主人臉上毫無表情，她迎著海雨天風，目不轉睛地盯著天海交界之處，似乎沒有注意到那群中沿著懸崖向上攀爬的漏網之魚。
「已經有覺悟了，那些做清潔的僕婦都被我關在屋子裡了，她們對此一無所知。」老管家低頭躬身。
「那明天幫我買些烤肉味的薯片。」蘇恩曦轉過身來盈盈一笑，風輕雲淡，好像剛才的那一幕盛大的狩獵只是一場電影。
「明白，烤肉味的。」老管家畢恭畢敬地回應。
轉過頭繼續看向遠處漆黑一片的海域，蘇恩曦表面上風輕雲淡，內心裡卻已經開始罵娘：「剛才那到底是什麼怪物啊？！老闆居然派我來執行這樣的任務，他就不怕那怪物一衝動直接把我幹掉嗎？！」
看了一眼遠處被轟出一個缺口的海嘯，要不是旁邊的這位管家在場，蘇恩曦的表情估計已經崩壞了：「這居然直接把海嘯轟碎了，這真的是人類能幹到的事情嗎？他不會跟老闆一樣是披著人類皮的怪物吧！！」
在自己內心深處怒罵了一番，蘇恩曦要不是需要在自己下屬面前維持形象，估計她早就癱軟在地上了。就算現在，在那雲淡風輕的表情之下，她覺得自己的大腿有點抖。
轉過頭來，蘇恩曦準備把自己的怒氣這些即將爬上來的屍守身上。
「我剛才給伱的手機還在嗎？」
聽到自己主人的吩咐，老管家立刻恭敬地從衣服中拿出蘇恩曦一開始給他的那部老式手機：「在，您請看。」
「嗯，那麼按『2』號按鍵吧。」蘇恩曦淡淡地說。
「是，小姐。」老管家按下了手機鍵盤上的「2」號鍵。
說實話，在見識了前面這些事情後，老管家心中的好奇的早就滿的要溢出來，他早就想看看這位神秘的蘇恩曦小姐到底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在漁港的最深處，大船拉響了汽笛，艦橋上的燈亮了起來，駕駛艙中明明空無一人，各項設施卻自動運轉。
這是一艘戰艦，是美國海軍的佩里級護衛艦，艦舷上寫著美軍第七艦隊的舷號以及它的名字「聖路易斯」號。
隨著按鍵的按下，聖路易斯號噴著白霧掙脫了錨鏈離開了船塢，它一邊起航一邊開火，每分鐘能傾瀉四千五百發子彈的機槍密集陣列系統以及口徑76毫米的速射防空炮向高崖上的屍守群吐出致命的火焰，整片懸崖都被這艘佩里級護衛艦的吼聲所震動。
而在不遠處的橫須賀海軍基地中，值班室里早就亂成了一團。
美國海軍第七艦隊就駐紮在橫須賀海軍基地，他們距離熱海只有八十公里，以海軍的作戰距離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觸手可及。
「呼叫聖路易斯，這裡是橫須賀！請回答！回答！」值班的中校對著麥克風大喊，整個臉上滲出緊張的汗珠。
「怎麼回事？聖路易斯號到底在幹什麼？」一位少將衝到了指揮台前。
因為忽然接到海嘯預警，第七艦隊的一艘佩里級護衛艦就近在熱海漁港中避風，但此刻電腦顯示這艘護衛艦已經使起錨出航。
戰艦不同於漁船，就算是遭遇海嘯也不能全員離船，必須有船長或大副帶人在船上值班，但無論基地中怎麼呼叫，無線電的那頭始終保持沉默，看起來那似乎就是一艘空船。
中校迫不得已接通了駕駛艙里的閉路電視，在基地這邊可以直接看到聖路易斯號駕駛艙內的情景，艙內果然空無一人，艙外卻爆炸連連，氣浪橫衝直撞，玻璃碎片四散彈射。
「從庫存的彈藥讀數來看，它正在跟什麼東西戰鬥，但是沒有人駕駛它，聖路易斯是在自己行動！」中校的語氣中充滿了恐慌。
像他們這種在海上漂泊的人，無論受到了多麼高端的教育，在大海上漂泊幾年後都會有一點點迷信的思想，現在他的腦海中就已經浮現出了那些有關幽靈船之類的傳說。
「上帝啊……」少將在自己的胸前畫著十字，和旁邊的中校對視了一眼，確認了雙方都有相同的想法。
被密集的火力所干擾，屍守們換一個方式嘗試進攻，一條屍守沿著漁船的桅杆爬到最高處，妄圖從上面跳到懸崖之上。
密集陣列系統立刻抬高槍口，鎢金穿甲彈組成的金屬瀑布籠罩了它，屍守在半空中就炸成了一朵血花，而在它背後的漁船也被79毫米的速射炮轟成了碎片。
看著底下的場景，老管家背後不停的流出冷汗。因為之前的情況太過魔幻，他反而無法準確的知曉這群怪物的實力，等它們和人類製造的戰爭兵器進行戰鬥後，老管家才對這群「人魚」的實力有所了解。
他幾乎可以確定，如果沒有那位神秘的存在處理了絕大部分的「人魚」，這座城市根本就抵擋不住它們的登陸。
這些體格強到可以搏殺鯊魚的生物每個最少都能對抗幾十個人類，而熱海是做根本不設防的旅遊城市，別說機槍和重炮，城裡的警用手槍加起來大概都不夠100把，這些怪物一旦登陸城市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而以這群「人魚」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就算加上艘佩里級護衛艦也阻止不了它們的進攻。
此時機槍密集陣列已經停火了，防空炮也停火了，海水潑在紅熱的炮管上發出滋滋的淬火聲，這些武器已經超越了使用極限，再使用下去就會炸膛。
而付出這樣的代價，它的戰績卻也僅僅只是將剩餘的這些「人魚」清掃乾淨。
不！甚至沒有清掃的非常乾淨。
看著遠處的一隻「人魚」，老管家默默的修改了自己心中的評價。
那條「人魚」的尾巴已經被機槍打斷，雙手也被打的只剩下一隻，胸膛上還有幾個通透的大洞。就算受到了這麼嚴重的傷勢，那隻「人魚」依舊在依靠僅剩的那條手臂爬上了懸崖，緩慢的朝著蘇恩曦所在的位置爬來。
看清楚了這些「人魚」的真實樣貌，老管家的身體輕微的震了一下，不僅僅是它那恐怖的外表，還有對方那可怕的生命力。
這樣的怪物一旦靠近，哪怕已經殘廢，自己等人也打不過它。
心裡非常確信自己得出的結論，但是老管家卻沒有後退一步，依舊平穩的舉著傘。因為在他的面前，那隻穿了一條絲綢浴衣的女主人卻依舊不動如山，就連手上的茶杯都沒有放下。
「木村先生，按『0』。」蘇恩曦看著近在眼前的怪物，平靜的吩咐著。
「是。」作為王牌管家的職業素養，老管家忠誠的遵循了主人的命令，只不過在按下「0」鍵時，手指卻不自覺的用力。
強光自上而下照亮了高崖，光柱把蘇恩曦和人屍守都罩住了，高崖下方傳來沉悶的槍聲，屍守的頭顱忽然爆裂開來，黑紅色的血漿濺了一地。
屍守的骨骼的確非常堅硬，甚至能夠硬扛手槍的射擊，但在大口徑狙擊槍面前仍會像陶瓷那樣裂開。
屍守的屍體無力的抽搐，搖擺，最後從百米高崖上墜落。
屍體落在黑石礁上還在翻滾和抽動穿著黑色防水服的人便從四面八方圍距過來清理現場，海潮帶走了絕大部分的屍骸，只剩下幾條屍守的屍體卡死在石縫裡。
黑衣人們用鋒利的魚叉把屍體插出來扔進塑料桶里，然後灌入某種化學製劑，塑料桶中立刻泛起了濃厚的白煙，片刻之後他們再把塑料桶中的東西倒入大海，屍守的屍體此時已經化作了黏稠的液體。
蘇恩曦緩緩走下台階，把茶杯放在托盤裡，然後她撥通了電話，只說了一句話：「在海岸警備隊趕到之前清理現場，不要留下眼球尾巴之類的東西讓他們找到。」
海嘯到此也已經結束了，巨大的浪頭一疊疊的退回大海，黑礁的縫隙間滿是細膩的白沫。
山頂的寺廟再次敲響大鐘，慶幸熱海這座城市在這一劫中倖存。其實這次海嘯的規模和破壞力並不算很大，又有防波堤的阻攔，想必不會有什麼人員傷亡。
但是在城裡喝酒避險的遊客們卻不知道，一座地獄之門差點就在這座城市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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