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覺察和蘇醒
某個極地冰川。
在一片風雪當中，一座老舊的城鎮隱藏在這裡。
和青銅城類似，這座城鎮本質上是一個外顯的尼伯龍根，藉助於尼伯龍根自身的空間隔絕能力，它不會被任何衛星偵察出來。
這裡就是末日派的庇護所。
整個庇護所大致呈現一個圓形，最外圍的是城市的圍牆，而在圍牆之外便是巡邏的地獄犬群，他們既是庇護所的護衛，又是這座圓形監獄的看守，會在控制者的指令下撕裂一切敢於前來的外人。
而在整個尼伯龍根的最中心，也是支撐尼伯龍根運轉的中樞所在，有整座尼伯龍根煉金矩陣的中心節點以及能源供給處。當然，因為名字過於繁瑣，所以更多的人願意將其稱之為最終聖所。
這種重要的地方，即便是在所有的末日派委員之中，只有極少數人能夠進入。
最終聖所的最深處地下室里，在濃厚的劇毒水銀蒸汽當中，有一位被泡在水銀池中的少年，他被捆在十字架上，胸口插了一把古樸長槍。
少年的樣貌俊美非常，搭配上周圍頗具宗教美學風格的地下室，有一種別樣的神聖的感覺。
忽然，那構成煉金陣列的水銀緩緩地蠕動了起來，彷彿有生命般地組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影，看起來非常簡陋，就像是由一個球體和幾個圓柱體組成的人偶一樣。
作為頭部的水銀球體抬頭向上看去，彷彿透過了厚重的天花板和土層看到了其他的東西。球體上裂開了一條縫隙當做嘴巴，一開一合地傳出了路鳴澤的聲音：
「奇怪……」
等鄭曙那邊尼伯龍根內的龐大意識消退後，這個由水銀組成的人影才重新融合回水銀池當中。
在這個過程里，整個末日派的庇護所里都沒有任何人發現最終聖所出現的異常，哪怕周圍時刻無死角盯著路鳴澤的監控攝像機，也沒有傳出任何警報。
……
……
卡塞爾學院的宿舍當中，正在努力的記下3E考試答案的路明非，突然感覺自己的背後一陣發涼，他立刻做賊一樣地四處張望，甚至引得旁邊的芬格爾也把視線注視了過來。
「你怎麼了？」芬格爾自己的床上探出頭含糊不清地問道，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根巨大的豬肘子，嘴上滿是褐色的醬汁。
「不知道，剛才突然有一股寒意席捲我的身體，會不會是我們的事兒發了。」路明非表現得疑神疑鬼，感覺像是周圍一直有什麼東西在看著自己一樣。
芬格爾兩三口將豬肘子剩下的肉啃乾淨，順便吮吸了一下自己手指頭上的醬汁，直接扒著床頭跳到了路明非的身邊。
他先是鬼鬼祟祟的跑到宿舍門口伸頭查看了一眼，確認走廊里沒有人後才回到路明非的身邊。隨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在他的背心上留下一個明顯的手印，芬格爾滿臉學渣的驕傲：
「不用擔心，這件事情肯定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你這樣疑神疑鬼肯定是心理壓力太大導致的。學弟，你的心理素質還是不行啊。」
路明非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手印，滿臉嫌棄：「行了行了，知道伱連續好幾年沒有及格導致畢業延期了。你確定這個答案能管用？卡塞爾學院考試都不換題庫的嗎？」
芬格爾立刻捂住自己的心臟，露出一副被刺傷的表情，誇張表演了好一會兒發現路明非完全沒有在意他，才變得一臉正經：
「放心吧，建立學校的那幾個都是老古董，完全沒有想過要更換題庫，可能他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我這種連續多年沒有畢業的人！」說到後面芬格爾的語氣甚至變得有些驕傲。
「這應該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路明非低聲嘟囔了兩句，又繼續埋頭抄寫著芬格爾給他的答案。
……
……
尼伯龍根。
在獻出了那一團綠色光芒後，鄭曙的進化速度驟然加快，就像是油門踩死的方程式賽車一樣，每時每刻體內的細胞都在發生著難以言喻的變化，過快的進化速度所帶來的痛苦，哪怕是已經陷入深度沉睡的鄭曙也本能的皺起了眉頭。
終於，在不知道度過了多久時間後，鄭曙的精神開始波動，隨著他的意識恢複，身上的氣息也瀰漫開來。
當綠色光芒完全消失後，鄭曙也同時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轟！
僅僅只是睜開了眼，過多的力量便隨著鄭曙的意識恢複而溢出，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將周圍的元素完全排開，憑空在尼伯龍根當中炸出了恐怖的衝擊波。
鄭曙憑空站立在半空中，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真實不虛的澎湃力量從每一顆細胞中綻放，無窮無盡的力量撐的鄭曙不吐不快。
渾身的肌肉力量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隆起，鄭曙仰天嘶吼，粗獷的吼聲彷彿一條真正的巨龍，狂暴的力量滲透虛空，整個卡塞爾學院都感到了一次輕微的地震震動。
而在他腳下的大地上，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透體而出，整片大地就像是突然遭受了巨大的重量一樣裂開了蛛網一樣的裂痕。如果有龍類在這裡的話，恐怕會覺得自己的身上像壓了一座大山一樣喘不過氣。
低頭注視著自己的雙手，鄭曙五指猛的一握，掌心中的空氣被瞬間排開出現了一聲暴響。
轟！
又是隨手一拳轟出，澎湃的力量籠罩整個空間，彷彿無視一切阻礙和削弱傳遞到尼伯龍根的邊緣，整個尼伯龍根也在這一拳之下出現了波動。
「呼……」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鄭曙將身上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次力量的增長比鄭曙預想的還要強不少，哪怕只是純粹的基礎屬性都比之前的自己強了兩倍以上，天賦和權能也得到了極大幅度的增強。
對尼伯龍根許可權的掠奪速度提升了數倍，鄭曙現在完全可以說，所有的尼伯龍根在被他看到的一瞬間就是他的了。
而物質轉換權能也得到了極大幅度的增強，最簡單的一點，除了電磁力以外，他現在也能夠掌控引力了。
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再把海拉的權能稱之為物質轉換便不再合適了，鄭曙覺得現在完全可以將其稱之為：基礎力掌控。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別大的收穫。
鄭曙抬起自己的手掌，隨著意念的活動，他面前的空氣憑空燃起火焰。
理論上組成尼伯龍根的所有元素都是被鍊金術所殺死的元素，這種死元素，在沒有正確處理的方法之前，根本不可能再次活躍。
但是現在，這些應該已經被殺死的元素卻在鄭曙的手中高度活躍，因為過於活躍甚至已經形成了等離子態，不斷的向外釋放著熱輻射和光輻射。
用人話來說——那些死元素被點燃了。
鄭曙繼續注視著手中的火焰，隨著出力的不斷提高，火焰的溫度也在直線上升，很快便超過了太陽表面的五千攝氏度，而且溫度的上升速度還在不斷提高，沒有絲毫減緩的跡象。
等到鄭曙開始感覺到吃力的時候，他手中的火焰已經變成了一團不斷釋放著高熱的強光。散溢的熱量加熱了鄭曙身邊的空氣，因為極致的高溫導致他周圍的空氣也開始出現離子態的變化。
遠遠望過去，鄭曙像是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火球當中。
雖然憑空懸浮在半空當中，並沒有和地面直接接觸，但是鄭曙腳底下的地面也已經被融化成了熾熱的岩漿。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岩漿的範圍也在逐漸擴大，很快鄭曙底下的一片地面就變成了岩漿池。
極致的高溫甚至就連空間都開始產生扭曲，尼伯龍根的不穩定性在快速提高，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這團高溫能量團將會燒穿尼伯龍根的空間障壁，降臨到卡塞爾學院當中，到時候產生的破壞絕對不亞於一顆核彈在學院當中爆炸。
感覺著自己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疲勞感，隨著鄭曙的意念波動，手心當中的那個散發著強光的高溫能量團被瞬間熄滅，連帶著周圍的溫度也在快速下降，很快便恢複到原本正常的溫度範圍。
就連鄭曙腳底下的那個片岩漿池也急速冷卻，重新變回了黑色的地面。
在自己的胃裡召喚了一些速食麵餅用來補充能量，鄭曙降落到地面上，仔細感受著新獲得的權能。
既然新的強化模板是青銅與火之王一脈的，那麼鄭曙新獲得的權能自然也是這一脈的力量。
溫度掌控。
或者說，鄭曙更願意將其稱之為——粒子活躍掌控。
畢竟在物理學上，所謂的溫度，本質上就是指物質粒子的活躍水準，粒子的活躍水平越高溫度就越高。
而青銅與火之王的權能不單單能夠控制粒子變得更加活躍，也能選擇讓粒子變得更加穩定。
理論上來講，只要鄭曙的出力足夠，他就可以讓周圍的粒子完全停滯，宏觀表現上就是讓周圍的溫度達到絕對零度。
當然，是理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