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信

正文卷

第496章 信

盛向潯讓妻子給噎了一頓,摸摸鼻子,很自覺地閉嘴了。

鄭氏見他雖不出聲,可他卻好像座位上生出荊棘一般,翻來覆去的挪騰,無語又好笑的嘆口氣:「潯郎,我們出去轉轉吧!」

「好極!好極!」盛向潯頓時來勁兒了,撫掌之餘疊聲贊成。

他高興得出主意說:「咱們買許多好吃的吃食,乘馬車至順天府衙之外,一邊兒品嘗一邊兒等待。」

「……」鄭氏想到小女兒苦哈哈的答題,他們則在考場之外吃香的喝甜的,就感覺……有些興奮呢!

於是,一拍即合的兩口子,興沖沖趕到考場外的時候,恰遇上已經停下馬車的誠王。

聞著彼此車廂里傳來的美食香氣,兩方人馬對視片刻,當作沒看見對方,催著車夫離開了。

「唉!臉皮還是不夠厚!」盛向潯乾咳兩聲,頗有些遺憾的注視著漸漸遠去的順天府衙。

他倆閨女都在這個考場呢!

「唉!怎麼就遇見他呢!」誠王也很感慨,要不是怕這位不講武德搬出太后,他肯定不走啊。

最氣人的小女郎就在這個考場!

「王爺,咱們回去吧?」隨侍小心翼翼出主意,要是讓王妃知曉王爺又做這等無聊之事,只怕又要扣月錢呢!

誠王哼了哼:「若不是安嶼和盧晟那倆小子離得太遠,本王多少也要趕過去的!」

「是極!是極!兩位郎君考場太遠,王爺趕過去,飯菜也要涼了!」

隨侍忙不迭應和,心裡卻忍不住嘀咕:就算飯菜不涼,像此刻這般香氣撲鼻,考場里的盛小女郎不是照樣聞不著?!

「唔,雖說盛苑那小丫頭也聞不著,可是既然做了,還是要做出個樣式來的!拿著放涼的飯菜過去,那本王也忒糊弄自己了!行吧,咱們撤!」

「……」隨侍嘴角兒忍不住哆嗦幾下,雖然他不太懂自家王爺這腦迴路,不過不要緊,他老人家同意迴轉就成!

「我感覺誠王是沖著氣咱家苑姐兒去的!」回到永興侯府,盛向潯安排人將飯菜送到小廚房熱熱,分給家中仆眾,而後顛顛兒跟在鄭氏身側嘚啵。

鄭氏無語的翻翻眼:「你不也是一樣?!」

想逗孩子沒逗成的失落,讓她感到無聊。

「侯爺,誠王座駕也離開了,沒有迴轉。」盛向潯之前留下的人回來稟報。

盛向潯登時滿意極了。

就這會兒工夫,又有管事來報,說是世子盛昕的家書送到。

「趕緊拿過來!」剛坐下的盛向潯立刻蹦了起來。

想要更衣的鄭氏也返過來,坐到盛向潯身旁等著兒子家書。

唔……昕哥兒這次的家書好像有些略厚啊!

兩口子驚奇的對視一眼,忙不迭撕開信封取出信紙。

「這麼多……該不會是不想接他媳婦兒了?這不會都是勸咱接受的說辭……吧?」

盛向潯說這句話時,已經打定主意,這小子要真敢提這等無理要求,他等苑姐兒功名定下,就帶著媳婦兒去這小子的任地算賬!

「你把信紙展開瞧瞧!」鄭氏抿了抿唇,推著丈夫看信。

雖說她也懷疑,可說到底還是要親眼瞧瞧。

「咦?!」盛向潯帶著殺氣讀了片刻,眼眸驚得圓睜,嘴巴張張合合半晌,才和同樣驚詫得眼都不眨一下的鄭氏對視。

「這小子竟然將匪寨除清了?!」盛向潯有些不可思議。

「這小子沒跟老爺子那裡學過領兵帶將啊!莫不是泰山泰水兩位老大人懂這些?或者他們請的大儒專擅此項?」

「……」鄭氏看著他難以置信的眸子,輕輕搖了搖頭。

「我爹娘他們論書法繪畫、吟詩作賦、種花彈琴,還算有些精通,對於行伍領兵卻是全然不懂……至於他們給昕哥兒請的大儒,那位盧寬海大儒,也只是聞名於士林,何曾懂得領兵帶隊?」

盛向潯看妻子也是一頭霧水,不由得摸著下巴琢磨片刻:「要是為夫我於此道有天賦,說不得也能厚顏說一句兒子隨了老子……難不成是隔輩兒傳?!」

他家老爺子年輕那會兒也曾在軍伍之中叱吒過呢!

可是他兒子和老爺子沒接觸過太多啊!

別看那小子比苑姐兒大了一旬,可是他跟老爺子接觸的時間,還沒有苑姐兒三分之一多哩!

「看來還是我昕哥兒天賦異稟,自學成才啊!」盛向潯到最後,喜極撫掌,高興得恨不能吟唱。

而他之所以這樣高興,可不止是因為兒子剿匪有功,更重要的是,這小子現在領一府之要職,據那小子說,知府任後有望回京!

「回京!多好的事兒啊!」盛向潯想到很快就要全家團圓,只感覺說不出來的幸福。

反而是鄭氏,雖然高興卻很快反應過來,催促盛向潯往下接著瞧:「那小子長篇大論這許多,總不可能給咱們詳細描述剿匪的經過吧?」

「對對對!接著看!」盛向潯也意識到自己可能高興早了,趕緊繼續瞧著。

接下來的數張家書,都是盛昕的問好,先是問了祖父安好,又問了爹娘安好,而後是兩個妹妹安好,他在信里著重問了蒽姐兒苑姐兒童試成績。

他甚至鄭重邀請小妹妹到他那裡遊學。

「這小子買的什麼關子?!」看到這兒,盛向潯頓了頓,看看同樣感到不解的鄭氏後,他試著調整呼吸。

總感覺這小子後面兒說得話不利於他養生的成果。

「要不要一氣呵成看完呢?!」盛向潯有些猶豫。

要不然將府醫叫過來候著?

「……」鄭氏沉默片刻,乾脆將他手裡的書信抽了過來。

「聆娘,小心!」盛向潯一聲驚叫,把鄭氏嚇了個哆嗦。

「不知曉的,還以為我差點兒中箭呢!」鄭氏緩過來,沒好氣兒的瞪著心虛的丈夫,讓他氣得,她這會兒已經不緊張了,抖抖信紙,繼續看下去。

要不怎麼說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

越是往下瞧,鄭氏呼吸越急促:「這小子!」

抻著頭看到最後的盛向潯更是憤怒,一巴掌拍在榻桌上,喝聲隨榻桌倒而響:「這小子要娶平妻?!還是海盜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