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備胎

正文卷

第295章 備胎

傅調在接通克勞斯的電話之前,一直在和其他人打電話聊天。

在他成功演奏結束後,就開始有著很多很多的人過來打電話找他,想要和他聊幾句。

最後基本上都是聊到了是否要加入其他的樂團上面,或者和他們的樂團簽約之類的。

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樂團都過來找傅調,想要跟傅調合作。

搞的傅調很是頭疼。

不僅僅是傅調一人,米拉以及塔哈兩人則是更加頭疼。

因為鋼琴其實在室內樂之中並不算特別多的一種演繹方式,相比較鋼琴,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小提琴大提琴以及中提琴進入室內樂團之中。

小中大三把提琴才是構成樂團的主要核心成員。

而至於鋼琴,以及其他的例如薩克斯風,長笛豎笛之類的,就屬於額外的樂器了。

甚至中提琴這個都可以忽略掉換成其他的樂器。

室內樂之中最為核心的樂器,說到底還是小提琴。

因此相比較傅調這邊的情況,塔哈那邊要繁忙的多。

傅調這邊大概才七八個樂團過來找過傅調,詢問他後面是否有時間。

但是在傅調,塔哈,米拉還有卡米洛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傅調問過塔哈他們,他們有多少樂團過來找過他們的時候。

塔哈表示……

過來找她的樂團,已經差不多有十幾家了。

並且已經不僅僅只是一些小型樂團過來找他,那些室內樂實際上都已經算得上是比較普通的了。

過來找她的,已經有很多的交響樂團也同樣如此。

他們過來邀請塔哈來參加他們樂團的考核,如果考核通過的話,塔哈有機會直接空降成為他們小提琴聲部的二把手。

也就是第二小提琴首席的位置。

正常來說一個比較大的交響樂團,裡面正常會有第一小提琴聲部以及第二小提琴聲部。

第一小提琴聲部這邊都是樂團最為核心的成員。

就比如說樂團的第一小提,甚至被譽為是除了指揮之外的,樂團的唯一大腦。

而第二小提琴聲部這邊重要性雖然也差不多,但是第二小提琴首席的位置倒也還好,沒有第一首席的位置那麼重要。

並且第二首席還不止是一個,在第一樂團那邊還有一個第二首席。

所以這個位置是很多樂團那邊能夠給到塔哈的最高位置。

除了一些……不太入流的樂團。

那些樂團給塔哈則是直接許諾說什麼,只要塔哈來到他們樂團,塔哈就是小提琴首席。

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塔哈還對著他們團隊裡面其他三個人吐槽。

這種直接說給首席的樂團一般都是特別拉的樂團,例如維也納第一和聲交響樂團。

聽上去似乎是維也納愛樂樂團,維也納交響樂團,又或者是什麼維也納第一樂團之類的樂團。

但是實際上,這個就是一個頂著維也納名字的普通樂團。

他們甚至可能是維也納裡面,一條街的小型樂團。

連一個區的大小都不一定有那麼大。

甚至可能更小一些。

這類樂團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塔哈,希望能夠得到塔哈的賞識,讓他們的樂團成為最頂級的樂團。

只能說……

想法很不錯,現實很是骨感。

塔哈都拿這些過來和傅調他們吐槽了,很明顯塔哈根本沒有任何想要加入這些樂團的想法。

而那些讓塔哈進入第二小提琴首席的樂團,雖然比那些名字都沒有聽過的樂團稍微好一些,大概能夠成為一個區大小的樂團。

可是這些樂團也並不是塔哈奮鬥的目標。

塔哈的最終目標是成為最大樂團的小提琴首席。

例如……

維也納愛樂樂團。

傅調記得那天塔哈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維也納愛樂的考核邀請函的時候,目光是有多麼的激動。

雖然說維也納愛樂正在一天天的衰落下去。

那些老牌的演奏者對於指揮是特別的不屑一顧。

他們就是那種看到自己喜歡的指揮就會多看兩眼,跟著他的方向走,但是碰到不喜歡的指揮,就基本上全程全自動,根本不理會指揮。

即便演奏的一團亂碼都無所謂的那種。

可是他們也依舊在全世界的範圍內稱得上名號,依舊值得頂級的演奏者爭取。

至於米拉,她就不一樣了。

她表示自己一個樂團都不想要接,她自己本身就有一個樂團。

她的樂團是一個小型的,來自於東瀛那邊的指揮拉起來的一個樂團。

樂團之中除了她之外,還有一些她認可的樂團成員。

現在樂團已經基本成型,找了一個樂團經理,他們開始有了其他人的贊助,可以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進行巡演。

整體而言都在不停的前進中。

雖然不知道在自己離開這個樂團之前,這個樂團能不能成為全球頂級的樂團。

但是對於米拉而言,這種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前進,將整個樂團拉扯成型的感覺,那叫一個舒爽。

至於卡米洛,這人就是柏林愛樂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人願意過來拉他進入他們的樂團。

誰敢和柏林愛樂的人搶人?開什麼玩笑?真的不要命了?

卡米洛在那邊也樂的清閑,見到沒有什麼人和他過多的討論那些雜七雜八亂七八糟的東西後,他整個人顯得格外輕鬆。

以至於傅調剛剛起床後不久,在接到電話之前,卡米洛就已經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跑到很遠的地方,去找妹妹玩去了。

大晚上甚至都不回來的。

根據卡米洛自己的說法,他在這幾天已經不小心,非常遺憾地和七八個妹妹加了p,聊的格外開心。

只是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自己小腹那邊有點不太舒服,可能出了一點點的問題,大概需要去醫院裡看一看是一個什麼情況。

他的醫保在薩爾茨堡這邊用不了,可能還是得要等回到柏林的那邊才好使用。

傅調看著卡米洛空空蕩蕩的床,不由得癟了癟嘴,對著電話那頭的克勞斯開口問道。

「克勞斯教授,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傅,沒什麼事情,我聽說了您最近演奏的效果非常不錯,好像吸引到了很多的記者來對你進行採訪,是有這麼一回事嗎?」

「記者?」傅調抬起頭想了想,想到了之前的魯斯,不由得轉身倚靠在窗檯邊緣,對著克勞斯點了點頭道:「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在我們演奏結束後,他就過來找我,說想要進行一個採訪,怎麼了嗎?」

「不,沒有什麼,就是有點感慨……」

克勞斯在電話那頭糾結著自己的發言,糾結了許久後,這才對著傅調道:「唔,怎麼說呢,就是感覺很有趣,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在鋼琴上有很強的水平,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你居然在室內樂的方面,也同樣有這樣的水平。」

「室內樂……其實還是主要是我的隊友比較強。」傅調聽到這邊便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卡米洛的配合非常好,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沒有配合到的,他的水平真的非常高,然後便是其他的兩位隊友,比如說塔哈以及米拉。」

「她們倆?她們倆怎麼了?」克勞斯追問道。

「她們倆的專業水平很高,很有意思。」傅調道:「話說回來,最近聽她們說,她們那邊有很多的樂團在追求她們,想要她們加入其中,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克勞斯的心猛地一沉,不由得問道。

「有意思?有什麼意思?」

「就是感覺樂團合作之類的有意思啊,並不是一個人繼續在前面孤軍奮戰,而是讓隊伍里的所有人和自己一起努力的感覺,感覺真的非常不錯。」

聽到傅調這話,克勞斯的心都差點涼了半截。

他咽了一口口水,勉強用著開玩笑的話對著傅調問道:「那麼……伱是打算加入他們嗎?我看到了好多給你的好評,這麼多文章的好評我感覺應該有很多的樂團在那邊想要讓你加入其中吧?」

「想要讓我加入其中的樂團確實蠻多的。」

傅調話一出來,克勞斯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但是很快,傅調後面的一句話將他重新拉了回來。

傅調對著他道。

「不過這些樂團我其實都沒有什麼想法,之前西蒙爵士說要給我一個驚喜來著,他的意思是好像是打算讓我加入柏林愛樂,成為柏林愛樂的簽約藝術家,每年跟柏林愛樂合作幾場來著,不過……」

「不過?」

克勞斯對著傅調緊緊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好像西蒙爵士那邊對於柏林愛樂的掌控已經完全消散了,他們那邊已經徹底換了一個新人來指揮柏林愛樂了吧?西蒙爵士好像已經卸任了來著。」

傅調低下頭揉搓著自己的手指,一邊思考一邊陳述道。

「按照西蒙爵士現在對於柏林愛樂的掌控能力,我感覺他已經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和柏林愛樂這邊簽約了,當然也有一些例外,我也不確定,畢竟只是西蒙爵士的口頭承諾。」

「這樣啊……」

克勞斯緩緩長舒一口氣,對著傅調笑著道。

「和這些大樂團簽約其實沒有那麼重要,畢竟這些樂團他們的演奏日程其實安排的很容易產生衝突,所以我個人是不怎麼喜歡和大樂團簽約的。」

「這麼說倒也是,不過我對於樂團簽約這個事情並沒有特別的重視,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僅此而已。」

傅調點了點頭:「其他的那些樂團邀請我,我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樂團,所以大概不會去和他們合作,之後如果想要繼續演奏一些室內樂的話,我大概會選擇現在的這個樂團,也就是米拉,塔哈以及卡米洛的樂團,畢竟大家都比較知根知底,不會出現特別大的問題。」

「啊,這樣確實蠻好。」

克勞斯點了點頭,這下真的放下了心。

「那麼你之後還會演奏這樣的室內樂嗎?」

「會吧,不過不會將其當成工作之中的一個重點,基本上都是偶爾的點綴吧,畢竟和克勞斯老師您說的那樣,學習室內樂並不是要向著成為室內樂團的方向前進,只是拓寬一下自己的視線。」

傅調轉過頭看向身後窗外的風景,呼吸著空氣之中的那股清冽,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

「從室內樂之中,我想到了很多很多關於協奏曲的演奏方法,如果後面還有機會的話,我想要試試看協奏曲,除了肖邦協奏曲之外的作品。」

「協奏曲好啊,協奏曲真的蠻不錯的……」

克勞斯點了點頭,連忙道:「等你回來,我教你。」

「行,那麼就提前謝謝克勞斯教授了。」傅調同樣笑了起來,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克勞斯開口問道:「話說克勞斯教授,您打電話給我……應該不會就只是為了這件事吧?」

「哈哈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只是為了這件事就給你打電話?」

克勞斯尷尬地哈哈大笑了幾聲後,輕輕咳嗽。

「唔,怎麼講呢,其實就是看到了很多很多誇讚你室內樂的報告,感覺有點奇怪,所以就給你打個電話問問看具體的情況,聽到你沒有任何問題後,我就放心了。」

「這樣啊,那麼就多謝克勞斯教授了。」

傅調笑了笑,繼續和克勞斯寒暄了幾句後,讓克勞斯徹底安心,這才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手中的手機,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然克勞斯教授一句話沒有說,但是他已經猜到了克勞斯教授想要表達什麼。

無非就是什麼室內樂不是長久之計,獨奏才是唯一正道之類的話吧?

克勞斯教授在聽到自己沒有打算加入那些室內樂團的時候,那股鬆懈下來的氣,即便他坐在電話的這邊都能夠聽到。

不過……

傅調捏著手中的電話想了想。

只是還沒有等到他的思緒徹底理順後,門口的大門便被敲響。

「迪奧·傅,傅!請問你在裡面嗎?傅先生?」

「在!麻煩您稍微等一下。」

傅調立刻高聲應了一聲,將手機收起。

現在先不去考慮那麼多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趕快收拾一下行李,再過不久這個地方就要退房了,然後自己定的回柏林的車子也快要發動了。

雖然說德意志鐵路這邊經常有事沒事的就突然給你來一個推遲,但是能準時到火車站還是準時到火車站的好。

傅調隨便一腳將還沒有收拾完成的行李箱給踢關上後,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口是一位他並不認識的外國人。

哦不,準確講,傅調才是外國人,這個人看他的面孔,可能是一位奧地利人,人應該是本地人。

果然,還沒有等傅調開口,這位奧地利人便用著一口濃重的高地德語,也就是巴伐利亞德語對著傅調開口問道。

「傅先生,很抱歉打擾您,我這邊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您通知一下……」

那人的視線穿過傅調的肩膀看向正放在屋子裡面的行李箱,稍微停頓了片刻後,對著傅調道。

「唔……我想要很抱歉地通知您,您今天大概是走不掉了,我們會幫您換一個新的單人房間,然後車票我們這邊也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幫您進行調整,安排到後面的時間。」

「怎麼了?想要綁架我嗎?」

傅調看著這人沒有什麼惡意的模樣,不由得笑著開口吐槽道:「在這個深山之中不讓藝術家離開,總感覺後面可能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說什麼密室殺人案之類的,又或者是盜竊案?」

「啊?不不不,您不要誤會!」

那人很明顯沒有明白傅調的腦迴路,立刻用力搖擺著雙手道。

「並不是因為這些事情,如果您執意想要走的話,那麼您還是可以走的,只不過我們這邊出了一些事故,有一位藝術家沒有辦法演出了,所以我們需要您過來幫我們協助一些,完成他的演出。」

說到這邊,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開口補充道。

「如果您覺得不滿意,或者不想要代替別人出場的話,那麼您現在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就會回去和其他的人進行討論,尋找其他的人選,不會讓您太過於為難。」

「不,沒事,您和我說說看,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吧。」

傅調見到這人並沒有什麼可以開玩笑的餘地,不由得癟了癟嘴,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對著他點了點頭,拿出房卡後,伸手將身後的房門給關了起來,對著他道。

「走吧,一邊走一邊說,我現在剛好準備出去晃一晃。」

「好的,麻煩您這邊跟我們走。」

說吧,那人對著傅調伸出手後,指引道。

兩人快速通過了電梯來到了酒店後方,也就是之前傅調窗前的花園處。

見到周圍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之後,那人這才停下了腳步,對著傅調開口道。

「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有一位鋼琴家,因為身體緣故,沒有辦法繼續進行演出,我們經過仔細的篩選後,發現他和您的演奏方向比較接近,所以想要問您一句……」

「您……可以成為備選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