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青
他黃小明在演技上可能不敢自認厲害。
但在會做人方面。
他還是有著足夠的自信的。
這種事兒，圈子裡太多了，讓顏丹辰知道了，對大家誰也不好。
再說了，這也不符合他的利益啊！
他和顧銘是鐵杆，和其他人可不是。
知道顧銘肯定擔心這件事會從自己這裡傳出去，黃小明馬上就岔開了話題。
「銘哥，你這個片子我是從頭跟到尾的，可有件事我還是不明白。」
「惠美究竟是不是我演的本殺死的？」
「你說呢？」
「我也搞不清楚。」黃小明苦笑。
「說是吧，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惠美和本當過男女朋友，她還欠著很多的債，要是為了躲債跑了，貓和手錶在本的家裡其實也是說的通的。」
「說不是，也說不通，為什麼找不到被本燒掉的塑料大棚？」
「本找的女朋友又都是沒錢的女孩。」
「他所說的兩個月一次的燒大棚究竟是不是殺那些沒錢的女孩為樂。」
「還有就是……」
黃小明停頓了一下，眯著眼睛，緩緩地道，「我總覺得你讓我演的本對男主鍾修的關注多過惠美。」
「是不是男主和男二其實就是一個人？」
「一體兩面。」
「男二喜歡燒大棚，男主家裡就有不少大棚，而且女主也是在男主夢到燒大棚之後才消失的，男主還有段台詞說他小時候在母親離開出走後，曾經被父親逼著把母親的衣服都給燒了。」
「絲……」黃小明吸了口氣，「我怎麼越想越恐怖。」
「伱都解讀出這麼多了？」顧銘詫異地看了眼黃小明，這傢伙也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黃小明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
「開放式結局。」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想怎麼解讀都可以。」
「這部片子是在說階級不假，但總體來說是虛無的，這樣子是不是讓你感覺到了一股虛無。」
「就彷彿置身在惠美翩翩起舞的那個夕陽下。」
「好了，不說了，今天你演的好的話，咱們就殺青了，好好琢磨角色吧。」顧銘擺擺手不再和黃小明探討這部很多處都可以解構的影片了。
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
每個讀者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
還不如把精力放在這最後一場大場面戲上。
是的，也算是本片的一場大場面戲了。
鍾修在懷疑是「本」殺死了惠美之後，把本約了出來。
本見面問出了一句「惠美沒和你一起來嗎？」
不知是在居高臨下的嘲諷鍾秀，還是真的不知道。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鍾修拿著匕首連連捅向了「本」。
然後把「本」塞進他的保時捷里，再把自己的衣服也放進去，澆上汽油。
隨著赤條條的鐘修開車離開，那輛保時捷燃起了熊熊大火。
當然，不可能燒的真保時捷，只是個殼子，考慮到顧銘也算小有名氣，再加上北影廠和西影廠的牌面，保時捷公司直接贊助了一輛用來拍戲，再贈送一套外殼。
最後是一個在鍾修的貨車玻璃前放著攝像機拍攝的畫面。
貨車後玻璃里的火焰越來越小，直到看不清。
「我們殺青了！」
作為導演的顧銘喊了起來。
「謝謝大家兩個月來的共事。」
「今晚請大家一起吃一頓，以後有緣再會！」
當晚，顧銘就請著還在劇組的人一起吃了頓好的。
除了劇組的人外，還在《大宅門》劇組的顏丹辰也請了個假過來了。
她借口明天還得拍戲，沒喝一口酒。
在殺青宴後開著車把顧銘送回了四合院。
「喝那麼多幹什麼啊？」
「你作為個導演，少喝點也沒人怪你的。」顏丹辰把顧銘扶到床上，嬌嗔道。
「高興嘛。」顧銘帶著醉意笑了。
「第一部拍《十七歲的單車》的時候，滿腦子就想著怎麼省錢。」
「這部戲終於可以好好的造一把了。」
「別的不說，畫面絕對比第一部片子要好。」
「好！也不看看是誰拍的片子，銀熊獎大導演，話說你這次有沒有把握拿下三金之一。」顏丹辰笑著問道。
「哪三金？」
「金雞嗎？」
「這個獎，以你的年齡，貌似比拿金熊，金棕櫚，金獅獎的難度還大吧。」顏丹辰翻了個白眼，說出了句大實話。
就憑顧銘現在的資歷，在夢裡想想就得了。
「現在是八月十六號。」
「還沒剪輯做後期呢，威尼斯肯定是趕不上了。」
「如果來得及的的話，肯定還是去柏林，我是柏林電影節出來的嘛，這三大還是看重這個的，進個主競賽單元，他們肯定是給面子的，拿個小獎相當穩。」
「那就提前恭賀你了，金熊大導演！」顏丹辰一下子按倒了顧銘。
「先別了，明天在吧。」顧銘果然表現的坐懷不亂。
「怎麼了？」
「今天殺青，有點耗神，再加上酒也喝了不少。」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還是顧銘昨晚上折騰的太厲害了。
一晚上沒睡啊！
能力強歸能力強。
可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對了，《大宅門》劇組怎麼樣？」顧銘主動提問，轉移了話頭。
「很順利啊！」
「我之前還不覺得自己和那些人差些什麼呢。」
「但現在覺得差距真大。」
「陳保國，斯琴高哇，劉佩奇，何賽菲，哦，還有蔣文麗，我覺得我的演技和她們一比差的太遠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演你的戲的女主角。」
「那那部戲就不能有任何的男女主角的親密鏡頭，借位也不行。」顧銘很是霸道地道。
顏丹辰撇撇嘴，半是埋怨，半是高興地白了顧銘一眼。
然後就又把話題扯回去了。
「哎，你知道嗎？今天在片場，何賽菲直接用力地抽了陳保國一巴掌，響的很，把陳保國都打蒙了，不過這一巴掌倒是打出了效果，這麼一扇，把那段戲兩個角色的感情都給演到位了。」
「對了，除了演戲，我還在觀察著那個製片人是怎麼做的呢，總有一天，我即使當不了你的戲的女主角，也要當你戲的製片人。」
「好啊，下部戲你就當製片人之一吧，邊干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