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打了人一下，沒好氣，
「初戀你個頭，本小姐的好多第一次，都是被你這傢伙給拿走了，包括戀愛，一天到晚胡說八道，
我這同學是女的，先前就跟你說過，再亂講，我掐你腰了。」
「行行，我錯了！」向南道：
「開個玩笑，你好好開車，那你整這一出要幹嘛？我這男朋友給你丟臉？」
「對，怎麼的吧？」這傢伙討厭得很，那就順著他話來，姑娘氣哼哼道。
向南輕笑聲，也不說話了，看著窗外景象。
過了會，沈馨幽幽道：「哎，你不是生氣了吧？」
嘴上雖凶人，但心裡最在意這無賴了，可以說是她的全部。
向南轉過身來，笑著道：
「馨馨，你有這麼不了解我嘛？我生什麼氣，你不說原因，我也知道。」
「為啥？」姑娘好奇道。
向南道：
「你跟你這同學關係肯定很好，大學同學，還一塊出國留學，我估摸你倆在國外那會，是不是達成一個什麼約定，誓死不交男朋友、對象的協議吧，
咱今兒去見你同學，違背了諾言，有些不好意思說，所以咱倆只能是普通男女朋友關係，對吧？」
「嗯？！」
沈馨目光詫異的看著向南，愣了好一會才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這玩笑般的協議，只有她們兩人知道，這向南肯定不認識她同學，真是見鬼了，
「晚上我說夢話了？」
向南打趣道：「夢話沒有，到時打呼嚕了！」
「去你的！」姑娘丟個白眼過來，
「本姑娘從不打呼嚕，別打岔，趕緊說，你怎麼知道的？」
向南點了點自個腦瓜，道：「聰明的腦瓜，加上合理性的推斷。」
沈馨撇嘴，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倒是跟我說說，什麼叫做合理性的推斷？」
「這還不明白嘛？」
向南道：
「我估摸你那同學曾經是被別的男人傷害過，而你沈馨呢……當時，心裡肯定也怨恨我的，還用我多說嘛？」
沈馨面色有些黯淡下來，道：
「向南，那會你肯定很恨我吧？違背了我們之間的諾言，我……我背叛了你，一人孤苦伶仃在陝北那滿是黃土的偏僻農村，真不知道你怎麼過來的，都是我不好了。」
「好了！」
向南見姑娘眼圈都紅了，小嘴噘著，伸手輕摸了摸她腦瓜，道：
「都過去了，好事多磨，有情人終成眷屬，這麼多艱難險阻都沒把咱分開，說明啊咱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更顯難能可貴。
可別哭鼻子，多大人了！」
沈馨嘟嘴撒嬌，道：「我本來就是小孩子，你就得哄著我！」
向南笑了笑，「成成，哄你一輩子！」
哈爾濱面積很大，車子開了四十來分鐘，才到地兒，車子一邊停好，兩人下車，
「好冷啊！」
沈馨不住的跺腳，雙手放嘴邊搓手哈氣，向南把自己的圍脖解下來，遞過去，
「在酒店時我就讓你多穿點，來，把這圍上！」
「那你不冷著了！」
「沒事，我一男的，抗凍」，向南道：「快點的，我一隻手系不了，你自個繫上。」
「嗯呢！」
沈馨結婚，給自個圍上，暖暖的，還有心上的體溫，心裡甜蜜不息。
向南過去後備箱拿了幾樣禮品，過來道：「你同學家在哪？你帶路吧！」
沈馨從兜里取出張紙條，攤開，「這上面有地址，按這門牌號找去，以前我也沒來過。
這禮品我來拿吧，你還傷著呢。」
「沒事！」向南道：「不重，走吧，咱往前面去。」
十幾分鐘後，兩人算是『迷路』了，在低矮的平房巷子里繞著，腳下路也不好找，都是泥濘，鞋上、褲腿上都沾滿了爛泥，
沈馨一臉愁容道：
「向南，這怎麼辦啊？這些房子都沒門牌號的，可怎麼找！」
「別急！」
向南四處張望著，就在這時前頭過來一人，是個中年婦女，一身灰色襖子，頭上圍巾給包裹得嚴嚴實實，一手挎個菜籃子，這應該是當地居民。
他忙上去，道：
「阿姨，你好，問個事，這李子昕家是住在這邊嘛？有沒有聽說這人，這上面地址是在哪兒？」
「李一昕？」大媽看了眼紙條上地址，有印象，「你們是要找李大腦袋家的小閨女吧？留過學的，對不對？」
沈馨忙點頭，「對對對，阿姨，她家是在哪裡啊？」
婦人指著前頭，道：
「你們啊從這一直往走，看到那棵光溜溜的樹沒？到了那兒往右拐，再一直直走，等看到門口有花圈白紙，那就是李大腦袋家了。」
「花圈？白紙？」沈馨道：「阿姨，這李子昕家是做這殯葬壽材買賣的嘛？」
婦人道：
「他家前兩天死人了，這個李大腦袋外頭喝醉酒，找不到回家的路，在自家門口睡著了，就這麼給活活凍死了，
你說這人死得多憋屈吧，唉……」
婦人搖頭嘆息聲，往前頭離去。
向南兩人傻眼了，這事整的，人家都在辦喪事，還是死了至親。
向南道：「咱還去吧？要不先回去，以後有機會再拿！」
沈馨搖頭，「子昕父親去世，肯定很傷心難過，我更得去看看了……咱還是去看看吧。」
「那咱走吧！」
兩人往前頭走去，按著剛那大娘的指示，找到了地兒，果然，
院門口擺了不少花圈，地上黃紙、白紙散落著，院裡頭有二胡、嗩吶、鑼鼓等聲響，吹著哀樂。
還有女人的哭泣聲。
兩人進了院里，裡頭人也不少，都在各自忙著，沒注意她/他們兩人，沈馨目光四處搜尋著，很快發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拍了拍陳北，用下巴點了下，
「吶，看到前頭那姑娘沒？她就是我同學，咱過去！」
沈馨走了過去，向南跟後面，到了人身後，沈馨拍了拍人，「子昕！」
姑娘轉過身來，看著面前兩人，疑惑，「你們找誰啊？」
沈馨道：「子昕，你不認識我？我，沈馨啊！」
姑娘恍然，語氣卻是冷冷的，道：「你們是找我妹妹吧？我叫子然，是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