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開口的汪靈這時道：
「小月，薇薇，我倒是覺得向總說得蠻有道理的。
我們這女裝廠雖然做出了些成績，但你們沒發覺嘛？這幾個月廠里的銷量比之先前跌了一些，雖然不多，但給人一種到瓶頸的感覺。
造成這種原因，並不是咱服裝質量、款式出了問題，就是因為現在外頭像我們這種小作坊的服裝廠冒出來不少，客戶的選擇餘地也多了，市場競爭也增大，搞不好到後面都要賣不動了。」
柳月本身是老師出身，後來被向南攛掇去了唱歌，進入娛樂圈，對於做生意這塊很少接觸。
葉薇也是如此，就是一本本份份的工人。
柳月道：「靈姐，那照你這麼說，就更不能擴大生產了，這不是虧得越多嘛。」
葉薇在一邊也是深感認同的點頭。
汪靈忍不住笑出聲來，道：
「小月，做生意哪是簡單的疊加，一加一就會等於二。
我給你們舉個簡單的例子，向總開的這幾家大酒店，裡面的消費為什麼會這麼貴？」
「人就是大酒店唄」，柳月道：
「裡面環境不錯，燒菜的都是大廚，人嘛，不都愛慕虛榮，去這些地兒請人吃飯，有面子唄。」
「那就是了！」
汪靈道：
「其實做生意都是相通的，酒店這般，服裝也是如此，讓你們選擇有品牌的知名度的衣服，比如南馨，還是別的雜牌。
我想肯定會選擇南馨的吧？」
柳月道：
「靈姐，你意思我知道，但是咱這女裝哪能跟南馨比，一個天一個地，人財大氣粗的，咱可比不了。」
汪靈道：
「我聽你們說起過的，向總的服裝廠一開始也是在平房裡起家的，短短几年，南馨的品牌不說家喻戶曉，但在京城，還有南方几個沿海發達城市，知名度還是很高的。」
柳月撇撇嘴，
「這傢伙是怪胎，我們可比不了，哪有他這能耐。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薇薇都這麼漂亮乖巧，對這色狼百依百順的，結果怎麼樣？
還跟那個沈馨藕斷絲連，關鍵這倆姑娘都對這傢伙言聽計從的，剛你聽到了，人薇薇都要去找那沈馨，讓她勸這色狼，真是沒誰了。」
葉薇不依一聲，「小月，我哪有！」
汪靈笑起，她比這兩人年齡上都是大上個三四歲，過去是在酒店上班，接人待物，接觸的形形色|色的人不少，辨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只怕這柳月自個也是陷進去了吧。
道：
「薇薇，小月，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人家小作坊是沒這條件，咱不一樣，有你和向總這一層關係，他還能虧待了你不成？
薇薇，我說句你不愛聽的，那個沈馨不是開了家工程公司，我可是聽說，人家手裡的好些項目都是向總照顧給她的，公司現在經營的是有聲有色，你總不希望被人比下去吧？」
葉薇一聽，放身下的雙手握緊，表情上透著不服輸的倔強，紅唇咬了咬下唇，沉思一會，似下了決心般道：
「靈姐，那我現在就跟他說去！」
汪靈道：
「那也不用這麼急，這廠子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建立起來的，等明兒的，你倆再好好談談。」
「嗯呢！」
——
——
幾天後！
開元酒店經理辦公室，向南坐老闆椅上，看著桌上的幾張整改單，有些惱火，這是先前整改後上頭不同意又給重新下發的。
還是那些可有可無、模稜兩口的問題，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找他們酒店茬了。
給自己點上根煙，深抽了一口，重重吐出，要把身體里的戾氣也給一併吐出來，在辦公桌前坐著的張洪城見老闆這表情，沒敢多說，腰桿筆直端坐著。
向南右手手指「咚咚咚」有節奏的敲打著桌案，好一會才道：
「老張，這些整改通知單不止一家，消防、衛生、工商都有，我就納悶，就算得罪人，也不可能把這幾家都得罪了啊，你怎麼想的？」
張洪城道：「向總，這……這我也真是不知道，這邊酒店我管理得也好好的，並沒有什麼得罪客人的是發生，一次沒有，我這也納悶。
不過，向總，今兒晚上我請了工商這邊的一位部門領導，是一科長，到時我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點消息出來。」
「晚上幾點？」
「七點半」，張洪城道：「就自家酒店？向總你……」
「到時叫上我，我親自問問。」
「哎，好的！」
兩人商量一陣，張洪城離開了辦公室，辦公桌上的座機這時響了起來，他給接起，「喂，這裡是開元酒店，哪位？」
「向南，是我！」
那頭傳來沈馨的聲音。
他這愣下，隨即道：
「媳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那頭道：
「我給服裝廠打了一個，亞軍說你在你這邊。」
「這樣！」
向南彈下煙灰，道：「有什麼事嘛？」從對方語氣里聽出了點意思。
「嗯，有點！」
那頭語氣有些忸怩，道：「向南，那個你……你現在有空嘛？」
「怎麼了？」
「要是方便的話，來……來我家一趟，有點事。」
「啥事啊？」向南追問。
「你來就知道了」，那頭不願多說，「電話里說不清。」
他這聽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這姑娘要幹嘛，也沒多問，「那我現在過來？」
「嗯！」
那頭吱一聲，「最好快點，還有，那個……可以的話，穿得稍微正式一點。」
向南更是疑惑，咋的呢？要他上門提親嘛？
「啊，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起身進了裡頭的休息室，他有時晚了就在這邊過夜，也有些衣物的，換了身西裝，然後出了門。
二十來分鐘到了地兒，車子還沒到院門口，遠遠就看到沈馨在院門口等著，來回的踱步，不時往這邊張望著，車子到院門口停下，他一下車，姑娘就迎了上來。
欣喜道：「你來了！」
親密的給拉住他的手。
向南道：「沒出什麼事啊？看你這著急模樣，還讓我穿正式一點，咋的，你媽又要給你相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