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關係？」
向南道：
「你以為做買賣，就是單純的雙方交易啊？這裡面的事兒多了去了，小強，你之前好歹也是跑了那麼多地方，做銷售跑渠道，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了，連這點覺悟沒有？」
「不是，姐夫！」
那頭道：「我就想著，你之前不都得給安排好了嗎，我們就按著你的步驟、計劃，一步步來好了，沒必要這麼折騰嗎。」
「扯淡！」
向南沒好氣，
「我給你們安排什麼了？就是個大方向而已，具體的情況得你們自己來，你們那邊我又沒說，我也不是神仙什麼都知道，得靠你們自己。
你小子離開前不信誓旦旦講，要賺大錢成大老闆嘛，就你這懶散樣，還賺大錢，到時賠得褲衩都要沒了。」
這邊給人好一頓訓！
「……姐夫，你給我留點面」，那頭整個人都萎靡了，「我……我知道了！」
「面子是你自己掙的，不是我給的」，向南道：「行了，就這樣，自己好好想想，跟猴子他們也說下，別給我弔兒郎當的，你們可不是去旅遊的。」
「哎，知道了」，那頭應聲，「姐夫，那我掛了！」
打完電話，這邊又待了半個來小時，許亞軍、黃維兩人回來了，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你倆幹啥去了，搞的這副樣子？」
兩人先給自己倒了杯水，狠狠灌了幾口，這才坐到辦公桌前椅子上，許亞軍道：
「我和黃維送那小日笨的廠商技術人員去了，這給人伺候的，我對自個親媽都沒這麼好過。
這兩天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給貼心伺候著，真是人要上廁所，就差給人解褲腰帶了。」
「呵呵……」
向南笑了笑，拿起桌上煙盒抽出一根要給自己點上，
「給我來一根！」許亞軍道。
「你不戒了嘛」，向南道：「不怕家裡那位錘你啊！」
「沒事，我就抽根，解解悶！」
他給丟根過去，「黃維，來根？」
「我算了！」黃維搖頭。
也沒勉強，給自個點上抽口道：
「你倆也真夠可以的，我說這兩天老是見不到人，沒必要如此！」
許亞軍抽口煙道：「向南，你這話可太沒良心啊，先前不是你講要把廠商給照顧好的，咋的，這又變卦了？」
「我是讓你們照顧好，但沒說要跟孫子伺候爺爺般這麼來」，向南道：
「你倆沒明白我意思，照顧是一方面，從人那邊學點有用的技術，那才是關鍵。
你倆太實在了！」
黃維道：
「向總，這很難，這小鬼子精明著呢，我和許經理先前請他幾次飯，有意灌醉他，等他迷惑了套話，也是隻字不吐，難啊。」
向南點頭，「人現在走了？」
「走了！」
黃維道：「去了廣州，那邊跟高盼和王廠長說過了，到時會去接人的。」
「行！」向南道：「我到時跟胖子說一聲，怎麼也得從小鬼子嘴裡撬出點乾貨出來，不能白忙乎。
先不說這個，還有件事，現在外頭這混混、地痞是越來越多，咱廠門口一到上下班時間，好些混混就聚一塊，調戲廠里女工。
我看廠衛人員多加強些吧，不然這麼下去遲早出事。」
許亞軍道：
「這些混混都是不要命的，上次門口跟廠衛人員發生衝突，都被人用刀給劃傷了，真敢下死手，還真不好辦。」
向南道：「那就多配備些防護用具，還有你跟區里那位黃區長也講講，這可不行，影響咱生產，這銷售下來，利潤就下來，給區里的稅肯定也就低了，跟人說明利害關係。」
「行，我知道！」
許亞軍點頭，「對了，向南，模特隊那邊現在人員太少了，現在都安排不過來……」
「那就招人唄，那還不簡單」，向南道：「咱廠里這麼些女工，模樣身段好的應該不缺吧？」
「沒那麼簡單！」
許亞軍道：
「人是好招，但是不都得進行培訓、練習，想要拉上去就能表演，沒有幾個月根本不行。
現在演出活動不少，遠水解不了近渴，我這有個法子，你給聽一聽，看看行不行。」
「你這講一大堆，有辦法還不趕緊說？」
許亞軍道：
「去上面的那些個歌舞團招人，這些個姑娘模樣身材個頂個，顏值肯定沒問退。
本來就是練舞蹈的，咱這模特表演也就是一舞蹈，一通百通，差不多的，我覺得挺合適。
先前我跟李隊長談過了，她也覺得可以。
就是怕人是鐵飯碗，不願意到咱私人廠子來。」
「你這就是死腦筋！」
向南道：
「這有什麼難的？你可以跟對方去商量的，簽訂一個合作協議，團體、個人都行，跟我們廠里模特一起表演，編製還是公家的，就是兼職而已。
她們出人，我們出錢，給我們宣傳款式服裝，這不就行了。」
「這……這能行嘛？」許亞軍道：
「吃兩家飯，這不是吃裡扒外嘛！」
向南笑起，彈彈煙灰，道：
「別說吃兩家飯，三家、四家也沒問題，人是歌舞團，給人欣賞表演的，咱這是模特，主要是展示宣傳服裝的，兩者又不搭嘎，還能搶她們生意不成？
還有就是錢了！
你別看這些人平日里挺光鮮的，但工資其實不高的，生活條件不會太好，咱給人外快賺，你看著好了，肯定會踴躍報名參加的，誰會跟錢過不去呢？是吧？
還有啊，等這些姑娘過來以後，你們可以跟人好好說說咱廠的福利待遇，如何如何……就實事求是，不用吹噓。
要是有意向來咱廠打工的，可以給她招下來，這不就行了。」
許亞軍點著頭，感慨道：「還是你有招，先把姑娘誘騙進來，再許以好處，最後賣了身。
向南，就你這一連套的套路，最後把姑娘給賣了，都還在給你數錢呢。厲害啊！」
「你這誇我損我呢？」向南沒好氣，道：
「說的勞資跟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樣，我跟你講，你別看現在公家的鐵飯碗香，再過個幾年這鐵飯碗也就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