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吞吞吐吐的，趕緊說」，向南催促一聲。
「二嘛……」
蕭騰對著向南笑了兩聲，道：「你一會自個到工地現場去看看吧。」
「看啥啊？」
向南道：「工程進度落後了嘛？」
「你去了就知道！」
蕭騰含糊一句，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了一筆記本，道：「我得去開協調會了，你自便吧。」不等回復，出了辦公室。
「靠！」
向南忍不住爆句粗口，什麼人真是，火急火燎把我叫過來，撩騷呢？
坐沙發椅上把一根煙抽完，也是起身，拍了拍屁股，從一邊拿了個安全帽，出了辦公室。
下了樓，沒有急著回去，安全帽戴上去了前頭的工地現場，眼下正是工程最為緊張的時候，施工人員不少，各種機器工作的聲響，嘈雜的很。
這邊他先前來過幾次，工程進度挺快的，前頭的主體建築又往上蓋了好幾層，不少工人認出了他，
「向總！」
「向總好！」
「……」
向南點著頭，擱裡頭一圈轉下來，挺好的，沒什麼異樣，那蕭騰說得玄乎叨叨的，也不知想幹嘛，不管了，轉身往回去。
餘光卻是冷不丁暼見了不遠處的一道白色身影……
沈馨這會手裡拿著本文件夾，一手拿著筆，彎著對著一批進工地的物品給仔細清點、記錄著，嘴裡輕聲念叨著，「十五、十六……」
「這數啥呢？」
身後一道男人聲突兀響起。
「哎呀！」
沈馨嚇一激靈，忙轉過身來，剛一聽聲就知道是誰了，見來人，被寒風吹的紅彤彤的臉蛋上又是紅了幾分，沒來由有些緊張，小女兒姿態，「向南，你……你來工地了，嚇……嚇我一跳。」
向南把姑娘上下打量一番，牛仔褲、白色羽絨服、高幫女士皮靴，一頭長發給束成了一馬尾，搖頭間跟著輕盈擺動，俏皮靚麗，精氣神看著比先前要好多了。
看著姑娘手拿紙筆，記錄著物品進出的量，不由道：「你好歹也是沈氏建築工程公司的老闆啊，怎麼還親自干這些？讓下面人做好了，你看看你這臉凍的，都有些那皸裂了。」
沈馨聽著向南言語間的幾分關心之意，心裡甜蜜，低聲道：「公司剛開起來，流動資金沒多少，要用錢的地方也多，所以沒招多少人，也能節約些成本。
這些活我自個都能幹，也不累，你忘了，咱在當知青時，什麼臟活累活沒幹過，沒事的。」
姑娘說著，不自覺的笑起來，那白皙的臉蛋嘴角兩邊咋起的淺淺酒窩，真是甜蜜死人。
向南道：「你就該這麼多笑笑，不要老是憂鬱著張臉，我還是喜歡在唐平時的那個你。」
「嗯！」沈馨低不可聞一聲，又道：「你……你那個要不要去我辦公室里坐坐？」姑娘小心翼翼的。
「好！」
向南點頭，指了指堆放著的物品，道：「你這清點好了？」
「沒……沒呢！」
沈馨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快點好了，被你一嚇，又……又忘記數了。」
向南輕笑聲，「那你再清點下，我等著。」
「喔！」
向南在一旁等著姑娘清點物品，本來也沒多少物品，不知是緊張了呢還是怎麼著，老是數錯數，幾分鐘的事，折騰了十來分鐘還沒好。
他這實在看不下去了，外頭這冷風「呼呼……」吹的，直讓人打哆嗦。
過去拿過姑娘手裡的文件夾和筆，用筆輕敲了姑娘一下腦瓜，很是自然習慣，一切都是很順其自然，有些無奈道：「你這去了國外留學幾年，這腦瓜怎麼變笨了呢？數都不會數了？」
沈馨低著頭，也不說話，跟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垂下的雙手絞弄著羽絨服下擺，羞答答的，跟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沒啥兩樣。
向南搖下頭，「我來吧，你去那邊上站著，能擋點風。」
「喔！」沈馨乖巧過去站到一邊。
向南這邊對著文件夾上的物品清點，仔細核對著，也就五六分鐘功夫，清點記錄好了。
過來把文件夾和筆交給姑娘，道：「好了，沒有問題，咱趕緊去你辦公室，凍死了都。」
「嗯！」
沈馨接過文件夾和筆，甜甜一聲，「謝謝啊！」
「傻丫頭！」
向南擺下手，「走走，去辦公室。」
——
——
幾分鐘後！
向南跟著姑娘來到沈氏建築工程公司駐二院項目工程的辦公室。
進了屋，沈馨熱情招待著，「你……你先坐，我……我給你去泡杯熱茶。那辦公桌有香煙，是我哥的，你要抽嗎，我給你去哪……」這姑娘緊張兮兮的，有些暈頭轉向。
唉……
向南嘆口氣，上前拉住姑娘的手，「來，你別忙乎了，我自個有煙！」給姑娘拉坐到一邊的會客沙發椅上，道：「你坐著，我給你去泡杯茶。」
過去從一邊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次性杯子和茶葉，泡了兩杯茶過來，坐到姑娘對面，給遞過去一杯，道：「來，捧著暖暖手，你這手冰涼冰涼的，下次去外頭幹活，把手套戴上。」
「喔！」
沈馨接了茶杯，雙手給捧著，都不敢看人。
葉澤喝了口茶水，打量著辦公室里環境，幾張桌子書櫃，也沒什麼東西了，道：「你現在天天在這辦公？」
「嗯！」
「太冷了！」
向南道：「可以生個爐子的嘛，也能暖和點，不過這氣一定要通出去，別一氧化碳中毒了。」
「喔！」沈馨點著頭，「也還好，不怎麼冷。」
然後又不說話了！
基本都是他問一句，姑娘回答一句。
向南挺無奈，把手裡茶杯放到面前茶几上，道：「馨馨，怎麼？我這現在是長得太難看了，嚇得都不敢看我了？」
「沒，沒有！」沈馨慌忙解釋著。
「那你抬起頭來看著我！」
姑娘這才羞答答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向南道：「馨馨，今天在這碰著你，其實我剛在外頭看見你，本不想過來跟你打招呼的，你知道為……」
「我知道！」沈馨打斷向南的話，道：「沒……沒事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