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下鄉里

正文卷

木言將他擁入懷中耐心開導,「小公子,每個人所經歷的事情不同,得到的結果也不同,所以過去的事情不必介懷,只有過好未來才不負過去。」

就好比她突然來到這個地方,陰差陽錯做了縣令,一切都是因果使然,既然逃不開那就順勢而為。

阮瑜帶著難言的哭腔,心中難過至極,「若是我以前一點也不好呢?」

人一旦產生了心結最是難解開。

「小公子,我既心悅你,只心悅你這個人,那麼我就會包容你的全部。」

木言捧著他的小臉宛若珍寶,「以前的事情,未知全貌,不予評論,從今往後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長長的羽睫上掛滿了淚珠,厚厚的淚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小公子撲倒女郎懷中,貪婪的攝取溫暖,這樣的人他致死都不會放棄。

在阮瑜看到的地方,木言雙眸布滿冰霜,府城到底有什麼,竟然傷害小公子如此之深。

有機會她一定找阮靖問上一問。

阮瑜抬頭間,木言的雙眸瞬間恢複柔光,溫柔的凝視著懷中的人兒。

她輕輕的拂去小公子眼角的淚痕,「今後成婚,小公子發現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樣子,小公子可會棄我而去。」

阮瑜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小臉上難得出現的固執,「我不會。」

他自己千挑萬選的女郎,如何輕言拋棄。

木言雙目驟然一深,嘴角的笑意蔓延開來,被人選定選擇的感覺當真是好。

「小公子可要說話算話。」

好不容易嘗到這樣的滋味,想要她放手比登天還難。

兩個小傢伙躲在角落竊竊私語。

「安哥兒,大人為什麼抱個瑜哥哥不放,他們在做什麼呀?」

孟溫小小的腦袋大大的不解。

小淮安小大人般為他解惑,「母父和大哥哥在恩愛,大哥哥以後要成為我的阿爹。」

孟溫恍然大悟,原來抱在一起就是恩愛,安哥兒真厲害什麼都懂,他一定要和安哥兒好好學。

兩個小傢伙還在討論中,完全不知道身後站了個人。

木言一下湊到兩個小傢伙的中間,「淮安近日皮子緊了許多,什麼都敢學了。」

小傢伙們嚇了一個激靈,向後摔了一跤。

淮安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道歉,「母父,我知道錯了。」

木言伸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淮安無錯,弟子規十遍,孟溫一樣。」

受罰這件事情總要一起承擔,不能厚此薄彼。

兩小傢伙慘兮兮的對望一眼,耷拉著小腦袋抄書去了。

阮家後門內,兩個小哥兒在拉拉扯扯,小竹死死的抵住門框不讓阮瑜出門。

昨日公子一回來,就馬不停蹄的收拾衣物,還好今早他留了心眼,不然公子又要悄悄跑出去。

小竹撅著嘴一臉不高興,「公子真想出去就必須帶著我。」

留他一人在府中獨自面對郡王的質問,他會被嚇死的好不好。

阮瑜抓緊身上的包裹,面色焦急。

「小竹,我真不好帶你去,你就放我出去,待本公子回來,定給你帶好吃的。」

小竹倔強的攔在門前,公子經常這般說辭,他不會在信了。

「我不管,公子必須帶我去。」

見勸說不管用,阮瑜板著一張臉,「小竹,你是不是不聽本少爺的話了。」

在耽擱下去,他一定追不上言女郎。

小竹還想反駁,突然見到公子身後的郡王嚇得跪在一旁不敢吱聲。

阮靖扶額,只覺得頭痛。

她這個弟弟膽子是越發的大了,日日只想往外跑,現在還想要跟著外人去受苦。

阮瑜看到小竹的對勁,似乎察覺到什麼僵硬轉身。

「姐姐。」

他低著頭一副等待發落的表情。

「你真要去?」

阮瑜點頭,眼神堅定的看著阮瑜。

「姐姐自小到大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唯獨我什麼都不懂,這一次我想去看看。」

阮靖嘆了一口氣,這個弟弟她真是管不了了。

「你去吧。」

也罷,接下來她身邊會兇險萬分,倒不如跟在木言身邊。

阮瑜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家姐姐。

他本以後會被訓斥一番,然後被關進院子里,就連怎麼逃跑他都想好了。

沒想到姐姐竟然同意了。

阮瑜臉上充滿了喜悅,「謝謝姐姐。」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跑出府門,宛如脫韁的野馬。

打開門時,他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著他。

阮瑜興高采烈地的跑向木言。

「言女郎,你怎會在此。」

木言笑得寵溺,「我不來,怎知有小貓離家出走。」

昨日她看出小公子神色不對,知道他肯定是了打什麼鬼主意。

讓他自己獨自一人在後面偷偷摸摸的跟著,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帶著他。

阮瑜艷麗的小臉騰地紅到了耳根,故作不高興的將包裹扔給木言,快步走到前頭。

他的心思竟被言女郎猜的透透的。

「只不過小公子同我去這一趟,定會遭受許多困難,你怕不怕。」

這一次小公子見到的事情與他之前所看到的都不同,也不知道小公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不怕。」

阮瑜緊緊的捏住拳頭,邁著堅定的步伐。

只要能出去看一看,再苦再累他都不怕,況且還有言女郎在身邊,任何妖魔鬼怪統統靠邊。

孟大安和蘇吉山運送物資在前方壓陣,兩人都身手不凡,倒是不用擔心出什麼事情。

他們的第一站是太黃村,太黃山常年受山匪侵擾,現在突然恢複寧靜,但還處於饑寒交迫之中。

根據孟大安所言,太黃村是幾個村子最困難的一方。

縣衙總的不過二十幾人,除去留下五六人鎮守,出來了的不過十多人。

只憑十多個人完成這次任務,簡直是難上加難。

她早早遞上的奏摺,現在仍了無音訊。

用腦子想都知道,已經被上面的人扣押下來。

她也不可能到別城求助,現在各城都有自己的難處,皆是自顧不暇,怎麼還會管它城。

現在唯有自救,才能好好守住一方土地。

木言接住從天而降的信鴿,看到信上的內容便也瞭然於胸。

信上的內容正是她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