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自由
穿過面前幾人，他們臉上的表情各不同。
梅斯多少帶著一些善意，畢竟自己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
而蘿絲夫人，眼神有些複雜，似乎還不能確定，陳凡的意圖。
至於賽德，那雙眼死死盯著陳凡，像是在無聲警告陳凡。
讓他不要在昂公爵面前，亂說什麼話，不然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最後的眼神來自莫妮卡。
那是帶著加油鼓氣的目光，還有一抹甜甜的笑容。
在為陳凡加油打氣。
當書房的大門緩緩關上時，一股莫名的威壓，從身前傳來。
陳凡能注意到，昂公爵正在看著自己。
思考了一刻，陳凡直接抬起頭來，也用正大光明的目光，回望了回去。
陳凡知道，昂公爵這種老陰謀家，想要他直接相信自己，那可不容易。
昂公爵也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奴隸，竟敢這樣直視自己。
剛想訓斥，莫妮卡對待陳凡那欣喜的模樣，卻出現在腦海中。
這讓這位老父親，只能把不快收回肚裡。
還要安慰自己一句，這全都是看在莫妮卡的面子上。
「你和我講講事情的經過吧。」
陳凡點了點頭，直接從頭開始講起。
從自己發現不對，再到去找騎士們詢問，一直再到調配魔葯，和其中救出莫妮卡的過程。
陳凡明白，面對疑心重重的昂公爵，就是要把所有的細節說清楚。
至於是真的還是假的，對方自己自然會去思考。
陳凡的語氣平靜，說出來的話語也是平平。
但是聽到進入修道院的過程，還是讓昂公爵感受到那其中的驚險。
陳凡每一次的選擇，真是恰到好處，是極限中的極限。
昂公爵自知，哪怕是換成自己來，也不一定能做得比面前這位年輕人更好。
特別是聽見，主動把那主教引到地下來的時候，更是讓昂公爵都捏了一把汗。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那就是引火自焚。
面前這小子的膽量，還真是夠大。
難怪莫妮卡，會這麼喜歡這小子。
只是不知為何，昂公爵總感覺到看這小子就是不順眼。
像是怕寶貝女兒被人拐走的老父親一樣。
「基於你救出莫妮卡的功勞，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解除伱的奴隸身份，離開鋼鐵烈風王國，你可以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第二個，解除奴隸身份，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隨我上前線，去戰場上面建功立業。」
不愧是霸道公爵。
給出的選擇，也是這麼的強硬。
陳凡瞬間就清楚，昂公爵分明是不想自己繼續在莫妮卡身邊。
不管自己選擇了那一項，最後的結果都是消失在莫妮卡身邊。
昂公爵相信，只要兩人的距離夠遠，隨著時間流逝。
莫妮卡自然會忘記了這小子，然後擁有自己的生活。
陳凡沒有思考太久，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是莫妮卡買回來的，在這件事情上，我只能聽從莫妮卡的話。」
這是昂公爵沒有想到的回答。
面前這個小子，用自己的方式，想他提出了抗議，而且非常的聰明。
奴隸要聽從的，確實只有主人的話。
但是要是去問莫妮卡，那得到的答案自然只有一個。
深深的望了面前這個年輕人一眼，昂公爵的嘴角掛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我知道了，去找莫妮卡吧。」
陳凡朝公爵俯身作了個騎士禮，然後便在公爵的目光下，走出了書房。
「難怪莫妮卡會迷上這小子，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
……
一出書房，便看見滿臉擔憂的莫妮卡。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是莫妮卡最清楚她的父親大人。
「沒事吧。」
「沒事，一切照舊。」
只聽見這話，莫妮卡的眼眶，便紅了起來。
這也代表著，昂公爵並沒有插手，而是把選擇的權利，交到自己手中。
「陳凡謝謝你救了我。」
莫妮卡從身上拿出一個貼身小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奴隸契約。
她一直把自己的奴隸契約放在身邊……
莫妮卡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把手中的契約撕成了無數碎片，朝著天空上一揚。
契約碎片像是雪花一樣，全都落在了地上，緩緩的落下。
陳凡的表情，卻是沒有露出任何欣喜，而是仰頭長舒了一口氣。
這是壓抑許久的一口氣。
也是代表著，他已經擁有自由的第一口氣。
他終於，自由了！
深深望向莫妮卡，陳凡眼神帶著無比的真摯。
「謝謝你。」
莫妮卡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划過了臉，只是露出的笑容，卻是那麼的真。
她也為陳凡的自由，感到了衷心的欣慰。
莫妮卡早就想做這事情，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好的理由。
救命之恩，這絕對足夠了吧！
蘿絲夫人上前抱住了莫妮卡，心疼得很。
「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想莫妮卡也有點累了。」
「今天先到這裡了，你先下去吧。」
蘿絲夫人看著這位東方少年，臉上有著和睦的慈祥笑容。
比起岳父的戒備，還是丈母娘看女婿好。
陳凡朝莫妮卡和蘿絲夫人笑笑，轉身便朝著外面走去。
在路過賽德旁邊的時候，還給了這位二少爺，一個非常有深意的目光。
看得賽德咬牙切齒。
賽德知道，城堡裡面唯一知道自己和豐收女神關係的人就是陳凡。
本來賽德已經做了一些手段。
就等著陳凡跳出來，主動指責自己，自己還能倒打一耙。
結果沒想到，陳凡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更聰明，一直沒有出聲。
心中對陳凡的戒備更深了許多，賽德卻還要在家人面前裝作無事發生。
路過梅斯時，還收穫了大舅哥善意的目光。
當走出城堡的大門時，陳凡不由得感覺到一松。
嘴角帶上了笑容，就連踏出來的腳步，都變得輕快多了。
深深吸了一口城堡外面的空氣。
陳凡從來沒有感覺到，原來這裡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
或者是，這就是自由的空氣啊。
不知不覺小跑起來，帶著歡快的步伐，朝著自己簡陋的平房走去。
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老天爺對他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