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法量度的距離
漆黑甬道，冰冷刺骨，沉悶空氣，更是使人無比壓抑。
別說天天要去廝殺，只是待在這地下久了，人的性格都要變得扭曲。
這種壓抑空間，太過沉重。
廚房的鐵門已經關上，幾道身影站在不遠處。
牆上燭台的點點燈火，映照在這位東方少年的認真臉龐上。
「這套刀術，為戰場廝殺而創，大開大合，以劈砍為主。」
「出刀要果斷，在戰場上，每一次揮刀，便代表一次生死。」
「若是不能以最快速度，將敵人劈砍兩斷，就會受到反擊。」
隨著老科恩的聲音落下，他也動了起來。
「呼！」
輕吐一口氣，陳凡雙眸堅定！
手腕一轉，銹跡斑斑的長刀，揚起一陣勁風，朝前重重砍殺。
一往無前，帶著必死的決心，一刀接著一刀砍出，掀起一陣陣狂風。
「提示：中級刀法將與十字軍刀術融合。」
「恭喜獲得：中級十字軍刀術。」
「戰場刀術，毫無華麗招式，最是將最純粹的劈砍，開發到了極致。」
陳凡能清楚感受到，每當自己使用出十字軍刀術時。
能同時使得力量和速度數值暴增。
原先的中級刀法，只能帶來最基礎的力量值翻倍。
而現在，使用刀術劈砍時，兩項數值能暴漲到150上下。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陳凡擁有精英角鬥士的水平！
收起長刀，陳凡深深朝著老科恩鞠了一躬。
「你不願意讓我喊你師傅，那便收下我這謝禮吧。」
本來想以師傅之禮，來對待老科恩。
只是這個漂泊多年的老男人，卻只是一笑而已。
「你這小子，真是的，還說什麼謝禮。」
老科恩笑著，從陳凡手中接過一個錫盒。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那眼中的好奇，還是出賣了他。
當看見錫盒裡，裝著的一根根包裝精緻的香煙時，他也愣住了。
從第一次見面，陳凡就注意到。
這位老人，嘴角總是喜歡叼著什麼，心中便有些猜測。
這才特意花了好幾枚金幣，換來這一盒。
淚水划過道道傷疤，老科恩輕輕拍了拍陳凡的肩膀。
「好孩子，有機會……不，最好再也不要見面了。」
老科恩已經知道，這兩天就要舉行奴隸拍賣會。
而陳凡被拍下的幾率極大，或許，這便是此生的最後一次見面。
「好好活下去……」
……
帶著老科恩的祝福，兩人離開了廚房。
比起平常的歡快，今夜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沒有自由，便是如此痛苦。
就連見個人，都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走了好一陣，娜妲莎才好像恢複正常，拉著陳凡又說說笑笑起來。
「好弟弟，要是少了你，姐姐以後的漫漫長夜，要找誰來安慰。」
俏皮的話，讓陳凡嘴角也勾勒起一道淡淡的笑意。
「就算沒有我，你也能活得很好，畢竟你可是黑寡婦啊。」
「呸呸呸，什麼黑寡婦，這個綽號真是難聽，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蜘蛛。」
「那也好過我的屠虎少年。」
談笑聲，響徹在甬道中。
讓這令人窒息的甬道，似乎多了一絲不應該存在的溫暖。
一路路過斗獸場出口，兩人看都不去看那兩個守衛一眼。
看見兩人又不回牢房，兩位守衛都朝陳凡投來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真是一個性福的男人。
沒有再說任何關於現實的事情，兩人只是在幻想著，暢談著未來。
「好弟弟，你得多吃點，不然就你這體格，小心被肥胖的貴婦人壓死。」
「好弟弟，你還是別吃太多了，我聽說那些貴族都是小氣鬼。」
「好弟弟，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要是被那些大叔看上了怎麼辦。」
聽見這些話，陳凡嘴角的笑容，也是越來越盛。
這也是，他來到這斗獸場，這麼多天，唯一露出真正笑容的一刻。
時間像是過得飛快。
等到走到交互區時，其他人都已經開始交談了。
場中瞬間安靜了起來。
看見鐵柵欄出現的熟悉身影，其他柵欄的精英角鬥士才繼續出聲。
「黑寡婦，還以為你死了，來不了了。」
「哼哼，你們這群傢伙死光，我都不會死。」
也只有同為精英角鬥士，而且還熟悉娜妲莎的人，才敢這樣說了。
陳凡目光掃去，上次出現的人，一個沒少，全都在這裡。
只是當掃過蝮蛇泰德時，陳凡忽然愣住了。
他的其他屬性，並沒有變化，只是在下方多了一小條提示。
「參與肅清叛逃計畫，負責將那些準備在拍賣會上暴動的角鬥士名單查探清楚。」
肅清叛逃計畫！
拍賣會暴動！
之前掌握的所有線索，此時全都在腦海中，串聯在了一起。
陳凡之前還在疑惑，集體叛逃，要怎麼才做得到。
畢竟某一處監牢都被分隔開來，還有著守衛，二十四小時看守著。
唯一能見面的機會，就是在準備上場廝殺時。
但是誰也不清楚，明天誰要對戰誰。
唯有一個地方，能確定會匯聚角鬥士。
奴隸拍賣會！
若是真的有二十多位角鬥士，聯合參與這件事情。
有心算無心的情況，說不定還真有一線生機。
只是可惜，這個消息，從一開始就被貴族得知。
精英角鬥士們，還在交流著，陳凡已經聽不進他們的話。
只是在皺著眉頭，心中靜靜思考著。
不知過了多久，聚會結束，眾人都已經離開。
「咦？怎麼了嗎？在發什麼呆？」
娜妲莎的聲音，才將陳凡拉回現實。
望著陳凡的認真表情，娜妲莎一個壁咚，將他推到牆上。
「是不是不捨得姐姐了。」
陳凡抬頭便看見那帶笑的俏臉，正望著自己。
這些時日，接觸到太多困難和危險，陳凡只覺得心中無比沉重。
望著那豐滿紅唇，一股衝動，從心底深處湧上心頭。
陳凡忽然站直身來，一個反壁咚，將娜妲莎壓到了牆上。
不等她反應過來，就靠了上去。
這一刻，他們的距離，再無任何量度單位，能計算出數據。
下一刻，他們的距離，已經能量度出數據，當然，數據是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