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去了硬座車廂。
火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買了硬座票的乘客,不能去硬卧車廂,更不能去軟卧車廂。
但是一開始買了硬卧車廂的乘客,可以去硬座車廂,隨便溜達。
也就是說,小偷買的是硬卧票,或者軟卧票,偷了東西轉移到硬座車廂,來混淆視聽,故意干擾警察叔叔的偵破方向。
真夠狡猾的,典型的反偵察能力,說不定就是個慣犯。
「這位同志,你見到他長啥樣?穿什麼衣服?有啥明顯特徵?」
「呃……那人大概四五十歲,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頭上戴著一頂灰色的帽子,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像教書的先生。」
「艹,這不是於福和嗎?」許達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乘警沒有聽清,追問道。
「哦,沒事,我隨便說說。」
他悻悻的摸摸鼻子,看了眼宋文君,拿上自己的包,往軟卧走去。
「陳同志,你們要相信我們一定會把包找到的。」
乘警同志順著那位大姐提供的線索,往硬座車廂詢問,陸續的有人跟他們反映,的確有個從卧鋪車廂過來的。
雖然當時是夜裡最困的時候,硬座車廂擁擠,加上空氣不流通,小孩子哭鬧,很多人都沒睡實。
於福和一路上擠著過來,所以很多人印象深刻。
「他到最後一節車廂,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皮包,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後,就把皮包扔到外面鐵軌上。」
真有人只偷資料不要錢,這說明什麼?說明對方知道資料比金錢更重要,除了了解真相的人,試問車上任何一位乘客,會這樣做嗎?
乘警同志又回到卧鋪車廂。
「咦?你們一起來的那位同志,還沒有回來嗎?」
「我們一共來了六個人,還有兩位住在軟卧,他去軟卧那邊叫他們過來。」
「還有兩人?這兩人為何不跟你們一起住?」
「本來這裡的中鋪和上鋪就是他們的位置,於師傅的妻子有病,為了防止她在火車上犯病,我們幾個自費掏腰包,給他們補了軟卧的票。」陳國慶如實說道。
廠里有差旅標準,卧鋪已經是報銷的極限,宋文君說她掏錢請於福和兩口子住軟卧,陳國慶不同意,最後他們四個平分兩個補票的錢才作罷。
乘警同志陰沉著臉,「他跟你們有矛盾?」
「有!」
宋文君搶先答道,「於師傅對我意見很大。」
「為啥?」
「不知道,我也感到莫名其妙。」她無奈的嘆氣道。
「這件事我可以證明。」
程國慶納悶道,「不過於工是我們廠的技術人員,就算他跟文君有矛盾,也不會拿文君的資料。」
「陳廠長為何這麼肯定?」
「他是廠里的職工,又在大城市工作過,覺悟一定很高,不可能盜竊內部資料,被人發現豈不是很丟臉?」
乘警同志笑道,「一個小偷,還在乎臉面?」
宋文君忍不住給他點贊,「於師傅來了,警察同志,你們好好問問他吧,我也覺得他不會偷廠里的東西,畢竟他拿走也沒有用,除非他故意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