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掏空你的真心

第五卷 多情·神劍·回五靈

「狼首」從未見過如此孱弱的修道少年,他將倩倩拉開,一把就將金振鐸提在了高空。

金魁見狀,嚇壞了,當即驚恐道:「『狼首』您這是做何?」

「狼首」則道:「就這樣的骨頭架子,也配當修道之士?只怕過不了百年,他就廢了!」

倩倩驚聲:「父親,你快快放他下來,你這麼大力氣,他如何能受得了?」

「喲——」「狼首」一笑,道:「看來我女兒心疼人家了?」

「嗯櫻,」倩倩羞著臉頷首道:「父親,您說什麼呢?」

「狼首」暗道:臭小子,算你命大,是我女兒相中你了,否則,非得讓你皮開肉綻不可!別以為本座看不出,你這小子肚子里一定有壞水!

「狼首」想到這裡,猛將一粒黑色丹藥塞進了金振鐸口中,並將其重新放回了高坐上。

旋即就看,一團黑煙從金振鐸渾身爆破而出,金振鐸「啊」一聲驚叫,似是被什麼東西戳死了心臟。

金魁不知「狼首」對愛子吃了什麼,焦急道:「『狼首』犬子尚幼,您可不能對其下毒手呀!」

「父親,您這是幹什麼?」倩倩一把抱住劇烈抽動的金振鐸,道:「郎君,你沒事吧?」

金振鐸翻著白眼,似是羊癲瘋發作一般。閃眼就看,金振鐸的皮膚上,分明有黑色的魚鱗一片片的「長」了出來。

不一會兒,黑煙散盡,金振鐸整個人已經不見,唯見一個羊癲瘋發作的鱗面羽靈怪抱在了倩倩的懷裡。倩倩痛哭道:「父親,你對他做了什麼?」

「狼首」見狀哈哈大笑道:「他血統不純,不足以修成大道,我女兒如此出色,焉能嫁給一個孱弱之人?時下,我只是給他吃了一枚聖丹,你不必大驚小怪,他遲早是要做你的郎君的。」

「父親……」

「郎君……」倩倩兩廂為難,也不知說什麼是好了。唯能哭哭啼啼抱著金振鐸,泣淚不止。

金魁恨不得一把推開倩倩將金振鐸奪過來,怎奈……他在「狼首」面前還沒有這個膽量。他只能低三下四地問道:「『狼首』犬子服了聖丹,會死嗎?」

「屁話!」「狼首」不屑道,「日後他就是我坐下的一員,又將是我女兒的郎君,我怎會害他?」

「狼首」朝向倩倩道:「好了,你莫再哭泣了。先將你的郎君領到你的住處,我將為你著日完婚,這兩天聖丹會與他的身體和靈魂有所相容,待融合之後,他便會恢復如常,你這傻丫頭,還以為父親會害他不成?」

「真的嗎?」倩倩不可置信。

「真的!」「狼首」溫柔道。

「好吧……可我怎麼帶他走呢?」倩倩苦道。

「傻孩子,父親教你的『引魂咒』呢?這麼快就忘了?」「狼首」有意在提醒倩倩。

倩倩聞言,色變道:「父親,那不是用來對付惡鬼的嗎?你讓我用來對他施咒?」

「狼首」笑道:「不會傷著他的,快去吧,乖!」

「這——」倩倩面有難色,分明不想使用「引魂咒」。

金魁道:「『狼首』,不如我將他帶回家裡休養一段時間,待其……」

「嗯?」「狼首」道:「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本座?」

「不敢。」金魁已然怒火中燒,卻只能將頭低下來。

「金魁,你身上的金行靈力在波動?你要幹什麼?」「狼首」釋放出的妖力氣場,完全將金魁掌控其中,只奈金魁靈力有限,並不能察覺到對方的氣場。

金魁乍聞「狼首」此語,心中先是一驚,而後飛快地緩和心緒,笑道:「『狼首』說笑了,我焉敢在『狼首』面前有所動作?」

「那你為何暗運靈力?」「狼首」直直盯著金魁,質問。

金魁則道:「我兒剛剛服下『狼首』所賜的聖丹,我心中有些小小的擔憂,這才觸動了體內的靈力。不知『狼首』法力竟出神入化,居然感應到了金魁體內的靈力波動,金魁真乃佩服的五體投地!」

「哼!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狼首」看向倩倩道:「你先帶你的郎君走,我有要事與金魁先生商議。」

「這——好吧!」倩倩微閉雙目,六合指訣,口中悄悄念起一種鬼哭一般的怪異咒語,接著就看:

一對兒形貌醜陋的黑白惡鬼,猛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直接用【縛魂索】將金振鐸牢牢捆住了。

金魁看得真切,這對兒黑白惡鬼口中似乎還操著鬼語,怎奈金魁一句也並不見。唯見惡鬼用【縛魂索】牽著金振鐸,跟在倩倩的身後,搖搖晃晃就出了殿門,消失在了殿外的黑暗中。

「狼首」看出了金魁臉上的不安和恐懼,道:「老弟莫怕,那只是『黑白雙煞宗』門下的黑白縛魂小鬼而已,不會對我女婿造成生命威脅,你大可放心就是。」

金魁苦笑道:「生為其父,如何叫我放心呢?」

眼見倩倩消失在黑暗中,「狼首」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森恐怖起來,道:「時下,你兒子已經中了本座的妖毒,每隔十五日就會痛不欲生,呵呵……金魁,不好意思,讓你忍痛割愛了!」

「什麼?」金魁聞言,當即癱軟在了高坐上,道:「你、你方才不是說什麼聖丹嗎?」

「狼首」當即哈哈大笑道:「不錯!本座手下的所有將士都服用了這種聖丹,每隔十五日就會有專門的醫師代我發放丹藥來緩解其毒性。本座還就告訴你,非但本座門下的兵將如此,我們上頭的命令,也是如此安排的。包括本座在內,都曾服用類似的丹藥。只不過,我們的解藥有所不同而已……

否則,你以為本座生來就是這副模樣?

你以為本座的女兒生來就是那副模樣?

呵呵……聽了這些話,你是不是又一次被本座嚇到了?」

「你!」金魁正欲發作,猛然望見那條{黑角毒蛇},不知何時已經從高樑上緩緩爬了下來,正用一種陰森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金魁。

金魁臉上一抽搐,氣得鼻子都歪了,卻不敢大喘一聲氣。

「狼首」陰沉道:「霸佔五靈部族,乃是上頭給本座下的命令。倘若本座不能按時完成這個命令,就會有新的人來接替本座。

你也看見了,本座的家人也來到了這裡。說明什麼?你可知曉。」

「不知。」金魁死死盯著那條{黑角毒蛇},雙眼瞬也不瞬。

「狼首」道:「說明本座已經無家可歸!

實話告訴你,能夠奪下這裡,本座將被封王,一統五靈部族。倘若失手了……哼哼,不僅僅我得死,你們全都得陪葬!

為了讓這次任務確保萬無一失,本座不得不收了你的三份『真心』和這一份『忍痛割愛』。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金魁道:「這還用問,『狼首』分明是不信任我金魁。」

「狼首」聞言,並不怒反倒笑出口:「你要明白,我們已經上了同一條船,有你就有我。沒我,咱們全都得『咔嚓』掉!

在這樣的境況中,我不想任何人壞了我們的大事,更不想任何人背棄了我們之間的盟約……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你表現的很好,幾乎從未間斷往天南護送厚禮。

時下,成敗在此一舉,你可要將你的真心全都掏出來!

否則的話……」

「不用說了,我很清楚!」金魁沒好氣道。

「很好!」「狼首」笑道:「小妖女的事情,就拜託你了。除去了她和那位名叫『木谷仙人』的老傢伙,我們眼前的障礙便能即刻掃清。你說呢?」

「是。」金魁無可言語。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哈哈哈……」狼首一頓神笑,分明是將重要任務全都托給了金魁。

可金魁時何等人,他焉能不知靈兒和木谷仙人的大法神通?

單憑他一人之力,如何可以殺死這兩人?

怕是難如登天。

金魁懷揣著鬱悶心情回到御花園之後,園子里好多人都在悶聲低哭。

護衛使率先迎了上來,道:「陛下,出大事了,皇后她……她……」

「她怎麼樣了?快說……」金魁又驚又氣,渾身直打顫。

金魁的幾位愛妃也已哭哭啼啼迎了過來,道:「姐姐她、她仙逝了……」

「什麼?」金魁彷彿發瘋一般道:「不會的!不會的!你們騙我!你們騙我!不許哭,誰都不許哭!孤王命令你們誰敢再嚎啕啼哭,吾必殺之!」

金魁高大的身影衝進屋閣的時候,其身後分明驚起了一陣靈力外放的「金風」。「金風」所掠之處,飛石走沙,狼煙四起。

金魁終於看到了他的皇后。

金欣正平躺在廂房的床榻上,床榻上已經沒有了金色的棉毯,而是換上了一層潔白的棉毯。金魁見狀,猛將那白色棉毯暴死粉碎從屋內將其扔出了窗外。

遠遠看去,好似正有一場小雪,從金魁的屋閣中飄灑而出。

事實上,春已到,金魁的心,迎來的卻是冰天雪地……

「欣兒……欣兒……」金魁的手分明在顫抖,他好像撫摸金欣那面色痛苦的容顏,可他怎生下手?他的手就這樣懸在空中,收不起來,也放不下去,唯能顫抖。

我正需要你,

而你卻,

就這樣匆匆而去……

一個聲音在金魁的胸腹中翻江倒海:「妖孽,孤要殺了你,誓死要為孤王所失去的一切報仇雪恨!」